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壁虫被塞进去的那一刹那,杀虫机突然剧烈抖动起来,差点跳脱出江天韵的掌心。
他一把用力抓住,任由杀虫机拼命地震颤,死死不松手。
大约一小时后,杀虫机的抖动逐渐松缓下来,仿佛里头的破壁虫已经被榨去了大半的生命力。
江天韵松了口气。
他打开门,转身去了隔壁。
敲敲门,冯哲宁开了门:“天韵,你进来坐。”
江天韵:“不用了,哲宁。我来是想请你帮个忙。”
冯哲宁低了低头,停了两秒,才又抬起头来,用沙哑的声音说:“天韵,我们又恢复成需要说’请你帮个忙’的关系了,是吗?”
江天韵有点尴尬,不知该怎么往下说。
还好,冯哲宁没有刁难他,只是问:“你说。”
江天韵:“我大概需要2-3天左右时间,处理一下锦玉。你能不能让人看守一下,这段时间内,不要让任何人来打扰我。饭菜,送到门口就好。”
在这段实验的时间里,他不希望出任何差错。
冯哲宁:“这个容易。你放心吧,我也为你做不了什么了,这点小事,一定办妥。”
江天韵有点歉疚地对他点点头,打算回自己屋。还没打开门,隔壁时战的门却开了。
“哥哥。”时战用幽怨的表情看着江天韵。
“滚。”江天韵没好气地对他说,砰一声关上房门。
时战叹了口气,一抬头,就看见冯哲宁揶揄的表情。他伸了伸中指,也砰一声关上了门。
屋内,江天韵端坐在书桌前,时刻盯着手里的杀虫机。
一晃两天过去。在这两天里,杀虫机时而安静、时而剧烈抖动。江天韵知道,那是破壁虫在反复试探地冲出杀虫机。还好,那两个高维生物给的东西还算靠谱,一直没有发生意外。
两天后的黄昏,江天韵感觉到,杀虫机内原本的那股生命力,突然一下暗淡下去。
破壁虫死了。
他仍然等了一个小时。
没有一点动静。
他想了想,该完成最后一步了。
于是,他把上半身T恤脱了,露出结实的肌肉来。流畅的腹部线条、若隐若现的人鱼线,泛着薄薄一层汗水带来的光泽。
江天韵深呼吸两下,打开杀虫机。
里头的破壁虫彻底失去了光泽,从一块墨绿的碧玉,变成一块普通的灰白石头。他拿起石头,轻轻贴近胸口。
一阵痒痒的感觉,就像…..什么东西在往心脏处爬。手里灰白石头,一下子化成粉末,窸窣地从他指缝间掉落。
江天韵感受了一下,除了一开始那点痒痒的感觉,并无异样。高纬生物所说的……能量横冲直撞的感受,并没出现。
就在江天韵刚刚松了一口气时,突然,体内一阵冲荡。
能量开始作怪了。
他妈的。江天韵心想。这能量反应还真慢。
这种能量在体内横冲直撞的感觉……很难描述。并不算疼,但有点冲击力,反而是痒多一些,但可以忍受。
江天韵深吸几口气,站了起来。
貌似不影响他的日常活动。
江天韵坐了会儿,总觉得忘记了什么。
突然,他一拍大腿!除了这一背包的破壁虫外,还有罗宗那2块,在时年松那里。
他拿起手机,正想找时年松,却发现自己并不知道时年松的电话。
愣了几秒,江天韵无奈叹口气,认命般地拨给了时战。
电话秒接。
“哥哥。”时战无比乖巧。
“你叔叔那儿还有两块锦玉,麻烦你跟他说明一下,把锦玉拿给我。”江天韵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
“好吧。”时战的声音也低沉下来。
江天韵正要挂电话,胸口突然传来一阵刺痛。他完全没预料到,没忍住哼住了声。
“哥哥!”电话那头的人明显听到了。
不到5秒,江天韵的门就被撞开了。
“你怎么了?”时战跑过来。
江天韵摇摇头:“没事。”
刚刚那阵疼痛的确很不好受,但它来的快,去的也快。就时战跑过来的这阵功夫,已经消退了许多。若只是如此,杀虫并不算难。
不过,他此时全身**着,觉得不好意思,正想伸手去拿衣服,却被时战一把摁住。
时战看了看打开的杀虫机:“你在尝试杀虫?”
江天韵点点头。
“那你现在觉得怎么样?”时战有点慌张。
江天韵:“刚刚有一点疼,现在没什么了。快叫你叔叔把他手里2颗锦玉送来。”
时战盯着江天韵看了半天,确认他确实无碍了,才拨通叔叔电话。
时年松不知道破壁虫理论的来龙去脉,时战踱步到卧室的窗前,给他叔叔讲解着这里面的弯弯绕绕。
江天韵听着时战跟他叔叔说话,突然间,他再次感觉到不对劲。
浑身血液开始沸腾,一股又热又痒的感觉从身体内部泛出来。没多久,江天韵听到了自己的喘息声。
时战正打着电话,听到声音,转身一看,江天韵整个上半身、连着整张脸都已经通红。他挣扎想从椅子上站起来,才刚刚挪了半个屁股,就扑通一下摔倒在地。
“哥哥。”这一下,把时战吓坏了。他赶紧挂了电话,冲过去抱起江天韵。“我叫医生过来看。”
“不要!”江天韵立即阻止他。
“为什么?”时战把江天韵放在床上,焦急地看着他。
“我、我没事。”江天韵咬着牙说。
“这还没事?!”时战的声音忍不住高起来。他摸了摸江天韵的额头,还好,不是太烫。“我马上去叫医生,你别担心,他们一定有办法。”
时战一个转身,就要离开。
“不要!”江天韵又喊了一声,一只手死死拉住时战,不让他走。
这下,时战也觉察出不对劲了。
“到底怎么了,哥哥?”
“是……”江天韵感觉到,身上越来越热、越来越痒……他觉得自己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他实在说不出口。
“是什么?哥哥。”时战耐心地问,一手轻轻抚着他的额头。
江天韵一拉时战衣领,把他拉得俯下身来,唇瓣贴了上去。
时战脑子里嗡得一声,一时没反应过来。
他不敢相信。
可是,唇上传来越来越热切的索取,时战再不犹豫,一把搂住身下人的腰,转守为攻,迎了上去。
唇舌在彼此的唾液间交缠、相融,把彼此的欲念**裸地传达出去,交汇在一起。
江天韵只觉得浑身的焦躁有了发泄的出口,用力地回抱住时战,拼命地汲取着那令自己舒爽的感受。
一屋旖旎。
原来,杀虫最难的,就是要消融这该死的欲念。被虫子能量无限放大的欲念。
砰砰砰,两人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
操!两人心里不约而同骂了一句。
时战不得不暂时放开江天韵,两人心跳完全乱了,呼吸声此起彼伏。
“应该是我叔叔,他送锦玉过来。”时战喘着气说。
他艰难地逼迫自己放开身下的人,跳下床,用最快的速度打开门,一把抢过外面人手中的东西,在对方还没来得及开口之前,又砰得一声关上了。
只留下时年松傻愣愣地举着手,想要说话。
就这半分钟的中断,两个人的脑子都清醒了些。
时战回到床边,却没马上亲上去,反而问:“哥哥,能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吗?”
江天韵一只胳膊挡着双眼,一边轻喘,说:“虫子死亡后遗留的能量在我体内,压不住了。我受了很大的影响,**……变得有些疯狂。”
“那是不是……”时战抓住江天韵的手:“满足了**、释放了**,哥哥就会没事?”
江天韵浆糊般的脑子思考了足足5秒,才点点头:“应该是。”
唇再一次缠了上去,带着发泄、带着欣喜、带着重新拾回至宝的小心翼翼。
傍晚,屋里安静下来。
咚咚,有人敲门。
“天韵,吃晚饭了。”冯哲宁在门外说话。
“哥哥,”时战轻轻拨弄一下昏昏欲睡的江天韵:“能起来吃饭吗?”
江天韵闭着眼睛,感受一下酸软的四肢,摇了摇头。
时战帮他掖了掖被子,轻手轻脚下床,打开一条门缝,对外面说:“麻烦你,把我们俩的晚餐端到屋里来,谢谢。”
门外的冯哲宁愣住,看着时战,半天没说出话来。
许久,他终于点点头,转身走了。
他知道,自己输得彻底。
第二天,江天韵终于不再感到体内火烧火燎的难受,但四肢的酸软却是愈加严重。他挣扎着起身,对在旁边照顾的时战说:“我应该没事了。”
时战仍不放心,劝江天韵多休息两天。
江天韵摇摇头,他心里还有事悬而未决,必须早日处理。
那样,他才能放下心来,正式开始消灭所有的虫子。那会是一个比较漫长的过程。
等两人一起出门,找到泰山时,才知道冯家所有人都已经离开,包括史密斯和斯坦森。
江天韵有点懊悔,自己居然这样恬不知耻地在房内和时战厮混了一整晚,连大事都耽搁了。他也不知该如何面对冯哲宁,自己还欠他一个交代。
他只好暂时把这些按捺住,跟泰山说了自己的计划。
按每一个破壁虫2-3天时间来算,那一整袋虫子,需要6-12个月左右。其中一些小的破壁虫,可以一次性塞2-3块进杀虫机。
不过,整个过程最难以启齿的,就是消融虫子能量的时刻。
也许,他真的要跟时战......没羞没臊地混上大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