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苔净化塔的青铜钟在暮色中自鸣,塔身裂开的纹路渗出荧光汁液,在沙滩上绘出蜿蜒的银色航迹。鹿芽的菌丝触碰航迹边缘,读取到初代祭司沐浴场景的残影——那些**的剪影正随着潮汐涨落明灭。
「沧龙冢的星图指向银肤湾...」翎的守护纹在晚风中闪烁,暴龙爪撕开新缝制的鲨鱼皮行囊,露出青叶遗留的青铜胛骨地图。璃的白发缠住地图卷轴,星苔心脏突然剧烈收缩:「月升时刻的潮汐门要开了!」
海底传来管风琴般的鲸歌,三十三头白化沧龙浮出水面。它们的脊背星苔肿块裂变成荧光台阶,直通向暮色深处的海平线。鹿芽的菌丝刚触及台阶,就被灼上初代禁咒——那些在皮肤游走的银色符文,正是通往天体沙滩的通行烙印。
翎的兽皮裙在疾驰中自燃,守护纹在腿根处灼出星轨图。当她跃上首级沧龙背脊,二十岁那年在青铜熔池留下的烫伤疤突然渗血——那伤疤的形状竟与银肤湾的月牙暗礁群完全吻合。
「潮水在剥蚀伪装...」璃的白发绞碎最后一件蔽体麻衣,星苔心脏映出两千年前的净身仪式。三人的旧伤疤在沧龙荧光下开始异变,十二岁在祭坛受的鞭痕扭曲成航路标记,十七岁为彼此挡箭的箭疤化作潮汐计量尺。
当最后一缕日光沉入归墟,领航沧龙突然九十度下潜。她们在灭顶的咸涩中看见海底裂谷——那些被青铜链锁住的初代祭司石像,正随着三人衣物的溶解缓缓睁眼。石像瞳孔里旋转的星苔孢子,将最后一丝羞耻心碾碎成泡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