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存法则 第19章 阿闲

瞧着11纠结的神色和局促的手，荷笠正色道：“好端端的怎么会失控？”他顿了下，“找到你之前，我听到几个AI的对话，他们说很少有AI暴走的情况了。当时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腌臜的声音、恶臭的画面再次在11的脑海中，点开了重播键。只见他淡紫色的瞳孔又有逐渐加深的趋势。

荷笠连忙丢了土豆，捧起他的脸，焦急喊道：“11,11，快醒醒！”

待那颜色褪去，11的眼睛又恢复了如初的清明，荷笠才放心地舒了口气。

“泥……”11嘟着嘴道。

荷笠纳闷：“我？我怎么了？”

11碰了碰脸上的手，“泥巴……”

“哦哦哦！”荷笠立马把手撤了回来，随手抽了两张纸巾递过去，结果发现纸巾也被他手里的泥污染了，于是尴尬地又收了回来，草草地给自己擦了几下，才又新抽了两张贴到11的脸上。

荷笠正给他擦脸，忽听他道：“那群AI说你坏话，我生气。”

荷笠半蹲下来，视线与他齐平，两双漂亮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彼此。

忽然，杏圆的那双先弯了。

“所以11是为了帮我出气才失控的，那我又有什么好害怕的呢？”

闻言，桃花的那双微微失神。

“你不怕我会失手把你也伤了吗？”

“不怕，你会记起我的。”

“你不怕我昨晚杀了那么多AI和人类吗？”

“不怕，那是他们该死。”

两道呼吸越缠越紧，两道目光越来越炽热。

荷笠跨坐在11身上，环着他的脖子，嘴里重复地呢喃着：“吻我……”

菜篮子被一脚踹翻，几个坑坑洼洼的土豆朝不同方向骨碌碌地滚去，其中一个滚到了李逵的垫子上，惊得它连忙躲进了厨房。

傍晚，荷笠与11出现在一栋专卖食材的大楼中。

二人一人勾着一条抽绳，将塞得满满当当的编织袋拎在中间，手背时不时地碰在一块儿。

他们沿着贩肉区往里走，目光掠过一条条价格标签。荷笠的冷气就没停过。

没走多久，就被前面一团人堵住了。他们又跳又叫，似乎在争什么东西。

“你等等。”荷笠把勾在指弯内的抽绳塞到11的手里，也挤进了人群中。

11将编织袋藏进臂弯里，目光跟随着那个圆圆的脑袋一点点挪到了最前面。

“我还以为什么呢。”荷笠钻了回来，拉出11的手，分出一条抽绳又勾进指弯里，“他们在抢肉，也不知道什么肉这么抢手，标签上只有一串天文数字，没标注品种。我们还是买刚刚看过的那些吧，和这个价格比起来，刚刚那些简直别太便宜了。”

他们往回走，荷笠分别拿了些装入自动框内。他一边选肉，一边对11说着曾经在菜市场和大爷大妈为了几分几毛斗智斗勇的趣事。11认真听着，荷笠笑他也笑，荷笠不笑他也不笑。

结账时，11打开编织袋往投币处一枚枚塞，他漫不经心地塞着，转头对蹲在由自动框打包好的食材前傻笑的荷笠道：“主人，小心你那个小个子的同事，那天他骗我说你早就下班回去了。”

闻言，荷笠笑脸微微凝固，不过在他抬起头的一瞬又恢复了灿烂的模样，“好，我知道了。”

他看向投币处，孔洞上方的芯币条早已跃至蓝色，而11仍在一枚枚往里塞。

“11，付多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