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氏集团。
裴渐觉坐在办公室里,半生不死。
刚刚发生了什么?
江知晓喝醉后抱怨她的脾气差,事儿多,还有她说自己记住了一些事情。
然后呢?
江知晓贴上来吻了她,嘴里唤着江映的名字……
她真的冷静不下来,从别墅到公司,车都快叫她飙飞了,好像她开得越快,不真实感越强,刚才所发生的一切都是假的。
酒后究竟会不会吐真言?她真想请个专家来好好证实一番,尽管这件事情的重点不是在这里,因为无论会不会吐真言,江知晓想着江映这一点毋庸置疑。
她果然还是喜欢江映,从始至终,一点变化都没有。
裴渐觉空洞地看向紧紧被她攥在手心的那支钢笔,打起冷战,随后红色血液猛烈地从喉咙里喷涌出来。
在今天以前,她找遍各种理由去解释江知晓为什么会突然变得喜怒无常,恶语相向。
今天她得到了答案,江知晓只是不爱她而已。
但是,她,江知晓,为什么心里爱别人却要每天凑在她眼前讨她欢心,为什么会看她生气到失控时吻她,甚至会和她做。
为什么呢…
裴渐觉始终想不明白这个答案。
爱可以霸占理智的高地,浇灌出生命中最邪恶的**之花,让相爱的双方渴求□□上的互。慰。
不爱呢?是不是也可以。
……
江知晓不能再这么耗下去了,她看着医院里没续上费的病人被移出病房,无论家属追在后面哭丧都没有任何用处。
她和胡蓉看得心里发慌。
医院不是只等一位病人,也不会只医一位病人。
一天后,江知晓又重新回曜夜酒店上班了,上次她连招呼都没打就走,老板不愿意再招她进来,酒店现在正缺夜里在前台值班的人,在和其他面试的人比较当中,酒店经理还是招了江知晓,只因为她出众的形象。
江知晓像模像样地学习着怎么做前台工作,不出一星期,她已经在这里做得得心应手,裴氏的工作她也辞了,没跟任何人打照面,起初,她还担心裴渐觉会来质问她,但是没有,裴渐觉没再来找过她,估计裴渐觉已经彻底放弃她这个情人了。
前台工作每天接触的人很多,江知晓每天忙得不可开交,她照常忙到凌晨一点,刚想闭目养神,却碰见了一个说不上熟的人—李雅洁。
江知晓立马精神,迅速慌了神,胡乱拿着身旁的纸壳遮面,李雅洁都出现了,她怕裴渐觉也在这,按道理来说既然她已经离开裴渐觉,是没有理由怕这些。
可是没有用,李雅洁已经先一步看见她了。
李雅洁看她在这里工作延伸也是一惊:“江知晓?”
她又没有理由怕,江知晓缓缓地放下纸壳,露出脸来,说出职业话语:“这位客人您是需要什么帮助吗?”
这么惊艳的脸,是江知晓无疑了,但是她怎么会在这里工作?李雅洁思索着朝着她走过去,站在江知晓面前,开门见山问道:“你怎么会来这里工作?”
江知晓礼貌地笑,回问道:“工作还能是为了什么?”
所以是缺钱?
如果是缺钱才来这里工作,李雅洁压根不会问,裴渐觉身边的人哪有缺钱的,更何况这是裴渐觉得心头肉,她还记得出事故那天,裴渐觉看见江知晓倒下去,脸上下意识地慌张失措,她从没见过裴渐觉这个样子。
李雅洁看向她,到现在她都不理解自己输在了什么地方,是这张脸吗?
“她知道你在这里吗?”
江知晓选择没听见,她又道:“别怪我没提醒你,裴渐觉不会喜欢你现在做的这份工作。”
裴渐觉这三个字一出,江知晓心头一颤。
“我在这里工作和别人喜不喜欢没关系,李小姐如果没有入住相关的事情,就请先回房间休息吧。”
“你不喜欢裴渐觉?”
江知晓只想赶紧把这个大麻烦弄走,没有过脑子道:“不喜欢。”
她也不后悔这句话说出口,她也不配喜欢裴渐觉吧。
李雅洁的手机突然响一声,她没有追问下去,而是看着手机,江知晓顿时松了一口气。
李雅洁低头看了好久的手机,江知晓没有看别人手机的习惯,也不知道李雅洁具体在看什么,只是她在看完后很轻松地笑了笑。
江知晓并没注意这一点,只是把她当作空气,她莫名得很不喜欢李雅洁,把她当作敌人看。
李雅洁关上手机,没再继续刚才的话题,而是问她:“你很缺钱?”
江知晓没有好气道:“你怎么这么在意我缺不缺钱。”
李雅洁笑:“我没有别的意思,你在这里工作,裴渐觉如果哪一天来看见了你,面子上挂不住,肯定给你把工作搅黄。”
这个问题江知晓不是没有想过,只是别的酒店都没有这里待遇好,她抱着裴渐觉有自己的家,不会总来酒店的侥幸心理来应聘的。
事实上,裴渐觉会不会介意和她现在没关系。
看江知晓有所迟疑李雅洁又道:“我这里有一份工作,能迅速赚钱,你干不干?”
江知晓没说话,李雅洁也不急只是递给了她一张名片:“你慢慢考虑,有需要打给我,我手机二十四小时开机。”
车里,李雅洁看着手机上的聊天记录,又把刚发来的资料看了一遍,然后勾着笑给那人回道:她确实在这里工作。
常年游走于社交场上的她看过之后,所有证据串在一起,江知晓这个人的心思她已经猜到了几乎全部,但要裴渐觉相信,还需要最穿心的一击。
这就要看江知晓怎么好好表现了。
她笑意未退,窗外的黑夜在她眼中颇为明亮,她看着上次事成之后,吴鸣按照裴渐觉得旨意送的明牌表,眼神一狠。
燥热难耐的酒店里,床身微颤,一个中年男人在她上面蠕动,刚出大学得颇有姿色的李雅洁作为商圈大佬争先指定的对象,挣钱好容易,尝到甜头后,她近乎疯狂的开始接单。
她的身体被数不清的男人拥有过,事成之后,她如偿所愿地得到大额金钱。她认为自己只是身体脏了,心不脏。
有一天,李雅洁借了她人生中最大的胆子,她被方觉明看中,方觉明和她完事后,指明要她去故意接近裴渐觉,方觉明色眼勾着她的下巴:“对方是个女的,会活儿吗?”
李雅洁喘气回:“当然。”
裴渐觉很难接近,经历过无数次的失败,半个月,裴渐觉终于同意见她,她兴高采烈地买了一堆工具,站在镜子前时,她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摇曳的罂粟花。
开门声传来,她暴露地半跪在床上,看着面前的人,裴渐觉很好看,做了这么久的活儿,她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心脏猛地跳动。
裴渐觉只是给了她一个眼神,沉声:“进被子里。”
这么快?李雅洁乖顺地掀开被子,整个人窝在里面,期待着裴渐觉来玩弄她。
她细听着声音,裴渐觉先是打了个电话,没有走过来,她**似火,等不及嗔道:“还不来吗”
裴渐觉连床边都没靠近,只道:“我知道你是方觉明派过来的,你的底细我也查得清清楚楚,很爱钱是吧,那我现在只给你两个选择,第一,继续跟着方觉明,那样你会什么都得不到。”
李雅洁没有了刚才的样子,而是静静地听裴渐觉说。
“第二,你跟我,为我做事。”
几秒后,李雅洁心动地开口:“我为你做事。”
裴渐觉没有话再传来了,只听见关门声,这是第一次,李雅洁在酒店里享受安静。
之后,李雅洁成了裴渐觉得人,也是裴渐觉击垮方觉明的一把利剑,裴渐觉会送她很多东西,房,车,奢侈品,但是就是不碰她。
她自己心里已经认定她是裴渐觉得人,那天晚上过后,她没有接别人的单,一次酒会后,她饥渴难耐地爬上裴渐觉得床。
令她意外的是,裴渐觉回来时,皱着眉离开房间,她急忙追出去,抱着她,似乎想寻求一丝温暖,裴渐觉很用力地把她甩在地上:“别碰我!”
“我可以的!我可以给你的!!”
“滚!”
她撕心裂肺地喊:“为什么就是不要我!”
裴渐觉冷漠道:“因为你脏。”
李雅洁顿时万念俱灰,自那之后裴渐觉没找过她办事,直到去江浦山。
她脏吗?她才不脏,你看看裴渐觉这不还是很需要她,但是,之后,她无论以什么方式,理由去见裴渐觉,裴渐觉始终不见。
她这又是觉得她脏,推开她。
她现在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看看好戏上演,指尖的烟灰掉在裙子上,她完全不在意,勾唇冷笑。
裴渐觉,如果她脏了,你也不会要她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