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先动的手 第2章 是他先动的手

开学了，江屿一大早被外婆从床上拽下来，他困意绵绵地往学校里走。学校离他家大约15分钟路程，他平时都是走路去的。

高二换教室了，不过假期补课的时候已经在新教室上过课了。

江屿轻车熟路走到新教室，来到最后一排，他自己一人一桌，把书包塞进桌斗，埋头睡觉。

斐文青坐在江屿前面，回过头，“你又跟人打架了？”

他早早就来学校了，盯着江屿走进教室，但江屿都没瞧他一眼，他却把江屿脸上的伤痕看得清清楚楚。

江屿把脸藏进弯臂，有气无力地说：“托你的福。”

要不是那封情书，也不至于跟人打起来。

斐文青喝着小牛奶，“你把谁打了？”

江屿抬眼，瞥了斐文青一眼，这么大了还喝小牛奶，但皮肤还那么糙。

说自己被人打了挺丢人的，江屿道：“陈露儿男朋友。”

“啥？啥意思？”斐文青竖起耳朵，声音没控制住，“你把陈露儿男朋友打了？”

话音一落，他感觉全班同学都看着他俩。

陈露儿身边不知什么时候围了一群女生，他这句话像是证实了某种猜想。

众人看江屿的眼神带着鄙夷。

有人窃窃私语。

“陈露儿拒绝江屿是对的，他虽然长得帅，但人不行，爱打架。”

“对啊，动不动就打架。”

“听说他爱而不得差点把露儿打了。”

“我表哥当时在河边，亲眼所见，江屿和全市第一名打起来了，江屿还被推下水了。”

“活该啊！”

议论飞起，江屿麻了，索性睡觉。

流言蜚语一半真一半假，捡着听，斐文青小声道：“屿哥，你真被人打下水了？”

江屿没搭理。

斐文青：“靠，可以啊，为爱疯狂。”

江屿不耐烦，“闭嘴吧你。”

“江屿。”班长李丽敏从外面走进教室，那眼神带着轻蔑，“班主任喊你去他办公室。”

此话一出，那些本来小心翼翼偷看江屿的目光大胆了起来，全都聚拢在他身上。

“什么事？”江屿站起来，椅子腿摩擦出刺耳的声音，众人眼中的鄙夷之色渗透而出。

陈露儿身边的女生小声道：“江屿不会又要打人了吧？露儿你得小心，他这种偏执的人可能会做出更疯狂的事。”

江屿：？？？我什么时候是偏执型人格了？

班长面露不屑，“什么事你清楚。”

江屿叹了口气。

看来有人把他打架的事告诉班主任了，这种不在学校发生的事其实不应该惊动班主任的，但是班主任对他的“管教”能好像伸到国外。

管的真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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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

班主任王博坐在椅子上，手指敲着桌面，“你说你不好好学习就算了，表白失败就算了，还纠缠不休跟人打架，丢不丢人啊？”

江屿靠着桌子站得随意，“你找我就这事？”

王博：“感情您觉得这不是大事？”

“嗯。”江屿想了想，道：“是他先动的手。”

王博指尖敲打桌面，似乎要把桌子戳破练出一阳神指，“人家堂堂学霸怎么会跟你打架？”

这么一说，江屿感觉伤口更疼了，连最关心他的老王都不爱他了，都偏心学霸了，学渣真没尊严，“学霸怎么就不会打架了？老王你这是歧视学渣，我不服！”

王博道：“我不管你服不服，这事全校师生都知道了，陈露儿家长叫我严肃处理这件事，不管怎么样，你去跟陈露儿好好道歉。”

江屿站得有些累，索性一屁股坐在桌子上，非常认真道：“老王你别激动，我非常认真地告诉你，我根本不喜欢陈露儿，情书不是我写的。”

王博拍桌子，“别坐桌子，让别的老师看了像什么话。”

江屿只好站起来。

王博：“你还好意思说你不喜欢陈露儿，你上课一个劲地盯着她看，不好好听课。”

江屿：……天大的误会

王博不给江屿反驳的机会，“你说你不喜欢就不喜欢吧，既然如此，那就更好解决了，你跟她道个歉这事就结了。”

听王博这话，根本就不信他的话，一心想解决流言蜚语。

“我说了，情书不是我写的。”江屿语气有些急。

话音一落，有两个人走进办公室。

是理1的班主任张娟和……

“靠！离骚。”江屿看清了张娟身后的人。

跟张娟进来的人是前几天和他打架的楚迟。

江屿纳了闷了，这狗离骚不是附中的吗？怎么来他们二中的？

江屿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的，好想把这狗东西按在地板摩擦。其实他和楚迟本来井水不犯河水，但是楚迟让他在二中颜面扫地。

【他江屿喜欢陈露儿被丑拒】

【江屿和情敌打架输了】

这两件事离谱的谣言已经全校皆知了，早上上学的路上就听到有人在议论了。

江屿觉得这事严重影响了他伟岸的形象，但他也不可能因为这件事去为难陈露儿。

其实在此之前他对陈露儿还是挺有好感的，说话温温柔柔的，对身边的人也很有礼貌。

闹成这个局面，也不是陈露儿的错。

是狗离骚的错！

没有他掺和一脚，这件事可以解释，但是他的出现让事情越描越黑，他跳进黄河都是黄的。

江屿怒剜楚迟，恨不得用眼神把他千刀万剐，下油锅，炸个金黄两面脆。

江屿的恨光太犀利了，引得张娟和王博看着他。

张娟厉害的嘴即将开口，“你这什么态度……”

江屿露出大白牙笑着：“态度挺好的呀。”

王博怕江屿把人气半死，急忙道：，“张老师，我正在教育江屿，他一会就来跟你们班的新同学道歉，保证乖乖道歉。”

江屿：？？？新同学！

感情还转学到二中来了？天天看到这狗东西不得气半死。

张娟冷淡回应，“以后楚迟就是我理1班的学生，王老师麻烦管好你们班的学生，不要惹麻烦。”

“诶！”江屿道：“娟儿，你这话说的提前定罪了。”

张娟听见江屿这么叫她，她愣了愣，一时无语，“好好说话！”

王博把江屿挡在身后，笑着说：“张老师说的对，我会管好我们班的学生的。”

全校都在怀疑王博在追求张娟。

江屿觉得不用怀疑了，他确定王博就是在追求张娟。

张娟推了推眼镜框，“不用江屿同学过来道歉了，我们自己来接受江屿同学的道歉。”

王博满眼都是张娟，他盯着江屿，“赶紧给张老师道歉，诚恳一点。”

张娟站得笔直，她那张秀气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王老师，是跟我道歉吗？”

王博舔狗地姿态尽显，“哎呀，说错了，是给离骚同学道歉，不不，楚迟同学，江屿还不快给楚迟同学道歉。”

江屿差点没笑出声来。不愧是他的亲班主任，都觉得离骚更配这狗东西。

“我也被学霸同学打了，嘴疼不知道怎么道歉。”江屿抱臂打量着一脸冷漠的离骚。

他下手还是轻了，这狗离骚一点伤痕都没有，表情又冷又淡，跩炸天。

江屿觉得自己不矮，但是这个离骚居然比他还高一丢丢。

王博小心瞪拽江，小声说：“好好说话。”

楚迟盯着江屿的眼睛，“道歉吧，江屿同学。”

四目相对，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江屿再众目睽睽之下，伸出了中指，随后大步离开办公室。

王博：……

他尴尬地看着张娟，“…江屿你回来。”

王博追出去。

王博把江屿拉到无人的楼道，“江屿，你怎么搞的。”

江屿：“我没有错，为什么要道歉？”

王博：“你还好意思说没有错，你把人打了。”

江屿指自己脸上的伤疤，“求求你们长长眼睛，是他把我打了，我冤啊，没人向着我，就因为他是学霸？没天理啊。”

王博疑惑地问：“真是他把你打了？还打得这么惨？”

有点不可信，平时都是江屿打人。

说自己被人打挺没面子的，但是不承认的话，又要被迫道歉，江屿大脑飞速运转权衡两者利弊。

“得。”王博道：“你不用解释，我知道了。”

江屿：“你知道什么？我什么都没说啊。”

王博：“你啥也别说，去道歉吧，真诚点。”

知道江屿不吃硬招，王博又道：“你也知道我喜欢张老师，你不能让我在她面前那么没面子呀，好好道歉。”

江屿沉默半晌，老王虽然管得宽，但确实是个好老师，，“好吧，我道歉，看在你的面子上。”

江屿和王博再次回到办公室。

彼时，张娟正在和楚迟说班里的情况，并且嘱咐他换了新的环境也要好好学习之类云云的肺腑之言。

江屿就这么水灵灵地站在张娟面前，大声道：“对不起。”大喊，“离骚同学！”

这声道歉来得突然，把张娟和楚迟吓了一跳，两人看着他，愣怔几秒。

他根本不像是来道歉的，更像是来宣战的。

王博擦了擦汗。

……

中午午休时间，太阳酷热，江屿心情不美妙拉着斐文青去打篮球。

江屿把篮球砸在斐文青脸上，“你这个废青，都怪你乱点鸳鸯谱。”

斐文青已经得知江屿不喜欢陈露儿，理亏得很，不敢还手，“这件事也不能全怪我，你应该怪离骚，是他抢走了陈露儿，还把你揍一顿。”

篮球场在食堂和教学楼中间，大部分学生已经吃了午餐，从食堂走去教室会经过篮球场。

江屿眯着眼睛打量走在篮球场外的楚迟。对方手里拿着一本书，身边围绕好几个女生，引来不少男同胞嫉妒的目光。

斐文青：“我曹，牛啊，离骚才刚转来没几天，就有那么多人喜欢，哎呀，我的悠然女神也在他身边，可恶！”

楚迟对上江屿幽怨的目光，他的嘴角扯出了笑，那笑分明是讥笑。

江屿气得竖中指，“有种放学别走。”

楚迟冷笑离开。

周围女生小声私语，“不会吧，江屿要打楚迟？”

“听说他们为理7班的那个女生打架了，江屿被打落水了。”

“不愧是楚迟，不仅成绩好，还很有男友力。”

这边，斐文青拍了拍江屿的肩膀，投去同情的目光，“屿哥下次喊我。”

江屿甩开斐文青的手，“滚开，叫上两个哥们儿，放学去堵姓离的狗东西。”

斐文青：“姓离还是姓楚呀？”

江屿凝视他，“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