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奋吗?”顾予岑抱紧楚松砚的后背,一只手梗横在他腰腹处,紧紧地搂着,另一只手直接钻进裤腰之下,慢吞吞地触碰着边缘线。
顾予岑紧贴在楚松砚的耳边说:“她当时脸都白了,啧啧啧,看起来是吓坏了,她有偷偷问你咱俩之间的关系吗,你是怎么答的?男朋友?前男友?还是炮……..”
他将最后一个字眼咬得极重,声音却很轻,仿佛是在喉间乱绕着的气音,语调轻微上扬着,发文式语气,浑不吝得极其欠揍:“……..友?”
暴雨始终未停,上山的路彻底封锁,若是连夜摸黑赶上去,难免遭遇不测,一时不察,若是跌落下去,便得不偿失。
这种情况下,剧组也很难继续进行拍摄。
齐琳同江酖贺说了一声,让齐宁和楚松砚暂且在剧组的空房里住下。但表面和江酖贺交代的是安排空房,齐宁却直接去了齐琳的房间里,和她住在一起,而楚松砚,则是实打实住在了间用来放置杂物的空房里。
齐琳给过他选择,空房临时打扫出来,怕是也要有些余灰,且供暖设施缺乏,实在没法给他余出来一个,夜晚恐怕要冷得慌,他可以先和顾予岑挤一挤。
楚松砚却说了声麻烦了,就自觉进了空房里住下。可他不主动过去,架不住有人半夜摸过来。
就和在山上时一样,不过这次,没那么费力,顾予岑在齐琳和齐宁走开后,直接就抱着被褥枕头过来了。
然后,躺下,和楚松砚挤进一个被窝里。
这就是个讨债鬼,百折不挠地讨着情债。
顾予岑在楚松砚的耳边吹了口气,说:“我刚才还顺路去买了盒套,这次别用没东西当借口打发我了吧。”
好一个顺路。
这片都是叠挤着的老房子,没有便利店可以让他顺手买那东西,要买,只能盯着雨跑出几条街去老药房买,买着的还是润滑效果特差的款。他也不嫌弃,反正干巴了,疼的也是他。
疼起来,快感来得也更急促。
楚松砚的脸压着冰凉的枕头,他的手向下去抓顾予岑的手腕,说:“你吓到她,她跟齐琳说,你也玩完了。”
齐宁不是会胡乱告状的性子,估计过一阵就要寻着空子来亲自问问楚松砚是怎么回事,在这之前,她对着齐琳保准是守口如瓶的态度,但楚松砚还是这么顺势说出最坏的结局,以此来呵吓顾予岑。
顾予岑却轻笑了声,在他下颚处亲了下,满不在乎地说:“那就玩完好了,我俩一起再滚回老房子里,守着天守着地,一辈子赖死在那儿。”
“然后等玩够了,你就欢欢快快地回家,把我扔在那儿发烂?”楚松砚的手掌向后绕,不重不轻地拍了拍顾予岑的脸,声音冷冷地说:“顾予岑,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儿。”
“那太可惜了。”顾予岑轻轻叹了口气,胳膊撑着床,支起上半身,他低着头看楚松砚的侧脸,轻巧地说:“美梦还没等开始,就又碎裂了。”
“真会打击人啊你。”顾予岑的手指掐住楚松砚的下巴,将他的脸摆正,而后彻底俯下身去,双唇相撞。
耳畔是雨滴剧烈地砸击在房顶上的巨响,还时不时伴着雷鸣的轰隆,宛若开天辟地的轩然,震得人耳鸣一片。
而眼前,则是绝不让步的彼此。
他们唇齿相依,交缠着,却无人閤眼,就这么在**快速深入的时刻,平静地对视着。
银白色闪电从天际乍现,代替柔和的灯光,阴森森且猝不及防地,照亮两人的脸庞。
“放心。”顾予岑趁着换气的空子,声音极低地说:“她们住得房间离这儿很远,旁边房间的人出去了,今晚应当是不会回来了,外头雷声不断,今晚不会有人注意我们。”
“就当是……..把炮|友的名头做实。”顾予岑的嘴唇再次贴合上去,唇齿含糊地说:“当时走的急,连分手炮都没来得及打,现在补上,刚刚好。”
两床被褥都已经被他们挤蹭到了床沿,堪堪掉落到地上,只剩极其窄小的一角还搭在床上,被楚松砚压在腰下。
楚松砚的手掐住顾予岑的后颈,挑着角度用力,将顾予岑反压到了床上,自己则双腿叉开,跪坐在他身上。
顾予岑的胸膛剧烈起伏着,视线轻佻地将楚松砚从上到下地打量个遍,才笑着说:“我比你快,腰带都帮你解开了,要再努努力啊,楚哥哥。”
“楚哥哥”被他刻意夹着腔调,充满戏谑。
“你哪次不比我快。”楚松砚轻描淡写,一语双关,轻松掰回主导权。
顾予岑秒懂,笑着仰头看天花板,缓了好一会儿,才把笑给停住,他伸手从裤兜口袋里掏出盒东西,扔到楚松砚的怀里,说:“那你自己拆吧,慢工出细活。”
楚松砚摸着盒子边缘。或许是在药房里放了有段时间,还能感觉到明显的一层灰正在磨着指腹,盒子有一角还凹瘪了下去,像老早就被淘汰了的过期失败品。
他接着微弱的光看了眼盒面。
没见过的小牌子。
过去在老房子里的时候,买套也不大方便,顾予岑都是提前在网上买一堆,市面上比较受欢迎的牌子都买了个遍,邮递到家,快递盒子在顾予岑的房间里堆得有半墙高,不知情的人看见了,还要以为他是赚差价的中间商,天天搞批发。
“嫌弃了?”顾予岑看楚松砚迟迟没有动作,撑起上半身,坐着和楚松砚面对面,从他手里拿过小盒,自己动手开始拆,边拆边说:“这儿只能买着这种,我刚才上网搜了,咱俩真是幸运,都用上绝版货了。”
闻此,楚松砚笑了声,没说什么。
他已经能想着,这人在网上搜着“绝版货”的消息时,骂得有多难听,估计他自己也嫌弃得不行,毕竟大少爷脾气在那儿呢,现在是降下去不少,但总归只是往下降,没消失。
楚松砚从他身上下去,坐到床的另一侧,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给他照着亮。
顾予岑沿着盒的边缘,一点一点地拆着外面包裹的那层塑料膜,这次他动作倒是见慢,没像以往那样急冲冲的。
他将盒打开,把单独包装的东西从里面拿出来,仔细看了眼,还特乐天派地说:“还是盲盒版绝版货呢,三个不一样的口味。”
“你想先用哪个。”顾予岑将手往出递了递,偏头看着楚松砚。
手机的灯光格外的亮,从两人中间横穿出去,将一切都照得格外清晰,仿佛连彼此瞳孔深处的花纹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他们被光亮剖析开,袒露在彼此面前。
楚松砚盯着他两秒,漆黑的眼睫颤动了下,而后缓缓垂下,遮住眸子。
下一秒,手机从掌心跌落,旋转着砸到床上,将一切光亮都遮蔽住,独余雷鸣之下的昏黑。
炽热的呼吸就此交缠。
唇舌触碰的声响在室内断断续续地响起,腾烧的温度将肌肤烤出一片红。
“啊。”
顾予岑扭曲着脸,手掌死攥着枕头,脸被压在了冰冷的床上,才稍稍缓解了疼痛,但疼痛之后,是快速裹挟而上的麻痒。
他有病。
在他第一次将膝盖摔出止不住血的伤口,反复扣坏刚刚愈合的结痂,却忍耐不住心底被蚂蚁啃噬般的渴望时,他就知道他有病,他不正常,和别人都不一样。
别的小孩儿接触疼痛时,总是眼泪横七竖八地流淌,而他却要竭尽全力控制身体不自然的颤抖。
包括第一次出现生理反应,面对布料上那片尴尬的黏腻,他第一反应也是——没有扣结痂的时候快乐。
楚松砚是第一个发现他有病的人。
也是第一个开发并利用他这种病的人。
楚松砚的手从后面抓着顾予岑的头发,用着力道向后撕扯,顾予岑的身体上扬着像离水濒死的鱼,脖颈上的动脉跳动着,心脏也在就此雀跃着。
“哥……..”顾予岑呜咽般叫着:“好热。”
顾予岑的体温在快速上升,就像是迅速陷入高烧的患者,唯一能寄托的就是他身后的主治医生。
医生给的东西,无论是好是坏,他都要全盘接受。
示弱、哀求,统统都没有,只有紧贴的心脏,相拥的温度。
好快乐。
离开楚松砚的人生,是无法想象的,就像一个身患绝症的人再次失去了唯一的医生,那样的生活只会是浑浑噩噩地等待麻木。
没有快感,没有疼痛。
楚松砚的手上沾满了滑腻的汗液,仿佛屋外的暴雨淋漓而下,汹涌着将他们笼罩。
楚松砚将手掌递到顾予岑的嘴边。
“咬住。”
顾予岑张开嘴,齿关开合,死死咬住。
楚松砚的视角,能轻而易举地看见顾予岑的全部反应,他身体的每一丝颤抖,都由自己来控制。
这份掌控是绝对的。
“轰隆!”
雷声落,顾予岑的声音也不再压抑。
床摇晃着,吱嘎吱嘎。
顾予岑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死死地攥着楚松砚的小臂,将他的身体拉得更近。
脑海一片空白时,茫然的人无法思考,只能下意识地依赖身边的温度,紧靠那贴近的人儿。
就像是傀儡,正在被**操纵着。
所以,傀儡爱上操纵自己的人,再简单不过。
只不过这份爱是充满混淆的,是不纯粹的,哪怕完全掌控,也无法令人心生满足。
因为来得实在太过轻易。
一旦傀儡的牵线人产生替换,这份爱,也将毫不犹豫地随之改变。
楚松砚冷眼看着顾予岑,最后向前撞了一下。
随着停顿。
暴雨声消失,世界空白一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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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 17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