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温敛变成猫猫的新年番外。
灵感来源于有个读者在大眼画的温敛变成猫猫钻进路岐衣服口袋的图,非常非常可爱,感恩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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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1日当晚0点。
全首都人都在欢庆新年的时候,路岐往公寓里带回了只小黑猫。
温敛:?
路岐说,是实验室的某个研究员养的。那人最近忙着做实验,没有时间照顾独自在家的宠物。
就算想托给他人照顾,其他研究员也各有各的工作。
最后看来看去,全研究所唯一一个在这段时间有空闲的人,居然只有他们的路副所长。
要是放在以前肯定是连问都不敢问的。但时间一长,大家胆子渐渐大起来,有时候还敢跟路岐开几句玩笑。
比如今晚的——“路老师喜欢猫吗?有没有兴趣帮我养两天?”
这当然也只是玩笑。没人敢想路岐会答应。
但路岐确实答应了。
“震惊,原来路老师是那种喜欢小动物的人。”
“1种反差萌。”
“?不要把大家心里想的事情说出来啊”
知道了整个来龙去脉的温敛:“……”
他倒有一种预感,路岐会答应纯粹只是因为听到了那人问的第一句话。
“所以你就这么抱回来了?”
屋内明亮,房间中央有一桌子丰盛的晚餐——当然不可能是温敛做的,他也就比路岐早下班了十分钟而已。
他们这行没有节日。
点个比平时贵一倍的酒店餐饮外送就已经是仪式感拉满的事了。
没有路岐,温敛其实连这种仪式感都懒得做。在以前。
“毕竟实验室的东西我又不能带出来。”路岐把口袋里的黑猫拎着后颈提溜出来,小小一只,看起来也就三四个月。绿莹莹的眼珠眨巴眨巴,不吵不闹,任人动作,非常乖顺。
温敛靠在桌旁,不为所动地盯着猫看,仿佛在评估这猫有没有资格踏入自己的地盘:“我家可没有能给它睡的地方。”
路岐道:“睡快递箱。”
“也没有猫粮。”
“人吃什么它吃什么。”
“也没有猫砂。”
“那憋着。”
温敛噗嗤一下笑了,弯弯的眼睛,视线从猫身上移到路岐的脸上:“你一个带猫回来的怎么比我还残忍。”
路岐面不改色,只看着他。
温敛这才哼了声,放下抱臂的手,催路岐换鞋:“后面那个行李箱我都看见了。养两天就养吧,你都答应别人了我还能让你把这带毛的东西丢出去?”
行李箱里塞满了研究员给自家爱猫准备的一系列用品。爱意浓浓是其次的,主要是不敢给副所长添麻烦。
路岐进厨房洗手拿碗筷,温敛就顺便在外面看了看被放到地板上的小猫。
估计也饿了,一闻到食物的味道就往猫碗边凑,嘎吱嘎吱吃粮,毛茸茸的肚子圆滚滚。
温敛家里只养过一条狗,那能不能称之为“养”其实都很难界定。所以他从小到大对宠物没什么多余的想法。
“……”不过,这猫也还算讨喜吧。
小猫吃得不多,吃饱了就抬起头似乎想找什么。然后就看见了自己边上的温敛。
刚才那副乖巧温顺的模样像个幻觉,黑猫瞬间弓起背,全身炸毛,恶狠狠地哈了温敛一下。
温敛:?
没等他做出反应,路岐从厨房里出来,小黑猫像找到救星,一边哈一边退,最后整只猫就缩在了路岐身后。
喵喵叫两声,路岐就低头扫它一眼。不过因为洗了手,她没有下一步动作,小黑猫就绕着路岐的腿打转。
温敛在旁边微微眯起眼睛。
路岐问他:“怎么了怜怜?”
温敛道:“我在想,猫讨厌狗原来是骗人的啊。”
路岐:“?”
吃完晚餐,两个人简单洗漱,上床睡觉。
越接近新年,他们的工作量就越大,温敛不知道路岐,毕竟这人累也不会说,但温敛是真累得沾床就睡了。
只记得朦胧之间,窗外的一声烟花忽然炸开,响彻夜空。
一只毛茸茸的黑影跳上床,朝他走来。
翌日。
温敛的生物钟准时将他唤醒。睁开眼的第一下,只觉得视野很晃,仿佛深度近视,什么都模糊不清。
再然后,他就摔倒在柔软的被子上,天旋地转,四肢好像不是自己的。
一种诡异的违和感瞬间让神经清醒过来。
他抬起头,看见“自己”正睡在床上。那本该是醒过来的他刚才睡的位置。
但现在躺在那里的不是自己。
温敛只有一种糟糕透顶的预感,他缓慢低头,映入眼帘的,是两只黑色的毛茸茸的前爪。
温敛:“……”
没等他认真思考两秒这是做梦还是自己睡懵了,床上的“温敛”忽然慢慢睁开了双眼。
与此同时,房间的门被人打开了。
路岐叼着牙刷走进来,一如既往的一副被她的下属们看见铁会吓一跳的吊儿郎当样,说:“先生要不猜猜现在几点了?距离您迟到还剩二十分钟。”
我早醒了。
温敛在黑猫体内翻了个白眼。
可惜路岐当然是连眼神都没给床上的小宠物的,看着腕表的时间走到温敛床边,这才发现这人没有反应,望着她的目光似乎还有点茫然。
路岐弯下腰凑近了看他:“上将,睡蒙了?”
温敛冲她眨眼,不回话,那眼神不仅清澈还有点傻。
路岐挑眉,开始有点怀疑这人是不是发烧了。
这想法一晃而过,温敛忽然起身扑进了路岐怀里。
路岐一手拿着手机,嘴里还随便叼了个牙刷,反正不太具备抱他的条件。
只能腾出一只手,虚虚搂住他的背,眯起的灰眸是真的有点不解了。
“怜怜?”
“……”
“你是不是哪儿疼?”
“……”
“嗯?”她低声问。
可温敛就犹如发声功能出现了故障的机器,只有脑袋一个劲往她颈窝里轻蹭,鼻息一顿一顿的似乎很激动。
可除去有时在床上情动得被迫失去理智,温敛还从没有在平时日常中这样过。
路岐没再管他,手机往旁边一放,先摸了摸他的额头,又在他脖颈上摸了摸,没摸出什么问题。
她干脆伸手把温敛拉出来,一只手掌住他半边脸颊,把人控制住,另只手就打开他的口腔,手指伸进他湿热的嘴里,自言自语地疑惑:“您总不能是哑巴了吧?”
这一切,当然被窝在后面的真正的温敛本人看得一清二楚。
起初还抱着看乐子的心态欣赏了一番路岐难得这么正经的表情,但越到后面,黑猫的尾巴就开始不爽的,越来越大幅度地左右甩动起来。
只可惜无法从猫的脸上分辨出任何情绪。
温敛只是看着,看路岐认真地检查完他的口腔、他的脖子,他的全身上下,嘴里的牙刷早被她扔到一边,她脸上早已没有了刚才的漫不经心,好像这里不是他们的屋子,而是手术室。
也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很久,也许只有几分钟。
女人再次掀起眼皮时,眼底深处就有一丝凶光流转。
那是怪物自那以后再也不曾展露过的神情。
温敛有些恍神,如果猫可以做出抿唇的动作,那他此刻大概已经把嘴唇咬得发白了。
原来……它不是不在了,只是被路岐藏起来了。
路岐忽然站了起来,手收回口袋,垂眸看着愣愣望向自己的“温敛”,一字一顿地问:“你是温敛吗?”
黑猫的尾巴一滞,忽然就不晃了,缓慢地、缓慢地垂下来,落到地面,像一颗半熟的梅子,隐隐的有酸涩味道。
“温敛”再次扑过去时,路岐就后退了一步。
咔嚓。
激光枪不知何时出现在她掌中的,冷冰冰的枪口抵住“温敛”的额头,她的眼神没有温度,正打算对这个只会“唔唔”叫的东西说什么,仿佛有某种预感一般,路岐的目光往旁一瞥。
——正好和床上蜷缩成一团的难过但一脸怨气的小猫对上视线。
温敛:“……”
路岐:“……”
路岐:“啊(^^”
事实佐证,人造怪物再怎么像人,某些方面终究还是比人类高了一个维度的存在。
比如,路岐要是人类,今天就不可能发现猫=温敛。
温敛:?你到底怎么发现的。这也能感觉出来?
猫猫温敛用绿油油的眼睛居高临下地盯着这个差点在应激之下一枪把自己的身体打死的危险人物。
路岐笑吟吟的:“先生早说嘛,早点说我就不用掏枪了。”
说完她把枪别回了衣服夹层里。
温敛:我要能说我还让你跟那只猫亲亲我我那么久是吧?
这话,温敛当然只会在心里哼唧着想想,说给路岐听那是绝无可能。
反正现在的展开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BUG,只是出勤是不可能去出勤了。
要让联邦知道他们的上将跟一只黑猫灵魂互换,那明天军事处就得乱套。
“先去你的研究所看看,说不定有什么办法。”温敛继续用眼神指使路岐,抬起前爪,非常不可一世地拿肉垫扒拉了几下她的衣服口袋。
“副所长,你距离迟到还剩五分钟。”
路岐:……
嗯。
看着毛茸茸软乎乎的黑猫,她忽然觉得暂时别变回来也行。
去研究所的路上,温敛就在路岐的大衣口袋里趴着。
这是刚才路岐亲自把他抱起来,再把他放进去的。温敛随便找了个还算舒适的角度,露出了个猫头往外面看。
路岐一边走,一边时不时拿余光瞟猫头一眼,有冷风吹过来,黑猫的耳尖就像一片小叶子一样轻轻地抖。
她嚯了声,没忍住伸手捏了一把。
然后被拍了一爪子。
温敛回头瞪她。
意思是再摸我就要伸爪子了。
路岐心说好凶的恶猫,然后捏了把人家的尾巴。
温敛:“……”
其实耳朵和尾椎骨那一块都不算是温敛的敏感点,只有平时在床上,路岐上嘴咬的时候温敛才会忍不住轻轻地抽气,软着声音让她不准咬。
但换成猫的身体,就完全不是那回事了。
温敛本来还觉得口袋里冷,路岐摸了那两下以后,他的注意力就不在外面的风景上,只觉得走动时,隔着衣服布料,身体擦过路岐的腰部,能感觉到她的体温和身体骨骼,那感觉……有点奇怪。
黑猫把脑袋慢慢沉回风衣口袋里,再也没探出来过。
到了研究所,路岐换上新的白大褂,温敛就换了个地方窝着。
换的时候被下属们看见,一个二个全凑过来说好可爱,想摸一摸。
路岐瞥了眼口袋里已经进入戒备状态的温姓恶猫:“别摸比较好。会挠人。”
“哎?明明看起来这么可爱。”
“就是挠人才可爱(^^”
有爪子隔着衣服给了她一拳。
带着活物肯定是不能去实验室那边了,路岐索性就在地下的咖啡厅里坐着翻看一些文献。
关于灵魂互换这种灵异片才有的桥段理所当然是不可能有任何记载的。
温敛跳上桌子,跟着她看了一会,路岐总感觉黑猫看到最后叹了口气。
“先生担心自己变不回去吗?”她问。
黑猫先点头,再摇头,盯着这边的眼神莫名有些复杂,路岐看不懂他的意思,伸手随意挠了挠他的下巴:“交给我就行。”
温敛不说话。
路岐就挪开目光,她的声音忽然在一瞬间听起来格外的陌生,无波无澜,冰冷机械,就像初遇时的那天一样:“我之前好像说过我不会做人体实验,但……”
“——路老师!”
一群研究员忽然急匆匆跑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大工具箱。
“老云听说你把他家猫带来了,他说正好,”研究员乐呵呵地举起一把雪亮的手术刀,“他没空带猫去医院,让我们趁此机会把他家猫的蛋给噶了!”
砰砰。砰砰。
窗外的烟花炸开,温敛睁开眼,醒了。
窗帘没有完全拉拢,因为睡前,路岐说想边看烟花边做,温敛无语至极,红着脸骂她变态,路岐听笑了,然后就更不会放过他了。
后来的事显而易见。温敛懒洋洋地掀起眼皮扫了眼电子钟,半夜四点。
……哪个法外狂徒这个点在市中心放炮,他要出门把他抓了。
温敛其实后知后觉,刚才做了个怪梦。
梦到变成只猫,还梦到要被绝育。
这都要归功于路岐的恶趣味,今晚不知道发了什么神经,抽出了根红绳子要绑在他的……
温敛越想,睡意越浅,耳尖忍不住泛红。
那根绳子这会儿已经湿哒哒地躺在地上,说不定都干了,温敛不想给眼神,只能找身边的人出气。
还没揪到睡梦中的路岐的脸,手先被抓住,她转了个身,顺手一捞把人圈进怀里,听温敛哼了声道:“做了个梦。”
“哦?什么梦?”路岐闭着眼睛问。
“……”温敛道,“你在梦里说,你会为了我去做L博士做过的那种事。”
路岐哈哈笑了两下,眼睛微微睁开了,她没说是,也没说不是,而是问:“你想让我做吗?”
谁知温敛的回答极干脆也极冷:“我不准你做。就算我哪一天想了,你也不能做。”
路岐不置可否,懒洋洋地眯起眼睛:“梦里的我这么说,乖宝却找现实的我撒气,好没道理啊。”
“……我跟你说认真的。”
温敛说完,顿了下,耳朵似乎在昏暗里又可疑地红了点:“有些人也不想想,我做这种梦是拜谁所赐。”
“谁?我?”路岐上手捏了捏温敛的耳朵,果然有点烫,温敛不吭声,抿着唇乖乖任她摸,路岐才道,“虽然绑着,但最后不还是让你……”
话没说完,嘴就被捂住,温敛警告似地扬起一边眉梢。
路岐就闭嘴了。
她今晚其实是喝了酒才回来的,弗兰肯斯坦的耐性应该在平均水准以上,路岐更不是个会在外人面前喝醉的人。
但此刻在烟花的朦胧火光映射下,又似乎显得有几分浅薄的醉意。
当然,也可能只是温敛的错觉罢了。
在一簇一簇的烟花升上天的声音里,路岐歪了下脑袋,靠在温敛肩上,似乎困得又睡过去。
温敛垂着眼睫注视她片刻,看这人好像真的睡着了,蜷缩在一旁的手指才慢吞吞地伸过来拍了拍路岐的脑袋。
在新年早已过去好几个小时的报时钟声里,低闷地跟她说了声新年快乐。
半夜突然灵感爆发出来的一个小小春节番外。
其实还私信答应了要写个温敛失忆if和路岐失忆if,但我至今还没想好,再等等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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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