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前娇软求生手札 第16章 乳牙神谕

月光在青铜母神像的乳牙上凝成霜华，鹿芽数着神像掌纹里的星斑，发现与青叶临终时手心的胎记完全吻合。翎的新图腾在寒夜中蒸腾热气，将她擦拭青铜剑的兽皮手套灼出焦痕。璃从鼎灰里筛出最后一把金砂，撒入温泉时激起诡异的紫烟。

"西南方有狼群集结。"鸢的箭伤还在渗着青铜色□□，她新驯的秃鹫在夜空划出警戒圈。鹿芽将母神像的乳牙印在眉心，刹那间与方圆百里的狼群建立了感应——它们正被某种力量驱使着包围营地。

黎明前的浓雾中传来骨笛呜咽，鹿芽听出是青叶教她的那首摇篮曲变调。翎突然暴起掐住璃的脖颈，暴龙图腾在她瞳孔里扭曲成蛇形："你在晚餐里加了什么？"璃的白发缠住她手腕时，鹿芽看见菌丝网络正将青铜毒素导向自己心脏。

浓雾散开的刹那，她们看见狼群背上骑着苍梧残部，每匹狼的獠牙都套着青铜刺套。为首的狼王额间嵌着鹿芽的乳牙，那本该封存在母神像中的信物。鸢的秃鹫俯冲啄击时，狼王突然人立而起，青铜面甲下露出青叶完好无损的面容。

"阿姐..."鹿芽的呼唤被狼嚎淹没。青叶的青铜剑指向母神像，狼群顿时分成两股：一股扑向粮仓，另一股却将幼崽推进营地保护圈。璃的菌丝在此时彻底黑化，白发如毒蛇般刺入翎的新图腾，青铜与暴龙纹路在她们之间架起剧痛的桥梁。

鸢带人点燃药草驱狼时，鹿芽在混战中触碰到青叶的剑柄。青铜传导来的记忆令她颤栗——母神像每晚都在渗出金液，那些液体正通过地下水脉污染整个草原。翎在失控边缘咬破鹿芽的肩头，血腥味让狼群突然调转方向，将苍梧残部撕成碎片。

当青叶的面甲被璃的白发绞碎，露出的却是正在融化的青铜面容。真正的母神像在此时开裂，乳牙坠地生根，瞬间长出参天的青铜巨树。每片叶子都映着鹿芽不同年龄的面容，根系则缠绕着青叶支离破碎的遗骸。

暴雨在此时倾盆而下，青铜树在雷击中化作液态，包裹住整个营地。鹿芽在窒息前的最后刹那，看见翎的新图腾吞噬了青铜，璃的白发退去毒素恢复银亮，而自己的狼牙胎记正将青铜巨树转化为漫天蒲公英。飘散的花种中，青叶温柔的低语随风入耳："你要成为新的土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