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第一缕阳光洒在海面上,彷佛能听到那轻微的晨曦低语。波光粼粼的海面,宛如被点燃的金色火焰,美得让人窒息。
不远处的天空盘旋着几只海鸥,海浪的涟漪随着晨光的抚摸舞动,留下一串串如诗如画的泡沫印记。
一个身影从沙滩上站起来,衣服上沾的沙粒,随着他的动作抖落下来。
四周空无一人。
他把手机上编辑好的最后一条消息发出,就扔在沙滩上,不再看一眼。
他缓缓走进海里,海浪一波一波用来,拍打着他的身体。
冰凉的海水漫过他的脚踝、膝盖、肩膀……
漫过他的口、鼻、眼睛……
海面冒出几个泡泡,转瞬恢复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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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考完的那个暑假,空气好像都多了几分清爽。
高耸入云的青翠峰峦,如巍峨屏障般挡在天际。树木葱茏,枝叶繁茂,微风拂过,“沙沙”作响。
蜿蜒崎岖的山路上,季远从身后冲前面喊着:“向尘!你慢点,等等我们!”
被叫做“向尘”的男生停下来,回头望去。
少年轻轻笑了声:“看吧,谁叫你们平常老不锻炼呢。”
叶向尘慵懒又随意地坐在车上,长腿一支撑在地上,不急不慢地看着季远几个人赶上来。
叶向尘穿了一套简单的休闲运动装,身形修长,完美的五官下露出一双漆黑而深邃的眼睛。
等到季远几个人气喘吁吁地跟过来,叶向尘才开口:“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到农家乐了。”
暑假一开始,刚考完的孩子们就商讨着要去哪玩,最后一行人决定骑车进山玩,找个农家乐玩两三天。
季远摆摆手:“不了不了,歇一会儿,买个冰淇淋吃吧。”说着,他指向右边。
几人看过去,旁边的空地上正好有个小商铺,门口支着伞,放着两个冰柜。
叶向尘看了看,其他朋友也都已经精疲力尽,朝冰柜投去期待的目光,同意了:“行吧,想吃什么自己拿,我请客。”
季远欢呼一声:“芜湖!向尘我爱你!”说着准备来一个熊抱。
叶向尘嫌弃地推开季远:“别!一身汗味。”
季远:“……”
休整好后,几个人继续骑。
不一会儿,就到了一个小院门口。
木质的小门,上面藤蔓缠绕,旁边种满花花草草。
推门进去,一片辽阔。
左边种着一大片菜田,右边有个鱼池和小型停车场,再往前走,木制的屋顶下摆放着桌椅板凳。
抬头仰望,苍穹之下,群山环绕,层峦叠嶂,云雾缭绕于峰巅,整个山脉宛如笼罩在一层神秘面纱之下。
正值傍晚时分,夕阳余晖洒落,山影渐长。
叶向尘几人把山地车停放在小停车场,就往院落里走去。
云溪是女孩子,嗓音甜美可爱,轻声询问道:“阿婆,还有房嘛?”
从里屋走出一位老太太,头发灰白,微弯着背:“有呢,你们要几间房呀?”
“我们要3间,住两个晚上。”
阿婆笑眯眯地应道:“好,那你们先吃晚饭,等会我让我外孙把钥匙拿给你们。”说着阿婆递了一份菜单给云溪。
“嗯,谢谢阿婆。”
几人等菜的功夫,一个男生拿了串钥匙走过来。
男生个子不算高,身材纤瘦,小脸光洁白皙,微垂着眼,细碎的额发半掩着眉毛,唇色浅淡,整个人透着淡淡的柔和。
他把钥匙递给几人,正准备转身离开,季远突然叫了声他的名字:“林宥!是你呀。”
林宥回身看去,是初中同班同学季远,林宥没想到在这里也能碰见同学,有点不知所措:“嗯……季远。”
“你来帮外婆忙的呀?”季远刚还记得阿婆说让外孙送钥匙。
“对……”
“我们等会吃完饭玩游戏,你也一起来呗。”季远热情地邀请着。
“不……不了吧。”林宥有点紧张。
“害!没事,人多热闹嘛。都是初中同学,一起放松放松呗。”
林宥看了看桌上的其他人,确实都是熟悉的面孔,便也不再推拒,应了下来:“……好。”
等林宥走后,季远看着他瘦弱的背影,叹口气:“唉。”
“怎么了?”宋时礼开口问道。
季远摇摇头,握住自己男朋友宋时礼的手:“林宥初中和我一个班的,家庭情况不太好,据说父亲家暴,母亲自杀,就因为这个原因,初二遭受过校园霸凌。”
宋时礼:“那后来呢?”
“后来啊”,季远回忆了一下,才说道:“林宥一直没告诉任何人这事,是被我们同学撞见,报告给了老师,咱们学校是五大名校嘛,那几个学生就被严肃处理,转学了。”
叶向尘默默听着,没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叶向尘抬头望去!林宥正坐在屋前葡萄藤下的秋千长椅上,怀里抱着一只橘猫,看著书。
旁边的台灯投下柔和的光影,映在林宥的侧脸。白皙的小脸上神情放松,脚一晃一晃地摇着秋千。
林宥轻轻抚摸着小猫柔软的毛,手指瘦削而修长,骨节分明,干净又漂亮。
“上菜啦!”随着阿婆的声音传来,叶向尘收回了视线。
吃饱喝足,几人拿出自己带的牌——“不能做”挑战。
简而言之,每个人手里拿一张牌,上面写着一件不能做的事,其他人会想法设法套路你去做这件事,你要做了,就要换下一张牌。
云溪过去找林宥,把他也一起拉了过来。
等所有人坐好后,季远提议道:“要不谁等会牌最多,今天的晚饭谁请。”
几人家境都算不错,也就同意了。
等所有人在自己面前放好一张牌后,还没来得及看清所有牌,就听见季远哈哈大笑起来:“噗哈哈哈哈哈!老叶,你可以换牌了。”
其他人循声望去,看见叶向尘的牌后,全都大笑起来。
叶向尘皱眉翻开自己的牌,只见牌上写着两个大字——“呼吸”。
叶向尘:“……”
叶向尘对季远说:“这牌就和你一样。”
季远没懂:“啥意思?”
叶向尘:“一样智障。”
几人:“啊哈哈哈哈哈。”
季远:“……”
可能是周围笑意感染,也可能是因为某个人在身边,林宥难得这么放松,嘴角不禁微微弯起,视线却不自觉地望向某个人。
叶向尘就坐在林宥对面,抬眼间不经意地对视,让林宥一愣,迅速转移视线。
有句话说得好,在人群中,我们总是会下意识先看向自己喜欢的人。
林宥也不例外。
没错,林宥暗恋叶向尘。
一千零五十四个日日夜夜。
和很多小说、电视剧的俗套剧情一样,林宥第一次见到叶向尘是在开学典礼上,他作为学生代表上台发言。
初一开学时——
三楼礼堂,新生聚在一起“叽叽喳喳”地闹着,激动而热烈的氛围弥漫了整个校园。
学生代表叶向尘走上台,穿着干净的白衬衫,拿着写好的演讲稿。
舞台中心打下一束光圈,叶向尘整个人彷佛浸在光里,熠熠生辉,台下能听到不少男生和女生窃窃私语的声音。
“他就是咱们这次开学考的年级第一。”
“我天!好帅!”
“颜值和实力并存啊。”
“而且听说家境也不错!”
“……我的演讲到此结束,谢谢大家!”说完最后一句,叶向尘露出一个标准的礼貌性微笑后下台。
只一眼,一场名为“暗恋”的戏拉开了帷幕。
开学典礼散场后,学生们三三两两地往教室走。
叶向尘和另一个男生边走边说笑:“刚刚在台上,我感觉我脸都要笑僵了。”
朋友拍拍叶向尘的肩膀:“哈哈哈哈!你这开学第一天就收获不少爱慕者呀。”
“此话怎讲?”叶向尘问。
“刚刚一个男生还问我要你联系方式呢,我说你喜欢女生。”
叶向尘笑笑,没做解释。其实他究竟喜欢男生还是女生,他自己都说不好,只能说,碰到喜欢的人,无论是什么样都不重要。
毕竟,爱是心之所向,无关性别嘛。
无意的话落在林宥耳朵里就不一样了。
思绪回转,游戏还在继续。
叶向尘只有开始换的一张牌,宋时礼换了一张牌,云溪和另一个人换了两张,季远已经换了三张了。
只有林宥还拿着最开始的牌。
季远看套路别人不成,准备套路林宥:“林宥,你有喜欢的人吗?”
“没……没有。”林宥眼神闪烁着一丝心虚,心跳加速,垂着头,不敢直视任何人的目光,害怕被看出那些不可告人的小心思。
他撒谎了,当着叶向尘的面。
几人都没察觉出什么,只当林宥回答这个问题是有点害羞。
“芜湖!林宥你可以换牌啦。”季远笑嘻嘻道。
林宥的牌上写的就是——说“没有”。
云溪替林宥打抱不平:“你这叫做明晃晃地套路人家,太‘阴险’了。”
季远尴尬笑笑:“这游戏玩的就是套路嘛。”
夜色渐沈,小院的灯一盏盏亮起,游戏又换了好几个,才有人开口:“时间不早了。”
叶向尘抬起手腕看了看表:“确实,那今天就先到这吧,大家都先回去休息,明天早上八点集合。”
等其他人陆陆续续回到房间,叶向尘才问林宥:“明天有空吗?一起去玩?”
“啊?不了吧,我还要给外婆帮忙呢。”林宥没想到叶向尘会主动邀请他一起去玩。
“我刚问阿婆了,她同意你和我们一起去,有其他人会帮忙,她希望你能多出去走走。”
好像怕林宥不同意似的,叶向尘又补上一句:“费用你不用担心,我们买的团购卷缺一个人,请你一起去,就当是感谢阿婆的热情款待了。”
林宥这才想起,玩游戏中途叶向尘离开了一会,原来是去找阿婆说这个了。
“好,谢谢。”林宥答应着。
“没事,那明早见,晚安。”
“嗯,晚安。”
晚上林宥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内心欢喜无比,刚刚强压下的镇定此刻消失地无影无踪。
说起来,这可是私下他第一次能和叶向尘几个人一起玩,之前只有学校组织的集体研学,那么多人,叶向尘怎么会对他有印象呢。
好久,林宥才平复心情,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摸出一个小药瓶,倒出两片就着水喝了下去。
在这里推一下我的另一本小说,和这本的主角是串起来的。
《柚色仲夏》
可以点进我的作者专栏去看一下,里面是他们的高中生活,他们是那本书里的配角,但会有一些剧情和伏笔。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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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