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科伦过去,瓦里克每个泽索黄昏趁着午饭过后的空闲时间都在熟悉的地方——木板房中与兰顿训练。
其中不免有几次被瓦里克父母发现把兰顿当做穷苦的疯子。而兰顿每个泽索都细心教导着瓦里克各种各样的格斗技巧和求生方法。瓦里克没曾想过兰顿竟然还是在组织里出名的格斗新星。宾纳斯也有时来看望瓦里克与兰顿,检查他们的训练成果。
至于那朵变种裙香,兰顿将它一直栽培在木板房的“后花园”,为了不引人注目,还找了堆树叶来遮掩木板房。变种裙香在这三年里也越来越大,颜色也从紫色变为了红紫色,并且像有意识一样,有陌生人来时就瞬间收敛自己的光芒。
这个泽索是瓦里克最兴奋的日子,从第一次来到基地的那个泽索开始已经过去整整三科伦——布恩李氏一百九十七科伦。
他和往常一样来到了熟悉的木板房,轻轻地掀开树叶门想给兰顿个惊喜,但兰顿今天却不在。
瓦里克已经十五科伦,他的思维方式早已不像三科伦前幼稚,他知道兰顿在为这次重大的探险启程作准备,于是又在木板房里等候。
这一幕似曾相识,瓦里克想起三科伦前初见兰顿的情景,不由得心生感叹。兰顿在这几科伦也没有大变样,只是生活在瓦里克每天的训练中变得不再枯燥些。
“邦邦”,有人在敲击木板屋的木墙。
瓦里克立刻掀开了树叶门,身前的人不是兰顿,也不是宾纳斯,而是瓦里克的父母。
“孩子……”
瓦里克父母眼角似乎闪烁着些许泪光,在黄昏未灭的几许丝光下,光线映射在瓦里克父母的身上,泪光也忽发明眼,瓦里克父母的身躯为瓦里克挡住了光线,这一刻,瓦里克感到父母有些莫名的伟岸。
“为什么偏偏这时来?”瓦里克疑惑,而父母的身后多了两道人影。
瓦里克伸头看去,是兰顿和宾纳斯。
“我在三科伦前就已经把这件事告诉你的父母了。他们比我想象中还要果决。”宾纳斯开口。
“其实老大没告诉你父母时,他们真的拿我当个疯子。”兰顿挠挠头,像是埋怨般悄悄对瓦里克说。
原来瓦里克的父母从头便知晓事情。
他们没有反对,默默在支持着瓦里克,即使他们害怕孩子受伤,害怕孩子不知从何去处,但他们仍然相信着瓦里克。父母从来都将最温暖的爱灌注在瓦里克身上,也是时候让他去改变自己了。
瓦里克哽咽了,他不由分说拥向了父母,在父母身上的温暖中,他再次得到了亲情带来的成长。
做完最后的准备,瓦里克眼含热泪告别了父母,他知道这次的旅途将极为漫长,但他没有犹豫,他知道,他明白,父母的良苦用心正是他启航的基石,绝不能让父母的努力功亏一篑。
恰巧这个科伦旦巴尔组织建立了一个离开班列尔卓森的秘密港口,在前往港口的路上,瓦里克注意到兰顿身上似乎藏掖着什么。他询问了兰顿,却迟迟得不到回应。
直到抵达港口,兰顿才将身上的那把大家伙拿了出来——是一把极为优美的宝剑。
“喏,这是送给你的礼物。”兰顿说,“可别谢谢我,这是你后面的那群人给你特地铸造的。”
瓦里克转过头,发现以前基地的那群大汉也跟了过来,个个都面带着笑容。瓦里克的眼泪又要涌出了,这次他忍了回去,他知道男子汉常常哭鼻子是得不到尊重的。
“……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兰顿从那深不可测的布衣里又拿出来一枚徽章,瓦里克喜出望外地接过来,是和宾纳斯袖口的徽章一样的。
“这是旦巴尔组织的专属徽章,你可要保管好。”瓦里克将它佩戴在自己胸前,觉得自己很了不起。
“对了,我也有个礼物送给你们。”
瓦里克从大包裹里面艰难地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纸,兰顿接过理了理,上面有很多的人,并且画的一言难尽。
瓦里克解释道:“这是组织的所有人。你看,这是我,这是你,这是宾纳斯先生,这是后面的那群叔叔……”
大汉们都笑了起来,兰顿和宾纳斯也不免笑了。这对他们来说可真是一件特别的礼物。
送礼物的环节结束了,也是时候该上船了。瓦里克笨拙地跨上了船,兰顿倒是被船周围的木板绊了一跤,引得大汉们哄堂大笑。等上完船,瓦里克发现上船的还有一个特殊的人。
“老,老大?你怎么来了?”兰顿非常惊讶。
“怎么?不欢迎我么?你们两个小屁孩在一起出去探险估计不到几泽索就尸骨无存了。”宾纳斯调侃着说。
“老大,那我们组织……”
“怕什么?我已经把职位给罗什迪尔了。我待在班列尔卓森这么久,出去一趟没问题吧?”
“没问题,没问题!”兰顿还是显得非常紧张,束手无策,非常不自在。
“小伙子,以后别叫我老大了,我已经不是你的老大了,叫我宾纳斯。”宾纳斯漫不经心,与兰顿的坐立不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好,好的,老大……不,宾纳斯先生。”宾纳斯很无奈,瓦里克在一旁笑得很开心,他看着船边扑打涌来的海水,又向远方与海平面相行的落日眺望过去,他终于实现了自己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