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病 第4章 第 4 章

19.

自这件事之后，路岐发现温敛学会查岗了。

起初是路岐每天下班之后会随便戳个表情给他表示自己下班了。

温敛还要留在温家几天，每天晚上都能收到某人拍得非常随意的晚饭照片。

有时候是一段别的小视频：对着他养的两条漂亮金鱼，路岐手指修长，慢慢悠悠撒了一把鱼食下去。两条金鱼火急火燎浮上水面吃食，嘴巴一张一合就吸到路岐的手指尖。她在画面看不见的另一旁低低笑了声。

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画面，但温敛就是觉得不大自在。

这都怪路岐要给金鱼取他的名字。

……臭流氓。

他从金鱼一张一合的嘴上别开视线。

这样的聊天频率持续了几天，路岐时不时就会发几段并没什么意义的无聊短视频过来。不是她在研究所的天台上晒太阳，就是那几个叽叽歪歪吵得要死的下属喊她“路老师”。

路岐本人都没有在镜头里出现过，但温敛每次忙完摸出手机还是一点一点看到了最后。

完了还要挖苦她一句：“我看你挺闲的嘛。”

渐渐的，习惯了路岐每天下班会通知他一声后，有时那边没动静，温敛就会主动发消息问：“今天加班？”

真的加班的时候路岐会戳个金毛哭哭的表情过去，被下属们邀请去喝酒时她就会言简意赅地回：“在酒吧。”

温敛：“要不要过会儿派个车去接你？路老师可别醉在人酒吧里头。”

路岐还没回，旁边下属就嘻嘻哈哈地开玩笑：“路老师，回谁消息呢？你家Omega查岗啊？”

这人是两个月前新来的研究员，一些大家都知道的内部八卦他不知道。

其他还没醉的研究员正想捂他胡言乱语的嘴，就见路岐随手熄了屏，淡淡地问：“怎么？”

“噢，也没什么。所以路老师还真有家室了？”那人惊讶道，“可惜了，我朋友之前还让我把路老师联系方式推给他呢。”

其他人听得汗颜：推给路老师？？你知道路老师家的那位是谁吗你。

后来喝到有点晚了，大伙商量着去哪儿接着喝第二轮，路岐说了声我就算了，打了声招呼，坐着温敛叫的车走了。

其他人这才敢和那人说：“你、你真是，我服了，你给副所长介绍什么对象？人家都甜甜蜜蜜同居一年了知道不！”

那人不以为然：“又不是不可能分手，告诉你，我那朋友长得可那叫一个……”

“得了吧，长得跟天仙一样也没辙，你那朋友打得过路老师对象再说吧。”

“？还打架？现在是法治社会。”

其他人都用“算了，等哪天你自己见到人就懂了”的眼神看他，换个地方接着喝酒去了。

20.

他很快就见到传说中路老师的对象了。

那是距离这段插曲过了一阵子，到路岐拿到十五天长假的某一天。研究所的下属们邀请路岐出来玩桌球。

路岐那时正好看完温敛推荐的某部电影，想了想也没什么事就穿上外套出门了。

她来得稍晚，大家已经玩起来，台球店的老板经常见他们来，一来二去就熟了，坐在前台招呼路岐：“路老师来了，快进去吧。哟，这是新衣服？Omega给买的啊？”

这地方离研究所有十来公里的距离，这老板估计都不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只是学研究员们也喊路岐叫路老师。

这种问题路岐以前都懒得答话。她瞥了眼身上的这件暗色风衣，属实不太记得温敛什么时候买的了。

别看这帮研究员在实验室里穿得整洁，白大褂下面什么奇葩穿搭都有，天天嚎找不着对象也不是没有原因。

路岐是这群人里唯一一个每天都穿得光鲜亮丽的，反正不是自己很有收拾，就是有人操心她。

老板这句话顶多只是想套个近乎。路岐可以笑而不答，但她捏了捏袖口的柔软面料，嗯了声道：“算是吧。”

老板连忙喜笑颜开说下次可以带来一起玩。路岐随口回了句“他有空的话”，走进台球室。

这一玩就玩到晚上**点，众人都有点饿了，叫外卖的叫外卖，让机器人送饮料的送饮料。上次那个新来的凑过来和路岐说话。

“路老师，上次我说的那个朋友你还记得不。联系方式就算了，但你可以看看他的照片。”

他摸出手机要递给路岐看，温敛正好在这时发消息问她：“人呢？”

她没跟人说一声就出来了，其实玩一会儿就打算回去。

“在外面。准备回了。”路岐简洁地输完，目光随意往那人手机上一瞟，又收回来，“你那个短期项目的报告还没交给我。”

那人立马欲哭无泪：“路老师，出来玩就别聊工作了好吗。”

“在哪儿？”温敛很快回复。

路岐把定位发给他，抬起头微笑：“那就去玩。怎么，工作闲到要给我当媒人了？”

“不是做媒，只是……”那人还想絮叨什么，被旁边闹哄哄拿完外卖回来的众人拽走了。

“你们干嘛啊？”

“求求你了闭嘴吧好兄弟，路老师那么笑就是不耐烦了你看不懂？”

“啊？不一直是那么笑的吗？”

众人聚在桌前小心翼翼吃吃喝喝，路岐就在台球桌前有一搭没一搭握着杆子打，看她反应不大，才稍稍舒了口气，暗暗给了新来的好几下。

你要套近乎也不是这么套的！

他们正说着，门口的AI传来一阵迎客的提示音，再下一秒，路岐就把杆子往旁一放：“你们玩，先走了。实验有什么问题电话找我。”

众人纷纷起身送她，送到门口时，他们遥遥看见台球室的走廊外面站着一个人。

男人削痩修长的身材，揣着口袋，另只手拎着个袋子，正懒洋洋靠在墙上。

那身白色的军服透着一股寒风冰冷的气息，显然是从军事处下班之后直接过来的。

众人一愣，纷纷看向路岐，那新来的也茫然不解地顿在原地。

这座军事处附属研究所的研究员，多少都和军事处的人有工作上的联系。就算不认识，该眼熟的都很眼熟。

路岐径自越过众人向前走去，温敛听见脚步声抬头，出口就是一句闷哼：“你都不跟我说一声。”

那声音远没有他周围的气息来得冰冷，众人就这么看他把那袋子推到路岐胸前，嗯了声示意她拿着：“都冷了。”

路岐解开一看，是前几天说想吃的奶油面包。

“你专门去买的？”

“那不是有人缠着我说想吃么。结果回去一看，你人就不知道去哪儿了。”他挑眉道。

路岐也不反驳，浅色的眸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揶揄地用一种哄小孩子的口吻说：“那老婆好厉害，已经学会查岗了。”

“谁……”

他皱起眉，没忘记路岐后面还站着一帮人，眼尾余光扫过去，那帮人就如临大敌地僵一下。

他们正犹豫要不要上前跟上将打招呼，温敛就已经变脸一样冲他们点头微笑了下，然后拽住路岐的衣袖扭头大步走了。

等完全看不见二人的背影，研究员们才猛然回过神。

新来的那人愣愣指指前面，又转头瞪着周围的同事。

同事很同情地点头：“我上次不都跟你说了？咋样，你那朋友，打得过路老师对象么？”

那人：“……”

这怕是，真的有点打不过。

21.

走出台球室去停车场的路上，温敛拽着她袖角的手还没松开。

路岐单手提溜着袋子，把面包从纸包里拿出来，说是冷了，其实还有些微的温热。

“怜怜。”

她刚想问这Omega要不要吃点，走在前面的温敛忽然冷不丁地说：“我没查岗。”

路岐看他，不说话。

他白玉似的耳尖就在寒风中微微透出一抹绯红来，咬了咬唇才接着不满地低道：“问一句在哪儿都不行？”

今晚是气哼哼的怜怜：不行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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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雷和营养液。

感觉写得越来越顺要刹不住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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