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延玉第一时间找了府医过来。
府医偷偷瞄了一眼阴沉着脸的大公子,越诊越恐惧,冷汗直流。
谢延玉冷着脸,瞧这府医的模样火气便上来了,“还没诊完?”
府医闻声一惊,赶紧收回了手,唯唯诺诺道:“诊完了,诊完了。”诊是诊完了,但是他如何说啊,他已经能感受到大公子的怒火了。
但是在谢延玉的压力下,他不得不开口,“大公子可能是因为操劳过度的原因,造成您……”不举!
府医内心抗拒,犹豫不决。
谢延玉却不想继续浪费时间,板着脸道:“别废话,你直说能否医治。”
府医忍不住擦了擦头上的汗水,赶紧回道:“能治能治,只要大公子坚持喝药,一个月后便能痊愈。”
一个月?谢延玉怒火中烧,手指紧紧扣住桌沿,因为生气,胸膛不断起伏。
别让他查出来是谁干的好事。
他挥挥手让府医退下。
府医赶紧退下,也长长的舒了口气。还好命是保住了,不过他知道了大少爷的**也不知道会不会被杀人灭口!
谢延玉坐在前院椅子上,也不知道用了多久才熄灭了心中的怒火,他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子,不知坐了多久。
黑夜已经过了大半,天边微微泛白,再过不久,太阳就要出来了。
小厮快步走进前院,看着坐了快一夜的与夜色融为一体的大公子,脚步又加快了起来。
他小心翼翼进屋,屋内没有点灯,只能借着晨光依稀看清楚一点。
他附身在谢延玉身前,说道:“大公子,查清楚了,只有二夫人院中的婢子昨日急急出府去了医馆。”
小厮说完便退到了一边。
谢延玉皱着眉头。
张倚娟?她怎么会这么做,难道她知道了?
不过她是怎么知道他对风月有意的?二弟?应该不会。
他仔细想了想,也唯有昨日傍晚与谢吉玉谈话时,可能被她听了去。
红日初升,坐了一夜的谢延玉终于站了起来......
从风月那处出来后,张倚娟就赶紧回了自己院中。
床上的谢吉玉因为醉酒还在熟睡中,她在床前坐了一夜,轻轻抚过他的发丝,他的眉毛,他的眼睛,她静静看着谢吉玉,眼中满是柔情与复杂。
她本是一介农家女,却被城主府的二公子当做掌中宝,说句不夸张的话,谢吉玉对她,捧在手心怕掉,含在嘴里怕化。
所有人都觉得她是不是上辈子积德了,所以这辈子才如此幸运。
她知道,相公不是不告诉她,是不敢。
一边是兄长,一边是妻子。他不知如何抉择也是应该的。
她也不想他为难,但是既然她知道了就不能不管。
当第一缕阳光洒进窗户,房门被人猛的踹开。
惊的张倚娟一抖,又在瞬间平复,她面上不表,却只有自己知道,她的心跳有多快。
她慢慢转头看向一脸怒气的谢延玉缓缓起身。
因为坐了太久,脚麻了她也不敢表露,无事人般站了起来。
“兄长有何事?”
让她叫这么一个畜牲兄长,她都想吐。
谢延玉阴冷的笑了,“何事?你自己做了什么事自己不清楚?”
张玉娟装傻反问,“妾身做了何事?妾身一直在房中照顾夫君,没做什么呀。”
“那下了药的茶水是不是你干的?”
“下药?”
“别说你不知道,昨日只有你的人出府去了医馆,只有你的人买了那药。”
谢延玉五指紧握,青筋暴起,如若眼前之人并非女子,又或者并非他的弟媳,他当真想直接动手了。
他忍住冲动,等着看她如何狡辩。
张倚娟确却是掩嘴一笑。
“妾身确实有让下人去买药,前几日听闻母亲养的雪团被野猫糟蹋了,妾身生怕夫君才送与妾身的花花再被那畜牲给盯上,于是便让婢子出去买了点药,想着喂点给那畜牲,谁知妾身这婢子记性不大好,竟将下了药的茶水放在了厨房忘拿了,后来打听到被送到了一个无人居住的院中,原本是想取回来的,这不恰巧碰上夫君醉酒,这忙起来竟给忘了。”可不就是喂畜牲的嘛,不过是喂了另一只畜生。
张倚娟面对谢延玉的审视,十分坦然,“可是谁误食了?妾身已经罚过了那婢子了,兄长大人大量就饶了她吧。”
张倚娟的话,谢延玉一句也不信,哪可能这般凑巧,他冷笑一声,“府中竟有这般笨手笨脚的婢子,弟媳将人给我吧,兄长给你换些聪明的人来。”
谢延玉态度明确,既然她将婢女推了出来,那就别怪他心狠手辣。张倚娟他动不了,不信他堂堂一个大公子,连个婢女都处置不了了。
张倚娟不是会推卸责任的人,既然推了人出去便有办法将人保下来。
只见她为难道:“若是平时呢,妾身必定听从兄长的,可是妾身如今怀有身孕,换了人怕是不习惯。”
谢延玉手指握的铮铮作响,却也不怒反笑,难怪她这般有底气。
城主有两个儿子,大儿子无妻室,这张倚娟的孩子,便是城主府上第一个孙字辈,别说留个婢女,就是她承认这事是她故意所做,城主他们也不会把她怎么样。
谢延玉原本便气愤不已,特别是看见张倚娟笑容,就好像在嘲笑他一般,可他又不能做什么,最后他只能一甩袖子,气冲冲的转身走了。
回到院中,气愤的谢延玉猛地将桌上的茶盏花瓶扫落在地。他坐在椅子上,胸口上下起伏。
良久,他笑了,笑得阴翳。
那贱人不就是想护着风月吗,以为给他下了药便能保护住风月吗?他有的是办法。
风月一夜未眠,玄铁冻得他手脚冰冷。眼底是一片乌青,在白皙的脸上尤为清晰。
清晨的时候有婢女来将屋中的狼藉收拾干净了,此时屋内一片整洁。
风月不知此时是何时,只能根据光亮判断是白天还是夜晚。
送午饭的人是张倚娟偷偷安插进去的,她怕风月不吃东西,身体会熬不住。
张倚娟让婢女给风月带的原话是,“你不能置气,熬坏的是你自己的身体,若是旧病复发,北柒又该担心了。”
风月本无心饮食,可是却也听话的乖乖吃了饭。
他怎能想到,昨日还在家中头顶艳阳,今日却被锁在墙上,透过窗户静静看着夕阳西下。
夜晚的降临令风月感到恐惧,他不知道谢延玉会不会来,他怕,但是该来的,总会来,他逃不掉。
终于,门还是被人推开了。
谢延玉依旧含笑而入,“风月,可有想我?”
风月侧头,不看他也不说话,显然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模样。
谢延玉也不恼,今晚他有的是时间和他好好玩玩。
他仔细打量风月,露骨的目光毫不遮掩,贪婪的紧紧盯着风月,哄道:“来,风月,叫哥哥。”
从他第一次听见风月叫哥哥时便喜欢不已,那时候他还不大,小小的声音糯糯的,眼里还有光。从那时起,他便无时无刻都想听他叫一声哥哥。
他羡慕,嫉妒,为什么那哥哥叫的是北柒不是他。
为什么这么绝世的一个美人不是他的。
风月对谁都是以礼相待,却带着一丝客气与疏离,他可能自己都不知道,在面对其他人时,他会不自主的在他自己周围竖起来一堵保护墙,将所有人都隔绝在外,不让任何人靠近,除了北柒。
他看别人都是礼礼貌貌的,只有在看北柒的时候,他的眼里是带着光。
风月依旧不搭理他。
“你是不是认为我动不了你,是以便有恃无恐了?”
风月冷笑道:“我只是多看你一眼都觉得恶心。”
谢延玉怒了,强行扳正风月的脸,失控的他丝毫没有控制力道,掐的风月痛极了,泛起了一片淤青。
风月强忍着,即使被扳了过来也不正眼看他。
“你看着我,看着我,你看我。”
无论谢延玉怎么做,风月都不正眼看他,最后竟直接闭上了眼。
谢延玉竟有些不知所措,不管他怎么做,风月就是不睁眼。
谢延玉的脸冷了下来,气急败坏,猛地一巴掌甩了过去。
风月白皙的脸颊瞬间便肿了起来,嘴角微微流血,可见这一巴掌力气之大。
谢延玉自己也愣住了,掌心疼痛过后便是一片麻木。他心疼极了,想伸手,又收了回来。
“疼不疼?风月,我不是故意的……”
风月终于又睁开了眼,他直视谢延玉,尽管脸颊高肿,还是扯起嘴角缓缓开口:“你现在,可真像那急了要跳墙的狗。”
“你别不知好歹。”谢延玉捏着他的下巴,微微用力。
“你有本事杀了我啊。”
谢延玉被气的胸口不断上下起伏,他的手摸上了腰间的软便,一下抽出,啪的一声甩在地上,激起点点尘埃。
“风月,你若求情,我便放过你。”
他希望风月能服软,向他服软,哪怕只有一次。
可是风月怎么可能向他服软啊,在谢延玉的期待下,风月无情的灭了他的希望,“你做梦。”
因为动作过大,扯到了嘴角的伤,令他疼痛不已。他却丝毫不后悔。
终于,谢延玉被彻底激怒了。
长长的鞭子,猛地甩到风月的身上,啪的一声,红衣破开,白嫩的皮肤上一条醒目血痕。
“唔。”疼痛难耐,风月不住轻呢出了声。
这一声就如一根导火线,激起了谢延玉的心。
他眼底都泛着光,仔细回味着刚刚那一声,似乎在确定是不是自己幻听了。
就在那一刻,他似乎感觉自己身体有了一点点反应。
特别是在看见那白里透红的肌肤时,兴奋排山倒海般涌上来。
他再次挥鞭,又是一条血痕,可是风月却紧紧咬牙,没有吭声。
谢延玉一次接着一次,一下比一下狠,终于,在不知第几下的时候,他又一次如愿听见了风月的呢喃声。
只是一声,竟让他比临幸了女人舒服,他就知道,风月就是人间极品。
谢延玉看着满身血痕的风月,满意的勾了勾唇,他冲着风月舔了舔舌头,“乖点不好吗,非要自讨苦吃。”
风月是想反驳的,可此时的他全身剧痛无比,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他衣裙破烂,血痕遍布。
意识也渐渐流失,连谢延玉何时离开了都不清楚。
墙上,地上,寒锁上到处都是风月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