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生叶长 第15章 寒假大喜

“考试结束时间到，请考生放下笔，停止作答.......”

最后一科英语结束，脱缰的野马飞奔2103教室。

“我就用十分钟，班长，周雅，蓝原舟，上来发资料，寒假作业考试前就发给大家了，大冬天的注意煤气使用安全，就这样。”

“中午的时候就让你们收拾东西了，赶紧走，等会堵车可不怪我。”

一声令下，2103班首当其冲，冲出校门，校长在门口执勤，如此壮观的场面，拍下来发到班主任群喊话，哪个班的，哪个班主任放他们走了？

谭丽关掉手机，收拾东西下班。

车上，叶桓灵接到黎海生转过来的聊天记录。

周雅说，李彩霞明天想和大家一起去百货商场。还有，中午丽姐邀请大家在酒店吃饭，要感谢大家。反正都是顺路，要不要一起？

原本只有女生去百货商场，杨文华那货又第一个报名，为了不让他败坏好事，周雅让蓝原舟叫多几个男生。

叶桓灵正在打字拒绝，黎海生弹过来信息。

雪梨：我看见对方正在输入，我就报了你的名字，不用谢。

真想谢谢你的祖上十八代。

叶桓灵从未参加过活动，就这个问题，叶桓灵请教了叶杉薇一个晚上。

第二天，叶桓灵穿上了叶杉薇精心搭配的衣服上了公交车。

新年将至，百货商场人海如潮。

叶桓灵下公交站，不远处黎海生下了摩托车，精致的黑色水手外套，黑色的西装裤。没打到车，坐摩的来的，他摘下头盔，头发像往常一样扎在后面，带上耳机走进百货商场。

雪梨：你到哪了？

叶桓灵：你身后

黎海生转身即见，叶桓灵脱下来校服，换上棒球服，耳目一新。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薇薇姐给你配的？”

“你怎么知道。”

怎么脑袋被人打穿了，突然有了读心术？

“你没这个品味。”黎海生洋溢着笑容说，“怎么样，快看看我，我今天帅吗？”

“你走近点给我看看清楚。”

黎海生吃叶桓灵一拳，叶桓灵贴心避开了受伤的地方，还扶他进商场。

叶杉薇与李柳枝没少买给叶桓灵买衣裳，酷炫耍帅，可惜叶桓灵穿衣服，拿到什么穿什么，上身潮流，下身老成，平时在学校穿校服与棉服看不出来罢了。

陆陆续续人都来齐了，依旧是几张熟悉的面孔。

校外不比校内，学校大家都差不多，校外百花齐放，女生们拿出压箱底的套裙，毕竟上高中放假的时间更少，功课更多，不是寒假是没有人出来悠闲地逛街。

蓝原舟远远瞧见几位女生，差点认不出来，“许辛？”

“正是你爹。”许辛正了正头上的贝雷帽。

蓝原舟皱起眉头，表示不解，“不是，大姐们，你们大冬天穿裙子不冷吗？你看人家李彩霞，保暖措施做得多好，你辈楷模。”

李彩霞换了一身没见过的衣服，干净舒适，厚厚的刘海快要没过眼睛，普普通通。

“光腿神器，懂不懂？”许辛拉着李彩霞，无语的白他们一眼。

周雅手放在后腰，“你们男生懂什么懂，不懂别乱讲话，这次我们就是要带彩霞大改造，直男审美别出声。”

许辛挽住李彩霞的手臂，“中国有句古话‘先敬罗衣后敬人’，何况我是女生，我就要穿，谁敢惹我。”

叶桓灵见怪不怪，叶杉薇出门能穿那么多，李柳枝和颜悦色三分。

“衣帽压小人，言语正君子，庞琳有事没来，但是她让我告诉你的。”周雅拉着李彩霞打算买几身漂亮衣服。美，会给人带来能量。

杨文华拎着热奶茶姗姗来迟，“排队有点晚了，今天一堆人，大家趁热喝了，暖暖身子。”

周雅接过奶茶分给几个女生，“暴富了？”

“哪有，丽姐和我妈说我在学校表现良好，我妈加了点零花钱，犒劳一下大家，不要客气。”

杨文华硬塞奶茶进叶桓灵手里，暖流由手心直达脑腔，走上二楼的路程，叶桓灵感觉到体温上升不少。

二楼清一色女装，一行女生们进去挑选，五个男生杵在门口的木椅上打手游。

“你们，怎么在这？”陆嘉年从他们面前走过，又走回来。

蓝原舟记得他，“我们班女生出来逛街，我们出来帮忙拎东西。”

他们班的女生？陆嘉年放眼望去，周雅正拿着一件衣服比试。

黎海生循着他的目光，一目了然，“你呢？你怎么在这？”

“我陪我妈还有我表妹出来买衣服，这不是快过年了嘛。”陆嘉年说话的对着黎海生他们五个人说的，但是眼睛都要粘着周雅身上了。

黎海生站起来，拍拍陆嘉年的肩膀，拉回他的视线，“既然那么巧，那就一起吧，我们五个男的，十双手，指不定拿不完她们七个女孩子的东西。”

旁边两人附和，“男生一起有伴。”

陆嘉年看向里面的人，“我去和我妈说一声，等会我去找你们。”

叶桓灵吸着空了的奶茶，他当然知道黎海生何出此言，不说话静静地看着。

坐在叶桓灵旁边的两人，他们想与叶桓灵搭话，开口却语塞，干脆起身进店。

黎海生喝完手里的奶茶，“你们进去干嘛，我也要去。”拉着叶桓灵跟在其后。

周雅在一件外套上犯了难，越过前面几位男生，来到黎海生跟前询问。

“彩霞穿这件衣服，是选我手上的颜色还是许辛手上的颜色？”

黎海生正要开口，几位男生拦在前面，“为什么不问我们？”

许辛提着衣服走过来，“你们？审美能叫审美吗？专业的就让专业的来。”

“凭什么黎哥叫专业，我们不叫？”几人不服。

黎海生没有校服，在校几乎全套自己的衣服，即使都是黑白色，偏西式的衣服重工精致，花样百出，英气与英俊差点不是一点半点。

几个女生不说话，让他们看看黎海生身上穿衣服的搭配，再看清楚自己随便的搭配。

心服口服，他们伸出手，“请黎哥，叶哥。”

“叶哥今天穿搭很潮流。”杨文华很难和叶桓灵讲上话，以为叶桓灵不喜欢他，黎海生告诉他：叶桓灵只是不爱讲话。

叶桓灵突然被点名，停顿片刻，“还好吧，随便穿的。”

旁边几人瞬间被中伤，感情今天应该好好打扮再出门。

每人对色彩的接受程度也是心理的反射，黎海生对比片刻选一件浅色，不张扬却不显低调，慢慢过度，他说：“选许辛手里那件吧，米色比较衬李彩霞的肤色。过年走亲戚也不突兀。”

周雅挂回手里的衣服，对李彩霞说：“买吧，你既然都要买衣服，买件漂亮一点的。”

“那么漂亮，我穿在身上真的合适吗？”

“买吧，大家陪你出来就是让你漂漂亮亮的回去。”杨文华加入劝说队伍。

许辛递过另一件，“这个也一起买了吧。”

蓝原舟虽然审美水平极低，但怎么看许辛递过来那件分明就是春夏款，“这我就不理解了，那么薄的裙子现在穿得了吗？”

许辛沉默一会：“你懂什么？反季买衣服更便宜知不知道，而且开学了哪有时间闲逛，现在买说不定哪天就派上用场了。”

杨文华狗腿上身，对着蓝原舟阴阳怪气：“你懂什么。”

赵梓琪一直多话的人，今天安静得要命，蓝原舟问了才知道，吃沙糖桔上火，嗓子哑了，杨文华嘲笑:“别吃了，留给情敌吃吧。”

叶桓灵默默走到衣服架后面，避开同学们的吵闹。

每层的店都去看过，特别是零食店，五个男生接过女生们手里的购物袋，接着进攻下一个基地。

女生逛商场必须来一次精品店，叽叽喳喳闹个不停。

叶桓灵在首饰区停留片刻，黎海生悄无声息来到他的身后，“买一个，追回前任。”

慌不择路间，叶桓灵手肘顶撞到黎海生，恰好是淤青，黎海生脸色一白。

叶桓灵轻声询问，“你没事吧。”

黎海生夸张捂住肚子，“有事，像快要生了一样痛。”

“你捂错地方了。骗子。”

被识破，黎海生也不装了，勾住他的肩膀，眉眼弯弯，“你不想买一个？女孩子可喜欢这种东西了。”

抬起下颚朝向一个地方，他们班的女生们喋喋不休，为对方挑选合适的商品。

印入眼帘的还有陆嘉年，陆嘉年来到黎海生旁边，周雅看了一眼他们这边，迅速撇过脸。

叶桓灵挪开黎海生放在自己肩上的手，转到另外的区域。

蓝原舟拿着一个毛线帽过来，“黎哥，过来帮忙参谋参谋。提升一下我的审美。”

面对陆嘉年一脸狐疑，赵梓琪挤上来解释道：“你不知道，黎哥，可是我们班周雅和许辛指认最有审美的男生。”

“周雅？”

“是啊，我们班的文娱委员，那边那个。”

陆嘉年抓起黎海生，“那还等什么，也给我参谋参谋。”

黎海生给几人挑了几顶帽子，项链，瞥到叶桓灵在柜台刷了几样女生饰品。

逛完几家精品店，李彩霞的手机响起来，是家里面的电话，一些同学已经到李彩霞父亲准备到酒店了，她一个少东家要赶紧回来。

一行人不敢怠慢，东西买了七七八八，大家大包小包的出百货商场。

陆嘉年将手里的东西递给黎海生，“既然到门口了，不耽误你们了。”

李彩霞与许辛相视一眼后，“要是你不介意就一起过来吧，大家都是隔壁班的，说不定以后分班还能在一块。”

实验虽然实行走班制，但是为了更好的教学，有一个小规模的调整，将成绩突出的抽出放到一个班，其实就是快班，这样一来就有几个空位让其他班的填上来。

“就是，少东家发话了，就一起吧，反正你也经常来我们班找黎哥。”蓝原舟说。

陆嘉年还是婉拒了，毕竟是别班的聚会，不管怎么样他都不好意思，给她们女生买了礼物后就走了。

他向站在门外发呆的叶桓灵道别，叶桓灵点点头，发现自己突然间变得好失落，这种感觉又来了。

接送的车停下，黎海生倏然说要去洗手间一趟，等会打车跟上。

其他人也没管那么多，叶桓灵看着他的背影，隐隐约约地看见他好像拿出了手机接电话。

“叶哥，上车了。”

叶桓灵应了一声。

两辆车子缓慢启动，叶桓灵习惯性望向窗外，倒流的树影，这里的秋天树叶不落。春天不满大片叶子，使其不约而同掉落，却又在转间葳蕤。

这段时间叶桓灵情绪跌宕起伏，有些令他烦躁。离别，那种感觉不会消失得无影无踪，有时像天雷一样窜出来，心脏密密麻麻的痛。

看着窗外的风景，细细的思忖如何平静下来，如何摆脱梦境。

来到酒店大堂，许多同学都已经坐下闲聊了，谭丽落座其中，身旁还有一个小女孩。

“哇，李彩霞没想到这是你家的酒店，出手那么阔绰。”蓝原舟惊呼。

李彩霞连忙解释，“不不不，这是我叔叔的，都是亲人......其实是学校出钱，丽姐也出了钱。”

这个消息还是她偷偷听她爸爸与谭丽打电话知道的。丽姐不说是不想让同学们愧疚，但是这是好事，应该让大家都知道。

赵梓琪四处张望，跑到谭丽旁边，公鸭嗓：“丽姐，谁的小孩？”

“当然是我的小孩。赵啊，你嗓子这样了就少说话，。”

同学A：“你的小孩？科室的老师都说你单身。”

众人问声而起，嗅到了八卦的气息，团团将谭丽围住。

“我领养的，”谭丽骄傲的说，转向小女孩，“跟哥哥姐姐们问好。”

人群后，叶桓灵心一紧，仿佛被人攥住，歪着脑袋注视谭丽的女儿。

“哥哥姐姐们好，我叫谭永灵，我妈妈取的。”

小女孩灵动，说出自己名字时自信大方。说罢，浅笑一下，趴在谭丽怀里。

“谭永灵，真好听。”黎海生不知何时到达，钻到人群里。

李彩霞的父亲过来提醒谭丽，“老师，菜上桌了，趁热吃吧。”

谭丽站起来，“孩儿们入座吃饭。”

□□桌座无虚席，冒着热气的饭菜，全班蠢蠢欲动，不止他们班，李彩霞的家人也来了一桌。

李彩霞父亲举杯，“今天，既然大家和和气气的坐在一起，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年轻就是犯错的资本，知错就改，就是最好的......回报。”

谭丽接话，“话不多说，咱拿起杯子，以饮料代酒，喝下去。”

“特别是受伤的多吃点，忌口的不能吃，说你呢杨文华。”

叶桓灵问李彩霞心里真的没有芥蒂吗，她说:“有人和我说，心是干净的，人也是干净的，我相信大家都是善良的。”

叶桓灵一杯下肚，推杯换盏。

青春多单纯，一场热闹，冲刷洗净所有不悦。冬天似乎不再寒冷，不计前嫌闹在一起，发癔病，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又近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