这一场比赛有很多体育老师作为组织者在旁,还有专业的裁判。
许炵其实不需要怎么扶,自己慢慢下去,不过依旧想往人群多的里面蹿,被星期二阻止。
“炵哥,烬哥说过不让往人堆里面去。”许炵回头看他一副蔫脸还记得周烬的话就想当头敲他两下。
许炵往后退了些,前面的人没看见他,所以也就没投来什么目光。
倒是球场一圈发出的惊呼跟浪潮一般袭来。
“说吧,刘教练没让你上?”许炵问。
“我自己垃圾,不过水儿上也是一样的。”星期二说。
看样子不是为自己没上成不高兴,而是对这几天自己的训练成果不满意,毕竟临到比赛说换人确实打击挺大的。
许炵浅叹一声,“去看看水儿怎么守的吧。”
这次星期二没拦他进入人群,本来遵循烬哥的话就不怎么走心。
他们炵哥做事谁都拦不住的,星期二明白。
球赛进行得火热,许炵其实找不到位置,但是人高,视角好,所以稍近一点,就能看到全况。
前半场还没结束,对方红衣服的,个高摆了一身肌肉的,一看就是七中的队长,气焰很高,看周烬的眼神也充满杀气。
局面似乎没有许炵想的那么好,因为霍辰睿不听指挥,错过了好多个球。
刘教练在旁边焦头烂额的,盯着霍辰睿的临场发挥就想骂人。
旁边三中的女生讨论。
“七中的那个篮球队长也太讨厌了吧,比着赛居然还抽空竖中指,他不知道他惹什么人吗,我们的校霸周烬哎。”
“哎别说了,那个人叫邹嘉铭,我看他就反胃,我表姐就在七中,听他名声好像不太好,人渣得很,好像还追过好几个我们学校的女生,找路口堵人,太恶心了。”
许炵在那个叫邹嘉铭的人的身上多看了两眼,如果真这样,还真他妈给他套个袋子揍一顿。
里面梁潜似乎在喊:“给烬哥球,你他妈霍辰睿——”
队长当摆设了吗,一点配合精神都没有,还他妈罚给了对方一个人球。
七中暂时领先了四分,连旁边的啦啦队都蔫蔫的,看得出因为情绪的跌宕起伏,现在心情不太乐观。
上半场结束时,周烬拿着球一个使劲往霍辰睿那边扔去,他生气的时候,动作特别可怕。
霍辰睿差点就接不住拿球,低着头,似乎知道自己犯错了。
教练开始严肃的召集他们,指着自己的学生骂了个不停。
许炵有些担心,真的可以赢吗,不赢的话,光对方欠揍的样子,那也不应该让他们笑得那么好看。
陈珂函喝了一瓶水之后就开始找人,最后锁定了许炵的位置,跑了过来。
那些女生见他过来,才注意到自己身后的许炵。
“许炵来了哎,我怎么现在才注意到,第一次这么近的距离。”
“好可惜他不能上场啊,我看着七中那边就来气。”
……
一些讨论声从许炵这边传来,人群的目光转移,一个身姿高挺的少年出现在一群女生中间,实在太吸引眼球。
周烬看了过来。
陈珂函是来找星期二的,怕他情绪低落,说了两句没事的,就往回跑了。
周烬看见他在人群堆里就恼,不是说了不能往这么多人的地方走吗,他把矿泉水放下,朝许炵那边走去。
“啊啊,周烬过来了,怎么办我的心脏狂跳。”
“等等,他是来找哪个女生的吗,他喜欢的人在这里?”
“没听说过他跟哪个女生往来啊,怎么就有喜欢的女生了?”
“你瞎啊,许炵在。”
周烬一过来,许炵就想躲,像一个犯事的小孩,完了,没听话,还让他给逮到了。
他往后退,拐杖都开始扭了,后面有人,他腰一软,差点要摔倒,被周烬揽住。
人群炸裂:“哇——”
“不是说过不要往人多的地方走吗。”他声音太温柔了,在众目睽睽之下,让人羞赧得抬不起头。
许炵手抖,他开始害怕了,本来没站稳抓着周烬的手松开,快速道:“听你的,听你的,我往人少的地方走。”
他打算往后的,又被拉着往前,往休息区的那一排凳子。
往那一坐的时候才看到所有人都低头看他,他和周烬。
……他到底为什么要听他的啊。
眼神一转,就看到七中篮球队长在看他,眼里满是挑衅,歪上的嘴角赫然嘲笑。
许炵想都没想,就给他竖了一个中指,他那边一拍手,就又给竖了回来,许炵性子急,想站起来,又被周烬按下。
“操,你干嘛?”许炵抬眸怒视。
“不急。”周烬说了一句。
七中的那几个,无视自己教练的劝告,居然在调戏他们自己的拉拉队,苏智甜被骚扰得一退。
人群剑拔弩张,恨不得把他们撕碎,许炵指着那边:“你说这叫不急?”
休息时间结束,教练吹了个口哨,周烬在这一刻,快速摸了一下许炵的头,然后用修长的手指指了一下霍辰睿,霍辰睿明白地跟他击了个掌,就往球场那边冲去了。
许炵还愣愣的,有些呆。几秒之后,暗骂了一声,当他狗吗!
开场后,周烬他们似乎是终于达到了一致的想法,一口一个队长的,完全就是以周烬为中心了。
周烬先是给霍辰睿他们打的掩护,那边七中的人根本没见过动作这么快且难突破的人,球传到了霍辰睿手里,霍辰睿不再像上一场一样犹豫不决,又传给了陈珂函。
梁潜对付守篮的,石文凯把球朝周烬一扔,周烬顺势轻松上篮,没给对方一点面子。
球场发出尖叫声,拉拉队拿着花球开始使劲摇,“三中,加油!三中,无敌!”
她们的训练还是有点成果的,跳的操都挺整齐,但是裙子太短,许炵没往下看。转头的一瞬,又看到了那个高冷的女生,她虽然也在展示动作,兴致却不是十分的高,许炵想,也许在担心?也许在为周烬捏一把汗?
好烦,自己为什么要想这些,他心脏在斤斤计较个什么。
周烬完胜一颗球,开始乘胜追击,又开始换战术了,这下一球之差,什么活口都不给对方。
陈珂函在中锋的位置,石文凯给他做掩护,球又到了周烬手上,那就意味着没人能拿到这颗球,他一个假动作,球到了梁潜手上,梁潜把球传给了陈珂函,陈珂函快速看了周烬一眼,在他的指挥的方向上孤注一掷,球往篮筐扔去,“砰”地一声就把球给进了。
场上越来越兴奋了,许炵心脏怦怦跳,周烬这个样子也……太……他妈帅了吧。
“周烬!周烬!周烬!”
他看到刘教练笑开的脸,和刚才嚣张的七中篮球队长皱巴的五官,他想笑,再皱下去,估计得自己把自己的脸撕烂。
刚才的春风得意,现在完全消失不见。
三中的比分已经开始遥遥领先,在最后一颗球时,周烬的目光一眼锁定许炵。
许炵心吊到了嗓子眼,看什么看,别看我,看球,给我把球进了!
周烬在三分线的位置拿到球,然后扯了一下嘴角,轻轻一跳,球往篮筐飞去,所有人的呼吸似乎停止,直到篮球通过篮筐,落在了地面上。
许炵第一个撑着拐杖站起来,大喊:“烬哥牛逼!”
接着才是人群的“烬哥牛逼”,周烬站在原地,球员上前拥护,可是他耳边,很清晰很清晰的,只有许炵的那一句“烬哥牛逼”。
他心想,许炵,被我抓到了吧,清醒的。
七中那边如丧家犬,毛巾擦着汗却没一个笑脸的,甚至牙咬得紧紧的,颜面尽失,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此时本校的老师喜笑颜开。
但周烬打了个暂停的手势,拥着他的几个人也没有继续靠近,周烬走出圈中心,大家的目光追击,连老师们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要做什么呢?许炵心想,现在场上的目光全在你身上了。
他朝反方向走,走向的是七中那边,那边那几个人擦汗的动作停下来。
以为他是来表示友好,七中队长站了出来,周烬脚步加快,但拳头是……捏紧的……
“啪”地一声,响亮的一拳惊呆了在场所有躁动的人。
许炵也是张大了嘴巴,心跳停止了一刹那,又急速跳动起来,“卧槽,烬哥,你是我的哥!”
双方老师快速跑上前,开始拦架。
许炵笑的可灿烂了,在众目睽睽之下,也就只有你周烬一个了吧。
架很艰难地拦了下来了,三中被爽到了,校霸印证盖章,没得跑,反而还在历史上记了一笔。
学校严厉谴责了周烬,但没有其他了,功过相抵,大不了以后不跟七中比赛了,说严罚,也就装个样子给七中看。
这个机会利用得太好,简直一举两得,许炵感到舒心极了。
晚上,篮球社联合体操社来了个集体大庆祝,周烬本来没兴趣的,愣是被几个人架着去。
许炵对他说:“去呗,你的功劳最大。”
“我又不是为了他们。”周烬说。
“?那你是为了谁?”
周烬心里想,为了某个在深夜半梦半醒之间吵着要赢的人呗。
“你猜。”周烬留给他一抹笑,然后走进了包间。
许炵又夹紧狭长的眉毛,难道是为了……她?不想不想,他也走了进去。
周烬在许炵对面,心想听个五分钟,就把许炵抱出来压个墙。
至少得把“烬哥”名正言顺地要回来。
反正他现在行动不便,赖不了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