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开吸血鬼古堡之前,袁小帅和莱昂吵起来了。起因自然是,雷欧嘴贱,主动和莱昂透露是袁小帅让他去打蒋跃,同时还要求留活口。
阿尔曼德原本以为这趟旅程终于平静下来了,结果,俩主子互相喊了一早上。
伴随着电视新闻里‘挖心恶魔’蒋跃被抓住的新闻报道声,古堡里大家用来吃早餐的那个房间极为吵闹:
莱昂:“你什么毛病?!蒋跃是个羽毛这事你知道吧?这种事你不上报就算了,居然还留活口!而且还是让雷欧·波拿巴去?!”
袁小帅:“就你管得宽!我想怎么样要你管啊?”
莱昂:“这是什么小事吗?!他现在明显在迅速成长!不趁现在扼杀,等着以后出大事吗?!”
袁小帅:“那你就自己去扼杀他啊!你的情报不如我是我的错?”
莱昂:“你自己留着情报不上报还有理了?!”
袁小帅:“呸!我有自己的势力,我不是给你打工的好嘛!你不知道我是我家的继承人吗?就算你是董事,我是学生,你也管不着我!”
莱昂:“那你留活口是什么意思?!”
袁小帅:“我留不留活口用你管啊?吃你家大米了啊?”
查理和阿尔曼德都捂着耳朵,只有雷欧像是看戏一样一边吸着橙汁一边看俩人吵架。
大家都能听出来,莱昂想要讨论事情,但是袁小帅不过是避重就轻,说一些纯粹吵架的话来掩盖自己的真实意图。
至于袁小帅留活口意图是什么,大家都不明白。雷欧看热闹不怕事大,所以不介意帮袁小帅做一些奇怪的事,即使是助纣为虐他都不在乎。这让莱昂更生气了。
因为两人一直吵架,翻旧账,原本半小时就结束的早餐持续了两小时,等着接他们回天梯岛的飞碟都快落灰了。
又过了一个小时,两个人都有点喘不过气来了,他们才终于各自扭头不看对方,安静了下来。
查理打游戏都打了好几轮了,他对旁边的阿尔曼德阴阳怪气的说,“有本事继续吵啊,吵到开学为止啊。”
他虽然是看着阿尔曼德,实际上就是在对袁小帅和莱昂说话。
终于,莱昂先坐不住了,他拿起外套走了出去,直接奔着飞碟去了。
查理叹了口气,关了游戏机站起来准备走。而后,剩下几个人才在焦躁又郁闷的氛围里走了出去。
与此同时,美国弗洛里达:
蒋跃在痛苦中缓慢的睁开眼睛,他原本以为自己会在医院或者监狱醒来,结果他看见的是一个有些昏暗的豪华私人住宅。
他艰难的坐起来,只凭借这一个坐起来的姿势他就知道他身上的伤大部分都没好。这样的话,要么是他昏迷的时间很短,不足以治愈他,要么是雷欧的火本身是特化的,无法迅速被治愈。
他发现自己在一张医院的病床上,穿着一套新的白色病号服,他身上扎着许多输液的细管,病床也自带了许多方便病人使用的工具。然而这里不是医院,他看起来更像是有私人医疗团队在照顾他。
他眨了几下眼睛,尽可能恢复因为痛苦而模糊的视力。他试图拔掉身上的医疗仪器,离开这里。他刚要动手时,身后传来一个陌生老人的声音:
“你最好不要动,你的身体现在非常虚弱,虽然人类的治疗方法对雷欧·波拿巴造成的烧伤效果不是那么显著,但是聊胜于无,你需要休养。”
蒋跃转头,看见一个身形高大魁梧的白人老头坐在靠墙的凳子上。那人眼神稳重又锐利,穿着灰色的工装风格风衣,带着棒球帽,看起来如同一个饱经历练的独行侠客或者侦探。他手里拿着适合随身携带的小酒瓶,手上和手腕上布满了疤痕,也许他衣服盖住的位置也全是伤疤。
在蒋跃再次开口之前,那个老人站起来说,“我知道你们这些神仆或者羽毛一旦觉醒了,就瞧不起我们这些普通人。但是,小子,我不管你是祭祀还是神什么的,我告诉你,我见过的奇怪的事情比你杀过的人还多。你现在的情况很糟糕,我劝你安静一点养伤,不要轻举妄动。”
蒋跃听那个人说完后,叹了口气,然后说,“你明知道你在神仆或者羽毛眼里什么也不是,还敢把我带回来?”
那个人仰头把小酒瓶里的最后一口酒喝下去,他缠着绷带的脖子上喉结一动一动的。他喝完,说,“我早就不在乎生死了,但是你最好知道,你用得着我。”
这句话引起了蒋跃的注意,他动作停顿了一下,然后毫无顾忌的扯掉了身上所有的细管,下了床来。
听着针头拔出来的声音和点滴药袋掉在地上的声音,那个老头皱起了眉头看着蒋跃。羽毛有多倔强,他很清楚。
然后蒋跃捡起了一根还带着他的血的针,忍受着遍体鳞伤的虚弱感,甩手将那根针化作了一杆全银色的长枪。
蒋跃因为受伤而力量衰微,这把长枪和之前对付雷欧时使用的长剑相比白色光芒微弱,力量感严重不足,甚至枪头上有些锈迹。
“虽然我现在很不舒服,但是、”,蒋跃一只手拿着枪,一只手摸着后脖颈正了正有些挫伤的筋肉,他扬着下巴俯视那个老人,说,“对付你一个普通人还是绰绰有余。”
话应刚落,来不及那个老人做出反应,蒋跃就将枪飞掷了过去,在那个老人耳边刺进了墙里。
“我可以幻化出无数武器,以你的反应速度根本躲不开,”蒋跃这样说,“如果你还想活着离开这里的话,就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我是羽毛的?”
那个高大的老人闭了闭眼,冷笑了出来,他说,“我不仅知道你是羽毛,我还知道整个神仆世界所有的情况。要是细说起来,我和那些神仆还算是颇有缘分。”
老人的眼神十分坚毅,又十分的通透,他完全不惧怕蒋跃的威胁,尽管他非常清楚蒋跃随时可以撕碎他。
老人给自己点了烟,然后看着蒋跃说,“ 我的名字是马修·F·弗雷泽,之前是一名心理医生。我的同行兼最好的朋友约翰·瓦格纳曾经有个病人,她叫邦妮·尼古拉耶维奇。”
这个名字一出,蒋跃瞪大了眼睛。
“对,你没听错。”弗雷泽吐了口烟,说,“就是那个邦妮·尼古拉耶维奇,旧派神仆董事维克多·尼古拉耶维奇已故的姐姐。”
蒋跃眯了眯眼睛,说“邦妮·尼古拉耶维奇生前是一个专门猎杀美国高官的通缉犯,而且最终戏剧性的死在了911现场,很多人都知道她的故事,所以你以她为例子,证明不了什么。”
弗雷泽笑了笑,说“很多人都知道她是个连环杀手,也有很多人知道她死在911,但是应该没几个人知道她就是赤神吧?”
弗雷泽的笑容即是嘲笑又有从容。赤神二字并非常人所知的概念,弗雷泽却淡然的说出赤神为人时的具体真实身份。
邦妮就是赤神,这是一个未公开的秘密,不仅是神仆高层不知道,就连维克多这个赤神的亲弟弟都不知道。在此之前,蒋跃也不知道。
蒋跃非常震惊,他甚至怀疑这个弗雷泽是不是袁小帅派来的,因为目前蒋跃相信世上只有袁小帅一人知道赤神的真实身份是谁,而上次见面时,袁小帅对此保密了。
看着蒋跃震撼的表情,弗雷泽再次露出嘲讽的笑意,他向蒋跃走过来,坐在了病床边的一把椅子上。他姿态松弛的吸烟,说“我知道你对神仆世界的很多了解都来自那个叫做季敏琪的小姑娘提供的资料,她当时找的侦探就是我。为了自保,我没有把所有的资料都买给她,也就是说,我很清楚你到底都知道哪些内容,不知道哪些内容。如果你想要更多情报,我是你不可多得的资料库。”
蒋跃侧头看着弗雷泽,问“我凭什么相信你?”
弗雷泽说,“就凭我和你一样是一个反社会的人渣。你需要的不是那些一本正经讲道德的助手,你需要的是我这种想把神仆全部赶尽杀绝的疯子。”
蒋跃一时之间不知道是否是袁小帅透露给了弗雷泽他们打算‘灭世’的计划,但是看弗雷泽的状态,他似乎只是一个知道了太多真相后有些绝望的普通NPC,而并非开始觉醒的‘玩家’。于是,蒋跃认为弗雷泽即使是袁小帅指使的,也不是可以和他比肩的同伴,弗雷泽最多只是个‘工具’。
对于这样有些特殊的NPC,蒋跃打算做个实验,看看这样的NPC究竟能做到什么程度。
抱着这样的心态,蒋跃问,“你说邦妮是你一个朋友的病人,那么你那个朋友为什么没和你一起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