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的迷雾之行 第4章 第四章

南宫凛跟着苏霍尔去了协会，路上，他拿着那个黑色魔方转了几下，但这个魔方每一面的颜色都是一样的，就算能转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担心用异能强行破除封印会导致魔方损毁，便将其收了起来。由于是异能产物，魔方可以被融合到他自己的异能中储存起来。

苏霍尔带他去的是会长的办公室，一路上偶尔会遇见几个研究员，但和在『溟』一样，除了高层人员，其他人几乎都不认识他。

看来作为零小队的队长，他过去很少在人前露面。

进到办公室的时候，南宫凛扫视一圈，问出了第一个问题，“会长是谁？”

“嗯？”苏霍尔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解释道，“会长是南宫离，你父亲。”

父亲……？

这下轮到南宫凛愣住了。

“他在哪？”

“……抱歉，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提到这个，苏霍尔看起来有些消沉，“会长在三年前带着α核心失踪了。在你们失联之后。”

“会长的异能是精神操控，只要他想，把所有见过他的人的记忆都清空也轻而易举。”

换言之，除非对方主动现身，否则绝对没有人能找到他。

不对。

南宫凛蹙眉，他似乎在哪里见过这个名字。记忆中，对方坐在一个布局和这个办公室差不多的地方，拿着笔记录着什么。

他随着记忆中的画面看向办公室内的桌子，在看清上面的字时顿了一下。

上面写着『潘多拉之核』。

联想到刚才苏霍尔提起的α核心，南宫凛拿起了文件，上面有关于『潘多拉之核』的简要介绍，从图片上来看，两个核心都是不规则的形状，但硬要说像什么的话，有些像心脏的形状。

他看的时候，苏霍尔也在一旁给他继续解释，“『潘多拉之核』是你在七年前带回来的，分为α和β两部分，α核心是蓝色的，β核心则是红色的，两部分蕴含的力量都与死域一致。”

苏霍尔又说了些关于核心的事，除了南宫离拿走的α核心，三个月前连β核心都被不明势力偷走了。

出于直觉，南宫凛并未对苏霍尔说太多。在研究所的那段时间里，他发现自己有感应其他人情感变化的能力，尽管只能粗略分成正面的和负面的。

研究所里的那些人让他无时无刻都感受到极端的恶意，在『溟』基地的时候，虽然不会见到太多人，但出现在他面前的，大都带着负面向的情感。

那大概不是恶意，但被研究所的人影响的南宫凛还是对这种感应感到不适。所以他离开了『溟』。

在他提出查看零小队的档案的时候，苏霍尔打开了一个空无一物的柜子，告诉他南宫离失踪前把关于零小队的所有文件都销毁了。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

南宫凛放下文件，除开南宫离销毁资料的行为原因不明外，情况已经很清晰了。

他在研究所里看见了那些穿着褐袍的人就是『旧日之塔』的成员，那些人往他身上融合的红色力量就是β核心的能量。

β核心是被他们偷走的。

现在他找到了新的目标，『旧日之塔』的总部，零区。

做好准备后，南宫凛动身前往了零区。

在路上，南宫凛从终端上翻了翻零区的信息，零区与其他区域非常不同，那里的人大多都是万年前的古神“潘多拉”的信徒。

但事实上，万年前的零区，是一个类似现代监狱一样的“放逐之地”。记载中显示，古神潘多拉会凭自己的喜好随意定罪，再把祂认为有罪的人流放到放逐之地。

许多罪名都是莫须有的。而零区依旧保留着信仰古神的传统的原因，一是零区千年来一直处于自封为“神的使徒”的贵族们的统治，反复洗脑人们苦难是不够虔诚。

二是因为两百多年前出现的第一位神选者的影响。

两百多年前，零区因贵族的一次失败的实验导致整个区域都被红雾笼罩，一时间患上『失序症』的人数激增，而外界也在混战之中，几乎没有人能腾得出手来解救零区。

此时有一位名叫穆尔牧尔的异能者趁机举起反抗贵族的旗帜，结果却在即将成功之际被身边接受贵族贿赂的人暗算而死。

就在那之后不久，记录中的第一位神选者出现，将零区的红雾全部清除并以神之名推翻了贵族的统治。

被零号神选者救下的人们相信了他的话，认为是神明终于来拯救他们了。一直到现在，零区人依旧非常信仰“潘多拉”。

南宫凛关上终端，踏进边境，来到了这个截然不同的地方。零区的边境区域可以直接进入，但要去中心城的话就需要通行证了。

一定要说的话，就好像从现代一下子回到了几百年前的过去，周围充斥着一种十分古旧的气息。围绕着零区的流淌的小溪，成为零区与世界的分割线。

零区现在没有实际意义上的管理者，各方势力的管理方式五花八门，相当混乱，每时每刻都在发生着纷争。

一进去，数道充满恶意的视线便紧紧锁在了南宫凛身上。他忍住不适，让第一个冲过来的人用以头抢地的姿势带着另外两个人飞了出去。

从飞出去的某个人身上飘落下来一张纸张，南宫凛伸手接住，看了一眼后发现是零区竞技场的……宣传单？

上面写着参赛者“影面”夺冠。

他浏览着纸张，伸出一只手把从身后袭击的人冰封后丢了出去，一步也没有动。

……好烦。

看完宣传单的南宫凛在心里这么想着，随手夺过一人的棒球棍敲在了对方的背上，然后幻化出大量冰刃将附近的找事者一个挨一个地戳在了墙上。

在发现南宫凛揍人的方式上多少带点怒气之后，附近虎视眈眈的家伙们终于消停了下去，全部散开了。

南宫凛把冰刃收回，朝着此行的目的地走了过去。

守门的人发给他一个手环后，没有任何疑问便将他放了进去。

与安静的街区不同，里面人声鼎沸，时不时传来刀枪碰撞与异能轰炸的声音，观众席上的人们为底下的战斗发出阵阵喝彩。

这里是『泣声』竞技场。

不问来历，不问目的。只要实力够强，你就能拿到你想要的。排名赛以外的比赛，连ID卡都不需要。

观众席上的一个角落，与别处的欢呼声不同，几个少年的脸上带着焦虑的神色，时不时地探头查看底下战场的情况。

“该死的，雪初被秃鹫的人带走了！”拿着终端的少年骂了一声，“那些混蛋！”

“秃鹫为什么这么做？”另一个看起来十分文静的戴眼镜的少年皱眉，低声道，“是获取情报的时候被发现了吗？”

“不是的。”另一人也低声回复他，他们的情报收集能力还是够的，不然也没法在零区活下去，“还记得之前秃鹫的手下欺负孤儿院的那些孩子，被雪初打回去的事吗？秃鹫是为了这个来的。”

几个少年是零区的情报员，异能都不是以攻击为主的，对上能在竞技场排名二十七的秃鹫的势力根本没有任何胜算。

“磊哥他们找到雪初被关的位置了吗？”少年望向底下的竞技场，秃鹫再次轻松地战胜一个挑战者，在中央得意忘形地接受着喝彩声。

“还没消息……”

他们陷入一阵沉默，唯一知道雪初位置的就是秃鹫本人，但是……

“情报员？”

身后突然传来的清冷声音吓了几人一跳，他们迅速警惕起来，其中一人已经握住了放在腰后的武器。

“我需要你们调查一个『旧日之塔』研究所的位置。”

南宫凛对他们的警惕没什么反应，说完要求后便拿出手环按下参战键，直接从观众席跳了下去。

进了吵闹的竞技场后习惯性往安静点的地方走的南宫凛，恰巧听见几个少年的对话。反正他过来也并不打算从竞技场的主办方身上获取β核心与研究所情报，能找到熟悉零区的情报员最好不过。

『旧日之塔』虽然不是零区的管理者，但内部势力多多少少都与他们有关，直接从竞技场调查容易打草惊蛇。

而且，听到几个少年的帮派名字都时候，他的脑海中又一次浮现出相关信息，是个很靠谱的帮派。

又一个参赛者让观众席继续沸腾。手环只有输入名字和参战两个功能，因为南宫凛没有输入姓名信息，屏幕的左侧便什么也没有，右侧则显示出了他的对手的名字，“秃鹫”。

“你确定要和我打？”秃鹫用挑剔的目光打量起面前的青年来，“你除了长得好看这一个优点外我找不到别的了。”

见南宫凛始终不理他，秃鹫嘁了一声，变得凶恶起来，“不知好歹的小鬼，让我来教教你规矩！”

他一把抽出身后的银色砍刀，手心中流出绿色的毒液，覆盖在了刀刃上，秃鹫转了下砍刀便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冲向南宫凛。

他几乎觉得自己已经非常迅速的赢了。

但秃鹫脸上的笑容还没冒出来，就看见站在原地不动的青年伸出手指点了下他的刀尖，淡蓝色的力量使他的砍刀瞬间偏离原本的方向。

随后青年轻盈跃起，悬浮在空中，把异能凝聚在脚底后一脚将秃鹫踢飞了出去。

秃鹫迅速握紧武器就要起身，却摸到了温度低得不对劲的刀把，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刀把处的寒冰已经将他的一只手冰封，连同刀刃上的毒液一起。

南宫凛在空中抬了下手，被冰雪包围的秃鹫便浮了起来，“雪初在哪。”

“你是他们的人？怎么可能？”秃鹫表情狰狞，那几个小崽子哪找来的这么厉害的外援？他还是第一次尝到这么迅速的失败。冰块带着他往南宫凛的方向飞去，他抓住机会，用异能挣脱冰封，拿出另一把武器就要借力刺向对方。

而南宫凛只是侧了下身，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继续将秃鹫的武器冰封。

秃鹫听着观众席上给另一人的欢呼声面容扭曲，没被冰封住的那只手悄悄放了下去。

虽说竞技场里用冷兵器的参赛者比较多，但竞技场的规则上可没说禁用枪一类的热武器。

随着几声枪响，无动于衷的南宫凛周围又多了几颗漂浮着的被冰包裹住的子弹。

没有清晰意识到实力差距将是他最大的错误。

他松开手，把秃鹫丢了下去，子弹也以一种比用枪射击更快的速度飞了出去。

“啊——”

秃鹫一声惨叫，他打出去的子弹全回到了他自己身上。

南宫凛落在他面前，抬腿踩在秃鹫的伤口上，语气毫无波动地继续发问，“人在哪。”

弹孔处冻结出寒冰，被那如地狱般刺骨的冰冷包围，仿佛全身血液都被冻结。动弹不得的秃鹫眼中再也没了轻视的意思，他惨叫着回答，“在……在我家的地下室里……”

“放人。”

“我知道了！！认输，我认输！”

安静了几秒的观众席上爆发出热烈的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