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夏炸鱼薯条 第15章 第 15 章

艾琳的尸体打破了瑞贝卡圣诞节的最后一点宁静。这和她想象中的艾琳的谢幕太不一样。艾琳应该是在一场盛大的游戏中接受众人或带着欣赏或带着敬畏的眼神，带着笑消失，而不是现在这样，在某个不知名的角落被发现尸体，那张美艳又具有攻击性的脸已经完全被毁掉。

瑞贝卡莫名为她感到难过。她替艾琳的尸体整理了下头发，如果这真的是她她肯定希望能好看一点。她得承认，这是莫里亚蒂口中“同类的吸引力”，就算她不想承认，就算她把莫里亚蒂和艾琳都划到不让自己过上平静生活的人群里，自己和他们还是同类，和夏洛克也是。

夏洛克没有选择坐麦考夫安排的车，在瑞贝卡站在车门边正准备开门进去坐下时拉着她的手腕把她往边上拽：“带你去个地方。”

“远吗？”

“不是很远，你该运动运动，而且散步能有效缓解人的消极情绪。”夏洛克回答，看瑞贝卡还不死心转头去看那辆车又把她往自己身边拽，“我没骗过你，瑞贝卡。”

“这和我想坐车回去有什么冲突吗？”瑞贝卡叹了口气，想把自己的手从夏洛克手里拽出来但试了好几次都失败，最后也只能由他拽着，什么也不说，跟着他走去不知道什么地方。

圣诞节的夜晚在外面的人并不是很多，但泰晤士河边的人总会比别的地方更多。瑞贝卡把围巾围紧了些，没被夏洛克抓住的那只手塞进外套口袋里，另一只手被夏洛克揣到自己衣兜里。她一点也不喜欢大冬天的逛河边，很冷，但她能怎么办？在这里和夏洛克打一架？她可能打得过夏洛克，但一定弄不过麦考夫。

“那个人不是艾琳。”他们俩走在伦敦桥上时瑞贝卡突然说，本来想把手拿出来但真的太冷了，很努力的把头往后仰露出自己的耳朵，“耳朵不一样，她的耳朵本来和我的挺像的，这次的尸体耳垂太短了。”

夏洛克另一只手伸过来捏了下瑞贝卡的耳垂，微凉的感觉激得瑞贝卡忍不住往后缩，踹了夏洛克一脚不让他碰。又低头用头发遮住耳朵：“你这次输了，大侦探。”

“但也只是这一次。如果你不想我以后继续犯这种错可以跟着我一起，我不介意多一个助手。”

“可惜我没给别人当助手的习惯。”瑞贝卡叹了口气，看着自己呼出的白气在空中消散，“刚刚停尸房那里有人来哀悼他们的家人。生命都会有消散的那天，我不想到时候一个来看我的人都没有。我见到太多了，家里人都去世的、因为犯了很大的罪被家人抛弃的、从始至终就不知道家人在哪儿的……我不想变成那样，夏洛克，我想过很平静平常的生活，谈恋爱、结婚、有孩子，远离这些危险。”

夏洛克不自觉又捏紧了些。

“夏洛克，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觉得谁会来接我？”

“不会有那天，我保证。呆在我身边不会有那天。”

和莫里亚蒂博弈的人做出的这种承诺当个屁就行，至少瑞贝卡是这样想的，口头很敷衍的表达了一下感谢之后终于能拦出租回家。她知道自己和夏洛克刚刚的举动会被麦考夫知道。莫里亚蒂呢？她不确定，也不想确定，只希望这个疯子被其他事困得足够久，久到她真正找到远离或者对付他的办法。

那天回家之后叫醒瑞贝卡的变成了夏洛克的小提琴声，好不容易和委托人约在下午准备好好睡一觉的瑞贝卡总能被夏洛克吵醒，怒气冲冲拉开窗帘想骂他一顿看他盯着这里又打消念头，拉上窗帘抱着布鲁克打开电脑看电影。

小提琴声消失时瑞贝卡也没想太多，大侦探总有办不完的案子、做不完的实验，她只是一条喜欢躺平的咸鱼。

瑞贝卡突然有点想念沃克森做的意面，从这里去沃克森那里不需要太久，早点过去把布鲁克带去和他养的猫玩也不错。想到什么就做什么，瑞贝卡马上关了电脑把布鲁克放到猫箱里，往包里塞了几个猫罐头就准备出门。

刚出门还没来得及坐上自行车瑞贝卡就看到了一辆停在街那头的车上下来好几个陌生面孔，在贝克街见到陌生面孔很不寻常，尤其是那种一眼就能看出并不好惹的陌生面孔。

“晚点再去带你找新朋友，在这儿乖乖等我。”瑞贝卡拍了拍猫箱，看着被他们又关上的221B的门骂了一声什么，边跑过去边拆下发卡撬锁冲了进去。

刚到门口夏洛克就发现了不对劲，门被撞开的痕迹太过明显，瑞贝卡就算没带钥匙也不可能用这么低级的撬锁手段。拖拽的痕迹、被指甲抓起来的木屑都在告诉夏洛克刚刚发生了什么。夏洛克努力抑制住现在就冲上去的冲动，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尽可能平静，刚到二楼楼梯口就听到了哈德森太太断断续续的哭声。

“哟，回来啦大侦探？”瑞贝卡的脸上还带了伤，夏洛克能从那个被绑在椅子上的美国人戒指上的血迹看出伤口来源，但瑞贝卡好像一点也不在意脸上的伤，又转头安慰正在给自己上药的哈德森太太别哭了，不严重，她以前在监狱挨的打重多了。

哈德森太太完全没被安慰到，甚至哭得更厉害了。

另外两个美国人被瑞贝卡不知道用什么敲晕了，大概是书，也可能是台灯，从他们身上的枪伤和瑞贝卡脚边的枪来看瑞贝卡肯定开过枪，避开了要害，也可能只是单纯的准头差。夏洛克和刚刚赶回家的华生一起把现场其他血迹都清理掉，告诉瑞贝卡该怎么好好处理犯罪现场，一点也不介意瑞贝卡是个背了案底随时可能再次犯案的惯犯，好不容易在桌子上翻到不知道什么时候买的创口贴想去给瑞贝卡贴上才发现哈德森太太已经给她处理过了，用纱布包得很好。

“雷斯垂德吗？有人非法闯入221B，派个最不讨人厌的警官和一辆救护车……不，我们没事，只是那个歹徒，他把自己伤得很严重。”

瑞贝卡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看着被夏洛克又严严实实绑在椅子上甚至还把嘴堵上的歹徒，留下一句“别玩太过了”后和华生、哈德森太太一起下楼。

“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我只是出门的时候看到他们进了221B，担心他们对哈德森太太做些什么。”瑞贝卡回答，在镜子前整理自己在打斗里被弄乱的头发和衣服，又让哈德森太太确认自己现在除了脸上的伤之外没别的问题就准备去沃克森的咖啡店，面对拦住自己的华生显然不太理解，“这点事不用笔录，我可以走。”

“不，只是……”华生到底想不出留住瑞贝卡的理由，只能松开手任她离开，在她骑上单车时又不死心的问了一次，“你真的不用在这里呆会儿吗？你肯定受到惊吓了。”

“不，没必要，告诉夏洛克我给他留了个惊喜。”瑞贝卡回答，确认布鲁克没有在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跑出去之后跟他们挥挥手离开了。

“惊喜？”夏洛克看着密码试错次数重置的手机，“Sure, a big surprise.”

夏洛克被激起了胜负欲，他几乎是马上到实验室开始扫描手机确认瑞贝卡是不是用了什么技术手段，但手机内的微型炸弹还在原本的位置，瑞贝卡确实在他之前，而且从哈德森太太说的情况来看，只试了一次就成功了。

确认委托内容之后瑞贝卡就回家了，她需要时间来调查对象的活动轨迹、确认在哪里拍证据。

而不是被夏洛克缠着告诉他密码！

“怎么了？大侦探连个密码都解不了？”瑞贝卡把夏洛克推开了些，打开电脑后又用另一只手拦着布鲁克不让它跳到电脑上妨碍自己，“动动脑子，大侦探，把自己想象成艾琳或者莫里亚蒂，有些时候答案很简单，比你想象的还要简单。”

“这可能是我缺失的部分。”夏洛克单手抓着布鲁克的后颈放到自己腿上，“That\'s why I need you, Rebecca.”

“这套对我没用，大侦探，对茉莉更有用一点。”瑞贝卡瞥了眼坐在自己身边撸猫的夏洛克，“给我点真正让我心动的条件。”

“A kiss？”

“别逼我现在把你赶出去，夏洛克。”

“这次的委托款一人一半。”夏洛克看瑞贝卡好像并没有多心动，还盯着电脑处理工作，又加了一句，“委托来自英国皇室，报酬绝对不低。”

“Answer is you.”瑞贝卡看起来对夏洛克给出的条件很满意，很痛快就把答案告诉夏洛克，夏洛克也马上拿出手机按照瑞贝卡的提示输入答案。

反而是瑞贝卡有点无语。

“你就这么大大方方带到我家里，不怕我现在把手机偷了卖给别人？比如美国，或者莫里亚蒂。”

“如果你真的有这么想法你不会等到现在。”夏洛克说着，凑过去在瑞贝卡脸上亲了一下，躲开瑞贝卡挥过来的一拳，“你利用我逃出莫里亚蒂那里，得到麦考夫一部分的庇护，还有不菲的收入，我认为我有权从你这里得到些什么。”

“……既然你知道我的目的你就不该这样，随时保持你的理性，大侦探，那是你身上唯一还算性感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