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赵闲池急切的目光,曲遥内心十分挣扎。
其实说一句喜欢不是什么难事,但曲遥不知为何却不愿意欺骗赵闲池。
自己喜欢赵闲池吗?他在心里问自己。
但是喜欢不喜欢又能怎样呢?他注定要离开的,更何况……他是个男人。男人跟男人,是世俗所不容的。赵闲池若知道自己是男子,也必不会说出“喜欢”这种话。
赵闲池握着他的手的力气越来越大,曲遥微皱起眉,正想开口制止他。
“少爷,夫人叫你去前厅了。”门外传来翠儿的声音。
赵闲池却并不理睬,仍定定地看着曲遥。
曲遥实在是顶不住他那眼神里汹涌的情感,偏过头,干巴巴来了句:“快去吧,我这里你不用担心。”
可能是几秒,也可能是几分钟,手上的力道渐渐散去,身旁的人缓缓站起身,一言不发地走出房间。
曲遥心中犹如被针轻刺了一下,不痛,却让人有些难以忍受。
……闲池,这是为了你,也为了我自己。
赵闲池内心很是悲痛。
他不懂,为什么姚诗连句喜欢都不愿意给自己。难道是他做的不够好吗?难道是他不够爱她吗?姚诗啊,你莫不是铁石心肠,我这样对你,可你却没有半分动心……
赵闲池离开后,曲遥怔怔的盯着自己的手。那上面还残留着一丝温热。
……
距离赵老爷五十大寿已过三日,期间,赵闲池只是每日到曲遥房中坐坐,也不同他说话,只是坐着。
这让曲遥庆幸的同时,又有些难耐。他不知赵闲池这是何意。是死心了?还是仍有念想?
他现在是什么都不想考虑了,只想着等时间一到立即离开,再也不和赵闲池相见,免得心烦意乱。
只剩十日。
谁知,就在曲遥开始掰着指头数日子时,赵闲池又倒下了。
得知消息,曲遥急匆匆赶到赵闲池的房间。
屋内,赵夫人正坐在赵闲池床边,哭泣着劝说着什么。
趁赵夫人没有注意到自己,曲遥悄悄招呼相熟的丫鬟翠儿询问事情缘由。
经过翠儿的一番简短解释,曲遥了解了来龙去脉。
原来,一个时辰前赵夫人唤赵闲池,说是有要事商议,结果一去,竟是讨论迎娶宁百灵的相关事宜。
赵闲池听后当场大怒,竟与赵夫人吵了起来。
“娘,您这是置小诗于何地!我知您和父亲都看不起她,我也不指望您对她有多好,但她是我赵闲池正妻这件事,是无法改变的!我绝不会另娶她人!”
赵夫人好言相劝:“我的好儿,你是我们赵家唯一的少爷,宁家跟我们才是门当户对正正好。姚诗那丫头,不过是我和你爹请来救你姓名的,当不得明媒正娶的妻子啊。更何况,我们又没亏待她,有什么好的,不都给她送去了吗?”
“娘,我就跟您说明白了吧,我这心里,如今只装得下姚诗这一个名字!您不必再劝我了。”赵闲池大袖一挥,就要离开。
赵夫人被自家儿子的话气得浑身颤抖:“你不依也得依!再有几天,就让你爹请人上宁府提亲!”
赵闲池脚下一顿,强忍怒气,咬着牙说:“那姚诗呢?她怎么办?娘,您不会是想让我休了她吧?”
赵夫人见他停住脚步,以为他想通了,连忙补充道:“这个无需你担心,当初请姚诗来的时候就已说好,嫁进来足六十日,便可放她离开,有什么要求我们赵家皆会满足。不会怠慢了她。”
赵闲池听了这话,不由得呆住了。
说好了……是何意?姚诗也知道这事儿?她嫁进来,只是一场交易?那么,嫁进来那天的那句“愿意”和那声“夫君”,都只是逢场作戏吗?所有对他的温柔、耐心都只是因为这个交易?
赵闲池不想相信,却不得不信。他不由得想起过往几十日的种种。怪不得,怪不得不愿同他亲近,怪不得不愿唤他夫君,原来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罢了。
想着想着,赵闲池突觉一口郁气积于心头,而后,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赵夫人大惊,忙唤下人将赵闲池抬回房内,并派人去叫大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