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愚 第5章 劈他

“喂，你怎么又睡在这里？”时竹椒叉着腰，低头看向盘腿打坐的小黑“老板不是叫你同我去睡？”

小黑掀开眼睛，复又闭上，周身散出丝丝黑气。

“你真是比我师傅还难说话。”时竹椒抱着胳膊嘟着嘴。

“小毛！”和雪低呵。

时竹椒一激灵，撒腿就跑“师傅我来了！”

“嗷！”时竹椒惊呼“别打脸！”却突然想到了什么，声音突然小了下来。

小黑心中默念心法，一道劲风自耳边呼啸而过，微微一偏头，劲风就向身后的桃树砍去。

“我去！”春风大呼“完了完了完了！”

耳边又一阵呼啸声过，春风掐诀疾驰，终于赶在剑气之前拦住了它。

但剑气余波还是给桃树打上了一道纹。

“春风。”

“师···师···师~师叔。”春风讪笑着转过头。

石愚斜靠在桃树旁“今日小毛收住了嘴，你又管不住手了是吧。”

“我错了师叔，轻点打。”春风捂住脑袋。

“别打春风，你要打就打我吧！”雪白娇小的身躯挡到春风面前。

这一刻，除夕在春风心里，比富贵原形还要高大。

别打我别打我别打我······除夕紧闭双眼，良久没有下文，还微微睁开一只眼睛看去“呀！”

石愚弯下腰，正好把脸怼到除夕的面前。

“毛孩子一边去。”石愚拎着除夕的小毛领，把除夕放到一边。

石愚抬手。

完了，要死了。

石愚落手。

师傅，徒儿不能孝顺您老人家了。

铛~

春风诧异的仰起头。

石愚弹了春风的脑门一下“我就那么暴躁？”

“不公平！”时竹椒听见院子里的动静，憋着嘴里的一口老血趴在小窗上看着“为什么就弹他一下，昨天那么打我！老板，你不爱我了。”

石愚歪头。

“呕~”春风一副作呕的模样。

“小毛你小心点儿，我吃不掉除夕，我吃掉你。”损友花开富贵及时上线。

“石姐姐，你看富贵！”除夕指着穷奇跺脚，这院子里能治穷奇的也就石愚了。

“嗷！”时竹椒被雪白的手扯了回去。

时竹椒不能没！

“好好做饭。”

“呜呜，师傅你对我真好。”

“闭嘴。”

“哦。”

石愚捂着脑袋，当初是怎么一时想不开把这一帮人带回来还留下的，吵死了！

“都给我忙自己的去！”石愚一嗓子，众人瞬间鸟作兽散。

大清早的，吵死了！

众人走后，小黑幽幽站起身，准备给月白浇水。

“你过来。”石愚坐在躺椅上，拄着脑袋懒洋洋的盯着小黑看了良久，勾了勾手指。

小黑捧着水走了过去。

石愚抬手看了几根手指半天，终于忍心，在小拇指指尖处用绣花针扎了一个小洞，用力挤了又挤，朱红色的血珠才慢慢渗出来，把血融入水中，又拿小拇指搅了水“去吧。”

小黑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了，把混了血水的天水浇给月白。

石愚掐指“生。”

刹那间，春光四溢，昙花周身萦绕着盎然的明绿色光芒。

奇迹般的，开败的昙花竟然在这一刻恢复生机。

待昙花含苞欲放的时候，周遭的天际瞬间阴沉下来，云层中，天雷酝酿，危机悄然来临。

“石愚，你在做什么！”小蜜察觉不对，迅速飞来，翅膀差点扇断了。

待小蜜看到即将要开放的昙花“你疯了！不过两年时间，这花的精魄就能养好，你这是做什么？

昙花一族触怒了莫湛神尊，若不是神尊怜悯昙花一族无辜民众，饶恕昙花一族一年一开，你怎么将神尊的神咒强加修改？”

小蜜抬头看向天际，神尊察觉有人突破了他的神咒，已经有动怒的趋势。

“改了，那又如何？”石愚一弹指，酒楼瞬间覆上了一层防护罩“有些人忍不住了，这么做总比承大道的气运之子跑去魔族称王好吧。”

若是天道降下的天雷，她倒是可以悄无声息的挡下，但神尊的雷，她可没有办法息事宁人，这可全看神尊了。

不过，莫湛神尊被挡在神域，如此降雷，怕是也要遭天道处置了。

“什么？！”小蜜只听见耳际雷声滚滚。

石愚走到小蜜身边“去叫他们来守着这里，我上去一趟。”

月白在疾风中摇摇晃晃，小黑左右遮挡却挡不住袭来的风。

石愚走过去，在月白身上轻点“可要等我回来再开，我可还没见过昙花开花呢。”

昙花瞬间屹立于狂风之间，枝叶微晃。

“你们对小黑好点儿，走了。”石愚招手，一转身消失在原地。

小蜜飞至小黑身边，语气冰冷“你要入魔？呆在这里。”说罢，飞向后厨。

小黑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站在原地，蹲下，去抚摸月白“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

听了小蜜的话，几人迅速解决掉了酒楼里三三两两的客人，守在后院。

也多亏了神尊的雷，不少百姓以为要下大雨，都赶回家了。

但如果不是神尊的话，倒也不至于扯出这些事。

穷奇抱着胳膊站在一旁，抬头看去，左摇右晃的站到桃树下面，跳到树上摘了个桃，然后躺到了石愚的躺椅上。

“富贵，你疯了！”时竹椒挪过去，扯了扯穷奇的衣角。

“她又不在！”穷奇咬了一大口桃子，把桃又伸向时竹椒“你吃不？”

时竹椒像拨浪鼓似的摇头，他还想活得久一些。

“老板不会有事儿吧。”时竹椒被突然打响的雷吓了一激灵。

“能飞升成神的有几个好东西？”穷奇翘着腿吓唬时竹椒。

除夕本来化作人形，看春风拿着小册子写写画画，加之有点害怕周遭的环境，便化作原型盘了上去“春风，你写什么呢？”

“唔···富贵躺在躺椅上吃桃······”除夕念出声。

“小春风！”

小蜜无语的落在一旁，她还真是白担心了，还以为这帮人会有些怕呢，哪能想和平时无二，聒噪的紧！

······

“黄毛小儿！就是你改我神咒？”莫湛神尊站在瑶台旁，看着突然破开云雾冲出来的身着铜青色广袖流纱仙衣的女子。

莫湛神尊不似旁的神尊一般仙气飘飘，浑身上下萦绕着一股杀气。

“是我。”石愚昂首“你这地方真难找，旁的神尊都住紫阳台，怎么你就偏守在瑶台，害我一通好找。”

男人比他高了一个半头。

石愚不悦极了，还要抬头看他。

“缘何改我神咒？”莫湛神尊降下神压，抽出一抹神识探查着石愚，拧着眉头“天帝的女儿也能随便穿梭进入神界？”

“莫湛神尊，昙花一族究竟如何惹了你？”石愚避而不答，反问道。

这人身上气息太过不正常，又有天帝之女的烙印，但却并不止于此，他的神压竟也不能将她如何，他也探查不出她身上的其余不明之处。

两人谁也没有退一步的打算，就这样僵持不下。

“万年前，还未是神尊的你与昙花族长的婚约神谕降下，昙花一族族长与你有婚约却‘背叛’了你，随了魔族太子，致使上界与魔族争斗中损失惨重。”石愚抬手看了看自己的小拇指，针孔怎么还没消下去。

莫湛周身森然“你既然知晓，问我作甚，又改我神咒作甚？”

“你与魔族有过节，而如今你的神咒要致使一人入魔，若是平常的人，我倒也不会花费这么大力气，可这人承的是天道意志，有天道的气运在身，若是入了魔，必定会掀起不小的波澜。”石愚看向莫湛，天道的惩罚也要来了，正在他头上酝酿，抬手一挥，天雷就这么被收走了。

莫湛没有应声，神色冷然，拧眉看向下界，不知心下在盘算什么。

“如果我没算错的话，那昙花就是当年的昙花族族长吧。”

“你！”莫湛终于有了反应，但脸上的那一抹震惊却转瞬即逝“是又怎样。”

石愚拦住了莫湛，嘴角挂笑“欸，别急，世间皆有因果，若是当年上界修改神谕，让二人离开，不允她们不参与两界纷争，又怎么给魔族借口上界拐带了他们太子，也就不会造成当年的局面。

此事错不在你，但你心有愧疚，才放了昙花族长去往生，而魔族太子也随了昙花族长而去。可上界本来对昙花一族的惩处并不仅仅是一年一开这么简单吧。”

“是，其实是抹杀全族，若有残留，永世不得化形，但是被我拦下了。”莫湛知道了没有隐瞒的必要了，这人什么都知道，他再瞒下去，便也就无趣了。

“堂堂神尊，既然保下了昙花一族，又怎么会与入了往生的昙花族长一般计较，但那小黑虽说不上是魔族太子，但也与魔族太子有极大的关联，你也知晓，所以，你才会阻拦。”石愚又补充道“与神界的交易就是阻止两人再在一起吧。”

莫湛点头“是。”挥手看向烟雾弥漫的瑶台池“我在瑶台守了千余年，几近万年，二人从未相遇。而他们这一世相遇了，我就只能按照与神界的交易来做，否则以我之力也保不住他们，毕竟此事缘起于我。”

“要说你就是个死脑筋，虽与昙花族长相爱的是魔族太子，但定下的婚约也并非你二人所愿。而如今的二人，一个只是个人形不稳的昙花精怪，另一个是承天道的小妖，甚至还说不上是魔族太子的化身，与他们有什么关系呢？”石愚翘起脚够了够，终究还是跳起来敲打了莫湛的脑袋一下。

莫湛右手攥紧佩剑，震惊的看向石愚“我！……”

石愚揉了揉自己的手“你们不过是上界为了掩盖自己一时错事而也称不上舍弃的几枚棋子罢了。”这男人头铁。

“你到真是敢说。”莫湛诧异的看向石愚，石愚说的话他都明白，只是他也不敢光明正大的说出来，可她说出来了，上界恐怕要出事儿了。

说他是英勇无畏的战神，可他才是胆小的那一个。

石愚背着手，悄悄揉着手“那你还要阻拦他们？”

莫湛闭上眼睛，沉心静气良久之后才回“与上界的交易，不可不做。”

“你只需说要不要。”

瑶台下的水缓缓流淌，发出清脆的声音，不时有几个仙娥在远处路过，留下银铃般的笑声。

石愚打了一个哈欠。

“不。”莫湛神人交战许久才回。

“那就行。”石愚抬起手，扣了个莲花印，打到莫湛身上“早说不就得了。”

莲花印打入体内的那一刻，莫湛久违的觉得神清气爽，向内里探去，上界对他神力的束缚竟然消散了。

“你究竟是何人？”莫湛压制住自己心下的欢愉。

“我？”石愚指了指自己“还能是谁？一块石头啊。”

“现在可以撤下神咒了么？”石愚歪头看向莫湛。

莫湛掐了一个古印“好了。”

石愚看向下界，手指轻转“帮我个忙，小忙。”

“什么忙？”莫湛询问，就目前来看，石愚这人只可为友，能帮则帮。

石愚抬手，指向瑶台中心空出来映射下界的那一片，大大咧咧坐在她躺椅上的那个花开富贵“劈他，别劈死就行，还有我的躺椅，别劈坏了。”

“啊？行。”莫湛手指轻点，一道天雷降下。

···

看护着酒楼的屏障逐渐消散，天际的阴云也慢慢散开，酒楼的几个人都知道，这件事情就此告一段落。

“老板真厉害！”时竹椒拍马屁。

“她不在。”和雪看了时竹椒一眼“你涨不了月钱。”

突然，一道雷破空而下，直愣愣的劈向离时竹椒不到一尺的穷奇身上。

“我去！”时竹椒跳起来，挂到了和雪身上。

眼见着一道不够，又来了一道。

“不儿！啊？”穷奇边跑边怀疑兽生“劈我作甚啊？又不是我干的。”

终于，一道惊雷劈上了穷奇。

穷奇愣在原地，焦糊的头发，张嘴吐出一口烟“我······”

继而又一道下来，穷奇躲都不躲了，让暴风雨来得再猛烈些吧！

又劈了两道，天雷才意思的回去了。

穷奇指着天，一阵消音。

“轰隆！”

穷奇啪的利落一跪“错了。”

大丈夫能屈能屈，更何况他只是个兽。

“富贵，真是好样的。”除夕不知道什么时候换成了人形，捂着肚子大笑。

穷奇撇过头，凶神恶煞“除夕，你再多说，仔细我吃掉你，天雷可没那么容易劈死我。”

“那你那般怕老板作甚？”听竹椒还挂在听雪身上，一只手还抓着听雪的几绺白发。

听雪瞪着听竹椒，默默的把原身招了出来，抬手就要挽一个剑花。

“师傅！”听竹椒跳下来“有话好商量，莫要动怒。”

结果听竹椒一下子跳下来猛了，和雪的银发被扯下来几根。

和雪看着原身上蓦然出现的两道划痕，冲着听竹椒“核”善的笑“徒弟，过来点儿，我有那么吓人吗？”

“师傅饶命啊！”听竹椒抱头鼠窜。

小黑默默的抱着月白往一边挪了挪。

不知道石愚什么时候突然回来了，抱着胳膊站在众人身后“呦，挺热闹啊。”

“师叔，你回来了。”春风转头，就看见石愚老神在在的站在那里。

石愚一挥手，穷奇下一秒就干干净净的闪现到一旁，然后，石愚丝滑的躺到了躺椅上，弹了一个响指，手中出现了一个青瓷杯子，天水自觉的注入其中“我不在，你们玩的挺好啊。”

“主人，错了。”穷奇跪着挪了几步，想要抱住石愚的大腿。

石愚一抬脚，穷奇便扑了个空。

“富贵，我不在家你就是这么占山为王的。”石愚把杯子放到小桌上“说吧，吃了我几个桃子。”

“一···一个？不对，两个，对，就是两个。”穷奇掰着手指数了半天，转而又揉了揉自己肿胀的肚子。

除夕指着地上的桃核“富贵你就胡说八道，那分明就是六个。”

“啊呵呵呵，记错了记错了。”穷奇打着哈哈。

除夕你等着。

除夕往春风身后一躲，冲着穷奇吐舌头。

石愚直起腰，握紧拳头，敲了穷奇脑袋一下“这桃树用天水日日灌溉，早就浸透了天水的灵力，而且我还砸了点儿其余的灵水进去，你胃口可真大。”

穷奇本来紧闭双眼，以为这一拳能把自己打回老家，结果自己纹丝未动，却经由这一拳，肿胀的肚子却减轻了不少，自己周身的灵力也涨了不少。

“刚刚已经惩罚过你了，以后注意。”石愚坐了回去“还有你们也注意。”

抬头看着周围围了一圈人“怎么，酒楼今日不营业了？一个个在这干等着我作甚？都去做自己的事儿去。”

其余几人都散开了，留下了小黑和石愚两个在那，还有一个随风摇摆的月白。

“入魔，值得么？”石愚看着面对着她手足无措的小黑。

小黑低着头“只要能救她。”

“昨日我和小蜜便同你讲过，他是昙花，一年一开，如今只是开过，需等来年便可再开，而她残缺的精魄，经由孕养，也需要不了多少时日便可再聚，你急些什么？”石愚就不明白了“你既为妖，方知几年光阴不过转瞬即逝。”

“我！······我等不及想要见她。”小黑攥紧拳头，声音颤抖“一日见不到她，我便一日安不下心来。”

石愚侧目“为何会这样？”

小黑无声，盯着月白看了良久“不知，我只知道我看不见她便会想她，她出了事我便不由自主的为她担心，她不高兴了我便想尽办法也要让她高兴······”

“那是什么感觉？”石愚蹙眉，她从未有过。

想来想去想不通，石愚站起来“不想了，你们两个呆着吧，左右昙花只在夜里开，她在夜里吸食一些月辉，也应在夜半才能回来。我出去逛了，你仔细你入魔了我第一个打死你。”

“好，我注意。”小黑点头。

得到回答，石愚踏着步子欢欢喜喜的从后门出去了。

······

上惊窟。

“长崖，你嗅到了么，是少君的气息。”一个面容妖冶的女子绕到了一旁的长崖身上，声音媚而不俗。

长崖仔细嗅了嗅，虚弱的道：“繁颜，你入魔前为蛇妖，我怎能闻到那么细微的气味。”

繁颜陶醉的嗅了又嗅“多重的气味呀~我可已经很久没嗅到这么浓重的少君的气息了。”

长崖闻言看向了不远处在石台上打坐的男人“少君何时才能醒来呢？”

“五长老不是说了，少君还缺了三魄，待寻回少君的三魄，少君自会醒来，你急些什么。”繁颜拨弄着长崖发髻上的流苏“我昨日去问过五长老，他说，少君的三魄已经现世，只待你我寻回即可。”

“在哪？”

“人界。”

“人界···呃啊！”长崖神色痛苦，叫完后仿佛神魂抽离，整个人看上去毫无气色。

“倘若我们在魔尊大人醒来前，将少君唤醒，魔尊大人定然会好好赏赐我们的。”长崖突然换了一副神态，声音也不似之前。

繁颜瞬间从长崖身上下来“长枭，你怎么出来了？”

“当然是他的神志不如我喽，被我挤来了。”长枭惨白的面上扬着诡异的笑“不是去找少君的三魄，走吧。”

“我已经等不及去人界好好玩玩了。”

繁颜一扭身子，凑到长枭面前“长枭，相较长崖，我还是更喜欢你的性子。”

长枭向前一凑，和繁颜的鼻子对上，声音邪魅“谁说不是呢？那你日后可要让我在外面时间长些。”

······

石愚前脚刚走，下一秒院子里就出现了一个人。

小黑瞪着来人，默默走到了月白身前，手指捏紧呈作兽爪状。

“石愚呢？”来人出声询问，声音淡淡的，丝毫没把小黑的提防放在眼里。

听竹椒不知什么时候透过后厨的小窗看到了院子中突然出现的人“二老板！”

自从上次除夕之后，听竹椒也知道了今聿不简单，心里便把今聿默认为了二老板，虽说这才是第二次见面，但听竹椒为了自己的月钱，热情的打起了招呼。

巧了不是，他的月钱归春风管，春风目前归石愚管，石愚没人能管。

今聿撇头看到听竹椒，微微点头。

“主人，您怎么来了。”听雪听到听竹椒的声音，一下闪到了今聿面前，锅里的菜顿时也不管了。

讲实话今聿至今还是不大习惯听雪如今的模样。

雪白的衣服本该仙气飘飘，如今却被围裙压的板板正正，本该拿剑的手，现下握着菜刀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整个剑灵恨不得成为庖厨届的鼻祖。

今聿本来想拍拍听雪的头，但打量了两下还是放下了“我在上界感受到了石愚的神力波动，处理完上界的那堆糟心事儿才有空下来看看。”

石愚在下界，平常不是靠坚硬的自身三两拳解决，就是指使酒楼里这几个去干了，很少会到用神力的时候。

如果她用了，那他是来料理后事的，如果不是，那就随她玩了，左右石愚没做过坏事。

讲实话，他自己想这句话的时候有点昧良心，这几千年，因为石愚做“好”事，他不知道往外赔了多少钱了。

听雪指向旁边的小黑“他的原因。”

今聿这才看回了小黑。

小黑默不作声，丝毫没有说话的打算，还是警惕的看着他们，更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紧紧护在月白身前，那架势，就像是谁敢靠近月白一步，他就跟谁拼命。

今聿在下界，小黑不愿意讲话，他也不好自己动手用仙术，双指在眼睛上一抹，却发现小黑身上只有残留的一丝神力。

而小黑身后，神力却比小黑更加浓郁。

今聿一挥手，小黑被扇到一旁。

小黑想要扑过去，却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

天眼所指的，神力浓郁的正是面前这一株即将盛开的昙花。

“别动她！”小黑扯着嗓子大喊。

今聿关了天眼，转头看向了小黑“我动她做甚？”

“我就说家里怎么多了一个人的气息，你怎么来了？”石愚靠在后门，看着热闹的三人。

今聿朝石愚走去“感受到了你的神力波动，来看看你。”

石愚摆手“我能出什么事，你得多关心关心他们。”说着指向了和雪“和雪最近应该是有什么心事，整日就知道颠锅，那火舌都快顶到房顶了，都不晓得我做饭。”

和雪默默低下头看自己的手掌，一层厚茧，不是握剑握的，是掌勺掌的。

碰见旁的剑灵，他都不好意思说。

这能算心事么？你试试一个半人一天做几百道菜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