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赌。”沈言拒绝的很果断。
“为什么?”金鸣见沈言拒绝的这么快,不免有些疑惑。
“我没有什么要问你的。”沈言依旧淡漠。
“可我有很多问题想要问沈太医你啊。”
金鸣的话让沈言微皱起了眉头:“你想问什么尽管问吧。”
“你是认输了?”金鸣有些出乎意料。
沈言本不想说的这么直白,但还是说了出来:“我知道张延庆困不住你,但就算你再厉害也不可能全身而退,如果你受伤队伍就失去了主要战力,那对大家而言便多了一份危险,用这份风险去换许直几个人的命我认为这并不值得,而且你刚才也说了我们的责任是保护殿下,有时候牺牲是必不可少的。”
金鸣见沈言的想法与自己相反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是为了大局着想,正是因为牺牲必不可少,所以我们才要减少牺牲,换一个角度想,如果我们队伍里少了许直三个人,那便少了七分之一的战斗力,这对我们而言也同样多了一份危险。”
“可是你去了也不一定能够将他们带出来。”沈言再次说道。
“如果我能将他们活着带出来,那沈太医你是不是就不反对了。”金鸣看着沈言问道。
沈言见金鸣这般坚持便不再相劝:“到太阳落山之前,如果那时候你还没回来我会带着大家先走。”
“好。”金鸣应下后便驾着马车带着张保定和张保定的小妾离开了。
马车行了半个时辰,金鸣这才停了下来,此时张保定和他的小妾还晕着,金鸣并不打算将两人弄醒,而是直接拿着早已经准备好的一捆长绳将两人绑在了一颗大树下,随后断开车绳驾着马朝柳州城的方向奔去。
柳州城,守城的护卫站在两旁,戒备森严,一个脏兮兮的乞丐拄着拐杖从城门外走了过来:“官爷,你们要找的人我见过,就在城外往西十里的地方。”
“真的?”守城的兵士连忙追问道。
“官爷,我骗谁也不敢骗您啊!对了,我还看到张公子了。”乞丐说道。
“快去禀报太守。”为首的护卫闻言立刻吩咐下去。
大牢,张延庆见许直几人死活不招,正打算给三人上铁烙,这时守城的护卫跑了进来:“大人,公子还有那些刺客有消息了。”
“说。”张延庆将手中的铁烙重新放回了架子上。
“大人,有个乞丐说他在城外往西十里的地方见过公子还有那些刺客。”护卫恭敬说道。
“你带几个人随我去城外,剩下的人看着这里,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进来,还有把大夫也叫来随我一起出城。”张延庆说罢便带着护卫匆匆出牢房。
扮做乞丐的金鸣见张延庆出了城还不忘下令将城门关上,不禁想这张延庆还挺谨慎的,便立马丢下拐杖飞下了屋顶来到了衙门。
衙门内,一个衙役正躲在角落里喝酒,突然感觉有人拍了他一下,转身便看见一个乞丐望着自己,还没来得及叫出声便被金鸣一掌拍晕了。
“就知道你要叫。”金鸣说罢将对方拖入房间关上了房门,随后将对方的外衣扒了下来套在了自己身上。
“这衣服还挺合身的。”金鸣整理一番后满意的点了点头,转头在厨房点了一把火。
待火势烧起来后,金鸣这才喊道:“不好了,快来人啊,走水了。”
守在大牢门口的侍卫听到动静急忙冲了过来。
“怎么回事?”其中一个的侍卫大吼道。
“我也不知道啊,我一来就这样了。”比衙役早来一步的厨子惊慌的摇了摇头。
“快,打水救火。”衙役这时也顾不得其它,连忙吩咐众人。
而此时金鸣已经进入了牢房,但是没走多久便遇到了两个衙役。
“厨房走水了,你们还不去帮忙?”金鸣用袖子捂住口鼻故作火势很大的样子的指了指外面。
“你是谁?我好像没见过你?”其中一个衙役警惕的看着金鸣。
“我?我是你爷爷。”金鸣说着将手中的剑掷了出去,银色的剑就如同回旋镖一样划破空气朝着两名衙役袭去,顿时鲜血夹杂着腐臭味在空中散开,两名衙役反应过来时剑已经回到了金鸣手中,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但是胸前冒血的伤口却在提醒他们中剑的事实,他们摸了摸伤口,这才感觉到害怕,“哐当”一声两名衙役握着的刀先后掉落在地,随后两人也跟着倒了下去。
闻声赶来的一群衙役见状纷纷拔刀冲向了金鸣,但不到片刻便倒在了金鸣脚下。
金鸣看着眼前被自己重伤的一群人,轻快的吐出一句话:“你们还要多加锻炼才行。”
说完这句话金鸣便将目光转移到了不远处的许直几人身上:“许直,赵钱,孙文,你们怎么样?”
“头,你怎么来了?”许直几人有些诧异的看着眼前穿着衙役衣服的金鸣。
“当然是来救你们了。”金鸣说着一剑将许直身上的绳子斩断,随后将赵钱孙文身上的绳子解开:“好了,快走吧。”
几人出了大牢,院子里一群衙役便拉好了弓,看样子已经等候多时。
“各位大哥,打个商量呗。”金鸣笑嘻嘻的看着眼前的衙役说道。
但为首的衙役并不想听金鸣的话,动了动右手:“放箭。”
“那不好意思了。”金鸣说着朝一群人扔了一个烟雾弹,顿时烟雾弥漫看不清眼前的情况。
雾中,一个人的身影快速闪过,随着烟雾渐散,只见原本围着的衙役全部倒在了地上,昏死了过去。
“头,他们要杀我们,你为什么还要留他们的性命?”许直不解。
“他们只是受到张太守的蒙蔽,跟那些刺客不一样。”金鸣说着便指了指衙役身上的衣服说道:“快换上,我们要在落日前出城。”
“好。”许直几人连忙开始换衣服而后跟着金鸣迅速朝着城外而去。
城门口,城门已关,突然一阵马蹄声传来,守城的护卫抬头望去,脸上故意缠着几圈白布又抹了一脸血的金鸣故作慌张的喊道:“大牢有刺客闯入欲劫走同伙,你们快点去帮忙。”
护卫看着满脸是血看不清面容的几人,吓了一跳,但还是有些迟疑:“你们叫什么名字?”
“我说的是真的,现在衙门内乱做了一团,我们几人拼死才逃了出来,正要去给太守汇报,你们快点打开城门。”金鸣焦急的喊道,仿佛真是遭到了行刺一般。
“刺客在外城西十里,怎么会在城内?”护卫说着拿出刀拦住了金鸣。
“刺客不仅闯入了大牢还放了火,不信你到城楼上看衙门的位置是否有浓烟。”金鸣说着指了指衙门的方向,他可是在离开的时候又特意加了一把火。
守城的护卫听了心里有些打鼓,正打算派另一个人上城楼查看,这时楼上的护卫便冲下来喊道:“衙门有浓烟,好像是失火了。”
领头的护卫听了这才相信金鸣的话,连忙打开门给金鸣放行。
城门缓缓打开,生出了一丝光亮,就在几人要朝光亮里面奔时,门外一阵马蹄声,只见张延庆率着手下赶了回来,一同回来的还有张保定和他的小妾。
“我来拖住他们,城楼上备有绳索,张延庆他们进来后一定会关城门,到时候你们就顺着绳索滑下去。”金鸣说完便和那些守城的护卫打在了一起。
“不行,头,我们不能丢下你一个人,要死我们一起死。”许直赵钱孙文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道。
“别废话了,我可不想死。”金鸣一剑解决了近身的护卫然后将许直三人往城楼上推:“快滚,殿下还在等着你们。”
几人听了金鸣的话互视了一眼,最终咬牙上了城楼。
由于城楼上的护卫都被刚才的浓烟引了下来,因此上面并没有多少人防守,许直三人虽然受伤了,但解决几个护卫并不是难事,就在众人交锋之际,张延庆带着手下进入了城门,随即城门“砰”的一声被关上了。
“来人上。”张延庆说着挥了挥手,随后张延庆的一群手下便朝金鸣还有楼上冲去。
“上什么上?”金鸣打晕近身的几个护卫之后一剑便将想要上城楼的几人打了下去。
“现在城门已关,没有路了,你插翅也难飞?”张延庆冷笑一声。
金鸣见许直几人已经出了城,放心下来,随后将目光投向张延庆:“没有路那我便踏出路来。”
说着看向被张延庆蒙在鼓里的一群侍卫:“你们太守让你们找的人其实是当今六殿下容稷,张延庆勾结刺客刺杀殿下,却颠倒黑白,你们如果还继续听命你们太守便是诛九族的死罪。”
张延庆的手下听了金鸣的话面色变得犹豫起来,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抉择。
张延庆听了金鸣的话怒喝道:“休得胡言,明明是你勾结刺客掳走殿下还挟持我儿,殿下在哪,如果你能告我或许我还能饶你一命。”
“对啊,你们别听他一派胡言,就是他挟持的我,殿下也是他们掳走的,我亲眼所见。”张保定也开口附和道。
“那你又怎么证明你说的才是真话?”金鸣冷声问道。
张延庆嘴角露出一丝阴险的笑:“你把殿下交出来,让殿下亲口告诉大家谁才是勾结刺客之人不就行了。”
“呵……”金鸣轻笑一声:“怕是我告诉你殿下在哪,你们便会立刻杀了殿下。”
“就算是我和刺客勾结,但你武功如此高强我又怎么能伤到殿下。”张延庆指着金鸣继而说道:“大家看到了吧,此贼人口口声声说自己没有与刺客勾结,但却不肯把殿下交出来,显然他是做贼心虚,根本就不敢让我们见殿下,大家快上,抓了这贼人好营救殿下。”
张延庆的手下仍旧迟疑不定,这两方各执一词,他们也不知道该听谁信谁。
“还不动手,不动手的都按照刑法处置,你们还想不想活了?”张延庆见手下不为所动,厉喝一声。
“杀!”众护卫听到要按刑法处置,立马举起手中的刀冲向金鸣。
“冥顽不灵,那我便送你们上西天。”金鸣也不再留手,眼中寒意尽现,不一会儿就连银剑上也充斥着凌冽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