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七日 第3章 十一月七日晴

第一个十一月七日（7岁）

萩原研二认识了松田阵平，并且成功成为了朋友。

有着明亮紫色眼睛的半长发小孩笑嘻嘻地拉着卷发男孩的手，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从今天起我和小阵平就是朋友啦！要一直在一起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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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十一月七日（8岁）

松田阵平收到了来自萩原研二的一份礼物。

这是一个相册，木色的封面上贴着可爱的装饰，看得出来准备的人很用心。

松田阵平有些迷茫地看向萩原研二。

“是一周年礼物哦！一周年快乐呀阵平酱~打开看看吧？”

松田阵平抿了抿嘴，在萩原研二笑眯眯的目光下翻开相册。

被好好包起来的照片上是他的、还有他们的照片。

有些他记得清楚，还有一些他都已经快忘了是什么时候，什么地点，萩原研二又是怎么拍到的。

萩原研二捧着脸，一眨不眨的看着他：“都是很珍贵的回忆哦！小阵平可不能忘了呀！”

“怎么可能会忘啊！”

松田阵平捧着塞了许多照片的相册，眼眶有些发热。在听到萩原研二的话之后还是提高了声音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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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个十一月七日（9岁）

松田阵平把手里的盒子塞进萩原研二怀里，这次愣住的人换了一个。

“二周年快乐，不许笑！”松田阵平转过头去，强忍着从心底升起的羞耻感，声音恶狠狠的。

萩原研二抱着颇有重量的小盒子，眼尖的看到了松田阵平藏在毛绒绒的卷发下泛红的耳尖。

喜悦如同潮水一般汹涌而来。萩原研二扑上去抱住松田阵平的脖子，脸颊蹭着他毛茸茸的卷发，声音里满是欣喜：“阵平ちゃん——”

松田阵平猝不及防被扑了个踉跄，慌慌张张地抱着萩原研二站稳，有些恼怒：“你……”

刚抬起脸，一个响亮的亲吻落在他的脸上，直接将他的话堵了个干净。

“研二酱最喜欢小阵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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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个十一月七日（10岁）

萩原研二勾着松田阵平的手，一脸神秘的凑上去，贴着他的耳朵小声道：“小阵平，告诉你一个秘密~”

松田阵平放下手中的事，提起精神，同样悄声道：“什么？”

“三周年快乐！”萩原研二大笑出声，在被吓到的松田阵平要揍人之前，笑咪咪的凑过去亲了他一口。

松田阵平又一次被成功堵住了要说的话，捂着被亲的地方瞪了他一眼，气呼呼的低下头继续做自己的事。

“哎？阵平酱~阵平？阵平——”萩原研二不干了，扒拉着松田阵平，可怜兮兮地拉长了声音。

“啧。”松田阵平被缠得没办法，也确实抵抗不了萩原研二的撒娇攻势。

“三周年快乐。”

“三周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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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个十一月七日（11岁）

松田阵平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放下手中的东西看向萩原研二：“喂，萩原。”

萩原研二抬起头来：“怎么啦？阵平ちゃん？”

松田阵平凑上前去，贴在萩原研二的耳边小声道：“告诉你一个秘密。”

萩原研二怔了一下，笑起来：“这是什么小阵平的好胜心吗？那这次就让给小阵平吧~”

松田阵平慢吞吞地眨了眨眼睛，在萩原研二悠哉又期待的眼神下，飞速在萩原研二脸侧亲了一口：“我还挺喜欢你的。”

萩原研二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的懵在原地，茫然地看向好整以暇看着他的松田阵平。

因为那一嘴和一句话停滞的大脑慢慢开始转动。

“四周年快乐，萩。”松田阵平看着萩原研二，认真道。

糟糕，这是什么小阵平的直球攻击吗？

萩原研二眨了眨有些发涨的眼睛，再一次扑上去抱住松田阵平，早已经习惯突袭的松田阵平稳稳撑住两人。

萩原研二贴在熟悉的颈侧，声音有点闷闷的：“四周年快乐，小阵平。以后也要一直在一起哦。”

“那不是当然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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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个十一月七日（12岁）

“阵平——”萩原研二一见到松田阵平就扑了上去，在熟练地蹭了蹭松田阵平的脸颊后，兴致勃勃地开口：

“五周年快乐，小阵平/萩。”

松田阵平同时开口，两个人的声音重合在一起。

萩原研二拖长了声音：“诶——这次不应该轮到我说了吗？阵平酱犯规了！”

松田阵平露出半月眼：“这是什么时候说好的啊？又是哪来的规定？”一边说着，推了推几乎整个人挂在他身上的萩原研二：“重死了，hagi。”

“不要嘛——”萩原研二抱的梗更紧了：“阵平ちゃん——”

松田阵平拖着身上的人艰难地走了几步，终于放弃了挣扎：“好了好了，下次让你先说。”

萩原研二立刻满血复活，精神奕奕地直起身子：“小阵平最好啦！”

“真是败给你了。”

“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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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个十一月七日（13岁）

“六周年快乐，阵平酱~”萩原研二把手中的礼物盒塞给松田阵平：“阵平看看喜不喜欢？我猜你会喜欢~”

松田阵平摇了摇包装精致的小盒子，挑眉看向萩原研二：“是模型？”

“不愧是小阵平！”萩原研二非常捧场，呱唧呱唧的拍着手：“一下就猜到研二酱的想法了！”

松田阵平哼笑一声，手指灵活地拆开包装：“一起拼吧，hagi。”

“好耶！”

“对了，六周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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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个十一月七日（14岁）

松田阵平扯了扯脖颈上戴着的围巾，感觉颇不习惯：“好奇怪。”

“小阵平也稍微注意一点形象嘛，明明超可爱的！”萩原研二满意地看着自己亲手挑选的围巾，配上松田阵平简直不要太好看。

“哈？”松田阵平猛地抬头：“可爱？”

“错了错了！”萩原研二立刻举手。糟糕，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阵平要炸毛了。

“是超级帅气！”

“这还差不多。”松田阵平把背包甩到肩上，回头看向萩原研二：“走吧，hagi。”

萩原研二一时顿在原地，呆呆地看着面前的松田阵平。

围着深蓝色围巾的卷发少年回头看向他，阳光从他的身后洒下，那双让他一见钟情的蓝眼睛却比太阳还要耀眼。

萩原研二觉得自己的心脏跳漏了几拍，有些困惑地捂住胸口。

“怎么了，萩？”松田阵平注意到他的动作，往回走了几步：“你不舒服吗？”

“什么都没有哦，阵平。”萩原研二扬起一个笑，紧走几步来到松田阵平身边搭上他的肩膀：“走吧走吧~”

松田阵平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不知道在想什么。

萩原研二下意识地屏住呼吸，脑子里几乎要开始演奏小剧场。

下一秒，一个突兀的拥抱打散了萩原研二纷飞的想法。萩原研二抱着怀里的人，有点反应不过来：“小阵平？”

“七周年快乐，萩。”

萩原研二的眉眼一下子柔和下来，声音也不自觉地放缓了：“七周年快乐，阵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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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个十一月七日（15岁）

萩原研二安静地看着身边的人，有着黑色卷发的少年坐在矮桌前，认真的研究着手里新得到的模型。

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胸口里一下一下、缓慢而规律地跳动着。

萩原研二轻轻笑了笑，带着想通所有事情之后的坦然。

松田阵平察觉到什么，抬起头来看向兀自笑得开心的萩原研二，歪了歪头：“hagi？”

萩原研二回过神来，看着松田阵平的眼睛。深蓝色的眼睛里倒映着他一人的身影，显得专注而又认真。

“没什么。”萩原研二凑过去从后面把人抱住，脸埋在他的颈侧，声音有点闷闷的：“八周年快乐，阵平。”

松田阵平习以为常，重新低下头继续研究手里的模型：“八周年快乐，研二。”

“好喜欢小阵平啊。”萩原研二依然低着头没动，声音轻飘飘的，像是喃喃自语。

松田阵平的动作微不可察地停顿了一下，又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一样继续摆弄手中的模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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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个十月七日（16岁）

松田阵平捏起落在肩膀上的红叶，仰头看着满天如火的红枫。

“怎么样？很漂亮吧？”萩原研二从后面揽住他的肩膀，一起看着这片从地面上长出来的火烧云：“我可是做了好久的功课的哦。”

“确实很漂亮。”松田阵平余光扫了眼满眼亮晶晶的萩原研二，红色的枫叶映在他的眼底，像是融化了的甜蜜糖浆。

“九周年快乐。”

“已经这么久了呀。”萩原研二眯着眼睛笑起来：“九周年快乐哦，小阵平。”

“以后也一直在一起吧。”松田阵平的声音平淡，话语里的内容却不是那么让人冷静。

萩原研二微微一顿，继续笑着说道：“那是当然的啦！小阵平可别想摆脱我哦”说着，他的话锋一转：“不过阵平ちゃん真的很少说这种话呢，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没有。想说就说了。”松田阵平依然捏着那片红叶，深蓝色的眼睛看着他，眼神专注而又带着不自知的热烈。

萩原研二和他对视了一会，又可能是很久，最后笑着张开双手：“那要来一个抱抱吗？阵平？”

傍晚的风卷起漫天的红叶，像是一场盛大而又热烈的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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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个十一月七日（17岁）

“阵平酱——”萩原研二兴高采烈地推开松田阵平的房间，一眼就看见坐在书桌前不知道在摆弄什么的人。

“小阵平在干什么？”萩原研二凑到松田阵平身后，从他的肩膀上方探出头来看向书桌。

入目的纸页上只有短短一句话：“以后一起去看极光吧。”

萩原研二愣了一下，将下巴搭在松田阵平肩膀上，轻快的回应道：“好呀，以后有机会一起去吧。”

松田阵平无视肩膀上突然多出来的重量，不紧不慢地将东西收拾好后，将桌面上包着紫色丝带的礼物递给萩原研二。

萩原研二接过厚厚的一本，将从进入房间起就一直背在身后的手拿出来，手里捏着的精致礼盒上缠着和松田阵平的眼睛一样颜色的深蓝绸带。

“十周年快乐！”

两个人异口同声道。然后互相看着对方的眼睛一起笑起来。

萩原研二翻开颇有重量的本子，那是一本相册，却也不单是一本相册。每一页上不止贴着照片，还标记着日期、当日的天气乃至地点和发生的事情。

而每一年的十一月七日都有着一个小小的特殊标记。

萩原研二手指按在最新一页的标记上，看着右下角的“十一月七日晴”笑起来，半是抱怨半是撒娇道：“小阵平的记录真是不严谨，今天明明是在下雨嘛。”

松田阵平哼笑一声，慢悠悠的拆开他的礼物盒：“是吗？”

“好吧。”萩原研二看看纸页上潇洒飞扬的字迹，又看看松田阵平拎出来的小小一只晴天娃娃挂件。像是妥协一样，漂亮的眼睛却带着笑：“今天确实是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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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个十一月七日（18岁）

#1#约松田阵平的时候，萩原研二几乎有些忐忑不安。但好在松田阵平答应的非常爽快，甚至都没有多问一句怎么了。

萩原研二也没弄明白自己为什么要选在海边，明明他们几乎没有来过这边。

十一月的风已经有些冻人了，在天黑后几乎没有什么人还会来海边吹冷风，但是就算是这个时候了，阵平依然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他呢。

这可不行啊，阵平酱。

萩原研二微微一偏头就能看到走在他身边的松田阵平，修长的身形、柔软的卷发、还有围在脖子上挡住小半张脸的围巾——这围巾还是他亲自挑选的。

萩原研二眨了眨眼睛，突兀地停下脚步，在松田阵平疑惑的看过来的目光中脱口而出：“我喜欢你。”

明明已经打过那么多次腹稿，实际说出来的却依然是这么干巴巴甚至有些僵硬和俗套的一句话。

萩原研二来不及懊恼，只能紧张兮兮地看着松田阵平。

也许过了不久，也许真的过了很久，萩原研二几乎要被自己的心跳声吓到。

“我知道啊。”

松田阵平缩了缩脖子，将自己的脸藏得更严实，一脸镇定的回复道。

萩原研二愣了一下，恍然自己之前已经说过太多次的喜欢，急急忙忙地想要解释：“不是那种喜欢！是想要和阵平成为恋人，一直……”

“在一起的。”松田阵平看着眼前慌张的人，理所当然地接上了他的话：“我知道啊。”

萩原研二在那一瞬间被钉在原地，怔怔地看着站在他面前的松田阵平。

深蓝色的眼眸里一如既往只装着他一人，海岸上零星的几点光落在他的眼底，宛如星河绵延。

“爱人的眼睛是第八大洋。”

萩原研二突然想起来很久之前见过的一句话，他第一次这么深刻的认识到其中的含义。

好喜欢小阵平的眼睛。

好像亲小阵平的眼睛。

松田阵平笑着，连着那双漂亮的眼睛也被带上了熠熠生辉的笑意：“我也是。”

#2#萩原研二有双很漂亮的眼睛。

松田阵平看着站在海滩上，在满天繁星下对他说出告白的人。他紫罗兰色的眸子还在紧张不安地看着他，等待着他的回应。

他恍惚间以为回到了十一年前的那个下午。

有着明媚紫眸的男孩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带着满脸的期待，让人根本生不起拒绝的念头。

那天明明是阴天，他却好像看到了耀眼的太阳。

于是理所当然的，他把手搭在萩原研二手心沉默的表示了自己的回答。然后下一秒，他被拥进了一个柔软而温暖的怀抱，小孩子兴高采烈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

“那就说好了，从今天起我和小阵平就是好朋友啦！要一直在一起哦。”

松田阵平的心情似乎也随着那几句带着稚气的话语雀跃起来，情不自禁地想象着未来。

……竟然真的可以一直在一起。

松田阵平缩了缩脖子，将下半张脸埋进萩原研二亲自给他挑选的围巾里，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眼前的人：“我知道啊。”

从很久之前就知道了。

因为他也抱着同样的心思，所以才能一次又一次地发现被小心翼翼藏起来的秘密。

松田阵平看着听了他的话一脸恍然急急忙忙想要解释的萩原研二，几乎在一瞬间就猜到了他想说什么，忍不住有点想笑。

原来萩也有这么慌张和迟钝的时候。

“不是那种喜欢！是想要和阵平成为恋人，一直……”

“在一起的。”松田阵平接上萩原研二的话，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我知道啊。”

萩原研二在那一瞬间顿在原地。松田阵平看着他几乎有点傻兮兮的样子，眉眼柔和下来，露出了这个夜晚的第一个笑：“我也是。”

#3#“hagi。”松田阵平看着萩原研二。

“怎么了吗？小阵平？”萩原研二的心还没有落下，依然沉浸在喜欢的人也喜欢自己这个让人雀跃的事实里。于是在看向松田阵平的目光中依然带着毫不掩饰的笑。

也许是他的眼睛太过温柔。松田阵平看着那双有着紫藤萝的颜色的双眸，只觉得自己灵魂都在颤抖。

那就这样吧。

他上前一步，揪住萩原研二的衣领。

他甘愿深陷其中。

十一周年快乐，以后也一直在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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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个十一月七日（19岁）

萩原研二敏锐地发现了一点不对劲。

为什么今天的小阵平一直在躲着他？虽然还是像之前一样会任由他搂搂抱抱，但是他依然能感觉到松田阵平在瞒着他什么。

到底是什么呢？萩原研二摸了摸下巴认真思考了一会儿。

也只能是那个了吧？独属于他们的纪念日。

不顾还是第一次见到小阵平这么严肃认真的想要藏什么东西呢。

……真的太可爱了！

那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吧，萩原研二自然地做出了这个决定。

于是在松田阵平下课后让他先回去，说自己还有点事情的时候，萩原研二并没有多问什么，只是叮嘱他早点回家。

正好可以趁这个时间准备一下他的礼物~这可是一周年纪念日呢。

萩原研二连不能和松田阵平一起回家而有些郁闷的脚步都轻快了起来。

松田阵平回到他们合租公寓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他站在楼下数了一下楼层，意外的发现屋子里面的灯还黑着。

萩还没有回来吗？松田阵平抱着怀里的东西，从口袋里翻出钥匙插进门孔。

随着咔哒一声，屋门被推开，漏出一点温暖的光亮。

房间里点着几束烛光，萩原研二坐在餐桌前笑着看向他：“欢迎回家，阵平。”

浅黄色的烛火堪称温柔，落在萩原研二带着笑意的眼睛里。

松田阵平走进家门，将护了一路的栀子花塞进萩原研二怀里：“一周年快乐，萩。”

萩原研二被清雅的花香铺了满怀，看着火光下松田阵平微红的脸和认真看着他的眼睛，心软得一塌糊涂：“一周年快乐，小阵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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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个十一月七日（20岁）

“小阵平。”萩原研二趴在桌子上，看着对面沉浸式研究模型的松田阵平。

客厅的窗帘大开，温暖的光从他背后的落地窗洒进屋内，萩原研二几乎能看清空气里漂浮着的细小灰尘。房间里流淌着轻快柔和的女声，唱着两个人的爱恋。

松田阵平从鼻腔里发出一声疑问，眼睛依然没有离开手中的模型。

“我们去游乐园吧！”萩原研二拍手，一脸期待的看着松田阵平：“好像从来没有和小阵平去过游乐园呢。”

松田阵平抬起头，看了看窗外又看向萩原研二，一脸疑惑：“我们？现在？”

萩原研二眨了眨眼睛，露出一点委屈的表情：“不行吗？”

“……行。”

于是就这么仓促的去到了游乐园。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站在游乐园的游玩地图前，非常一致的决定好了游玩的路线。等到痛痛快快的把所有刺激有趣的项目玩了个遍，天空已经擦黑了。

排在最后一个项目的队伍里，萩原研二笑嘻嘻地拉着松田阵平拍了个照。

“不错吧？”萩原研二坐在松田阵平身边，给他展示着自己手机里的记录。最后一张是他揽着松田阵平的肩膀站在摩天轮的队伍里，两个人脸上都带着轻松的笑。

“还……”松田阵平刚刚开口，座舱外的天空划过一声尖啸，紧接着，烟花炸开的声音接连响起。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下意识地看向窗外，璀璨的烟火在夜空中炸开，宛如白昼。

游乐园的人显然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烟火惊喜到了，欢呼声远远响起，伴着烟火愈演愈烈。

萩原研二怔怔地看着烟花映在玻璃窗上的倒影，和落在松田阵平眉眼间的灯火。

他轻轻拉住松田阵平的手：“阵平，来接吻吧。”

松田阵平歪头看向他，理所当然地闭上了眼睛，等待着属于他的亲吻。

萩原研二忍不住轻笑一声，在松田阵平不满地睁眼之前凑上去，摩天轮升上最高点。

“十三周年快乐，阵平。”

与低喃的话语一同落下的是像羽毛一样柔软的亲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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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个十一月七日（21岁）

萩原研二认真整理着要带的东西。松田阵平坐在他旁边，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拿着物品清单核对。

“这些就够了吧？”萩原研二用力盖上箱子，将颇有重量的两个箱子拎起来：“呜哇，好重！”

松田阵平将清单收起来，眯着眼睛打了个哈欠：“如果你只拎一个箱子的话应该会轻很多，萩。”

“嘿嘿。”

他们决定在这个假期去看很久之前就约定好的极光。

“总觉得工作之后就会变成社畜随时可能痛失假期呢。”萩原研二摸着下巴，一边研究攻略一边和松田阵平吐槽。

松田阵平沉默了一会，跟着肯定了这个想法。

“这边的雪景真漂亮。”萩原研二有些兴奋地边走边拍着照。等回到房间整理好自己的东西后，翻着翻着手机里增加的照片，萩原研二突然抬起头：“小阵平。”

松田阵平正在整理着自己的东西，有些疑惑地看向他。

“我们去堆雪人吧！”

听着萩原研二兴奋的提议，松田阵平看了看萩原研二异常闪亮的眼睛，又看了看窗外早已经暗下来的天色，由衷地发出一声疑问：“哈？”

结果还是抵不过萩原研二可怜巴巴的眼神，败下阵来。松田阵平在心里啧了一声，有些嫌弃自己。

但是看着萩原研二兴致勃勃滚着雪球的样子，松田阵平有些无奈的发现自己还是心软了。

“小阵平也来嘛。”萩原研二已经滚好了一个大的雪球，一边蹲着往上扑雪加固，一边仰头看向站在一旁揣着手的松田阵平。

松田阵平最终还是没有受过那个亮晶晶的眼神，有些无奈的蹲下身来抓起一把雪。

柔软又冰凉的雪花堆在他没有带手套的掌心，像一团云一样轻飘飘的。

松田阵平看着玩得不亦乐乎的萩原研二，一时间恶作剧心起。丢掉手里的雪球，蹭到萩原研二身边，在他反应过来之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手塞进了他领口里。

“呜啊！”萩原研二被冻得一激灵，手里的雪掉到地上，下意识地去抓松田阵平的手。

松田阵平也没反抗，任由他把自己暖了大半的手从衣服里抓出来，又捂进自己的手心。

“小阵平好幼稚！”萩原研二用控诉的眼神看着松田阵平，试图传达自己的不满。

松田阵平一点不走心地附和着：“嗯嗯。”

也不知道是谁更幼稚。

认为松田阵平在敷衍他的萩原研二相当不满，鼓了鼓腮帮子，抱着松田阵平蹭了又蹭。

松田阵平有些好笑地摸了摸颈边人的长发，任由他撒娇传达自己的不满。

“萩。”松田阵平突然喊了他一声。

萩原研二抬起头来：“怎么了吗，阵平……”后面的声音隐没在看见绚烂夜空的震撼里。

他们本以为要等很久、甚至可能奔赴一场空的极光，在这个寂静又平凡的夜晚缓缓流淌。

“hagi。”松田阵平又喊了他一声。萩原研二看向松田阵平，对上他比夜空更璀璨的双眸。

“十四周年快乐。”松田阵平笑着，连带着萩原研二也笑起来：“呐，十四周年快乐，阵平ちゃん~”

听说一起看极光的人会永远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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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个十一月七日（22岁）

就像他们猜测的一样，工作之后几乎每天都在焦头烂额的加班，天知道米花市民为什么那么多才多艺。

松田阵平突然想起来萩原研二今早端着咖啡疲惫的吐槽，有些忍不住笑意。

还好，这次任务结束之后晚上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从车上下来的松田阵平抬头看了看被包围的公寓大楼，问了一下身边人上面的情况，犹豫一下后拨出了那串烂熟于心的号码。

在滴滴响了几声还没有接通后，松田阵平挂断拨号，转而发了一条短信。

和身边人继续了解着这边的情况，松田阵平回想了一下自己那边的炸弹构造，确定犯人的重点应该是放在了这边。

他总觉得有些不安，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这种不安在积累达到顶点后又突兀地散开，紧接着，一串铃声响起。

松田阵平微皱着眉缓缓吐出一口气，平复着莫名其妙加快的心跳。接通了萩原研二的电话：“萩。”

“已经解决了哦，小阵平。”萩原研二的声音带着轻快的笑意：“嗨呀，犯人的重点果然是在我这边呢。”

松田阵平哼笑：“我那边的炸弹……”

“只要三分钟就很够了，对不对？”萩原研二很自然的接上他的话：“小阵平抬头~”

松田阵平抬眼望去，一眼就看到了从楼里走出来对着他招手的萩原研二。

阴沉了一整天的云悄然散去，蒙蒙的日光下，他竟然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今天晚上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呢。”

“去老地方？”

“好啊好啊，已经迫不及待想下班了~”

十一月七日，晴。天高气爽，和过往的每一天一样。

“十五周年快乐哦，阵平ちゃん。”

“十五周年快乐，hag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