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家大姑老爷泄大姑奶奶双双跪在荣养堂婆子垫在他们膝下的苏缎面料的蒲团上恭恭敬敬的给老夫人磕了头被荣养堂的婆子搀扶起身后,温家二姑老爷并二姑奶奶又跪在蒲团上给老夫人磕了头,最后,齐家并温家五个孩子一字排开的跪在蒲团上给老夫人磕了头,方才算全了规矩孝道。
两位姑老爷虽也算是亲眷,不过,这内院深闺,又满屋子的姑娘女眷,总归是不好久待,只一一见了礼后,两位姑老爷便再也坐不住,也便双双朝着上座太师椅上的老夫人作揖告退,自由奴儿引着他们去外院,而先前钱氏已派人去族学喊了勤哥儿几个哥儿早点归家作陪,倒也没什么失礼之处。
待两位姑老爷告退后,满屋子的女眷无不舒了口气,适才收起面对外男的满身不自在,后又齐齐围着难得回梅花巷的两位姑奶奶七嘴八舌的凑起趣来。
而两位姑奶奶未出阁时,本就颇受老夫人的看重,这厢出嫁十来年,算上这一次,统共也只回梅花巷三两遭,老夫人自然在她们两个磕头全了孝道之后,第一时间便将两个自小在跟前长大的庶女招到了脚边左右两侧的小个绣墩上坐了,一时又舍不得丢开怀里头的昭姐,一时又想将她们所出的五个孩子搂到怀里仔细瞧了。
倒是惹得同五娘与他们一一见了礼后的九娘心下腹诽不已。
“一个昭姐不够,这又来了五个,怎般就有这么多的人同五姐姐抢祖母的厚待呢!一个个的,都是讨厌鬼,烦人精。”
九娘微微垂首耷眼,心里头则是说不尽的郁闷,后又悄默默的转头看向五娘,倒是瞧着五娘一概皆是喜气盈盈的模样,竟半点瞧不出被一个又一个讨厌鬼抢了祖母青眼的失落来。
直瞧了这一眼,九娘便又暗暗叹了口气,心里头则又将五娘从头到脚夸赞了一遍又一遍。
‘不愧是我的五姐姐,心胸如此之宽广,颇有容人之量,如此贤德之人,也只有我五姐姐了。’
这厢站在角落里头的九娘小心思不断,那厢为着老夫人并两位姑奶奶凑趣的声音也是不断,一时间,整个荣养堂的敞厅里头,倒也显得无比的热闹与十万分的融洽。
“不愧是元娘教养出来的姑娘,这才多点大的娇娇人儿,规矩竟这般周全,可见长大了,是要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
“正是大姐姐说的这个理儿,还记得那时候元娘在家做姑娘时,那通身的气派,那满身的才情,谁瞧了,不得夸一句得了咱们母亲的真传。”
直到二姑奶奶最后一句出口,只见老夫人原本就满是喜色的面上更是透出十万分的欢喜,后又嗔怪的拿手指了指二姑奶奶坐在的方向道
“如今都是做了娘的人了,竟还是似个小姑娘家家样儿,竟晓得拿我这个老婆子寻开心。”
温家二姑奶奶边拿帕子掩嘴笑边又奉承着笑道
“母亲这可就冤枉了女儿了,女儿向来只会实话实说呢!倘母亲不信,倒是问一问这荣养堂的丫鬟婆子,你们可得摸着自个儿良心说句实话,咱们老三房这些子姑娘,哪一个不是受了母亲的熏陶教养,才出落得这般好。”
温家二姑奶奶这番话还未尽数落地,那厢立时就见秦氏同卢氏双双接过了话茬凑趣道
“二姑说的极是,不是媳妇自夸呀!咱们老三房这几个姑娘,随便拿一个出去,任是谁都会一夸再夸,这还不都是多亏了母亲平日里的悉心教养,否则,哪里又会这般的出色。”
“二表妹说的在理,一来姑娘们个个出类拔萃,俱都少不得四姑母的教养,二来,四姑母真个儿是好福气,就这些个姑娘呀,个个规矩礼数才情,俱都是一等一,可是羡煞侄媳喽!”
秦氏同卢氏那厢争相奉承的笑言出口后,屋里头其他人,也一个接一个的凑趣,直惹的老夫人笑了又笑。
而人群之外的五娘虽未有只言片语的附和,却一直都瞧着这一番的热闹露着笑脸,只九娘垂着眸,心里则是一阵的腹诽
“哼!一个个竟晓得巴结奉承祖母,有道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指不定存了什么心思呢!”
“这一个个假惺惺的嘴脸,真是恶心。。。”
“敏大伯母到底什么时候才来呀?还真是不喜欢这不知真心假意的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