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感症候群 第29章 新年聚餐

“原来这就是他租的房子啊，藏的这么深。”安云绮第一次来陆禧洲的出租屋觉得很新奇。

“学弟一个人住吗？为什么自己出来租房子啊？”贺之泽看着只有一个人居住的痕迹产生了疑问。

“跟父母吵架和……”

“别闲聊了，快来帮我。”陆禧洲将两人拐进了厨房。

原野看着红油翻滚的火锅想象着陆禧洲被辣哭的场面。

“你吃得了？”

“当然。”下一秒陆禧洲就被呛得咳个不停，原野给他递水。

“丸子，不要……又是丸子……”安云绮夹到不喜欢吃的丸子就丢进贺之泽的碗里。“你坐着吧，我来帮你夹。”

苏淼好像很喜欢陆禧洲不知从哪弄到的低度酒喝了好几瓶。

“我很好奇你俩以前一个学校有见过吗？”

“嗯，学校集会时贺学长总是被要求上台演讲。”

“哦？他都演讲些什么啊？”安云绮问原野。

原野喝了口水，清了清嗓子“敬爱的老师，亲爱的同学们……青春是……”

“打住！不要公开处刑我了。”贺之泽的脸变得有些红。

“放心，我只知道这一句。我压根没认真听过。”

陆禧洲听到原野这么说，露出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笑。

“唉，学姐要毕业了，好难过！”苏淼突然生出一股不舍。

“好难过哦。”陆禧洲模仿着苏淼的语气和表情。

“这是突然干什么？”安云绮看着苏淼红彤彤的脸，“你喝醉了？”

“没有啦。”

“就是感觉我们都没有怎么好好相处就要分别了，我们才一起玩过几次而已，以后肯定见不到学姐了……”

原野：“……”苏·潘多拉·淼一旦打开他的话匣子就会有洪水涌出来关不上了。

“不是，别那么突然呀，我们可以随时见的。你给我打电话哈。”安云绮拍了拍苏淼的背部，那里肌肉绷得很紧。

“人一般立了flag之后就很难实现了。”贺之泽托起下巴沉思的样子。

“你好歹看看氛围啊！”

五人吃完火锅准备玩游戏。

苏淼，安云绮，贺之泽坐在桌子和沙发中间的地毯上。原野窝在了沙发的角落里。陆禧洲走了过来把四个手柄递给他们，在苏淼旁坐下给原野留了一大片位置。

“你这是把你家的游戏机都搬过来了？”安云绮问陆禧洲。

“一部分吧。”

“安云绮陪我玩这个。”贺之泽选了一个对打的游戏。

“你确定？我会完虐你。”

“这么厉害吗？”

“怎么没有恐怖点的？”

“不要啊，我不玩恐怖游戏。”

“唉胆小鬼二号。”

最终原野和苏淼玩了会儿轻松的赛车。

几局下来，苏淼只赢了一局。他把手柄给了陆禧洲喝了几口酒。也许是喝了酒的缘故想要问出有些好奇的问题“安学姐，我能冒昧问问陆安CP有没有真过？”苏淼的声音越说越小。

“啊？什么P？”

“陆安，一路平安，呜~”原野说着顺利地驾驶赛车通过了路障。

“你也给我俩想个CP名呗。”陆禧洲抬起头朝身后沙发上的原野眨眼。

“我才不要。”

嗯，很明确地拒绝了但是嘴里好像还在念叨什么。

“陆安CP？”安云绮意识到了什么，震惊地停止了游戏。“我跟他的CP？你为什么问这种荒谬的问题？当然没有啊！”安云绮惊讶地在陆禧洲和自己之间指了指。

“CP是什么？Code Page(代码页)吗？”一旁的贺之泽只留了一只耳朵在这边，突起的胜负心告诉他抓紧这个空挡绝地反击击败安云绮。

“对不起，请当我刚才的话没有说！”

“你为什么会这样想啊？不会很多人这样想吧？”安云绮除了跟社团里的人有点交集外，能随意告知心事的人并不多。她时常想是不是自己长得太凶了没什么人接近呢？

“其实……也没多少啦，我就是以前看到过一个帖子就以为……”

“帖子在哪？我要举报。”

“你看，这就是你保护的人。你为他们拉仇恨，他们索取完还要背地编排你。”陆禧洲仍然在竞速比赛中想要追赶原野但是因为分神已经被套了一圈了。他笑着对安云绮说着可眼里却没什么笑意。

“你拉的仇恨不比我少，说这些……”

“Ye，赢了。”贺之泽暗喜。

“对不起，都是我说了不该说的话，其实陆安党已经没什么人站了，今年都是在嗑安贺的，我就是脑子一抽想问一下……”

“？”贺之泽微露的牙收了回去，颅内警觉。“那个贺不会是我吧？”也只能是我了，毕竟天天都被安云绮叫到跟前的只有自己。

苏淼点了点头。

“我们都不是一个学校的，你们学校的人怎么回事？这个也请务必帮我举报一下！”

原野毫无疑问地取得了游戏的胜利。无聊的胜利，心不在焉的竞争对手。原野坐到了地毯的空地上。将手柄递给了一直解释的苏淼“该你了。”

“你也专心点，别又输了。”

聊天喝酒打游戏，一会就玩到了很晚。是这酒特别好喝吗？没怎么喝过酒的苏淼今天在陆禧洲家喝了一打。

“你们不知道原野小时候长的超级可爱，不过现在也可爱…只是变凶了。你要是女孩子就好啦，肯定更可爱！你为什么不是女孩子啊？”

“喂，你不要耍酒疯了，快放开。”怎么喝醉了还是那么多话啊，让人头大。

“看，就是这么凶我的。呜呜……你这样对待朋友是会没有我的……”

原野已经开始起鸡皮疙瘩了，苏淼抱得那么死以自己对他的了解粗暴地甩开他他肯定会大哭起来，那就更麻烦了。好吧，只能哄哄了。

“好，我以后注意。听话，松开。”原野声音软了下去近似于在哄人了，可手还是被抱得死死的。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苏淼要拉原野的手，身体整个倾向他。

原野下意识地向旁边躲去却不小心撞到了另一个身体。他抬头看去，陆禧洲只是低着头注视着被碰到荡出波痕的酒手指在摩擦酒杯，表情晦暗不明也不说话。头发微微遮住了眼睛留下一大片阴影，气压好低，这让他想起了冬天的那片化不开冰的湖。

原野坐直了身子与苏淼拉钩画押。

“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啦…你…呜呜…你小时候只选了我当你的朋友…呜…我很高兴…那是一种被人选择的（幸福）…我是你最好的朋友吗？”苏淼不知想起了什么开始大哭起来。

“是。”还是哭起来了。

“你……啊啊！”

安云绮看不下去了上来解围。“小兄弟清醒点，姐姐送你回家？”安云绮用了全力把苏淼从原野身上扒下来结果自己的手却被抱死了。

“姐姐？漂亮姐姐……是维纳斯吗？”

“不，我要是也是雅典娜。”安云绮费力抽出手臂义正言辞地指正苏淼的错误。贺之泽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东西笑出了声，安云绮转头给了他一记眼刀。

“你要带我回家？我妈妈可能不允许……我是好孩子不能的……我还想和朋友们玩枕头大战……”

“你都醉成什么样了还枕头大战呢。”

“呼……呼……呼……”

“啊睡着了。”安云绮示意贺之泽将苏淼抬到了沙发上。

“天黑了，那我们也回去了。”

“我送你们。”一直低头沉默着的陆禧洲终于开口说话穿上外套跟他们一起下了楼。

原野喝了口酒调理了好一会儿，他叹了口气找了条毯子给苏淼盖上。刚刚的气氛真的好尴尬啊一秒都待不下去了。果然酒不是个好东西，不能解忧还会增愁添乱。他也想要回家了但是感觉就那么走掉不好，陆禧洲还没回来总得跟他说一声。这是基本的礼貌，嗯。

大概等了半小时还没来，原野来到阳台上透气也想看看陆禧洲到底在磨蹭什么。看到了阳台的桌子上摆着的烟神不知鬼不觉地拿了起来。

“平时就抽这种？”原野打开阳台的灯仔细地看着包装。包装很精致有一些国外的文字，旁边还有一个老式的打火机。银色的外壳上面有一只小猫的烫花。

原野拿起打火机打开，滑动着火石轮。划了两次才出了火，挡住风将嘴里的烟点燃了。他在这时又发现了一点，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两人对对方的物品有了一种很默契的可以随意处置的权力。但对于玩得好的朋友之间这也不算奇怪。

淡淡的，有点香，有点奇怪。

烟这个东西只抽过几次。他清晰地知道他并不喜欢那种味道，对身体也很有害处。可今天似乎想体会一下陆禧洲偶然尝到的心情。“我得监督他，得让他戒了才行。”

陆禧洲送走安云绮和贺之泽回来了。他看着阳台上的背影走了过去。

“你原来会啊？”似乎这是陆禧洲看到原野第一次抽烟有点新奇。

“对，有些坏的一旦学会了就装不了不知情，就像这根烟一旦被点燃我还是选择放进嘴里。”

“你喝了点酒，哲学上了。”

“不过有点点装。”原野举起烟盒。

“啊这个我从我爸的那里偷来的，他喜欢收集世界各地的烟还有这种奇奇怪怪的打火机。”

“你从他那学会的？”

“没，他要知道我抽烟肯定会打我。”

“抽烟确实该打。”原野摆出一脸理解的表情。

“喂，你别自己做着该打的事说这种话呀。”

两人靠着栏杆沉默了一会儿，“最好的朋友，我们是吗？”

“当然。”对原野来说这是一个不用思考就可以一秒给出答案的问题。他思考的是陆禧洲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世界上所有的朋友都会问这样的问题吗？

是啊，每天都见面，一起出去玩，有时候还一起睡觉不是最好的朋友是什么呢？

陆禧洲也抽出一根叼在嘴上，左手挡着风右手划着火石轮。只听见滋滋的声音半晌就是不见火。“没油了？”

他忽然抬起头看着原野，嘴角微微地上扬。原野意识到了什么，用手掐紧嘴里的烟。“别想抢。”

可事情并不是他想的那样，陆禧洲其实是另有所图。他的双手圈在了原野的脖子上，大拇指抬起了他的下巴。

原野有些震惊，他没想出陆禧洲想要干什么。原野的头被迫抬起来，他有些疑惑惊讶的眼睛对上了陆禧洲狡黠从容的眼睛。琥珀色的眼睛在灯光下发出迷人的幽光就像是潜伏在草丛里的大型猛兽将要把猎物收网一样。原野看着这个场景，想象着那个场景怀疑自己是真的醉了。

陆禧洲叼着的烟精准无误地抵上了原野的烟头。他俯着头认真地看着两根白色管体的连接处，这里有唯一的火。一根慢慢地烧短化为灰，一根不置可否地接受温度享受着**的快乐。他看着它被点燃，空中飘起几缕烟，细若游丝却能迷人眼。大大超过了安全距离，眼睫微微颤动投下了阴影原野盯着这双眼睛呼吸停滞了。

陆禧洲抬起眼眸看着呆呆的原野微不可察地扬起嘴角，这个表情不错。距离非常的近，四目再次相对时陆禧洲的眼睛仿佛在告诉他“朋友嘛，这点忙你得帮啊。”原野反应了过来将他的眼神判定为等级五颗星的挑衅侵略。他瞪了回去，双手攀住陆禧洲的手臂用力往下拉，没有拉动。往外拉也没有拉动，扭转头和身体结果才注意到自己被抵在墙角，想要破口大骂也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呜。原野扯陆禧洲的衣袖，挠胳肢窝，捏腰，扯头发他都像一座山一样岿然不动。仿佛他只是一只不听话闹他玩的小黑猫。原野需要承认在陆禧洲将烟点燃之前他不会松手。可他怎么那么费劲，用时那么久，烟没点燃自己的脸就要点燃了。“……（你有病吧）。”

力气怎么那么大？地心引力是摆设吗？他快要妄自菲薄了。他们互相较着劲，这已经成为了一场事关男人尊严的大力士比赛了。原野拽着手腕保持着不能再后退的姿势。

陆禧洲终于放开了原野。“哇，这样真的可以哎，漫画里的情节诚不欺我。”

“傻吗？烟当然能点燃烟了，还有学点好的。”原野抱臂偏着头离陆禧洲远了几步。总是自顾自的突然做这种事然后让我自己平复，真没礼貌的家伙。比刚刚的苏淼还要恶劣一倍，原野撇着嘴鼓气中。

“哦。”原野看着陆禧洲从善如流又没来由地鼓了一点气。

“我要回家了，别挡着我。”

“别呀，这么晚了路上多危险。我刚刚去你家已经向阿姨说好了。”

“五步的脚程也危险啊。”

“留下吧，你也不想让阿姨知道你有喝酒的吧。”“唉在愉快的聚会后看着朋友们一个个离开这种感觉真的很不好受呢，好孤独啊我……”

原野犹豫了一会儿同意了陆禧洲的软磨硬泡。他缓步来到了客房，还没踏进门呢，陆禧洲就将在沙发上睡着的苏淼抗进了房间。

“唉，你最好的朋友真是死沉啊。不过我一个人可以就不用你帮忙了。”陆禧洲很快就把人安置好了。

“您的客房在那边。”陆禧洲做出请的姿势手指着自己的房间。看着原野一脸怀疑的表情摆着手说：“你放心，我知道今天的额度已经用完了。我绝对不会再对你动手动脚，我保证。”

“我可没承认过你还有什么额度。还有你都这么大了，别像一个没断奶的……一样黏人。”他看起来又心情好了的样子，原来是自己想多了。

“我有病嘛，你让让我。”

原野很嫌弃的表情去到了陆禧洲的房间，又发现了一点——随意留宿的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