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他没有凶,可是他每次发火动怒的时候,纪时雨都拿不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关于恋爱这件事,李不疾和他明里暗里说过很多,所以他不想要再提,这次给他一个教训,害怕的话以后会收敛。
周末都是李不疾做的饭,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开始学做饭,李不疾甚至不允许他见外卖员、快递员之类的一切外人,导致他只能自己做。
好在李不疾知道他的口味,做的饭菜基本上都是他喜欢吃的家常,偶尔遇到新菜,还会特意观察他。纪时雨小孩心性,好吃的就多吃一点,不好吃的夹一筷子就不吃了,李不疾捕捉到他的口味后,会调整自己的做法。
纪时雨这两天没什么事做,就是吃饭睡觉看综艺,晚上陪着李不疾做,做完了第二天就醒的晚,醒来可以直接吃午饭。
就这样浑浑噩噩度过三天,周日傍晚,李不疾说:“明天我会去学校,晚上回来,你乖乖的不要乱跑。”
他的大赛在十一月底会开始,李不疾没法儿请假,只能去学校。
纪时雨焦急地问:“那我呢?我也要去学校呀。”
“你不用去学校。”
“为什么?!”
“我给你请假了。”在纪时雨难以置信的目光里,李不疾又一重记,“请了一个月,你的导员已经同意,昨天又通过了系主任和学院领导的批准,接下来一个月你都待在家里。”
纪时雨摇了摇头:“不可能,七天以上的假要开证明。”
李不疾把手机里的资料找出来,递给他看:“我给你开了个病假的证明,是手术证明,有宁远私立医院的章,很容易就通过了。”
他几乎是把手机抢过去的程度,看了眼手机里的证明——最上面是医院的名字和logo,再上面一排赫然写着他的名字性别年龄。通篇看下来,专有名词他不懂,但能捕捉到关键信息,大概是意外骨折需要做个小手术,主治医师的签名也落在右下角,日期也对得上。
纪时雨简直不敢相信,嘴里喃喃:“怎么会?”
他很快想到,“是你伪造的!这是假的,你去跟老师解释清楚,说这是假的!”
纪时雨情绪激动去推李不疾,要他帮自己给老师解释。
李不疾握住推自己胸膛的手腕,摩挲着他手腕上凸起来的骨头,抱歉地说道:“很不幸,手术证明是真的。”
做手术是假的,证明确实是真的医院开具的。
他总有各种各样的法子惩罚纪时雨,纪时雨不乖,要关起来才会老实,所以他联系宋许然让对方帮他在自家医院开一个假证明。
这件事他不能自己做,也不能拜托吴叔帮忙,因为这样会被李霖堂或者李清桂知道,所以他只能拜托第三人。宋许然知道他和纪时雨的事,只是提醒他悠着点,别太离谱,倒也愿意在这种小事上帮他。
毕竟他只是开个证明,不涉及到其他。
宋许然家的私立医院正好在宁远,而纪时雨资料上写着他是宁远人,回家做手术也很合理。
因为证明是真的,所以请的假很容易通过。
在纪时雨以为李不疾又原谅他的这三天中,李不疾已经悄默声安排好了一切。
他又气的不行,李不疾不和他商量,不经过他的同意,直接帮他请假,还一请就是一个月,疯了吗?李不疾握着他的手腕细细摩挲,不以为意。
纪时雨想要抽回手,没抽回来,试了几次都没用,把自己气哭了,豆大的眼泪一颗一颗地砸,纪时雨生气得不行。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
李不疾把他抓过来放自己腿上,纪时雨拗不过坐在他腿上掉眼泪。
“你做了错事,不该接受惩罚吗?”
“可是惩罚为什么是休学?”
他现在的关注重点是为什么李不疾不让他去学校,而不是这件事的初始——他到底有没有做错事。
“你好不乖啊,不乖的小孩是要被关起来的,知道吗?”说这话的时候李不疾还能顺手帮他揩掉眼角将掉未掉的眼泪。
他委屈地掉眼泪,知道自己的生气没有半点用处后,他用湿漉漉的小脸去蹭李不疾的脸:“哥哥,不要把我关起来。”
李不疾顺手揽过他的脖子,上下抚摸他的后脑勺,感受到自己脸颊和肩膀的湿意,语气平和:“乖小孩就不会被关起来。”
纪时雨呜呜地小声哭,说的话上气不接下气,再三保证他很乖,真的真的很乖。
可是已经失信于人的纪时雨丧失了基本的信任度,李不疾残忍开口:“这次只请假一个月,再有下一次,直接休学。我没有和你开玩笑。”
纪时雨被吓到,哽了哽喉咙,抱着他的脖子点头,“我会乖的,不要给我休学。”
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哪里不乖,又是在什么时候惹怒了李不疾,总之,有眼力见的纪时雨知道,此刻要做的就是顺着李不疾。
他撑起来去亲李不疾的脸,亲一口就挪开,再亲一口又挪开,眼睛偷偷觑着李不疾的反应,察觉到李不疾眼睛要看他的时候,他就移开视线,特别像家里养的小宠物,犯错后就蹭在主人身边,偷偷观察主人有没有生气。
纪时雨被他养得只会用亲吻拥抱和性来讨好求饶。
李不疾倒是没制止他一下下亲自己的行为,纪时雨软绵绵地靠在他胸前,轻轻唤:“哥哥。”
“嗯。”
“我想去上学。”
这才是他讨好自己的目的。
李不疾算是明白了,纪时雨虽然软弱温顺,可他很倔,他的讨好和听话总是带着目的,以前是怕李清桂知道,现在又怕自己不能去上学,根本不是真的觉得自己做错了。
可是他真的没做错吗?和别的男人总是混迹在一起,由着人家对他做任何事情,还甜甜的叫人老公,真他妈好笑,自己养了这么多年的纪时雨,外人不费吹之力就拐走了?
李不疾把自己气笑了,纪时雨这个花心的小孩,一边叫别人老公,一边又亲自己。他会叫老公的时候也去亲别人吗?
想到这里,莫名怒火快要冲破出来,偏偏纪时雨还无辜得不行,还在时不时亲自己一口。
李不疾猛地把坐自己腿上的人推开,起身走了。
纪时雨歪倒在沙发上,仔细思考了下李不疾行为的意义,等他走到走廊快回房间后,纪时雨才后知后觉他好像又生气了。
可他还要去上学!
“哥哥。”
纪时雨忙低头寻找自己的拖鞋,准备去追他。可能是刚刚胡乱地被踢到了沙发底下,他趴在地上去摸沙发底下的拖鞋,短了点距离,他拿不到。
纪时雨只能放弃,站起来光着脚去追赶李不疾。
李不疾没关门,纪时雨跟进去,站在他面前,“哥哥你怎么了?”
李不疾坐在床尾的放脚凳上,纪时雨乖乖站在他面前,像犯错的学生。
稍微一低头就看到了他光着的双脚,李不疾蹙了蹙眉,他低头看到自己没穿鞋,虽然知道家里打扫的很干净,可是难免有灰尘,他解释道:“拖鞋在沙发底下,我没有摸到……我马上去洗脚。”
然后他就跑进了浴室,冲水声音响了一会儿,他吸着浴室里那双很大的拖鞋出来了。
李不疾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他还是解释:“我先穿一会儿。”
白嫩的脚丫穿着比自己大两三码的拖鞋,实在是不合适,可是李不疾突然恶劣地想,他好像还没有让纪时雨给他踩过,用那双脚给自己踩一踩兴许也不错。
但他是面无表情想着这些,纪时雨当然也不知道他的龌龊心思。
看到一些明显之后。
纪时雨咽了咽口水,主动走上去,“哥哥,我们……要做吗?”
李不疾坏笑,想到了一点有趣的事情,手指抬起他的下巴,“你乖不乖?”
纪时雨下意识点头:“乖。”
“乖的话——”李不疾话锋一转,眼珠迅速一动,定睛看他,冲他眨了下眼睛,“可以自己来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