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恐dancer怎么有两副面孔 第6章 约会

他怎么会在这里？

而且不止他一个，后面还有几个跟班，面色严峻，步伐沉稳，每个人都自带一种压迫感。

他们从一间破败的屋子里走出来，楼梯在他们脚下发出沉重的回响，而楼下的空巷里，就是素素和虞檬。

素素眼角一瞥，差点脱口而出：“啊，那不是……”话未说完，就被虞檬急忙捂住了嘴，然而迟了，已经被发现。

虞檬二话不说，拉着素素便跑。他这副素面朝天的模样，可不想让祁途看到。

跑了几步，素素才安抚虞檬稍微放慢脚步，喘着气说：“都这么远了，应该看不见我们了。檬姐姐，你别跑这么快，我跟不上。”

虞檬愣了愣，停下脚步，手微微松开，低头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哦，好。对不起，有没有抓疼你？”

素素摇了摇头，示意没事。然后她看着虞檬，眼神有些复杂。随后深叹了口气：“你真是……”

虞檬意识到素素要调侃什么，忙不迭地打断：“今天怎么没来上班？”

素素有些愣住，随即解释：“啊，我要去的，反正白天也没什么事，就想着出去忙自己的事。”

“那你也要跟虞老板说一声，免得让我们担心。” 虞檬虽然知道素素有点独来独往，可也没想到会这么缺心眼，“你出去忙什么事？”

素素突然愣了一下，脸上闪过一抹慌乱，随即又低头轻轻撅起了嘴巴：“我去给别人做点儿活，挣点外快。”

“就这样？那跟虞老板说是没关系的。”原来因为偷偷去赚钱，才不跟他们说。虞檬无奈地看着素素，但转念一想素素倒也没打算骗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他瞧见家里的窘境，也就觉得说出来能被谅解了吧。

“嗯，好。”素素低低地答应着。

虞檬见她这副模样，心里一软，原本也没想要指责几句，现在见她这副低眉顺眼的样子，想到她这么早就去外面干活，显然没怎么休息过，等会儿还要在酒馆忙碌，挺不容易的。

“难道虞老板给你的工资还不够吗？”照理来说，素素的收入已经不算少，除非……她家里有什么难言之隐。

“妹妹们生病了，而且，我也想多存点儿钱。”素素低着头，语气轻柔，却带着些许疲惫的沉默。

“是很严重的病吗？”虞檬心头一动，本想主动提起帮忙，但看她那神情，直觉告诉他她的自尊心比什么都强。于是，他沉默了。

“嗯，没什么大碍，普通感冒。”

“那你攒钱……是为了什么呢？”

素素突然低下了头，脸颊上掠过一抹微红。她嘴里嘟嘟囔囔了半晌，虞檬才捉摸到她的意思：“我……想读书。”

原来是这样啊。

虞檬还挺赞赏她的想法，但一想到书院的学费与难找的人脉关系，心底不禁生出几分无奈。

在这里想要读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他正犹豫该如何回应，然而话未出口，他们已站在了酒馆的门口，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

酒馆内外，总是这样热闹，收拾一番后，台上的灯光即将亮起，虞檬需要快去准备，等着上场。

虞檬原以为祁途今晚不会来，毕竟他已经迟到了好一会儿。

因为迟到，祁途没能在后台找他搭话。

舞台上，他坐在台下，和往常一样，默默凝视着虞檬的表演。

虞檬注意到他换了新的西装，颜色是幽深的蓝，却与那傍晚的忧郁不同，面容依旧温和。

也不知道那时候他看到了他没有？

虞檬心头一动，却不敢去思考太多。

他默默告诫自己，不能分神。舞台上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对自己的与对观众的尊重。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将一切杂念抛开，专心投入到演出中。

表演结束后，虞檬愣了一下，发现祁途依旧坐在那里，没有待够半小时离去。

于是没有办法，虞檬只好走过去。

虞檬的心情其实很矛盾，一方面由于在别的地方碰见他，还是以男生面貌撞见的，所以很想避而不见，免得被看出什么；另一方面虞檬很想了解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毕竟在虞檬看来，像祁途这样的贵族人士绝对不会涉足那里才是。

但最终还是选择来和他聊天，也许还因为习惯使然了吧。

坐下后，虞檬依旧不主动开口说话，等祁途开话题。

可没想到，一开口，祁途居然是来约他的。

“明天早上有空吗？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

虞檬差点被吓到，脑海里掠过“约会”两个字，像是深夜的钟声，回荡在空旷的剧院里。这无厘头的念头让他心里掠过一丝惊愕，于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才低声问道：“去哪儿？做什么？”

祁途眼尾在笑，身体前倾靠近，声音低了几分：“我想请你看看我的时装秀。”

时装秀？

哦，原来如此。虞檬心里有了个朦胧的答案，祁途傍晚会去那里，大概是为了采风吧，正如他每次走进酒馆一样，寻找灵感。

于是稀里糊涂的，虞檬居然想都没想地答应了。

也许是可以看到在酒馆外的祁途，已经让虞檬开始感兴趣，他私下里到底是怎么样的状态。

他怎么也忘不了，在小巷里偶然瞥见祁途的那一幕。楼上的身影冷峻，像是被困在什么牢笼里，沉默而拘谨。

那时虞檬明明是在仰视他，心里却莫名地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心疼，似乎那一刻，他触摸到了他的脆弱。

而当他答应了之后，祁途显然有些惊讶，或许他原以为，要用更多的言辞去劝说，毕竟虞檬很擅长拒绝。

“很高兴你能答应，明天我来这里接你，可以吗？”

虞檬默默点头，心头却隐隐浮起一股焦虑——明天得早些起床化个妆了。

第二天，化完妆后，虞檬坐上祁途的车时，心里仍然有些不敢相信。

手指轻触车窗，车外的世界渐渐模糊。他从未坐过这么昂贵的轿车，过去，哪怕是虞老板安排的上门表演，接他的也不过是那种带布篷的三轮车。

车速飞快，不到半小时，车便停在了一座花园前。

没想到时装秀会设在这种地方，空气里弥漫着一种与这个小镇不合时宜的繁华。而祁途看出他的疑惑，淡淡一笑解释道：“是临时借来的地方，真正的场地不在这里。”

然后他引领虞檬走向花园隔壁那华丽的房间，房内的陈设奢华到几乎让人忘记了这只是一座借来的房子。虞檬心中暗想——这是他暂住的地方吗？

“先休息一下，喝点茶可以吗？”祁途说得随意且礼貌，却又不容拒绝，仿佛他们之间并不存在隔阂，所有的冷漠都被他化作了茶香与微笑。

一盏茶的时间后，他才领他走到后花园，观赏他的作品。

每经过一件衣服，只要虞檬停留在某件作品前多看一眼，祁途便恰到好处地走近，低声介绍。并不炫耀，也不急于推销，反而是看他是否有兴趣，才以轻描淡写却精准的言辞，点出每一件衣服的精髓。

虞檬感觉祁途像个很贴心的导游，尽管介绍的不是景点，而是他设计的衣服。

逛了一圈后，虞檬觉得大开眼界，没想到现在的服装已经多样化到这种程度。

当他还在沉浸于这种前所未见的创意时，祁途邀请他走到最后一件作品前，眼神带着一种微妙的期待：“这是为你设计的，当然，还需要修改。”

原来，祁途不是随口一提，他是真的想让虞檬当他的模特。

有那么一刻，虞檬的心跳微微一滞。他看了一眼，觉得这件衣服的尺寸也许：“你是按照我的尺寸设计的？”

“嗯，不敢说百分百正确，但应该能让你穿得舒服。”

能不惊讶是假的，虞檬脸上顿时爬上绯红，一想到这人每晚观赏他的舞蹈时，都在丈量自己的身材比例，就觉得令人十分羞耻。

幸好今天穿了一件袖口宽大的衣裳，虞檬下意识地伸手遮住了面颊，低头侧目。

缓了片刻后才开口：“如果我做你的模特，是不是能去参加时装秀？”

“嗯，这样最好。”祁途答得没有丝毫迟疑。

他没料到虞檬竟会对此感兴趣，毕竟他一直觉得他不太喜欢那些喧嚣的场合，因为时装秀不是舞蹈的平台。不过既然虞檬有了兴趣，他自然不愿错过这个机会。

祁途从来不愿强迫人，倒是喜欢让人心甘情愿地接受；但也的确花了不少心思在想怎么说服虞檬同意。

结果，没想到虞檬同意的原因居然是：“那……可不可以让我带上助理？并且给她发薪水。如果可以，我就愿意给你当模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