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里的初恋 第5章 沉醉还是清醒

2023年

思愉学姐离开后，我独自留在办公室里。过去那些回忆中，如同一部电影，在我脑海中播放。我想起了我们相识的初识，那些甜蜜的时光，以及那些让人心痛的瞬间。

我不禁思考，如果自己没有喜欢顾奕杰，我的生活是否会有所不同？是否会少一些痛苦和失落？

傍晚时分，梓陇轻轻推开了办公室的门，打破了我的思绪。

他走到我身边，安慰道：“别想了，走吧我带你吃饭去。”

我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轻声问道：“梓陇，如果那一年我没有在校门口看见他，没有喜欢上他，我会不会就没那么痛？”

梓陇微笑着坐在我对面，淡淡地问：“乔乔，你后悔爱他吗？”

我沉默了一会儿，心中的答案变得坚定而清晰，“不会。”

“对啊，如果给你一次重来的机会，你还是会爱上他的。这是命中注定的相遇，也是命中注定的不合适。这是你人生该去发生，该去面对的。”

他的话语像一阵微风，吹散了我心中的迷雾。

这时，宇辰学长也走了进来，安慰道：“是啊，你不要想太多了。奕杰跟思愉都要结婚了，都会过去的。”

是啊，一切都会过去的，时间会冲淡一切的。

2015年

转眼间，我们迎来了大二的新学期。

在校园的角落里，顾奕杰的身影时隐时现，偶尔的目光交汇，都是远远的、淡淡的。

绘栀在学生会中独领风骚，如今已是会长。她的领导风格独特，既没有大小姐的娇气，也不失大小姐的威严。她对新加入的学弟学妹们管理有方，将整个团队运转得如同一台精密的机器。

梦蔓和筱琳在科技室的表现也十分出色。她们凭借着自己的才华和创意，制作的手办在市场上取得了不错的成绩。此外，她们还结识了一位在学校颇具影响力的计算机系学长，这使得她们在校园内的名声愈发响亮。

对于我而言，大二生活同样充实而忙碌。

我跟梓陇学长配合的越来越好，还跟他共同负责招新工作，选拔了一批新的成员。

然而，大二生活并非一帆风顺。

我们面临着大学的第一场大考。据说，这场考试关乎着大一学年的所有学分。

这天，我从乐团训练回来，发现宿舍里只有梦蔓一个人。

她正为了考试在专注地画画，身上都沾满了颜料，一身油漆工的装扮显得格外有趣。她告诉我，她正在创作一件新的作品，搬运了一堆泥土回宿舍做雕塑，每天都在担心绘栀会不会突然把她从窗台上推下去。

我笑了，这确实是绘栀会干出来的事情。

与此同时，我也在为大考而紧张地复习。每天往返于琴房、图书馆和宿舍之间，我把自己弄得乱七八糟。

然而，当所有人被这场大考弄得鸡飞狗跳时，有一个人依然气定神闲。

她高考以市区第一考进了我们学校中文系，很多教授都对她赞不绝口。因此，眼下我们恐惧万分的开学大考，对她来说，就像大学生参加小学期中考试一样，没什么难度。

没错，她就是我们宿舍现在唯一拥有男朋友的莫筱琳同学。

今天回到宿舍，筱琳又不在，我绝不相信她是去图书馆或其他地方复习了。

然而，没过多久，筱琳回来了，她的脸色看起来非常不好。

我和梦蔓立刻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于是上前询问：“筱琳，你怎么了？”

筱琳只是摇了摇头，然后突然哭了出来。

这一举动让我和梦蔓都感到非常惊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怎么一言不合就哭了？

梦蔓继续追问：“筱琳，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也附和道：“对啊，你得说出来我们才能帮你啊！”

她哭得几乎喘不过气来，边哭边说：“黄彦川……”

“他背着我，跟别的女生好上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立刻感到愤怒无比。

他那张脸，简直就是渣男的典型代表！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人这么受欢迎，却还能做到只对自己的女朋友一心一意呢？

筱琳继续哭着说：“我去找他，看见他跟别的女生准备要走，我给他打电话问他在哪儿，他不仅支支吾吾的，还假装听不见。”

梦蔓听后也非常生气，“这个渣男！”

“上次我去篮球场找他就看见了一个女生给他递水，两人还有说有笑的。当时我就怀疑了，问他，他就说只是普通朋友。”

都这样了，还说什么普通朋友。谁信啊，他骗傻子吧！

“下午我去他们系里找他，看到他跟别的女生抱在一起，我叫他，他就给我装听不见。”

他这是把筱琳当什么啊，气死人了。

我问她：“这不是第一次了吧？”

“嗯，有几次我们还因此吵过。”

筱琳一定为他受了很多委屈，怕我们担心着急上火，所以什么都没有说。

这时，绘栀回来了。

我们把筱琳的遭遇告诉了她，她立刻撸起袖子，准备冲出去找黄彦川算账，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敢情这不是陈世美啊，这是西门庆啊！我今天非要把那个负心汉脸的分辨率打低两个档次！”她愤怒地说。

我们三个人迅速将她拦住，尽管心中充满了愤怒，可即使我们是她的朋友，也不能替她做什么。

最后，筱琳决定亲自去找黄彦川谈话，我们也就只能多安慰她。

第二天，当我走进琴房时，心里一直惦记着筱琳。

她今天去找黄彦川谈话，我担心她会受到伤害。因此，我在练习时总是分心，被梓陇学长多次提醒。最终，梓陇学长不得不停止练习，询问道：“你今天是怎么回事啊？”

这已经是今天梓陇学长喊停止的第五次了。

“学长，对不起。”

“别练了，这样没效果的。你休息一下，喝喝水，跟我说说你今天是怎么了吧！”

我解释道：“我们宿舍的筱琳她男朋友出轨别的女生了，今天她去找他谈，我有点担心。”

“不放心的话回去吧！”

“可是训练……”我犹豫地说。

“你这样是没办法训练的。你回去尽快处理好，过几天我们再训练。”

“谢谢学长。”说完起身拿起包向宿舍跑去。

回到宿舍后，我发现筱琳还没有回来。于是我给她打了电话，然而，她的手机却关机了，这令我更加担心了。

直到傍晚时分，她才从外面回来。

此时，梦蔓还在开玩笑说：“她不会把黄彦川给杀了，现在正在埋着吧？”

我立刻制止她：“瞎说什么！”

话音刚落，筱琳就推门进来了。她看起来有些疲惫，脸色苍白。

我们立刻围了上去，关切地问：“筱琳，怎么样了？”

她脸上挂着勉强的笑容，说：“我没事啊！”但那笑容背后的疲惫和失落，我们看得清清楚楚。

“我已经跟黄彦川彻底结束了。”她的声音平静，但眼中闪过一丝痛楚。

我们知道，这对她来说并不容易。毕竟，她曾经那么深爱着他。

“他怎么说的？”我忍不住问道。

“他说，是我先身边一群男性朋友的。”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他的意思是，我先对不起他的。”

梦蔓忍不住说道：“推卸责任的借口！”

筱琳深吸了一口气，“我已经想清楚了，我不想再跟他这样纠缠下去了，我该往前看了。”

我们都感到震惊，她竟然这么快就放下？

晚上，筱琳在睡梦中不断呼唤着黄彦川的名字，早上又早早地起床，行为举止异常。

接下来的几天里，她变得沉默寡言，除了选修课程外，她都没怎么离开过宿舍，甚至不愿意踏进科技室半步。她常常独自坐在阳台上，喃喃自语。

在大考结束后的一个晚上，我们在宿舍里陪她一起喝酒，试图让她暂时忘记烦恼。

那晚，我们第一次看到了这样的莫筱琳——一个失去了往日冷静理智的她。

我们决定不再袖手旁观，要为筱琳讨回公道。我联系了执恪学长，而梦蔓则邀请了科技室的陆宇辰学长和逸铭学长加入我们的行动。陆宇辰学长利用他的计算机技术，轻松地查到了黄彦川的微博、电话号码、□□和邮箱等个人信息。

由于他和逸铭学长同系，所以他们对黄彦川有足够了解。

苏逸铭学长向我们透露了黄彦川的一些习惯和特点：他喜欢炫耀自己的摩托车，经常去一家小酒吧，篮球打得还不错，还有空手道的技能。

我们几个人分工合作，制定了详细的计划。

逸铭学长和执恪学长负责执行“摩托车计划”。将胶水倒在黄彦川最宝贝的摩托车座位上，当黄彦川坐上去时，他立刻发现自己动弹不得。他试图挣扎，但最终只能尴尬地脱下裤子，光着身子跑回宿舍。

在黄彦川去打篮球的时候，我们实施了"辣椒水计划"。我们趁他不注意时，将他放在一旁的水换成了辣椒水。当他拿起水瓶喝下时，他立刻感到一阵火辣。他试图忍受，但最终还是满场跑，丢尽了面子。

看着他痛苦的表情，我们心里感到非常痛快。

这种渣男就应该受到惩罚！

黄彦川被我们几次整蛊后，仍然不知悔改，继续与其他女性约会。

这次轮到我和执恪学长采取行动。

我送了一个蛋糕进去，让店里的服务员递给他。随后，执恪学长走了进去，坐在了黄彦川的腿上，翘起兰花指，娇滴滴地问道：“亲爱的，我做的蛋糕好吃吗？”

黄彦川被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措手不及，无法开口说话。

执恪学长继续说道：“你不要我了吗？你居然在这跟她约会，你不是答应过我，跟那个女人分手后就跟我永远在一起，她又是哪个？”

黄彦川的约会对象开始质问他，紧接着他被那个女生甩了一个耳光，误以为他是同性恋。

我躲在外面观看整个过程，不禁感叹，执恪学长这是本色出演吧。

当那个女生离开后，执恪学长还在继续表演，这让黄彦川开始察觉到不对劲。

他抓住执恪学长，问道：“我认识你，你是音乐系的高材生。怎么，这么闲是替谁来整我？”

执恪学长冷冷地扔给他一句，“这是为了正义”说完，他拉着我迅速逃离了现场。

黄彦川紧追不舍，可是我因为跑得太慢被他抓住了。

他拽着我不肯放手，我用力地挣扎着，“放开我！”

“乔沫夏，你和着莫筱琳来整我是不是？”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

我愤怒地回应道：“跟筱琳没有关系。你这个渣男！我这是替天行道！”

他很用力地拉着我，我生气地狠狠地咬了他一口。他疼得松开了我，接着抬起手就要对我动手。

我闭上眼睛，心中充满恐惧。然而，当我再次睁开眼时，顾奕杰已经站在了我面前。他紧紧抓住黄彦川要打我的手，随即用力甩开了黄彦川的手。

顾奕杰的目光中充满了愤怒，“你还是不是男人？”

黄彦川愣住了，他显然没有料到顾奕杰会出现。

“理工大的顾奕杰，怎么你也来管这趟事？”

顾奕杰冷笑一声，声音中充满了不屑和鄙视，“我看不惯一个大男人打女人。”

黄彦川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你不是顾思愉的男朋友嘛，跟乔沫夏又有什么关系？”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挑衅，“你不赖嘛，什么女生都吃得下去。”

顾奕杰愤怒地抬手，一拳重重地打在黄彦川的脸上。

黄彦川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拳揍得摔倒在地，他的脸上露出了痛苦和愤怒的表情。

顾奕杰站在原地，看着倒在地上的黄彦川，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我也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拳吓得愣在原地，直到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夏儿。”

转过头看见筱琳，她怎么会在这里？

筱琳解释道：“我看你们都不在，又听说他被整了，就知道了。”

就在这时，筱琳突然向黄彦川走去，将他扶起来。

我以为她心软了，没想到......

她猛地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黄彦川被这一巴掌打得愣住了，他捂着脸，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筱琳的脸上露出了愤怒和决绝的表情，声音坚定而果断，“这一巴掌是你欠我的，今后我们再也不会有任何关系了。不准你再找我朋友麻烦，否则我对你不客气。滚啊！”

黄彦川悻悻地离开，随即，筱琳蹲在地上痛哭起来。

她的哭泣声在空荡的房间里回荡，显得格外凄凉。

我看着她的背影，心中充满了同情和理解。然而，我却感到无比的开心。

因为我知道，那个我们所认识的，理智的，沉稳的莫筱琳即将回归。

顾奕杰不仅帮助了我，还亲自送我们回到了宿舍楼下。在上楼前，绘栀在我耳边低声说：“你的机会来了！”说完她便带着筱琳先行上楼了。

我知道绘栀是在为我创造机会，但我并不想有这样的机会。

我转过身去，对顾奕杰匆匆地说了句：“今天，谢谢你。”

还没等他开口，我便转身跑上了楼梯。

如果是以往，这对于我来说或许是一个不错的机会，但现在情况不同了。顾奕杰现在是有女朋友的人，而且他的女朋友还是我非常尊敬的学姐。

筱琳的事情告一段落后，我们乐团又开始为一场重要的表演紧张地准备着。

因为比赛的缘故，我们乐团的成员几乎每天都会来到音乐厅进行训练，而顾奕杰也经常出现在这里，来看思愉学姐。

没有人知道他们之间是否真的有什么，我也不敢去问思愉学姐，害怕从她口中听到那个可怕而又坚定的答案。

而我现在已经没有精力再去考虑这些问题了，因为这次表演对我们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这关乎学校和乐团的名声。

在训练中，我仍然经常把梓陇学长气得半死，但他对我的态度却比刚进乐团时温柔了许多，骂我的次数也明显减少了。

这天训练结束，梓陇学长将我留下，对我说：“表演结束后，我有话要跟你说。所以，我们这一次表演，一定要圆满成功。”

我点了点头，“嗯，可是学长你对我有什么话不能现在说吗？”我忍不住问道。

“表演结束后你就会知道了。”说完他就转身离开了。

到了正式表演那天，我们乐团顺利地完成了比赛。著名音乐家法比奥还在现场激动地夸赞了我们，乐团的大家都开心地抱成一团。

我站在舞台上，看着台下，看见顾奕杰依旧用着一种宠溺的眼神看着站在我旁边的顾思愉学姐。

这明明已经是习以为常的事情了，为什么还是会那么难过？

正当我准备转身离开时，一只手突然拉住了我。

下一秒我便被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我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清香，是他，是梓陇学长。

他抱我的双手越来越紧，紧到我无法呼吸。

过了一会儿，他在我耳边轻声说道：“我们做到了，所以，我想告诉你，我……”

然而，就在他的话还没说完的时候，法比奥和校长走上了舞台。

校长拿起话筒说道：“因为我们学校乐团完美的演出得到了著名音乐家法比奥的赞赏，所以他将会在乐团的成员当中选一个到柯蒂斯音乐学院做交换生。现在，我们就有请法比奥先生来公布。”

校长说完将话筒递给法比奥，他接过去，用英文说道：“我对学校的乐团感到特别震惊。但是在人群中，我看到了最优秀的学生之一。她是一位非常朴实的大提琴家。如果她的音乐造诣得到培养，她将成为一名优秀的音乐家。她就是顾思愉。”

全场听到这个消息后开始欢呼起来，我默默地看向站在台下的顾奕杰。

他已经不在刚刚的位置上了。

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呢？是在法比奥宣布的时候吗？

因为顾思愉学姐要出国了，他心里难受吗？

乐团所有人都上前去祝福，我趁机悄悄离开了。我从音乐厅门口出去，就看见了他的背影。我跟了他一路，他看起来并不开心。

最后，他发现了我，喊住了正准备逃跑的我。

“乔沫夏。”他的声音有些低沉。

我尴尬地站在原地，不敢回头。

他走到我面前，问道：“为什么跟着我？”

总不能说我是担心他才跟着他出来的吧。

我挠了挠头，转移了话题：“没想到你会来参加我们学校的活动，是来看思愉学姐的吧？”

“我们学校和你们学校有很多活动都经常在一起办。”他回答道。

我有些尴尬地点了点头，他继续说道：“恭喜你交了一个那么优秀的男朋友。林梓陇，很好，很优秀。”

我吓得慌乱地解释道：“我不是，我不是梓陇学长的女朋友。我们只是很好的朋友，仅此而已。”

“不是就不是，不用那么着急跟我解释。”他似乎并不在意我的解释。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为什么要那么着急解释，不会让他看出我喜欢他吧？

“你回去吧，乐团的人说不定都在找你。”

“你不回去找思愉学姐吗？她说不定在找你。”

“我找她干嘛？”他反问道。

“因为学姐要出国去做交换生，你不开心吗？”

“你是不是也误会我跟思愉了？”

我疑惑地看着他，难道他们没有在一起吗？

难道现在的顾奕杰不喜欢她吗？

不可能啊，那天在篮球场上，我亲眼看着思愉学姐跟他告白，还有他看思愉学姐的眼神。

他好像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一样，说道：“那天在篮球场，你看到思愉跟我告白了？所以你误会我跟她已经在一起了，对吗？”

“对啊，我以为……”

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回答道：“我有喜欢的人。不是思愉，我跟思愉也只是朋友。”说完他就转身离开了。

我愣在原地，心里五味杂陈。

他有喜欢的人，不是思愉学姐。

那么他喜欢的人是谁呢？

几天后，我和梓陇学长在琴房整理东西。

他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犹豫，然后开口：“那天，我的话还没有说完。”

我一愣，好奇地问道：“对啊，学长你那天到底要跟我说什么啊？”

他深吸一口气，“我想告诉你，我……”

正当他要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再次被门外的说话声打断了。

“为什么躲着我？”思愉学姐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听起来似乎有些哽咽。

谁躲着她？她到底在和什么人说话呢？为什么要哭呢？我还在胡思乱想着，嘴巴突然被一双微凉的手捂住，整个人被拖到了窗边。

“唔唔唔！”我使劲地喊着，但只能发出含糊的声音。

捂住我嘴巴的人当然是梓陇学长，他凑到我的耳朵旁边，温热的气息吹着我的耳朵，害我的耳朵痒痒的，似乎还有点儿发热。

“你不要急，事情说不定不是你想的那样……”他一边小声说着，一边和我一起探出头，透过窗户看到里面的情况，“总之，你先冷静一下，看清楚情况再说。”

我想什么了？

我可什么都没有想！

虽然是这样说，但是梓陇学长真的离我太近了。他的气息就喷在我的颈边，温热又轻柔，而且我似乎还能感觉到他身上的气味，非常清晰。就像是清晨走进森林里一样，是一种非常宜人的草木气息。

我的心脏忍不住砰砰直跳，试图让自己保持冷静，但是梓陇学长的气息和他身上的气味让我感到有些难以抗拒。

正好思愉学姐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是真的哭了起来：“为什么你连回答都不想回答我？我就这么惹人讨厌吗？为什么连看都不看我一眼？”

她的声音充满了痛苦和无助，让人不禁心生同情。

许久后，门外又传来了另一个声音，这个声音我非常熟悉。

居然是顾奕杰的声音。

“我从来都没有讨厌过你。”他缓慢地说道：“但是我也说过了，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你。”

这是什么意思？

“你总到我们学校来，可是你连看都不敢看我一眼。从一开始，你就没想过要接受我，连试都不想试，你怎么知道你不会爱上我呢？”思愉学姐愤怒地喊道。

她的声音充满了不甘和绝望，让人感到无比心疼。

“没错，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也根本不想试着爱上你。”我从来都不知道顾奕杰的声音可以这么冷酷，这么无情，“因为你真正喜欢的人，从来都不是我。”

“为了你我什么都做了，可你居然还觉得我喜欢的是别人。如果你真的这么在意的话，我可以离开乐团，我可以跟执恪连朋友都不做。”

我听得格外惊讶，也格外惊喜。原来他们两个人真正的关系是这样的。

“你不用那么做，因为我不喜欢你，你做什么都不要为了我。”顾奕杰仍然是那么冷漠无情，“我会当成没发生过这件事，你也不要再来找我了。不管你告白多少次，我都不会爱上你的，你就不要白费力气了。”

这句话让我感到一阵寒意。

我认识顾奕杰这么些年，都不知道他原来还有这么一面。

突然，我的身体居然悬空了。

我惊慌失措，四处张望，试图找到支撑点。但很快我发现，并不是我的身体悬空了，而是梓陇学长搂住我的腰把我腾空抱了起来。

他的动作迅速而果断，让我来不及反应。

我离他很近，近得能感受到他心跳的声音。

他的心跳声平稳而有力，与我的紧张形成鲜明对比。

我惊讶地看着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他的力气真大啊！

他的手臂紧紧地环绕着我的腰，让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不对，他要干嘛呀？

有话不能好好说吗，干嘛非得这样？

我试图挣扎，但他的手臂却像铁钳一般紧紧抓住我，让我无法动弹。

他抱着我从另一个门离开了音乐厅，这位路人，那位路人，都对我们指指点点的。

天哪，实在太丢人了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很多路人同学对我们欢呼，为什么要对我们欢呼啊？

这可不是拍电影，一点也不浪漫啊！

拜托啊，谁来救救我吧！

结果谁也没有听到我内心的呐喊，天上也没有摔下个救世主。

梓陇学长把我抱到了很远的地方才放开了我，我站在原地，感到一阵晕眩。

真是不敢相信他居然这样一路抱着我，抱了那么久才放下来。

“这么喜欢听别人悄悄话？”他突然开口问道。

可此刻的我什么也听不进去，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快要烧起来一样。

怕被他看见我的尴尬和窘迫，所以我哧溜一下就冲回了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