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少夫人请躺下来。”第二日穆沛涵如约到了盛楼,盛静姝安排了一张木榻方便她躺上去。
穆沛涵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不过为了一线希望她还是照做了。
盛静姝小心的揭开她的面纱,穆沛璃有些许的不适应 ,拿手就要去挡。
“柳少夫人不必担忧,这里只有你我两人并无外人。”盛静姝想到她比较好面子所以一开始就禀退了其他人,而且她自己也习惯了亲历亲为。
“盛小姐,虽然不知道你是否能治好,但希望你能认真对待,不要……”穆沛涵尽管自己心中有一万个不放心,但还是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穆夫人放心,要是我治不好,以后就为奴为俾,任凭使唤。”说着盛静姝拿出了昨日打好的粉刺针已经烧刀子烈酒。
“盛小姐你要干什么。”穆沛璃见她拿出了一根巴掌长的银针,还有一壶酒,心都提道嗓子眼了,这是什么治疗的手段,怎的如此吓人。
“穆夫人,你脸上的痘疹里面有严重的炎症,现在我需要把一个个的痘全部挑破再消炎。”盛静姝冷静的把粉刺针放在烈酒中消毒,再把针放在火上烤,心中还在惋惜,这里没有酒精,不然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穆沛菡听着针放在火上烤发出细细的吱吱声,整个人不由自主的害怕。想到那长长的针要用在自己脸上,会不会留疤?
“盛小姐……”穆沛涵的声音都不由自主带着颤音。
“柳少夫人不必害怕,不破不立。”盛静姝所有的准备工作做好了之后,就准备给她净脸。
或许是盛静姝的脸色太过平静,让穆沛涵的心稍稍安心了些。
“盛姑娘你有几分把握。”穆沛涵的手紧紧的拽着自己的裙子,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问题。
“八成。”盛静姝仔细看过她的脸后,可以断定是长期用含有激素类的产品才导致脸部着这样,而且应该是她平日里也有服有一些美颜养容丸一类的东西两两相抗,才能导致她几乎没有啥痘印,每日都维持在新鲜痘痘的样子。
别看她表面镇定,实则内心烦躁不已。要知道这种最难治了,一切看要等今天挑破痘痘之后再看。
“那姑娘治吧。”穆沛涵听到她胜算这么高,想着一个小姑娘万一真有本事呢。再说了她的脸已经这样了,要是治不好下半辈子还不是戴着面纱过,再多有两道疤痕又算得了什么呢。
“嘶。”盛静姝一阵下去就让穆沛涵疼得叫出了声。
“是有些疼,柳少夫人可要忍住了。”盛静姝没有顾得上她的疼接着又一针下去,疼得穆沛涵眼泪都快出来了。
接着她又接连下了几针,穆沛涵的眼泪再也憋不住了直接疼得流了出来,手心更是被指尖掐得通红。
“盛姑娘。”忍到最后穆沛璃低低得唤了一声。
“就快好了,柳少夫人坚持住。”盛静姝忙中不乱,又下了几针。才算是把这第一轮清理完。
之后盛静姝又用自己调配得面膜给她镇静。
“盛姑娘这样就算好了嘛?”第一次用这样奇怪的东西敷在脸上,刚刚的疼痛让她一扫而空,反而有一种冰冰凉凉的感觉,心情也不由得放松下来。
盛静姝清理了大半的粉刺,心却被拉到另外的地方去了,按理说像穆沛涵这种京中贵女吃穿用度自然有人严格把控才对,她在哪里去接触到带有激素的东西呢,而且还导致这么严重的痘疹。
“盛姑娘……”穆沛涵见盛静姝没有回应她又唤了一声。
“柳少夫人或则今天这样的针清你还得隔两天来一次才行。”针清不是一次就能好的,而且刚刚由于她疼的太厉害大概的处理了一部分,并没有完全处理完毕。
而后,盛静姝就帮她净完面之后,再帮她带上面纱,今日的治疗就算是结束了。
穆沛璃对这样的体验还算是满意。全程除了那针在脸上动的时候痛,其他时候她都能感觉到盛静姝的小心翼翼,而且柔和的手法也让她感觉到无比的安心。后面敷上那奇怪的东西,就感觉到更舒服了,最后甚至是小息一下。
“主子,大小姐已经从盛楼离开了。”一个暗卫跟着穆沛涵直到她看到小姐从楼里离开才回来回话。
“嗯。”穆池砚只有片刻的失神,便又恢复了正常:“另外让你查的十八年前的事怎么样了。”
“暂时还没有查到。”暗卫羞愧的低了头,时间过去太久了,这里突然查起来让他无从下手。
“你去查下我娘生我的那几个月接触了什么人。”穆池砚揉了揉额头,这一切都让他自己显得那么无力。好在他从护国寺回来时,他师傅还给了他一只暗卫。不然凭他在京中的那么些人手完全不够。
“世子,夫人今天又不大好了。”小斯慌忙的进来,让穆砚池心一下子就紧张起来。
“怎么回事?”
这几日,他秘密回京让娘的情绪稳定了许多。他也在搜罗了不少好药材给她补身子,怎么回又不好了呢?
“还不清楚,不过侯爷给夫人喂了一碗安神汤现在已经歇下了,侯爷让你晚些去他书房一趟。”小斯也在心疼自家世子爷,小小年纪就离开了父母,好不容易长大了,整个家变得支离破碎的。
要是让他们查出是谁在背后搞得鬼,非让他抽经扒皮不可。
穆砚池听着最后没有大碍,才放下悬着的心去书房。
“砚儿。”昔日战功赫赫的长平侯就静静的坐在书房中等着他的孩儿前来。
“爹。”穆池砚抬眼望去自己的爹爹满眼的疲惫,让他不由得担忧起来,深怕他有个什么好歹,没日没夜的照顾情绪不稳定的人,还要随时防止她发疯,精力再好的人也会有顶不住的时候。
长平侯摆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继而说道:“这个侯爷的位置我坐了二十五年,这些年来我对的起天对的起地,更对得起大周。可是唯独对不起你娘、你和你姐。这是为父的失职。”
“爹,我们从未怪过你。”穆砚池不明白他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是他永远知道他爹是大周的英勇,从小就算他爹不在他身边,也从未怪过他。
“你能这么想爹很欣慰。但我长平侯的儿子不应该岌岌无名,不应该像个老鼠一样躲在暗处。”长平侯的话掷地有声,震得穆砚池去望他。
“池儿你长大了,为父知道你想做的事情。但你要记住我们清清白白,就应该堂堂正正。过段时间你就放出风去,说你要回京之事,而后挑个几日我就把爵位传于你。”
“父亲,我并不是想要爵位。”
“这个位置本来就是你的,早晚都要给你的。有了这个位置你想要去做的事情就尽量去做。敌在暗,你在明。”
穆砚池惊喜父亲对自己信任,他一直以为爹得已经放弃追查娘的事情了看来不是。而后便恭敬的对着长平侯道:“多谢爹爹。”
“池儿,我这么做希望你不要怨爹爹。”长平侯深吸了一口气。他这一生膝下一儿一女,也不知道招惹道什么了,除了他全家都病了。如果是因为在战场上杀了太多人的报应,他希望这个报应到他身上来。十八年来,费劲了全部心思保全了儿子,既然他想要一个真相那就去吧。而不是让他长平侯的儿子像是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像是上不得台面的小丑。可是把他推到前面来,他还能保护他吗?
穆震威虽然担忧,但是孩子大了,不能总把他护在羽翼之下。
穆砚池稍微一想就明白父亲的用意,既然这么多年都查不出来,不如兵行险招,自己出世。如若来人要的是长平候府,要的是自己的命,难么他肯定还会再来,引蛇出洞,等他自投罗网。
就算是最后是付出了自己的生命也要查出真相,到底是谁在背后害他们一家。
“爹,孩儿不怨不悔。”穆砚池说完又关心起来:“对了娘怎么样了?”
“大夫说要是再找不到对症之法,可能你娘时日不多了。”要不然长平侯不会这么快把侯府交到他的手上,他心里已经打定主意,要是真是他娘子有个万一,他就随夫人而去。
穆砚池腿下一软,他没有想到最后会是这样。
“好了,为父累了,你也早些回去歇着吧。这些日子就叫你姐姐多回来住吧。”长平侯说完这些躺在书中的软榻上假寐。提到穆沛菡,作为一个老父亲还是带有深深的自责,当年没有替女儿把好关,导致在柳家进退不是。
“孩儿告退。”穆砚池从长平侯的书房出来时已经是月上中天了,尽管小斯拿了一件长袍给他披上,但他还是觉得身上十分的冷。这种冷是从骨头中透露出来的。
马上快入夏了他得乘着这段时间好好得策划一下。父子两今日的谈话,更是让他增加了许多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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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初露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