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戒 第3章 叁

经过时间的沉淀，李迟归终于站到了阁楼门口，这一路的寻找，让他也想明白很多事情，想着既然不在肩负家族使命，其实自己这样也挺好

百宝看出李迟归的犹豫，上前询问，“怎么了？你不是一直在寻找解救自己的方法嘛，想着就在你前面了，只要你踏入阁楼，你就能获得了”

“我…好像不太需要了？”李迟归看着阁楼释怀的说

“为什么？”百宝不解的问

“以前打打杀杀的生活，我有点倦了，我喜欢上了现在闲云野鹤的生活”

“闲云野鹤？你不觉得这样的日子很无聊吗？”

“不，我还很喜欢”

“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能去哪，我能继续打扰恩公你吗？”，李迟归看似笑着百宝，却不知道在看向何方

“当然可以了”，百宝手摸着下巴上下打量起李迟归

李迟归见百宝不知道在自己身上找什么，“恩公，在看什么？”

“你这样无欲无求的样子，突然让我觉得你很适合阁楼里面失传已久的一个法术”

“法术？”

“对，我是这样称呼阁楼里面那些让人有些奇怪的咒语，你要试试吗？”

李迟归淡淡的摇摇头，“恩公，不用了”

目前存在世上的，只有自己掌握阁楼里面的法术，百宝觉得有点孤单，李迟归现在这个脱离世俗的心态，不去学习阁楼里面的法术太可惜了，“你既然叫我恩公，那你就去学一个吧，就算为了阁楼里面的法术不失传”，百宝软磨硬泡的诱骗李迟归

李迟归脸皮薄又是恩公开口，答应进去一试

百宝见李迟归势半推半就的接受，叹气说，“痴人一个，要是别人找到自己来求，自己还不一定愿意呢”

李迟归听而不语，只是一笑，缘分就是这么奇妙，自己以前求而不得，现在得而不想要还必须要，真是怪也

百宝随手招出一个千足蜈蚣状的精怪让李迟归想让李迟归开开眼界，自己刚想退到远处的树上观看

李迟归看着眼前精怪出神，一时间失神让手无缚鸡之力的自己只能任精怪戏弄

百宝见李迟归站在那里任凭精怪捉弄，收回精怪问，“你怎么不害怕，也不躲避”

“我现在躲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况且不知道恩公不会让它伤害我的”

“那是肯定的，我就是想让你开开眼界，让你知道，你学里面的东西，不会吃亏的”

“明白了，恩公，我们进去吧”

进到到阁楼里面，李迟归被眼前这个六层旋梯的书阁所震惊，每一层放佛都镶嵌了无数耀眼的宝石，温润的光辉逐层递增，直到最顶层像星星一样闪耀，细看是每一个竹简都散发着淡淡的光芒，原来是竹简光芒汇聚起来才让人第一眼那么震撼，就那么一瞬间，李迟归的“斗志”被激发出来了，他想窥这“天机”

惊呆住了的李迟归被百宝提醒，这些就是他说的记载着法术的竹简

李迟归在此刻解释不了，最常见竹简怎么会发出如此摄人心魄的光，有理由相信，竹简记载的东西绝非世间凡物，是法术？不然他无法说服自己，李迟归迫不及待的想知道这里面的法术都是些什么，哪个是恩公说的适合自己的，“这些都是法术？什么法术？”

百宝见李迟归一改刚才那副迁就自己才进来的样子，而是真正的感兴趣，趁热打铁的介绍，“这个阁楼的层数代表难度，第一层延年益寿，人间无敌，第二层，随意变化外貌，鬼域来去自由，第三层上天入地，妖界也要给你点面子，第四层呼风唤雨，混魔域也可以了，进阶的新一境界的第五层，可上九重天，第六层，就等你自己去揭晓啦。”

李迟归货真价实的凡人一个，大量的信息涌入李迟归的脑中，他一时半会有点接受不了，半天蹦出一句，“恩公，你是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妖魔鬼怪和神仙？”

“当然了”，百宝叫出来阁楼中守护精灵，精灵们这也是第一次见到“人”，在百宝的授意下围绕李迟归上下看，叽叽喳喳的讨论着“人”和老主人、小主人看起来没什么区别，就是少点灵气，长得不如老主人们和小主人俊美

李迟归也在惊奇的观察着精灵们，拇指长的小人，穿着飘逸的彩衣飞来飞去，背后长着透明的翅膀，在阳光下挥动的翅膀透出五颜六色的光，精灵们的声音很悦耳，就像一阵风吹过一样十分舒服。

“他们是？”

“经营这个阁楼的精灵们”

“他们是真实存在的吗？”

“当然了，不信你张开手掌”

李迟归张开手掌，一个精灵站在了他的手中心，李迟归仔细更加仔细观察着手中的小精灵，他几乎没有重量，虽然身型很小巧，却有着精致的脸庞，他不敢开口说话，担心说话的语气都会将小精灵吹走，屏住呼吸说，“你好，在下李迟归”

精灵有点腼腆的开口，“你好”，便害羞的飞走了

空灵般的声音传入李迟归的耳中，李迟归放佛打开了新世界，忍不住发出赞叹，“这才是大开眼界，刚才那个蜈蚣我以前见过小一点的，所以不觉得有什么不同，这些精灵是妖还是？”

“他们是竹简中法术所蕴含灵气汇聚成的精怪，刚那个蜈蚣已经修炼成人形，也是妖”

“妖，他们才是真正的妖，现在想来觉得有点幼稚，以前说是捉妖和眼前这些比起来简直是一个口号响亮，凡人脸上长了鱼鳞是妖，产妇生出畸形儿是妖，江河中未见过的大鱼大蛇是妖，山中吃人的老虎是修炼成精了，在我们眼里，超乎想象的生物就是妖，凡人有点太无知了”

“不，眼见为实而已”

“那恩公你是什么？神仙？”

“我？怎么定义呢？我也不知道，我觉得自己也就是个掌握了阁楼里面法术的人而已”

“冒昧的问一下，恩公，你会死吗？”

“没有，受过重伤，差点死了，算吗？”

“不算，那恩公，你多大了？”

“年龄嘛…记不清了，很老了，是不是这张脸觉得我很小呢？”

“是的”，简单的几句对话和眼前颠覆以往认知的场景，李迟归彻彻底底的信服，他的恩公是一个隐居在人间的神仙，他居然真的真的找到了神仙，而不是什么世外高人

百宝打断一直在震惊中的李迟归，指着不同区域介绍，“我继续给你介绍，你自己选修炼哪个支系，阁楼里面的法术有四个支系，第一支系是寒魄之术，法术以水为载体以至阴为主，修炼者会以寒气为引，直至寒气充沛脉络，修炼过程中，常年身体冷如冰窖，第二支，拔山之术，是以至阳为主，修炼着灵丹以霸道为主，法术主要以强劲为主，但一般也比较笨拙，前两支是修炼环境刻苦，对修炼者的身体破坏极强，但你不用担心，身体会随着法术的精进悄无声息的重塑，不会对你造成实质性的伤害，第三支和第四支就比较平和，一支是殇医之术，主要修炼医术与草木精灵打交道，吸取它们的灵力以达到修仙救治常人的目的，另一支则是驭鬼之术，遇事驭妖魔鬼怪帮忙。”

李迟归困惑迷茫的眼神，他也不知道自己适合什么，“恩公，你修炼的哪一支系？”

“这个阁楼里面的都会，你是凡人之躯，不能贪多哟”，对李迟归忠告

“明白”，李迟归知道自己能遇上修炼法术的机会已经是不知几辈子修年来的福气，不会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每一支系都会出现在第一层至第六层，你可以挑选一个支系，从第一层开始练，看你造化吧，能练哪一层就到哪一层，我既然带你进来，就不会藏着掖着怕你学，你学的越多越好，说不定，你可以追上我呢”

没有丝毫隐藏的百宝，让李迟归有点不好意思开口问，“恩公，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百宝回忆两人相遇后自己的种种行为，认真的回答，“我也解释不了，不过是在遵从内心的想法而已，我也很奇怪我居然在你闯入黑隅的时候没杀你，也没有放任你死在赤渊前，还带你来阁楼，让你学法术，我以前应该从未这样干过，我好像有点失控，我从来不排斥你，我就想让你来学这些，也不担心你日后会背叛我，这真的很奇怪呢”

李迟归被这样的信任，内心泛起一股说不出的感觉，好像第一次被当作一个独立的个体来对待，不是因为是父母的儿子才对自己好，不是族中天之骄子才重视自己，恩公是凭心而动，愿意栽培来路不明的李迟归这个人，不知道说些什么，李迟归也尊重内心的想法，扑通一下跪在百宝面前，“谢恩公不问从前，愿意接纳我，还真诚传授如此精妙的法术，恩公是我李迟归的再生父母，我愿意一直追随恩公，直到在这世间烟消云散”

突如其来的誓词让百宝也有点措手不及伸手要扶起李迟归，见李迟归不愿起便问，“你还要说些什么嘛？”

“恩公，我愿和凡尘往事做个了断，您就像寺庙里的主持一样，重新为我起个像法号一样的名字吧”

“使不得使不得，怎么能行”，百宝想拉李迟归起来，李迟归拨开百宝的手不让拉

百宝真的是拗不过李迟归，“好吧，那就去掉李姓，叫迟归吧，和我一样没有人间百家姓，怎么样？”

“感谢百宝主人赐名！”在迟归心里，一声主人表达了永生永世的尊重和追随眼前的这个人，重重的磕了一个头表达自己的感谢

不叫恩公，又叫主人，百宝真是对迟归头大，一个称呼而已，迟归怎么开心怎么来吧，“这下可以起来吧”

“是，主人”

“迟归，选一个支系吧”

“这些法术都需要天赋，我能行吗？”

“我相信你可以的”

“主人需要我往哪方面发展呢？”

“你不用你考虑我的，看你喜欢，你都适合，明白吗？”

“在阁楼外，主人最开始说我适合一种法术，是哪种呢？”

“那时候你无欲无求，全身散发出一种纯粹的灵气，我觉得你适合驭鬼之术”

“主人，那我选驭鬼之术”

百宝听了迟归的选择说，“可以，只要不怕那些可怕的邪祟，有望练成哦”

“我这样没有任何基础的凡人也可以？”

“当然了，有基础说不定杂念会多，那些家伙最喜欢吃凡人的杂念了，修炼这个才最为危险，你这样一无所有纯粹的灵气才是最佳修练驭鬼之术的人选”

看了看信心满满的迟归又担心的说，“这应该是凡人口中的修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你愿意付出超乎想象的代价吗？“

主人说自己适合就一定适合，迟归坚定的望着百宝说，“主人，您放心，不管什么代价，我都不怕”

百宝听到这个回答是在意料之内，“好，为了将阴间妖魔对你的影响减少到最小，我需要在你身上施咒语，你会和我有点心心相连的意思，但我不会主动窥探你，你要是有什么不想让我知道，也可以短暂的掐断和我的连接，好处是妖魔见你身上有我的烙印不会伤害你，坏处是以后如果你对我有一丁点杀心，这个咒会先杀死你，你愿意吗？”

“感谢主人”，迟归觉得这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百宝又提醒了一句，“不要自己解开，哪怕我死了，这个咒语都不会解开”

“主人会与天地同寿”，这是迟归人生中的第一个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