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的一个月,江天韵得到了不错的照顾。
每隔2-3天,他们就会关起房门,在屋里度过一个激情四射的下午。
江天韵经验不多,每次欲念一起,身体总是驱使他下意识去寻求疏解的方式。他会主动拉着时战,亲他的唇、脸颊、脖颈......
时战也总是热切地回应他。不仅是亲吻,他会主动照顾到江天韵浑身上下每一处的需求......
这样厮混了一个月,实验中心的人早把他们看成了一对儿,还是情比金坚、热情似火的一对儿。
特别是那个一开始照顾他们的小姑娘花小美,每次看到江天韵,都会打趣他,让他注意身体。江天韵总被一个小姑娘弄得脸红脖子臊,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但总的来说,这一个月,江天韵有条不紊地消灭着虫子。看着日复一日少下去的数量,他是满意的。
可一个月后,江天韵渐渐感觉到不对劲了。
不是虫子出了问题,更不是实验中心的人出了问题。
是时战出了问题。
有一次,吸收完虫子的能量,时战兴致勃勃地把房门一关。
可关起来后,他却不动了。他不再像过去那样积极地回应、主动地抚摸,反应饶有兴致地看着江天韵,看着他一点点从理智陷入不满,从不满陷入疯狂。
江天韵红着眼,想去够时战,他却轻轻往后一退,笑着说:“不急。”
江天韵不懂,他明明能看到时战眼里同样的欲念。
身体的焦渴一阵胜似一阵,江天韵忍不住,开始轻声要求:“你、亲亲我。”
时战靠近了一点,却并不触碰,反而用贪婪的眼神看着他脸上的每一点神情变化,看着他一点点忍不住扭曲的神态:“......你好美。”
在这样的眼神注视下,江天韵感觉自己仿佛烧了起来。他就像一个展览品,被人从头到脚地观赏、品鉴。可被品鉴的,是一个如此不堪、如此扭曲的自己。
江天韵觉得很羞耻。可这种羞耻一边令他觉得不安,一边却让他得到了一种异样的、很难宣之于口的舒畅感受。
直到他实在忍无可忍,快要崩溃时,时战才覆了上来......
......
那一晚过后,第二天一早,江天韵恢复了精神,立即起床,狠狠揍了时战一顿。
时战连上衣都没穿,一边躲一边笑着求饶。
这样的态度惹得江天韵愈发不满,整整两天没搭理他。
可两天后,同样的境况再次上演......时战似乎特别着迷他失去理智、被欲念淹没的那一瞬间......
就这样又持续了一个月,江天韵忍无可忍,打算离开绿洲。
时战及时发现了他的意图,拦住他,好说歹说,再三保证,以后绝对不再这样干了,才总算说服他留下来。
可是,大概只消停了半个月,时战又开始作妖了。
虽然他答应江天韵要好好地配合,可他不再满足于他们那间关起门来的卧室。
于是,阳台、实验室、厨房......草地、湖泊、甚至密林边缘......
哪里没有人,哪里就会变成他们的“战场”。江天韵一再反对,可反对常常无效。
这种日子,在江天韵突然发现自己竟能控制欲念的那一天,彻底得到了终结。
那一日,江天韵如往常般打开杀虫机,取出虫子,吸收了其中能量。
时战也一如既往地陪在身边,眼睛亮亮的,等着江天韵主动要求。
可过了好一会儿,时战发现不对劲了。江天韵坐在床沿,微微喘气,可他眼神清明,脸上还带着微微笑容。
他试图伸手过去,却被一巴掌拍开。
时战脑海中升起一种不详的预感,有点不敢问出口:“你......”
江天韵感受着浑身略微酸软的肌肉,和略微模糊、却能控制住的清明神志,突然伸出脚,狠狠踢了时战一下:“你也有今天!滚出去!老子不需要你了!”
时战被踢傻了。他愣愣看着江天韵,想要强行行使自己的“权利”,却又不敢太放肆。
江天韵干脆往床上一躺,放松身体、舒缓情绪,让自己慢慢适应这种不算舒服的感受。
但的确,他不再被这能量影响得失去理智了。
江天韵很高兴。
这一回,他提出离开绿洲,时战没反对成。
但泰山反对了。
他的理由很简单。既然消灭虫子的过程一直在变化,那江天韵也不能保证,后面还会有什么情况出现。
待在绿洲,有一堆实验器材和研究人员,总是有一些安全的保障。
江天韵听了,也觉得有理,老老实实留了下来。
可没多久,他就有些后悔。
时战每日变着花样对他献殷勤,湖边的一束野花、湖底一块圆润的鹅卵石,自己亲手做的新鲜的羹汤......
让实验中心的人再次打趣他们,老夫老妻,却过得越来越恩爱了......
唯独江天韵知道,时战这样做,不过是在寻求自己的“权利”。
为了阻止时战这样“丢人现眼”的举动,江天韵不得不答应,仍然保持以前那样的“运动”频率......
就这样,他们的确是没羞没臊地在绿洲混了大半年。终于,整整一袋子的破壁虫,全部被消灭了。
江天韵大大松了口气。
这一回,他再次提出离开时,没人反对了。
两人告别泰山,经由以往走过的路线,终于回到了白鹭湿地。
——
再次回到这里,江天韵终于感受到了回家的温暖。
在虚无之地三年多,刚回到现实时,他被时战的婚礼搞到心态崩溃,回白鹭湿地时,根本无心回忆往昔。
后来,再次被时战从冯家绑回来时,他正处于十分混乱的心情和状态中,有没有心思好好看一看这里。
这一回,总算能好好看一看这个家了。
“老大!”
江天韵还没开始感受,就被雷泽嗷一嗓子截断了。
“老大!真是你!”雷泽从不远处跑过来,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太好了,你们都平安回来了。”
江天韵:“家里都还好吗?”
雷泽:“都好着呢。你们呢?事情都还顺利吗?”
江天韵点点头:“都解决了。”
雷泽笑起来:“太好了。今晚让宋姨加菜,好好庆祝一下。”
江天韵继续往楼上卧室走。走着走着,他在卧室门口停下来。
一转身,时战果然跟在后面。
江天韵咬牙切齿指着墙角一个小小的“囍”字:“你是有多舍不得吴软萌啊?还留着这个?”
时战一愣。
他上一回被江天韵逼着搬离这里时,非常匆忙。只是让按照江天韵的要求,让手下迅速拆了婚房的装饰。
没想到,活儿干得这么不细致,还有些角落里的小装饰被漏掉了。
时战来不及想对策,干脆一把抱住江天韵,紧紧勒住,耍赖一样地说:“我错了,随便你打、随便你骂,总之,你不准再跑!”
江天韵被他勒得气都快喘不过来,想踹上两脚,角度也不对,用不上力,干脆一口咬上时战脖颈,使足了力气。
时战轻轻嘶了一声,却浑身毫不动弹,反而放松了肌肉,任由江天韵撕咬。
直到嘴里尝到一丝血腥味,江天韵才放开他:“5分钟之内,全给我扒拉干净了。留一点红屑屑,你就别想进我的门!”
“是!”时战笑着,赶紧吩咐人去打扫。
见他丝毫没关注脖子上的伤口,江天韵倒反而有些心疼了。他伸出手指轻轻摩挲自己咬出来的血痕,问:“疼吗?”
“不疼。”时战反手握住他手。
江天韵:“你傻吗?知道我在气头上,也不知道躲?”
时战笑:“就是知道你在气头上,才要让你出了这口气。”
“咳咳。”旁边等了好一阵的雷泽忍不住出声示意。
江天韵:“能别惹我生气,才是出息。”
时战:“行,都听哥哥的。你说东,我不敢往西。好不好?”
“咳咳。”雷泽又咳了两声。
“你什么毛病?”时战转头就换了个脸色:“有病吃药去!”
雷泽对这新旧老板一起厮混不管工作的态度十分鄙视,还勇敢地表达出来:“快别亲热了,有大事!有大事!”
时战仍然不理他,反而抱住江天韵,轻轻磨蹭着。
江天韵一把推开他,问雷泽:“你刚刚不是说家里挺好的妈?”
雷泽没好气地说:“你问的时候,是挺好的。”
“这事是刚刚发生的。”
“吴软萌拿来一份股权转让协议。要转让原本时氏集团股份,要不要看下?”
“股权转让?”时战转过头:“吴软萌拿来的?”
“嘿,终于能听我说了?”雷泽语气里含着幸灾乐祸。
“别逼我抽你。”时战的声音冷了几个度。
雷泽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这尊佛可不像他老大,真的会抽他。
他赶紧端正了一下态度,把手里的协议递过来:“是的。她拿来协议,给了守大门的兄弟,就直接走了。她还交代了兄弟,说是上面什么章都盖好了,只要时少你一签名,立刻生效。”
时战接过合同,翻看起来。江天韵和他一起看。
十几分钟,前前后后看下来,果然是股权转让协议,并无猫腻。如果时战签字,拿着这份合同去更过名的未来集团总部,就能以大股东身份对集团在职人员作出很多调整,也可以召集临时股东会,任免自己为董事长。
“她这是哪一出?”时战喃喃自语。
“会不会是因为……她真的喜欢你?”江天韵犹豫半响,终于问了出来。
“所以就背着她爸,送我这么大一份礼?”时战沉吟着,又说:“不过,吴软萌这几年,确实和以前不太一样,变了很多。”
江天韵一听:“变得更符合你的喜好了?”
说着,就转身开门、进卧室。
时战后知后觉自己说错了话,当即扇了自己一巴掌,赶紧跟进去。
徒留雷泽一个人在外头,伸了一只手,无力地喊了声:“签合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