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少年 第33章 请求

顾九笑了笑，示意顾三三看窗外，“这边的夜景中挺漂亮的，看看吧。”

顾三三的心思却不在这里，她打开静音一天的手机。振了很久，也不知道都有些什么消息。

她刚才把手机打开，乔慕的电话打了进来。

“我先接个电话。”她其实想挂了，但粗略一扫，发过来的电话最多的就是乔慕的。庄许曼如果回去了，乔慕根本不会给她打电话。这么多未接来电只能说明，庄许曼没回去。

“你把曼曼带到哪里去了？”电话一接通，乔慕的吼声就灌入顾三三耳膜。顾三三把手机往旁边移了移。没开免提，但乔慕吼得很大声，顾九估计也听到了。

顾三三与顾九对视，片刻，移开视线。不紧不慢的回答那边近乎癫狂的人：“早上我打完电话就走了，不知道她去了哪儿，怎么，她没回去吗？”

“你这是什么态度？她是你的妹妹，她才刚回来，根本不认识那边的路。你把她一个人丢在那里，你让她怎么办？我告诉你了，顾三三，今天曼曼要是出了什么事，你也…”

顾三三在她说完之前挂断了电话。说道：“我妹妹不见了，我得回去找找。”

“好。”顾九问，“需要转乘出租车吗？”

“不用，她在等我那，就让她多等一会儿。”

庄许曼来找她不可能就只为了说那几句话。她应该躲起来了，所以乔慕找不到她。至于她躲在哪儿…

庄许曼正坐在楼梯底下，她抱着双腿，心里祈祷着顾三三能快点回来。她只穿了件中厚的衣服，羽绒服刚才为了躲乔慕，在泥里弄脏了。她怎么可能让自己穿那么脏的衣服。所以她把衣服丢在一边了。手机关机了，怕乔慕找她，一天都没开机。这次为了等顾三三她是真的豁出去了。

“阿嚏！”她打了个喷嚏，正同时，她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庄许曼，出来。”楼梯上面的脚步声和外面顾三三的声音，她知道自己等到了。

等她出去，那个男生已经上楼了。顾三三就站在那里看着她，她似乎生气了。但庄许曼怎么可能怕顾三三生气？

她气冲冲的走过去：“你怎么这时候才回来？整天就知道出去鬼混，也难怪外公不喜欢你。”

顾三三呵笑一声，问：“你求人就是这个态度？妈找了你一天了，你这样做也挺让人寒心的。”

庄许曼像是被戳到痛处，一下便如枯萎的花一般垂下了头，再也提不起一点精神。

“顾三三，你讨厌我吗？”再抬头，庄许曼眼中已经蓄满泪水。

“你这不是废话吗？”顾三三终于不耐烦，“你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庄许曼看她要走，立刻喊道：“你不要走！”她跪下来，抱住顾三三的腿：“你不许走。”

顾三三看她跪在地上，更加恼火。抓着她的胳膊想把她拽起来。她却用力反抗，还大叫着：“我求你，我求你…”

顾三三无奈的松手，放缓语气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你以后…能不能离…表哥…”她闭了闭眼，“远点！”

“为什么？”顾三三的语气很平静，没有气愤，没有讶异。

庄许曼咽了咽唾沫，她喉咙实在干，这让她很不好受。

待她好受了些，道：“你都可以把妈妈让给我，为什么不能把表哥也让给我？你知不知道昨天表哥为了去给你过个生日被外公和舅舅打了一顿！”

庄许曼话音刚落，顾三三瞳孔紧缩。怒不可遏的抓住庄许曼衣领问她：“你们凭什么打他？”

“别人都可以就是你不行，顾三三你自己不是最清楚吗？你根本就不该出生！不只外公，妈妈舅舅他们都很讨厌你！你还害死了外婆！你是个灾星！你只会给我们带来灾难！”她稳了稳自己的语气，“所以，你可以别再出现了吗？”

顾三三没说话，只是看着庄许曼，看着她的妹妹跪在地上痛苦的哭泣，她哭的那么伤心，如同布满裂痕的玻璃，一碰就碎。楼道间的空旷让她更能听的清她撕心裂肺的哭声。

这栋楼只有四家住户，有两家都回老家拜年去了，也不知道回来没有。但是这么大动静没人出来叫呼两句，估计没回来。顾九家只有他一个人。算起来，整栋楼里还真可能只剩下他们三个人了。这里并没有特别好的隔音，估计顾九已经全部听见了吧。

庄许曼又开始说了：“你就住在这里，或者，你去你爸爸那里。你别去找表哥，你也别去找妈妈。你钱不够了我就把我的零花钱都打给你。”她听了一下：“我把我的压岁钱也给你！”

“顾三三你不是最清楚家庭破碎是什么感觉吗？你既然已经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你为什么不能再这样过下去呢？你难道也要让我尝尝那样的感觉吗？顾三三我求求你，你让让我好不好，我是妹妹啊！你让让我行不行啊！”

顾三三再也受不了了，她的鼻头很酸，眼尾发红。眼睛已经酸到极致，眼眶盈满了泪却忍着没让它流出来。

“庄许曼…”顾三三一开口，庄许曼哭声都小了些，似乎是为了让顾三三的声音更清晰。

“不是因为你小，我就要让着你。”她眼神发狠，少了泪。

庄许曼以为她要拒绝，于是又开始大哭，忽然她有听到顾三三的声音——

“我答应你。”

庄许曼哭声又小了，抱着顾三三的腿缓缓抬起头。问：“真的吗？”

“真的。”顾三三把她从地上拉起来，“我不需要钱。”

“你衣服呢？”

“脏了，我不想穿。”庄许曼带着哭腔的声音确实很能让人心软。

顾三三叹了口气，把自己的羽绒服脱下来披在庄许曼身上，又把手机和钥匙从兜里掏出来，问：“你手机呢？”

“关机了。”

顾三三问完后，用自己的手机拨通乔慕的电话。那边很快接通。

“我找到她了。”顾三三先说。

还没听到乔慕的回答，庄许曼已经抢过了手机。免提来着，乔慕关切的话顾三三也能清晰的听见。

顾三三陪着庄许曼往和乔慕约定好的地方走。中途庄许曼一直用顾三三的手机在和乔慕说话。

还没走到约定的地方对面就传来了乔慕的声音。这对顾三三来说既熟悉又陌生，没有通过手机传来的声音如此生动，喊的却不是她的名字。

“曼曼，快！我们回去了！”

庄许曼吧手机塞到顾三三怀里：“记得你说的话！”

手机里免提一直开着，那边没挂。

“妈妈！”庄许曼很开心。

乔慕焦急的问：“曼曼，你去哪儿了？”

“我在等顾三三。”

“你等她做什么？”乔慕很疑惑。

“妈妈，她答应我了！”

听得出来，这时候庄许曼的声音更加欢快了。

乔慕的声音有些着急：“她答应你什么了？”

“她答应不跟我抢表哥，不跟我抢妈妈，也不会破坏我的幸福了！”她欢欣雀跃，那声音，多幸福啊！

“这不是废话吗？我们曼曼是小公主，天生就是要拥抱幸福的，她怎么破坏得了？”

可能是该说的话都说完了，电话也快挂了。

顾三三转身往回走，这样的话听多了，早就该无感了。

可是啊，人就是这样，越是得不到的也就越想到得到。

不伤心怎么可能呢？可是她不想哭，现在，一点也不想了。

她走到楼梯间，踏着楼梯一步一步往上爬。到了转角处，那个人还没走，顾三三低着头往上走，一边走一边问：“你怎么又出来了？”

明明在庄许曼开始哭的时候就听到了关门声，现在还在，只能是又出来了。

“丢垃圾。”顾九提了提手里那袋垃圾。

其实，是怕。怕她出事。

“顾九…”顾三三抬头与顾九对视，那双好看的眼眸正以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她。是藏在冷静下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的复杂眼神。那是一种什么情绪呢？她无法形容。之所以能看得出来，不过是因为她曾经在一个人身上看到过。那个人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不会抛弃她的人。她曾以为那样的眼神再也不会出现，可没想到，几年后的今天还能再看到。

小说中说少年的喜欢最赤诚，可少年会成长，到时候一切的喜欢都会成为过眼云烟。可这样的眼神，她差点动摇。本来只是想找个人说一说话。倾诉，让自己舒服点。选择顾九是因为他就像一个瓶子，你可以尽情倾倒你的情绪和你的秘密，只要倒完后拧紧瓶盖就永远不会倒出来。而拧紧瓶盖只需要说一句：“你不要告诉别人啊！”

“你可怜我吗？”

“不，你不应该被可怜。我只是…”

顾三三眼前顾九的像逐渐模糊，朦胧了。曾经她以一次大冒险赢了凌琼，那时她真是是骄傲的。而现在顾九以一个眼神赢了她，那她该是什么心情，是失败者的落寞还是被注视者的喜悦？

从小缺少爱，谁对她一分好，她就想对那个人十分好。可是台阶上的人，是她要利用的人。如果一味地动摇，那原来的计划该怎么办？

顾九一看到顾三三流泪就不知道还说什么了。

她抹去脸上残留的泪，道：“我好多了，你也快去丢垃圾吧。”

顾九虽然不信，但他并没有说什么，打开门进去了。

关上的门声响回荡在楼梯间，顾三三自言自语：“刘兴阳又不会回来了，你在奢望什么呢？”

“刘兴阳，我想你！”

“兴阳哥，我好伤心！”

低低的啜泣逐渐消失在黑暗里。

……

临近开学，唐勤的学生们都铆足了劲，有的铆足劲玩儿；有的铆足劲学；有的则铆足劲赶作业。

人有很多相似的地方，比如说寒假生活。

很多人到了这时候都开始感慨时间过得太快，有的人觉得什么都没做，后悔着。有的人认为过得很充实，满足着。然而，无论如何，时间已经逝去是不争的事实。

再如何感慨，那流逝的时间也不能再回来。只能过好的是现在和未来了。

这天，凌琼在整个寒假里破天荒的给顾三三发了一条消息。

此时顾三三正望着手机屏幕上，来自韩千璨的短信。

韩千璨又换了一个号码。

短信内容：【这么久了才终于能跟你说一声“新年快乐”。你还在赌气吗？】

【不得不承认的是我挺想你的。】

【我会去找你。】

【对了，傅斯回来过了，他打算去找你的。】

【你放心，我把他拦下来了。他不会去找你了。】

顾三三看着不断弹出的短信，没有理会凌琼的微信。她盯着“傅斯”两个字出了神。

不断有记忆涌现出来，她陷入了回忆的浪潮。

两个少年很高，也瘦，站在那里与斜阳构成一副美丽的画卷。

傅斯一头金发在夕阳的映衬下耀眼夺目，旁边的人穿着无奇，却丝毫没有被压下去。

“哥哥！”顾三三那时还小，小女生的声音稚嫩的叫了一声。

两个人齐齐回头：“这儿呢！”

顾三三小跑过去，两个少年则向她大步走来。

“兴阳哥，傅斯哥。”

“终于放学了，我们可是等了你好久呢。小鬼头。”傅斯在顾三三脑门上弹了一下。

“什么小鬼头？我都跟你说过我什么时候放学了。为什么早来了？你倒是说说。”

“你看她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傅斯看着顾三三脸上得意的表情就心里来气。指着顾三三对着旁边的刘兴阳就告状。

刘兴阳看遍了两人，无奈笑了下：“刚刚也不知道是谁急着要过来。来了又要吵架，还告状。”

顾三三也笑：“哥，我们去哪儿玩？你来都来了不可能只是为了接我放学的。你总要有点打算吧。”

“有啊，带你去游乐园怎么样？”刘兴阳道。

傅斯也不气了：“好久没去了吧，哥今天就带你去玩玩儿，让你好好享受享受。”

“享受享受？”顾三三疑惑，“怎么享受？”

傅斯弯腰把她打横抱起：“鬼屋练胆儿。”

伴随着顾三三的嚎叫和傅斯的嘲笑，刘兴阳默默遮住了大半张脸。

……

对啊，很早之前她也怕那些东西，是傅斯一次次带她去鬼屋练胆，看恐怖片练胆。到现在她才不怕那些。

想到这里，她又低头去看韩千璨的短信：【不过，你到底是怕他多一点还是恨他多一点？】

韩千璨：【顾三三，小时候我们是什么样的？我忘了很多。】

韩千璨觉得记忆像是蒙了一层雾，朦朦胧胧。

韩千璨：【顾三三，新年快乐！】

韩千璨：【顾三三，十五岁生日快乐！】

韩千璨：【顾三三，回答我！】

顾三三没再看，而是把这个号码也拉黑了。

小时候，她们是很好的朋友啊！

她靠着墙，余光里是外界的朗日风光。

她闭上眼，喃喃：“韩千璨，你是真的不记得了，还是故意装作忘记？”

微信消息提示音响起，响了几次了。顾三三才睁眼瞧瞧。

凌琼：【在吗？】

凌琼：【跟你说个事。】

凌琼：【听不听？】

凌琼：【你人呢？】

凌琼：【你不会是故意的吧？】

顾三三：【有话快说】

凌琼：【终于舍得回我了？】

顾三三：【说不说？不说删了。】

删了？这么直接…不对，这么炸？她今天怎么了？

凌琼：【你怎么了？】

顾三三：【删吧】

凌琼赶紧开始打字，因为顾三三说删还真有可能就删了。

凌琼：【挺伤心的，齐诗雨之前还约我出去吃饭来着。今天我出去，你猜我看到什么了？】

顾三三就那么看着，并没有回复。

凌琼：【我看到她和别的男的一起吃饭了！她在耍我吗？】

顾三三兴致缺缺，再也不想理会。

直到凌琼给他打来电话。

“你干嘛？”

凌琼：“她在耍我！她在耍我啊！顾三三，我追了她这么久，结果她在耍我！我后来才知道她不知约我一个人。整个寒假十八天，已经过去的十三天里她平均每天约一个！”

“所以，他们做什么出格的事了吗？”顾三三淡淡回他。

凌琼已经怒火中烧：“吃饭还不算了吗？她每次约人出去都问题，我后来才知道她跟我聊天就是为了数学题会做！”

顾三三也是服气了：“那不就行了吗？你就当人家是一起出去讨论学习你要死吗？她那么爱学习，你也收敛点，好好学习不行吗？你非要来烦我！”

在顾三三看来凌琼也是够蠢的，明显别人就是想借着自己那张脸多吸引几个学霸教她学习。就从他们的聊天记录都能看得出。他现在这样能怎么样？齐诗雨从头到尾没做过什么过分的事，他能怎么怪她？真是开玩笑。

“凌琼，别犯傻，我没时间听你说你这些烂事。”

说完这句，顾三三果断挂掉电话。

“也是疯了。”

心里很烦躁，无法控制的烦躁。她不能理解韩千璨到底想干嘛。可能只是想暗讽一下她？还是想让她担惊受怕？

担惊受怕是不会的。

傅斯回来过。

这是个很重要的信息。证明什么呢？证明傅斯的愧疚已经快要耗尽了。

韩千璨应该只用了几句话就把傅斯给劝下来了。所以，可能再等不了多久傅斯就会来找她。

那时候她会怎么办呢？她还没想好。

那本日记她断断续续的在写，大概还有几年呢！

韩千璨说的回来找她，应该只是假期来找她。但她也很有可能会转学。也是到了高中她才明白，自己竟然那么了解韩千璨。这个世界上有谁会比她更了解韩千璨？估计她的父母都比不过她。

顾三三这么想着，仰躺在床上。

想到了夏优兰，她的孕肚已经很大了。

上次回去她已经很明显了。这么算起来，顾云谦应该知道的有些晚了。这样子下去夏优兰再过两个月就该生了。

看来也是犹豫过。

她在手机屏幕上滑动，在联系人里看到了顾云谦。

要不要给他发个什么消息？

不要吧，因为她今天还要练练字。她那个字也不算差，但是不能算很好。所以她打算多练练。如果能让心里好受点自然是更好的了。

……

顾扬离出院也不久了，趁着寒假治了好一顿。他一段时间里应该都不会有事。

中途去给顾老爷子拜了年。

顾九在病床让给顾云谦削着苹果。

“哥，削苹果你也要削得这么完美吗？”顾扬无语了，看着顾九削下来的一条完整的皮，他翻了个白眼。

“干什么你都要干的完美是吗？”

顾九撇了他一眼，声音平淡：“这样好丢一点。”

“哦。”

顾扬吃着顾九递过来的苹果，趁着病房里就他们两个人，他问：“哥，你在和三三姐谈恋爱吗？”

顾九眯起眼睛看着顾扬：“为什么？”

“啊？”顾扬懵了。

“为什么这么问？”

“你两…挺亲密的。”

顾九垂下头，打开手机：“没有的事。你想多了。”

“你这个算不算狡辩？我相信我的直觉。”

顾九又看向他，轻蔑道：“你有个屁的直觉。”

“切！不就是你单相思三三姐吗？”他自顾自的说着，“三三姐这么漂亮，我看了也喜欢。再说了，我们一个肚子里出来的，我还能看不出你的心思？你虽然对谁的事都挺上心的，但是也没见你对哪个女生的事这么上心啊！叔叔家的表姐也没见你这么上心好吗？你的心思，任谁都看得出来。”

顾九只定定的望着他，并没有说话。他不得不承认，顾扬说得对。任谁都看得出来的事吗？是不是应该藏一藏了？

可是这种感情好像藏不住吧？喜欢一个人的心思好像是会无意之间流露出来的吧。

“你看出来了啊…”

“当然了，我们可是亲兄弟，你心里想什么我总会有点感应的吧！”

“别说出去。”

“哼，就你这样，就算我不说也会有很多人看得出来的。”

顾扬表情深沉，颇有些老成之感。

“我尽量不让他们看出来，你也不许说出去。”顾九大概在想别的事，神情有些滞。

“哥，你要不要追三三姐？”

顾扬把手里的苹果啃了一半，含糊道：“我挺满意这个嫂子的。”

“神经吧你。”顾九拿起旁边的薯片往顾扬嘴里塞。

“闭嘴。”

顾扬乐得享受，心里默默为顾三三加上一分。

“顾扬，平时也不要乱说，影响人家的声誉。”

“哥，你怎么了？跟抽鸦片了一样，焉成这样了。”

顾九确实精神不太好，大概是因为他昨天通宵没睡吧。

昨天听了凌琼说他跟齐诗雨一起出去吃饭的事。凌琼一直说了很久。

顾九平时也失眠，但是一两点也该睡了。凌琼讲到了接近四点。其实不想听的，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听着听着就想到了顾三三。后来想了很久。一直到凌琼说完了，他才回神。

顾三三，这几天好像不开心。

他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因为他不能感同身受。所以很多时候他自以为的好的安慰方式放在顾三三那里其实什么用也没有。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