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寝衣的青年被人抱在怀里,足尖上柔软的棉袜触碰不到地面,只能斜倚着身后人的胸膛。
上菜的宫女陈列好八品一汤后纷纷安静地合门而去,只留下了一宫女进行试毒和布菜。
银针在日光下闪着尖锐的亮白色,再次确认菜品没问题后,封烛也让其退下了。
他轻轻吻了吻怀里人的脸颊,含着笑意问道:
“知知喜欢吃哪个,告诉我好不好?”
沈之宜看向桌上精致的菜肴,又跟昨日的完全不一样。
似乎是为了要弄清楚他的喜好,所以不停地换花样。
视线随着眼睑低垂,沈之宜观察着地毯上的暗纹,并不作声。
封烛得不到回应已经是常态。
这几日的自言自语,若不是真的有沈之宜在,旁人见了可能以为太子又得了癔症。
封烛不觉得奇怪,他拿起青玉色的汤匙舀了一勺鲜美的鱼汤,抵在沈之宜的唇缝间。
熬得浓白的鱼汤淌过柔软湿红的口腔,温热又温顺地沿着细细的咽喉流进空落落的胃里。
“知知,好不好喝?”
封烛又喂了一勺,将小半碗鱼汤暖胃后,才用玉筷夹菜。
怀里人喂什么吃什么。
封烛在第一天时只能将手探进衣服里,摸一摸肚子是不是鼓起来了。
来判断沈之宜吃没吃饱。
那天,沈之宜也是跟现在一样不搭理他,他一边贴心地问:“知知,吃饱了吗?”
一边期期艾艾地动手动脚,手掌从怀里人薄瘦的腰脊绕入衣衫。
在微鼓柔滑的腹上摩挲着,使得怀里人乌黑纤长的眼睫颤了又颤。
沈之宜抓住故意挑弄自己的那只手,但控制不住封烛兴起的那股恶劣劲。
腹上的手指挑起裤带,有向下的趋势。
几处能让怀里人颤颤抖抖的地方让沈之宜轻易就松开了封烛的手臂。
那张吐字无比吝啬的唇在此刻也只能慌里慌张地低声喊叫。
微蹙起的眉头,簌簌沾泪的睫毛。
封烛听到了今天沈之宜对他主动说的第一句话。
他手掌合着怀里人的下颌,抬到那小小的嘴巴让他垂首就能吻到的高度。
像是蓄意报复沈之宜对他冷漠的表现一样,狠狠吸吮研磨那张水润的唇。
沈之宜不知道这段时间持续了多久,他趁着封烛又一次给他换气的机会,一巴掌扇了过去。
束着玉石发冠的头被打的偏了过去。
苍白艳丽的侧脸上很快烧起红色,沈之宜喘息了几口气。
见封烛终于停下动作,沈之宜也从心底舒了一口气。
封烛回过头,勾起唇,桎在沈之宜下颌的大手转而托起那只扇封烛巴掌的小手。
他轻吻了一下怀里人葱白的指尖,含在唇里。
含糊不清地笑道:“知知,别生气,手疼不疼?”
沈之宜拿封烛彻底没了办法。
封烛对怀里人的默不作声也无计可施。
这次过后,沈之宜眼神都变冷了,封烛也不敢再在喂完饭后动手动脚。
两人算是各退一步,沈之宜吃饱后也不顺从着封烛的投喂继续吃了,而是主动地往封烛胸膛那边靠靠,不让筷子碰到嘴巴。
“知知吃饱了,还不愿意跟我说话吗?”
封烛这次没敢再有所动作,跟前几天一样问着同一个问题。
沈之宜抬头看了一眼。
他不清楚封烛怎么想的。
索性把把盘旋在心里的问题问出来, “你为什么抓我过来?”
尾音带着不易察觉的一丝不满和困惑。
封烛低头,怀里人正倚在他胸膛上。
随着疑问的困惑,那纤长的眼睫如蝴蝶蹁跹般细细颤动,额头到下颌的弧度如最精通山水画的诗人包含爱意的一笔勾勒。
封烛听到他率真又天真的问话,心里像被塞了满满一罐子甜甜的糖浆。
华丽磁性的声线含着溺水之人的爱意:“对你一见钟情。”
封烛没告诉沈之宜,他起初的想法只是好奇。
像是猎豹嗅到了猎物的气味,他隐约察觉到了封俞跟越楼迟的弱点。
为了这点好奇心,他吩咐人等了许久,想看看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那两个蠢货针锋相对。
没想到,这弱点是也令他甘之如饴想要拥有的。
沈之宜听到还没来得及思考,就被系统打断思绪。
【宿主,可以暂且利用封烛,先保住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