矢日 第4章 NO.9

“一年多了，这里还如病毒爆发前一样，是我没有任何的变化，没有荒芜，到底是什么因素导致的呢？难道现在的建筑技术这么厉害了吗？”

“是哦，这里真的没有什么变化，会不会是我们在实验室呆的太久了？”

Turing说的也没有错，由于实验需要，杜斯清始终在地下实验室里，直到“1301”计划第一例：NO.9与人类受体融合失败，导致实验体产生异变，世界混乱，他才得以重见天日。

“唉。”杜斯清长长的叹了口气：“实验室里那群老疯子早就该死了，还妄图永生，可笑至极，这种祸害，早就该死了，现在这个世界，也要死在他们手里了。”

杜斯清说着说着忍不住笑了出来，Turing不知道自己主人的过去，但他知道，主人在实验室里过得一点都不好。

他是人人称赞的天才科学家，可是他却被困在了实验室，永无止境地进行着一项又一项的实验，Turing有时候都觉得，主人比它更像一个机器人。

主人长得很好看，但却是冷漠凉薄的雪，他在人前总是温柔和善的，可它知道那并不是真正的主人，它只是主人研究出来的一个机器人，它没有感情。

“好了主人，不生气了，我也讨厌他们。”

“我不生气。”

“那好，我们去负一楼吧，主人。”

“走吧，但是我莫名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杜斯清感到有几分不适。

但他并没有多想。

负一楼不如外头那般明亮，反而有些阴森恐怖，城市的电力系统已然崩坏，而这座商场本来的发电系统也临近枯竭，只余下头顶的灯闪烁着那微弱的灯光，如同即将走向末路的世界，却仍在苟延残喘地挣扎着。

负一层并不高，杜斯清只可以尽量往上飞，只因地上那残缺丑陋的怪物实在恶心，甚至地上货架上还有未干透的血迹，混着怪物身上的黏液，一股腐烂的臭味与霉味融在一起，这股味道实在是令人难以忍受，令杜斯清皱起了眉头。

然后他拿出了一个口罩带上，顺便还带上了手套。

“主人，这里是个高危污染区，主要感染源是NO.9-1，根据我获得的数据，这里存在着强大的能量场，我认为NO.9也在这里，而且不只有他，主人勿必小心。”Turing的语气罕见的严肃了起来。

“那便速战速决。”杜斯清抛下这一句便径直往超市深处前进。

“Turing，收集物资，我去看看周边。”杜斯清朝Turing发出了指令，自己则在附近转悠着。不知什么时候，他手中多了一盒糖，飞行板目前飞的很低，供他查看货架上的情况。

杜斯清其实没怎么吃过这玩意，他被困在实验室太久了，日常吃的也只有营养剂，但他还挺喜欢这甜滋滋的东西。

外面的文明不如他想的那般好，比不上中心研究基地，也或许是来不及问世，便迎来了末日。

不过这也同他无关，无非那些人作茧自缚罢了。

“啪嗒…”一滴鲜红的血液落在了他的手套上，杜斯清一个闪身离开了刚才的位置，便也看清了那血液的来源——NO.9-1的感染体。

那怪物凸出的眼球正死死盯着他，绿色黏腻的丑陋面庞正对着他张开獠牙。

杜斯清平静的与那怪物对视，在那怪物朝他冲来时，一枪打爆了它的头，那怪物也应声倒地。

如果陆萧荣一行人在这的话肯定会有人疑惑为什么只是击穿怪物的脑袋就杀死了怪物，而并没有处理那小虫子。

但若仔细瞧的话，杜斯清一枪击碎了怪物脑内的晶核，至于那小虫子…杜斯清看着从怪物尸水中爬山的小虫莫名的笑了。

他还需要确定一些事情，而这一切，也变的更是有意思了。

他思索着，后方一具微冷的身躯环上了他的脖子，伴随着那人那玩世不恭的语气，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

“斯清宝贝，想我了吗？”

杜斯清默默无语了一瞬，头也没回，只冷冷的回他：“祝清嘉，离我远点。”

被他警告的那人却更加的得寸进尺，将下巴靠在他的肩上笑着：“许久不见，变的这么无情了，感情淡…”

还不待他说完，还带着余热的枪口抵上了他的额头：“现在可以好好说话了吗？”

“可以可以”祝清嘉依旧笑着，只是不再倚着他。

这时杜斯清才看清他的模样，鲜红如诅咒痕迹的纹路自他的身体蔓延至他的右眼，将他原本眸色染成鲜红一片，让他原本英俊面庞染上了几分诡秘的艳丽。

“祝清嘉，你…”杜斯清欲言又止，看着旧友如今这副模样，不知如何开口。

祝清嘉看他这副样子却只是笑，“我现在的样子吗？是吓人了点，但我不会伤害你的。”

“祝清嘉，逆转时间的代价你付不起。”

“哎呀，被你发现了，但我又不拿NO.3做什么，不过是停滞了这里的时间，这不是等你吗？”

“NO.3呢？让他来出来。”

听到他的话，祝清嘉笑了笑，依旧还是照做了，从身后扯出NO.3。

“人类，你什么意思！”一个声音很凶的小少爷声音在他掌心响起。

那是一个很小的小玩偶，看上去像一个小男孩。

而那小男孩在看清前面的人是谁时便立马从祝清嘉的手中跳了起来，然后蹭到了杜斯清身上，语气很开心：“卿卿！你怎么来了！”

“林空梓，好久不见。”杜斯清笑了笑，“好了，既然你们在这，那这也NO.9污染这么严重，他是不是也在这里？”

“猜对了，”自阴影中走出一人，语气不善：“清，好久不见。”

“瑞克里尔，好久不见。”杜斯清并未理会他的恶意，毕竟这人也一直是这样的。

NO.9的寄主虽然没有其衍生体那么

丑陋，很大的保留了他作为人类的面部特征，但身后的尾巴还有身上的鳞片实在不像人类，再加上他原本的西方长相便长的带着几分攻击性，配上这些异变实在不像好人，不过好在他本来也不是。

“瑞克，别这样，我们好不容易才找到斯清的。”祝清嘉走过来，挡在他面前。

“不必。”杜斯清轻轻推开了他，直面瑞克里尔：“那场混乱你干的？”

瑞克里尔对他依旧没有好脸色，只丢下一句“如你所想”便准备离开。

“瑞克里尔，你要与人类为敌吗。”杜斯清语气不明的一句话让他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他。

“怎么，要劝我？”

“不，祝你好运。”杜斯清笑了笑。

一道冷漠的女童声打断了他们：“你干嘛？”

杜斯清回头便只看到了偷袭自己不成被摔到一也的NO.9和冷漠看着他的NO.1。

“可恶…洛栀知！”NO.9十分不服气的吼着，尤其是看着NO.1那高高在上的样子更是生气。

“是我，怎么，你有意见？”洛栀十分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永远只会偷袭的废物，不许动我们卿卿。”说完她便十分傲娇地钻进了杜斯清的怀里。

杜斯清看她这样子，笑着问她：“知知，你去哪里了？”

“我去巡视了一下附近，想看一下有什么好东西，然后就遇到了军区的那些人。”

这个时候Turing钻出来了，像在告状：“知知！我跟你说，主人，今天上午让进去那个陆什么的给绑了，他威胁主人，让主人加入他们，如果不是熟人聪明…呜呜呜…你就见不到我们了…”

“陆萧荣，这个坏蛋！”

“好了。”二人的交谈被杜斯清按下了终止键，“还是先解决眼下的麻烦吧。”说罢，他看向已经藏回瑞克里尔身后的希瑞。

还不待他开口，希瑞便自顾的说了起来：“我这是在造福人类，让他们获得进化的能力，而且，你刚才亲手杀了你的同类！你又是什么好人！”希瑞被他盯得后背发凉，语气十分慌乱的说着。

“他们才不是我的同类。”杜斯清面色冰凉的看向地上那滩污水，眼中的嫌恶难藏，最终他还是没有选择与他们争辩，起身准备离开了：“就此别过吧。”

“那你呢？你的选择…”沉默良久的瑞克里尔问他。

杜斯清沉默了许久，然后回头向他笑了一下，笑得很假，但说的话很真：“我的选择…重要吗？”

“杜斯清，我们…会成为敌人吗？”祝清嘉难得正经，看上去还有几分严肃。

“也许。”

“我希望那一天不会到来。”

“祝清嘉，我还欠你一个承诺。”

祝清嘉直视着他，他信，杜斯清会实现诺言：“我会等你。”

杜斯清没再回他，在沉默中离开了。

他看着外头的狼藉，看着依旧碧蓝的天际，低低说了句“不会。”也不知道是回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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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清嘉望着他离开的方向久久未回过神来，瑞克里尔从后方拍了拍他才让他回过神来，“我早说过他和们不是一路人，我一直都看不懂他。”

祝清嘉摇了摇头，看向瑞克里尔：“他救了我，也救了我的妹妹，他说过，他会再次帮我找回我的妹妹，我信他。”

“你耗费一年多的时间在这等他，我们还消耗了很多资源，也没对不起他。”

“那你呢瑞克里尔，为什么留下？”

“等他，不过见见故人。”

“那你还对他那个态度？”

“他当初一直想解剖我。”

“哈哈哈，服了。”

二人聊着，笑着，离开这里，随着能量场的消失，时间也恢复到了原本的轨迹，繁华的商场在一瞬之间坍塌成为废墟，商场内的怪物也被掩埋在晨尘灰里。

他们二人开了一辆车，不知去往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