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思 第9章 中秋

年华似水，转眼就快到中秋节。

莫舍清依稀地记着往年的中秋节都是和家人们一起过的，可是今年的这场中秋，却是很冷清。

今晚的月亮与往年相比，要更为皎洁。

虽然他宫里还有那位侍从路非论陪他过，但是总比不过人多热闹些。

他承认他是想回去了，想念以前的日子，想念那时候的家庭和睦。

莫舍清心里暗自想着，待来年中秋，一定要去外面看看，宫外的一切可比这宫内要好玩有趣得多得多。

中秋嘛……当然是阖家团圆。哦，忘了，莫舍清已经没有所谓的亲人。

路非论就站在一旁，像个摆设似的一言不发，一动不动。

莫舍清朝他招招手：“你过来坐着，陪我说说话吧。”

路非论面不改色：“三皇子，这不合规矩。”

“让——你——坐——你——就——坐——”莫舍清拉长声音道。

路非论只好先在他旁边坐下，结果前脚刚坐，后面太子莫思君就来。

路非论立刻站起身行礼道：“太子殿下。”

莫舍清是背对着莫思君的，所以没看到他，见路非论起身叫太子殿下，才反应过来，忙起身。

“殿下今日怎么来臣弟这了？”

莫思君冷着脸道：“孤本来是想来看望一下舍清皇弟的，却不曾想刚来就看见三弟在这里与侍从你侬我侬。”

莫舍清道：“不曾，臣弟只是在宫中无伴心觉无趣，才让他同我坐下谈话的。”

“也罢，三弟想怎样怎样，做什么都与孤无关。”

莫舍清为他沏一杯茶，看看莫思君，道：“既与太子殿下无关，那殿下可还有别的事？若是无事——”

莫思君接过茶啜了一口，神色淡然道：“孤是想告诉三弟你，六日后便是孤的太子妃生辰。三弟可别忘。”

莫舍清笑笑：“怎么会忘呢？皇兄先回去吧，恕不远送。”

待莫思君离去后，莫舍清捂着心口，就要倒下，路非论赶忙扶住他，见手上有血，看向莫舍清，惊异道：“三皇子，你……流鼻血了。”

莫舍清勉强撑起身子，“……我没事，只是犯病而已。……非论，扶我回殿内吧。”

“可是……不然还是让太医来为您看看，万一是旧病复——”路非论有些慌。“”

莫舍清打断他：“不必，别去打扰人家……我不会有事。”

“可……”路非论搀着他，“那……子您先换件衣裳吧？衣裳上都沾上血了。”

“嗯……”

到了莫舍清所居的浮辞殿，莫舍清坐在床榻上，他对路非论道：“麻烦你了，我要更衣，你先出去吧……”

“那您有事一定要叫卑职，我就在门外。”路非论道。

“嗯，我知道……”

可是路非论一出去，莫舍清就攥紧胸口的衣服，他撑着床沿不住喘着气。

心好痛……头也好痛……

鼻血“嘀嗒”“嘀嗒”地一滴滴落在地上，头痛欲裂，他倒在地上，中途还碰掉旁边木桌上搁着的笔支。

门外的路非论听到屋里的动静，拍门，“三皇子？您怎么了……”

莫舍清正疼痛难耐，听到路非论的声音，怕他进来看见自己这副模样，被喉间的血呛了几下，虚弱地回应着门外：“我没事……你别进来……”

路非论听声音不对劲，推开门映入眼帘的场面便是莫舍清躺在地上蜷缩着，周身都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