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生叶长 第25章 辅导作业

叶桓灵拍开黎海生帮他按摩的手，催请他画图：“选择题大部分画图就事半功倍，丽姐说的，可不是我说的。”

叶桓灵用选择题的方法点一点思路，再让黎海生复述一遍给他听。

还没完，叶桓灵叮嘱：“用大题的方法写一遍过程。”

黎海生一一照做，写完解答过程给叶桓灵批改。

叶桓灵接过图画簿说：“思路清晰。”翻看他的答题卡和试卷又安排任务：“你先把数学后面没写的先写了吧，按答案那种写题格式，别乱写一通，本来对的给老师看晕了。”

黎海生一一照办，摊开数学试卷，一脸冲锋陷阵良久的神情。

“回你书桌上去。”叶桓灵挤开黎海生，想让他回到他的书桌。

黎海生食指放在唇前，“嘘，不要打断我的思路。”

叶桓灵缩手缩脚地抄写，异常不适，黎海生的手肘时不时碰到他，他一缩在缩。

半响，黎海生停笔，后面两道压轴题本就不容易拿分，写完第一小问，第二小问拿一两分是谭丽现阶段对他们的要求。

叶桓灵按照评分标准给分，“你看了答案了吗？”

“没有。”

“上升空间很大。”叶桓灵初中的时候没少听教导主任的苦口婆心，上升空间很大，潜力无限等词眼就是说你人很聪明，但学习不认真。

黎海生看答案上的评分标准，安慰自己：“我学艺术的，文化要求没那么高，还有救。”

说的也是，黎海生的成绩放在艺术班也算名列前茅，更何况他画画那么厉害，考上大学板上钉钉。人比人比死人，叶桓灵差点忘记黎海生是要走艺考的。

与其关心别人，不如担心自己。

叶桓灵赶走黎海生，安心学英语，英语的短板一天不补齐，成绩一天上不去。他现在还是用笨方法背英语单词，英语词汇量太少，做不到Miss蒙说的举一反三，前缀后缀，在他这就是个累赘。

抄完错题，考试周作业不多，叶桓灵背半小时单词，奈何力不从心，眼皮子打架。

黎海生关掉大灯，提醒他：“十点多也不早了，你困了就上床睡吧。”

他独自一人守着台灯，叶桓灵上了床不多时便熟睡。

半夜气温变化，黎海生摸黑起身找被子，前半夜他嫌热踢开棉被，盖了薄被。

睡得早，起得自然早，叶桓灵睁眼之际，手机震动。叶桓灵社交范围很小，在校期间只有李柳枝会每天给他发两条信息。

光亮度屏幕上，备注妈妈的联系人发发来一条信息：

儿子，今天断崖式降温，记得穿衣服喝热水，接下来梅雨天气，回南天衣服够吗？

叶桓灵回复说他衣服够，李柳枝秒回让他星期天多买几条短裤，转账了200。他收了钱，不让李柳枝多疑虑。

正想起来，叶桓灵发现自己被一团被子压住，黎海生倒在他腹部，睡容安详。他们两张床尾对尾，按黎海生飞跃的睡姿，睡到他这边实属正常，习惯就好。他轻轻的挪出自己的身体，身体接触冷空气那一刻，寒毛竖立。

叶桓灵从衣柜里翻出一件校服，洗漱穿多行动不便。望见床上的睡人，帮他掖掖被子，视线扫过书桌，桌上昨天晚上散乱的作业尽数收齐放在书包，黎海生的桌面上躺着那块“砖”，它的封面是蓝色的，有一片叶子，还有黎海生用丙烯写的一个艺术体“My”。

好奇心驱使叶桓灵走上前，想看看最近黎海生在画什么。

“怎么那么冷。”

听见黎海生的声音，欲伸出的手收回，叶桓灵回头一看，黎海生裹在棉被里。

“今天断崖式降温，要冷几天。”叶桓灵假装无事发生，进到洗手间，懊悔自己怎么能随意翻别人东西。

黎海生站在衣柜前，“那怎么办。”他才刚到此地不久，对这里的无常天气毫无经验，前些日子阳光明媚，冬天的衣服，月假他就拎回家了，衣柜里大多是短袖，薄外套御不了寒。

叶桓灵让黎海生赶紧洗漱，自己蹲在床边，拉出皮箱，他可没有那么傻。挑出两件毛衣，一件夹棉棒球服，一件夹棉连帽卫衣。

“皮箱最厚的衣服就在这了，自己挑两件穿吧。”叶桓灵说，坐在床上脱下裤子，准备换上双层的裤子。

黎海生一出来，两条长腿在面前晃悠，叶桓灵从来不在房间换衣服，都是在洗手间，但今天他霸占了洗手间。他轻咳一声，“有那么冷吗，秋裤都穿上了。”

“我怕冷还不行，”叶桓灵弯着腰床上裤子，“再说了，只是厚一点的裤子，不是秋裤，谁秋裤那么宽大。”

黎海生套上叶桓灵的毛衣，毛衣放在皮箱里锁住了洗衣液的味道，混杂叶桓灵的气味。

叶桓灵看见黎海生嗅他的衣服，他自己也嗅了一下：“嫌弃什么，我很爱干净，没有味道，爱穿不穿。”

“我只是闻一下洗衣液的味道，我喜欢太香的洗衣液，闻多了头晕。”黎海生整理好身上的毛衣。

叶桓灵又嗅了一口：“……不可能有味道，我洗得很干净。”

黎海生穿上棒球服，棒球服是那次去百货商场穿的那件，“我不怕冷，怕热，你穿卫衣吧，感觉那件厚。”

运气一下喷薄，这次期中成绩叶桓灵有点顶不住，士别三日，刮目相看。黎海生语数英三科加起来与叶桓灵相差不大，往常黎海生凭借英语优势甩掉叶桓灵，而今时不同往日。

谭丽夸奖完最近有进步的叶桓灵：“除此之外，这次我们班又是两个单科第一，不用多说，语文庞琳，英语黎海生，同学们有什么学习上的问题，想进步的可以找我刚刚点到名字的同学，不过要在人家有空的前提下。”

许多苦修数学上不去的女生来寻叶桓灵这个师，问数学这个道，那么多男生偏偏问叶桓灵，当然是因为帅。即使叶桓灵一直冷言冷语，但他几次帮助同学，她们觉得相比别人，叶桓灵比较有耐心，不会烦你多问。

面对女生的请教，叶桓灵语气冷淡：“我也没有什么特别好的方法，多做母题举一反三，不知道算不算。”

许辛在笔记本记下，“那要是遇到不懂的呢？”

叶桓灵尽量用最简单的语言描述，“这个，分人。有些题目就是为了让大部分人做不出来，可以直接放弃。如果是可以做的，先自己想，看答案研究，之后再问老师，抄经典题在错题本，有计划的复习，不然没用。”

众女生点头，人群中的黎海生附耳倾听，等女生都离开后，黎海生说：“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那么受欢迎。”

“什么鬼，人家来问问题，又不是告白，欢迎个p。”叶桓灵没往那方面想，要是每一个异性和他说话，他都要这样想，这个女生是不是喜欢我，他不是自信的变态吗。

黎海生埋怨说：“我让你教我，你又说累。区别对待。”

叶桓灵不想与他争论，“我让你画图，你倒好，画素描，你要是那么痴迷，你干嘛不转到美术.......”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紧急刹车，他态度温和说：“不要想太多，没有别的意思，人家是女生态度好一点很正常，因为我的母亲、姐姐就是女性。”

黎海生扬起笑脸：“说的不错，原谅你了。”

连绵不断的梅雨，走廊灯晾满衣服，叶桓灵将最后一件衣服晾到架子上，三天前的衣服还润润的，拿到室内吹风机吹一吹兴许能穿。

黎海生在室内用画架搭了一个临时衣架，干衣服告急，出此下策，实属无奈，“你还有多少件衣服？”

“手上这件，”叶桓灵举着衣服，“不过要吹一吹。”

黎海生此时光着身子，“没事，只要你借给我，什么都无所谓。”

叶桓灵没看黎海生白若凝脂的肌肤，“你那么多衣服一件都没干？”

黎海生坐到床上，用被子盖住自己，眼神飘忽，解释：“前几天不是断崖式降温吗，我那几天没洗衣服，气温回升的时候我洗了，没想到又遇到这个什么天，你们这边怎么说这种天气？”

“回南天。”

“对，就是回南天，”黎海生钻到被子里，“我记起来了。”

没有更好的办法，最后一件衣服丢在黎海生身上，他说：“自己吹。”

“等等，裤子。”黎海生从床上站起来，手里攥着叶桓灵的衣服。

叶桓灵脱下自己的裤子，扔到黎海生脚边，卫衣恰好遮住屁股。

黎海生套上叶桓灵的衣服裤子，衣服裤子都是宽松款，两人身高相差几厘米，穿上不大不小。

叶桓灵翻出皮箱里的校裤，校裤是刚入学时候买的，现在有点短，到脚踝上去点，想必黎海生不喜欢，干脆就不借给他了。

“今天的衣服解决了，明天的怎么办。”

空气湿度大，几乎所有的衣服都能掐出水，短裤也快不够了。

“差不多干的一番拿进来吹干太费时间，”黎海生作思考状，“要不我请煮饭的阿姨帮一下，在这个城市知道我家的人只有她了。”

“那你提前和阿姨说，万一人家没时间，用吹风筒也吹得干。”叶桓灵关掉手机，接着完成作业。

黎海生用手机在软件下单几件衣服，专挑发货地近的。

叶桓灵抬头看黎海生说：“英语作业。”

“作业不都在你书包吗，我不记得拿出来了还是没拿出来。”黎海生在手机屏幕上狂按。

叶桓灵递过试卷，给黎海生看题目：“我知道，这道题为什么选这个答案。”

黎海生放下手机，看过题目，“这道题，语感。”

“语感？”要是谁和叶桓灵回答得那么简单，他都要怀疑对方是不是敷衍，可是对方是黎海生。

黎海生点点头，“语感在学英语过程中也是非常重要的，而且进步更快。”

“语感怎么培养？”

“多读，多写，多练。”黎海生也不知道，他记不清当初如何学英语。

叶桓灵看了一眼黎海生，又是三多原则。

“你不要总是读单词，课文也可以读，熟读书本上的课文，语感也有一定的提升，”黎海生看着手机，“你早自习一直在背单词，英语早读也在读单词，单词很重要，但是课文也重要，课文里包含了这个单元的语法和单词，还有固定搭配。”

叶桓灵没想到黎海生竟知道这些，他以为黎海生这种英语大佬，压根不会在意身旁的人怎么学英语。

“还有，默写课文对写作文也有帮助，句子就是那个结构，换换单词，就是万能公式。”黎海生抬起眼皮盯着叶桓灵。

叶桓灵看到他眼睛有着不一样的光泽，长发发尾微翘落在肩上。

“我记下了，一个月后，没有用，为你是问。”

“随时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