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止玉枝 第4章 挣扎

叶淑没再出过府门，她让自己别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事，她也什么都不想管，只想着外面大千世界的美好，自己日后的洒脱人生。

沈煜拿下储君之位的速度比叶淑想得快多了，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她流产这事的影响，接下来的三个月就把太子拉了下来，甚至将东宫内的人全部流放，太子在流放路上，不知所踪。

叶淑不用脑子想，就知道绝对是沈煜的手笔，听说这三个月内，沈煜出招是招招制敌、手段狠辣，退路是一点也不给太子留，仅用了一年时间，就让东宫易了主，沈煜心机着实是深。

叶淑无法将以前那个，总和她嘻皮笑脸的沈煜，与现在阴鸷沉默的沈煜联想到一起。她直感叹沈煜演技太好了，毕竟她深受其害，叶淑觉得有个词很适合沈煜，白切黑……

今年的春节照常是在宫里过，与以往不同的是，那日也是沈煜的受封仪式，从此以后他就是名正言顺的太子，未来的储君，也不用住在翊王府，而是住进东宫。

世人都说，东宫的那把椅子比皇椅还难坐，而进东宫要学会的第一课，就是忍受寂寞，任何层面的寂寞。但不管怎么样，叶淑都不打算奉陪，她要在受封仪式之前，让沈煜放她离开，在等下去自己就得成太子妃了，未来的储后可不是自己不想做就不做的，一时的任性甚至会牵连整个叶府，就算是搬出她爹也没辙。

“不能拖了……”叶淑开始收拾起了行李，挑重要的拿，最好轻装上阵，一切从简。

她收拾好，差人打听沈煜现在在不在府里，结果呢，沈煜今日出奇地在。叶淑拿上放妻书，就要去找沈煜。

“沈煜，沈煜，沈煜！”叶淑还没到门外就喊着他。

沈煜被喊得头疼，在叶淑还没推开门时，他就率先把门打开了，叶淑没站稳，差点摔了，还好拽了把沈煜，沈煜接住她，叶淑站稳身子，和他说了谢谢。

“你跑着来的？”

“很明显？”

“我眼不瞎。”沈煜有些被逗笑

“什么事？”

“哦哦，这个你肯定很清楚吧。”叶淑边说边把放妻书拿出来，在沈煜面前晃了晃，“现在你已经功成名就了，我该做都做了，是时候履行你的承诺，多久昭告，多久和父皇说？”

沈煜神色有些变化，对叶淑的话也不回答。

“嗯……你可以对外说是你休了我，我无所谓，反正结果一样就行。”

叶淑：反正他们说啥我都不在乎，沈煜你快同意啊！！！

“怎么不说话？”叶淑觉得现在静地可怕，沈煜还眉头紧蹙。

“你这么着急过来，就说这事？”

“对啊，这事不重要吗？”叶淑有些紧张，“你……额，该不会是想反悔吧！”

“如果我说是呢？你会怨我吗？”沈煜张口带着些试探。

“不可以，绝对不行，我会恨你的！”叶淑情绪激动起来，因为她等这一天等了很久，她甚至已经收拾好了东西。

“沈煜，我求求你了，你现在不喜欢我，我们何苦又互相折磨呢？放过我。”叶淑拽住沈煜的手，说这话时带着恳求。

“在我身边就这么让你痛苦吗？”

“你所追求的不是我想要的，我不想就此困在深宫一辈子，你知道的啊，沈煜。”叶淑带着眼神的示意。

沈煜再次半晌没有开口，叶淑也没放手，就这样和他僵持着。

“今日你先回去吧，等我再想想。”

“还有什么可想的啊，你在考虑什么？有什么值得你犹豫的！”叶淑控制不住自己，“还要等你想，等到什么时候，等到你彻底榨干我的利用价值吗？”

“够了！我不想听。”沈煜忍不住冲叶淑吼道。

“怎么，戳中你痛处了？”

沈煜不想和叶淑起争执，让清风把她带下去，甚至下令将叶淑锁在房间里，没有他的允许不许开门，陪伴叶淑的只能是一日三餐。

叶淑和沈煜吵了那次以后，沈煜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要快！他等不下去了，叶淑不会给他等的机会的。

叶淑最开始被关进去的那几天，闹的很厉害，逃跑试过好几次，破口大骂更是让人觉得她不像个大家闺秀，砸东西也是，房间没一个完好的物品，除了那个她放在床头的木偶，但是沈煜总是有办法治她。

逃跑就抓回来，骂人就叫人耳朵里赛棉花，砸完东西再让人换新的，让叶淑砸个够。还好叶淑没绝食，不然她可能被得沈煜强制食用了。

她就这样闹了20天，身心俱疲。闲下来的时候，心里空虚，她只想哭。她开始有些讨厌沈煜了，这事之前她对沈煜还是有旧情的，虽然嘴上不说。

可现在她开始讨厌沈煜了，他用自己最讨厌的权来压自己，甚至还是曾经与他这般亲近的人。

沈煜，薄情寡义。

这是现在叶淑心里总是想着的话。

在被关的第25天，沈煜出现在了叶淑面前，叶淑看着他，感觉没有一副马上要当太子的神采奕奕，反而比自己还要看着疲惫。沈煜来的一趟，什么也没做，只是和叶淑坐在一起吃了顿饭，摸着叶淑的头说了句：

“再等，再等等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已经快了……”

然后收拾了碗筷，就关门走了，留叶淑一个人云里雾里的。

她在想会不会，这个等就是之前沈煜说的那个等，让叶淑再等等就放她走了？虽然不大可能，可是情况再怎么糟糕，也不会有自己现在的处境糟糕了吧，这句话让叶淑心底有了些希望，晚上入睡都比前几日快了。

半个月后，宫里传来了消息，零和三十三年，十二月中，钟三声，帝殁，其子沈煜继大统。

自此，半个月后的受封大典，变成了沈煜的继位大典。

等了半个月的叶淑，激动的心终究是死了，她听完后直接吓晕过去了，把周围的下人都给紧张死了，因为这可是未来的皇后啊。

叶淑再次醒来，房里已经来了位量尺寸的秀娘，她看了两眼一黑，差点又晕了过去。

这下她真的逃不掉了，叶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她没想到沈煜说的等是这个意思，不是才半个月，怎么人就不在了呢？消息还说，景和帝是劳累过度，心竭过世的。

“不像啊，前几个月见都还容观焕发的，而且才50岁，不至于吧……”叶淑这话只敢在心里想，说出来实在是太有掉脑袋的风险了。

“王妃，你看这……”婢女示意绣娘在这儿已经等很久了。

“不量不量，我头绪都还没理顺呢。”

“可是，还有半个月就是大典了，今日若在不定下来，就来不及做礼服了。”

“？半月后不是沈煜登基吗？封后大典一般不都是分开的吗？”叶淑不解道。

“是王爷的意思，这是已经昭告天下，一同举行，王爷说了，国殇期间不宜多行庆典一事，所以就……”婢女有些为难道，“这些都是王爷的意思，王妃你就……”

叶淑也算是看出来了，完完全全就是被逼无奈的，自己要是不愿意，她们怕是要受沈煜责罚。

沈煜，这人真善于以权压人啊！

又增加了一条叶淑对沈煜的评价。

“好吧，我量还不成吗？”叶淑说罢光着脚走了过去。

“你们怎么让王妃光着脚？”

一道声音传进了众人的耳朵，所有人除了叶淑，都跪下来向他行礼，是沈煜。

“哦不是，是我懒得再穿了，和他们没关系。”叶淑解释道。

“那你也不能光脚啊，地上凉。”

“嗯……你是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是想来看看你，听说你晕倒了。”

“呵呵，我晕倒是什么你不清楚吗？在这儿给我装上了。”叶淑心里这样想着

“哦，所以还量不量了。”

“继续吧。”沈煜找位置坐下了，撑着头看着叶淑。

众人听到沈煜开口，都站了起来，开始围着叶淑转，叶淑有些不自在，一边别人触碰着自己的身体，一边沈煜还一直盯着自己。

丈量好后，沈煜让其余人都退下了，房间里只有叶淑和沈煜两个人，二人僵持着，最后还是沈煜先开口说了话。

“这份礼物你可喜欢？”

“你指的是？”叶淑没懂沈煜说的什么

“江山，我送你的，以后你将受天下瞻仰，青史留名，我向你承诺过的。”沈煜说这话时带着些得意。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叶淑就是一肚子的火。

“呵，谁稀罕？我之前就说过了我不要，如今你强加给我是为何？”

“我想让你陪着我，一直陪着我，此前你问我在犹豫什么，我犹豫就是因为你啊！我想我余生都有你在我身边。”沈煜说着靠近叶淑。

“你说这些话真不觉得可笑吗？沈煜，你别在这里装深情了好吗？”叶淑往后退了步。

“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为什么就是不信我呢。”沈煜向前一大步。

“我可不敢信，你就是大骗子！成亲前装得挺好的，骗到我以为你是真心爱我，真心要与我过一辈子的。”叶淑跟着也往后退着。

“当然是真的！若非如此，我为何要大费周章，将那皇……”沈煜一下止住了嘴。

叶淑有些瞪大眼睛，她突然像是明白了些什么，怪不得她觉得奇怪呢，景和帝之死与沈煜有关！

“沈煜，那……那是你父皇啊，你怎么下得去手啊？”叶淑大胆得猜测着。

“我没有，这种事你最好不要乱说。”沈煜开始往后退。

“哦？那你往后躲什么？”这次换叶淑往前走。

“没……”沈煜又是一步

“你说啊？你不是说了不会骗我的吗？不是说过会坦诚待我吗？”叶淑再加一把火

“你别往前走了……”沈煜小腿碰到了凳子。

“不猜了，你爱说不说。”叶淑心里已经有答案了，沈煜的行为已经出卖他了。

其实，叶淑知道真相也没用，事情已经发展成这样，她无凭无据谁又会信呢？无非还会给自己招来祸端，得不偿失。

“沈煜，我是真的求你再认真考虑一下，如果你担心的是，皇后之位需要一个有世家背景，你找不到比我合适的。”

“那你可是多虑的，功勋侯爵家的未婚女子不少，你又是皇帝，何愁找不到呢？”

叶淑开始走苦口婆心的路线，简直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了，可是沈煜还是没搭理她。叶淑有些累了，躺床上准备直接睡，让沈煜出去时记得把门给关好，自己也不打算理他了。

叶淑上床时，眼角流下了眼泪，她嘴上不说，心里确实很在意的，她不想就此被困住一辈子，对象还是沈煜的那种。

第二天清晨醒来，知秋告诉叶淑，沈煜把房间的禁制给她解了，还可以出府门，只不过得让人跟着的那种，叶淑有些难以置信，沈煜怎么突然就转了性子？

但不管怎么样，这可能是她最后的机会了，继位大典在即，就算是沈煜给她设的陷阱，她也没得选。

她每天都出去，去的都是自家偷偷在做的产业，借着购物的机会传递消息，叶淑想肯定是不行的，得让父母帮帮自己，从小被宠着长大的自己，叶淑自然是相信他们会帮自己一把的。

叶淑的钱也被沈煜控制了，身上拿不出多少，逃跑必不可少的就是钱，所以她还抽空去见了趟容皖，找她借了些钱，说等日后再还给她，至于计划叶淑一个字没提，毕竟越少人知道越好，再者她不想让容府跟着她受牵连，而沈煜现在手段用一个词，毒辣。

她白日出去踩点、熟路，每次为了不引起怀疑，还得绕好大个圈子，晚上又得回来完善计划，画路线图，每天累到倒头就睡，都没失眠熬过夜了。

叶淑打算在春节前一日跑路，那时除夕，宫里大摆筵席，人员流动密集，沈煜作为即将登基的新皇，自然在全程在场，还得上阁楼与民同乐看烟花，自己则就找个借口不去就好了，只是可怜知秋，到时候还得假装被叶淑打晕。

出宫以后，叶淑就混入人群，节日气氛下人肯定很多，不会那么容易被发现和追踪，她还打点好了一个商队，届时跟着商队溜出去，如果不幸被发现，她还有办法，东门墙有个狗洞，是她有次无意之间发现的，她这次什么也不带，身上只留了钱，有了钱她什么都可以再有，现在叶淑只是想离开，别无所求……

距离计划还剩：三日

叶淑裹着被子安心的睡去。

当天

沈煜为了处理事务方便，在半个月前就搬进皇宫了，如她所料，沈煜遣人接她进宫，她从一出房门就开始装身体不适，好在小时候装病装出经验了，所有人都信以为真，叶淑一到寝宫，沈煜就差人把补品和太医一道打包送来了，这点她也想到了，提前服了药，解药她当然也有，太医开了方子就走了，因为叶淑说不希望有人打扰她休息，沈煜也准她不用参加晚宴了。

除了知秋没人侍奉在叶淑身边，临近夜晚，叶淑穿好衣服带好钱就准备溜了，知秋拉着叶淑哭着说，让她一定好好照顾自己，最好再也不要回来了。

叶淑告诉她，自己就算不回来，就会寄书信寄东西回来的，只是今天要委屈她了。

知秋摸了摸眼泪，说她做好准备了，叶淑猛地往知秋后面一敲，她就晕了。

叶淑穿的是小婢的衣服，家中打点好了一切，叶淑出宫出得很顺利，但是她在踏出宫门的那一刻，心中却升起了不安感。

“再见，沈煜。”

叶淑看着这巍巍高墙，这深宫别院心里想着，随后扭身朝着繁华的街道走去。

她出来以后就换成了素衣，脸上用胭脂化了红痕，用面纱将脸遮了起来，她在去商铺路上，察觉到人群中有人在搜寻些什么，她猜想沈煜可能发现了，但现在不好大肆搜寻，只好用这种方式。

“不行，得快一些。”

她抵达商铺时发现那里已经被围起来了，沈煜发现得太快了，她看了看人群流动的方向，开始陆续往阁楼走了，多半沈煜已经到了。

阁楼在西面，而东门在与之相反的方向，要是与人群反着走……

“很棘手啊！王八蛋！”叶淑暗骂一声

她顾不得想那么多，看来只能抄小路了，叶淑运气着实不好，被些小混混缠上了，看着就来者不善。

“动静不能闹大，不然就走不了了！” 叶淑心里想着。

“你们想要什么？”

“自然是要看看你这面纱上是何等貌美呀。”

说着，那些小混混就要往叶淑身上扑，好在她反应快躲开了。

“得想个办法……”

叶淑突然想起自己身上还有药粉，是帮自己出宫的小婢给的，她将药粉对准那群人猛得撒出去，他们眼睛睁不开了，叶淑见状赶紧跑，使劲跑，用尽了自己这辈子最快的速度。

“快一点，再快一点，马上就能出去了……”

叶淑跑得快意识模糊时，终于到了……

她靠着墙，猛得喘气，今天这一天真的可以列入她的人生时刻了，算的上惊心动魄，她喘着气突然笑了，自由就这般近在咫尺，前面那些都算不得什么。

她俯身正准备钻出去，耳边响起了她此时最怕听到的声音。

“皇后这是要去哪儿？”

叶淑不敢信，怎么会是他呢，绝对不可能，谁都可能会出现在这儿，唯独不能是他。

叶淑转头，沈煜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里尽是不满、愤怒，而他身后是他的亲卫。

烟花在叶淑头顶的天空绽放，她还是不可置信，明明自己的计划毫无破绽，明明自己已经跑得足够快了，明明此刻他应该在阁楼之上……

叶淑跌坐在地上，现在还处于震惊之中

“你现在的表情，真的很像一直受惊的小野猫。”沈煜蹲下来，与叶淑平视

“你是怎么发现的？”叶淑视线下移，盯着地面。

“好问题，你一出宫我就发现了。”

“所以，你是看着我想个小丑一样到处跳脚，好笑吗？”

“叶淑，你呢，其实比我想的要聪明些，我的人差点跟丢你。”

“那你是？”叶淑突然有些激动，皱眉看着沈煜。

“我还得感谢你呢，你的药粉撒了一路，怕是你自己都没发现吧。”

叶淑低头看了看，不是药粉，是父母给的香囊，破了……

叶淑有些自嘲的笑了，上天总是这样捉弄她，似乎她的不幸都是沈煜带来的。

“我输了……”叶淑不做挣扎了这次，像个没精气神的木偶。

沈煜忽地捏住叶淑的脸，迫使她和自己对视。

“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呢？好好做朕的皇后不好吗？”沈煜有些咬牙

叶淑这次没像以前一样顶嘴了。

“不说话？没关系，以后我们有的是时间。”

沈煜心里压着火，可是对着现在的叶淑始终没发发泄，他越发觉得自己越来越偏执了，尤其是对叶淑的事。

“来人啊，将朕的皇后好好请回去。”

沈煜起身下令道，头也不回得往前走了。

第二日的大典还是照常举行，叶淑心事重重地走完了全部仪式，沈煜看着心情不错，还说今晚要来她房中就寝，叶淑不想应付他，随便找了理由推辞了，沈煜也没在强求。

知秋被沈煜罚了十丈，没下狠手，他知道叶淑身边缺不得这个小丫头。

晚上的时候，叶淑想办法弄来几坛子酒，霜华宫环境好，叶淑把下人都遣散了，自己一个人喝着酒，想了很多事。

她想自己以后要怎么和沈煜相处，她现在对他心里很是不满，连以前装和不装的亲昵都做不到了，她不理解为什么非要强求，非得是互相折磨。

她又想了自己的家人，对于自己逃跑一事，她总觉得透着些古怪，叶淑不愿意怀疑自己的爹娘，她告诉自己，让自己不要去深究一些问题，现在没有意义了，改变不了的坏事，就补药在试图去破坏其他的好事了。

最后，叶淑在想是自己往后的余生，她向来不喜深宫宅院，如今自己逃不掉，也躲不掉，压在自己身上的是作为皇后的担子，后宫和前朝，一个豺狼，一个虎豹，不会有谁比谁轻松的。

叶淑看着天上的月亮，嘴里吐出句话：

“说好的，下次再见是江南呢，如今这……”

醒来已是在床上，昨晚似乎是有人抱她回来的，好温暖好轻柔的怀抱，还有点熟悉感……

“在想啥呢，叶淑，我看你是酒喝多了，把脑子喝傻了吧。”叶淑敲了敲自己的头。

侍女进来刚好看见叶淑醒了，告诉她沈煜待会儿要来和她一起用午膳，叶淑得赶紧穿衣服了。

叶淑翻了翻白眼，觉得沈煜好烦还闲，是没公务处理是吧，来找自己消遣。

“好吧……”

一个很不情愿的好吧

叶淑吃饭时吃得快，但她发现沈煜吃得慢，一时半会儿走不了，她就放慢了速度，不然干坐着看着他吃，这气氛也太尴尬了吧。

“今天怎么话这么少？”

“陛下，食不言，寝不语，懂？”

“在我面前你不用这样。”

“哪样？”

“不用叫我陛下，叫沈煜就挺好的，吃饭和睡觉也不需要遵守这些，宫里的规矩也是，做做样子就可以了，你怎么开心都行。”沈煜放下筷子，转身对着叶淑说。

“我开心不起来，这宫里和待在翊王府有区别吗？不过是大了点，我的心待不住的。”叶淑不满地说。

“再等等吧，我把手头的事都处理好，朝局稳定下来，我带你去游春，如何？”

叶淑有些动摇，自己现在生着气呢，就这样答应了，显得自己很容易被拿捏，可是自己的很想去啊。

“我……”叶淑不知如何开口

“皇命不可违，就这样说定了，就当你陪我出去玩好了。”沈煜接了叶淑的话

“那好吧，我勉为其难一下。”叶淑缓解尴尬似的吃了几口饭。

“今晚我来你寝宫里。”

一听这话，叶淑惊得筷子都掉了，心里有些慌不择乱。

“沈煜这是什么意思？”

“啊啊啊啊，他不会是想……”

“虽然不是没有过，但……毕竟很久没有过了，实属的是……嗯……怎么说呀。”

“怎么了？”沈煜皱了皱眉。

“啊，没什么，就是……嗯……”叶淑脑子有点转不过来。

“想好了再说，我不着急走。”

叶淑心里想的是，你可快点走吧！

“陛下是今晚没事吗？而且，最近来月事了，不是很方便。”叶淑有些尬笑

“嗯……如果呢，你真的想，我今天就叫人招点美人进来，正好也可以充盈下后宫。”叶淑赶紧着补道。

沈煜突然懂了叶淑在想什么了，随即笑了下，心情看上去突然好了不少，这下倒是让叶淑更不知所措了。

“我只是单纯想休息一下，知道你不方便，我不会乱来的。”沈煜开了下叶淑的玩笑。

叶淑尴尬到脸颊开始泛红，现在的沈煜就和以前的他一样，最爱开她的浑玩笑了。

“哦啊，那行啊，挺好的。”

“你应该吃完了吧，吃完了就走了吧，我身体不适，不照顾你了。”叶淑赶忙站起来收拾碗筷。

她也不等沈煜把饭吃完，就三下五除二，连人带餐具一起给赶出去了，沈煜还没反应过来，人就已经在屋外了。

沈煜觉得好笑，又想逗逗叶淑，走前还朝她房门喊道：

“皇后啊，朕晚些再来。”

叶淑在房里回了沈煜句不要脸，只是这话沈煜听不见。

晚上，叶淑先洗漱好，躺在了床上，她想的是只要她先睡了，那就不会和沈煜正面交锋，这样就会减少与他的接触，少些尴尬。

但是！想的计划很好，叶淑却怎么也睡不着，好多方法用了都不行，或许是太紧张了吧，睡不着也情有可原，她可是和沈煜很久没这样待过了。

沈煜来的不算晚，他见叶淑已经躺好了，就让她先睡，不用等自己，等处理完公务，他再就寝。

叶淑倒也想啊，但是沈煜在，怎么都睡不着，她方式挣扎了，她侧身躺着，看着沈煜办公，有一说一，沈煜在烛火的照映下，显得十分的帅气，可能这就是话本里写的，认真工作的夫君是最帅的。

沈煜处理完公务，准备扫眼看看叶淑怎么样，迎面对上了叶淑的脸，发现她正盯着自己看，嘴角又勾起一丝浅笑。

“不是说好了要睡觉了吗？”沈煜收拾着奏折。

“怎么现在该盯着我看了？”他简单收拾了下桌面。

“太吵了，房间里有蚊虫，在我耳边吵的我，嗯。”叶淑翻身到另一边，不看沈煜。

“这样啊～那你等等我吧，我洗簌一下，待会儿陪我聊聊天吧。”沈煜就着叶淑的话说下去。

他不想拆穿她，这个季节哪里来的什么蚊虫啊。

“聊天？我们之间有什么可聊的，烦。”叶淑小声嘀咕。

沈煜洗簌得利落，出来时关了灯，向叶淑靠近，叶淑脸朝着床里，但是她能很明显感受到，沈煜高大的身躯在向她靠近。

“这么紧张啊？我们又不是没睡过。”沈煜掀开被子，将自己裹了进去。

“当然没有，怎么可能，我只是困了而已。”叶淑扯着嘴笑了笑。

“那好吧，这样的话，就不让你陪我说话了，睡觉吧。”

这话说完，房间里一片安静。

叶淑根本睡不着，本来这几天就有些失眠，现在旁边还躺着个沈煜，自己是更加睡不着了，她尝试着翻身，翻了几次，想是把沈煜惊动了，沈煜开口说话了。

“睡不着吗？要不听我讲讲故事？”

“谁想听了……”

“嗯……但是我想讲了，你听听看吧，叶淑。”

沈煜这次没讲书本里的故事，他讲的是他自己，一些儿时欢乐的事，夹杂一点难过的，叶淑后面听着起劲了，开始和他聊天了，沈煜回答得很有耐心，后来叶淑就这样睡着了，沈煜本来打算和她说说真心话的，看来现在是说不了了。

“没事，来日方长，会有机会的。”他就这样想着。

“晚安，芷儿。”

没想到啊没想到，自己还没写完，本来以为这章就能完结的，但是有种有些东西不写出来，就不完善不完整一样，像是剧情推动我写了，不是我推动他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有点子牵强）下章不出意外可以完结了，应该没什么问题了（自说自话可还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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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