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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相思曲 第39章 第39章 春风若有情(2)

作者:璀然 分类:古典架空 更新时间:2021-02-26 14:14:24 来源:文学城

直到回到自已的流光阁,纪流光仍感觉她的心颤动不已,无法停止。

宁杳杳会做什么吗?

还是,宁杳杳会做什么……吧?

纪流光的心在这两个问题间音反复横跳,反复窜动。她真的不能确定,几近绝望的宁杳杳到底会做什么。

夜阑灯深,然而,宁杳杳的房间内,却依然亮着灯。

披雪悄无声息地推开门,接着匆匆掀掉了身上的帷帽,急走走向宁杳杳。

宁杳杳察觉到动静,立刻从怔楞中回神,手忙脚乱地帮着披雪脱掉了身上的斗篷,低声而焦急地问道:“你打听到了吗?”

披雪急切地喘了几口气,心中犹疑地看了看紧闭的房门,似乎仍在担心是否有人察觉到她刚才去做了什么。

宁杳杳却似乎已经急不可耐,急声催促,“披雪,快告诉我!”

“小姐,我打听到了。”披雪终于喘着气开了口,“三位小姐昨日都没有回纪府,是直到今日早晨才回来的。但是,莫大不肯透露三位小姐到底去了哪里。对了,还有大少爷,大少爷昨夜也没有回府,他是和三位小姐一起回来的。”

宁杳杳冷声继续追问,“还有呢?”

“还有……还有昨夜,据说差不多这个时候,纪林管事去了南山堂。”纪林管事早就在外置办了房屋,却深夜进府,自然不可能是寻常的事。披雪不敢多说。

宁杳杳却道:“然后就是今日早晨,姑父没有去仓颉书院,却去了南山堂。府中没有人提过纪老太爷有没有在府内。”

披雪震惊地问道:“小姐,你的意思是,老太爷昨夜离开纪府了?”

宁杳杳低声道:“我觉得是。”

听到宁杳杳的话,披雪脸上突然出现一抹犹疑的神色,宁杳杳注意到了,忙又催促道:“还有什么?”

“还有……”披雪脸上闪过一抹难色,“还有,小姐,莫大说,昨晚深夜,景园似乎住进了一位客人,不知道到底是谁,从哪儿来。纪戈管事明令,不准任何人提起。”

景园的客人?

既然纪戈管事明确地下了令,看来纪太夫人,纪大老爷,还有姑父昨晚应该都知道了。纪流光,你看,还不是纪府有人护着你,有人为你着想,有人为你谋划,你才能活得无忧无虑。你什么都可以不必知道。

但我有什么?

我托庇于纪家,孤身一人,所以,我当然只能靠我自已。

宁杳杳神情一定,心中也彻底定了下来。她示意披雪靠近,低声吩咐道:“你去查查景园的客人。”

“小姐?”披雪觉得这样做并不妥当。

宁杳杳却再次沉声吩咐,“你悄悄查,不要引人注意,当然,纪府其实也没有什么人会注意到你,所以,你大可不必担心。”

披雪迟疑着点了点头。

宁杳杳却想道,能住进景园,又让纪府隐瞒的人到底是谁?上一次,能住进景园的人只有沈珝和徐昴,连濮阳候府的范湛和范岫都没有这种待遇,虽然纪家中人从来没提起沈珝的身份,但只要见过沈珝的人,都知道他绝对不是普通的人。那么,昨夜景园的那位不速之客,到底会是谁呢?

因元宵将至,纪流光没有再去山中庄子。纪流光不去,纪今夕便也不去了。因为她自认为,她是不会只为了去看徐昴,就去山中庄子的。

纪流光忧心宁杳杳的事会让娘亲挂怀,所以,她不是在南山堂,就是赖在穆意阁。

宁氏于是笑嘻嘻地打趣女儿,“怎么不去山中庄子了?”

“咦,娘亲知道啊。”纪流光故意作出一副惊讶的样子。

宁氏理所当然道:“知道,当然知道,我能不知道我女儿每天去哪儿吗?”

“那是不是爹爹也知道?”

“当然。”宁氏回答得十分肯定,隐隐带着一股与有荣焉的自豪。

纪流光当下便扯了扯嘴角,她爹爹和娘亲在她面前提起对方时,总是这个样子,好像她不知道他们之间的绵绵爱意似的。

宁氏只一眼,便看出了纪流光似有些出神,“你在心中腹诽什么呢?”

纪流光淡淡道:“没什么。娘亲,我陪你出去走走吧。”

纪流光突然觉得春光明媚,她不想再待在屋子里了。

母女俩出了穆意阁,往府内花园走去。

纪流光看着满园的春意盎然,忽然低声靠近宁氏,问道:“母亲,你知道山中庄子里住的是谁吗?”

“是谁?”纪安意告诉过宁氏,但宁氏可不打算让女儿知道。她当然得知道自已女儿天天去见的人到底是谁,纪安意就是知道这一点,所以,一早就告诉了她。

“是沈珝,还有表哥。”纪流光依旧耳语道。

“哦。你天天就是去见你表哥?”

“不是。”纪流光觉得,她娘亲还真是了解她,语气好平淡,问题好犀利。

“那就是去见沈珝?”

“嗯,我还和他通过信呢。”

这一点,宁氏倒是没想到。不过,宁氏很快就想到,难怪纪安意提起沈珝时,会是那样一副神情。原来是考察女婿的神情。一转眼,他们唯一的女儿竟然都快要嫁人了。而且,难怪今日女儿竟然这么依恋她,原来是有心事要对她说。

“娘亲,府中除了祖父祖母,大伯,爹爹,还有你,纪林管事,庄子管事,应该没有人知道他们住在山中庄子吧?”

“我觉得,应该是。”宁氏注意到纪流光话中似隐含着担忧,问:“你担心他们?”

“他们受伤了,在养伤。”纪流光承认,她是在担心。而且,沈珝说过,想杀了他的人其实是他的二叔。

“原来如此。”

宁氏轻描淡写的四个字,结束了她们母女间的对话。沈珝受伤了,那自然不简单。

薛氏和纪今夕扶着纪太夫人朝着她们的方向走了过来,母女俩对视了一眼,接着,纪流光便扶着宁氏笑盈盈地迎上了她们。

两方人马一遇上,薛氏便拉了宁氏的手,两妯娌走到了后面,纪流光和纪今夕一左一右扶着纪太夫人,几人在纪府花园里随意闲逛着。不一会儿,纪今夕说想去景园,薛氏连忙吩咐人去请李氏和纪清波,宁氏也让惜时去叫宁杳杳。最后,李氏因陪着纪安忱没有来,纪方回出门会友去了,便由纪方晏陪着纪太夫人、薛氏、宁氏还有纪流光、纪今夕、纪清波、宁杳杳,一起离开纪府,朝景园去了。

宁杳杳一进景园,便低头放开了披雪扶着她的手,暗地里朝披雪使了一个眼神,披雪暗暗点了点头。

几人来景园,不过也是随兴而至。纪太夫人有孙女哄着,有媳妇陪着,自然没太留意宁杳杳。纪流光几人眼里心思也全在纪太夫人身上,也没有留意。薛氏和宁氏也没有。唯有几个随身服侍的大丫环,纪太夫人身边的眉舞,薛氏身边的采芜,宁氏身边的惜时,都注意到了,也都暗暗留了心。等到她们看到披雪竟悄悄离开了,心中更是好奇,可是,她们也只是好奇,有些事,没有主人的吩咐,她们不敢妄动。因此,披雪的离开,没有引起一个纪府主人的注意。

或许是因为春色当时,纪太夫人想到了山中的景色,近而也想到了纪今夕提到过的赵缉,便笑着问道:“二丫头,你昨日说赵缉受罚最多,还有沈珝,他们俩为什么总是受罚啊?”

“因为他们不走运。”纪今夕有口无心,显然并不知道纪太夫人又提起赵缉的用意。

只有薛氏和宁氏默默看了彼此一眼,显然已经明白了纪太夫人的醉翁之意。

“他们怎么不走运?”

“因为他们总是遇上我。我自然要护着大姐姐和三妹妹。”

“哦。”纪太夫人高兴地挑了挑眉,接着却突然语气一转,继续问道:“这么说,是赵缉冒犯了你大姐姐?”

“没有。”纪今夕不想提起大姐姐和赵缉在梅林偶遇的事,所以,只回了闷闷的两个字。

“祖母……”倒是纪清波有点急切,连忙叫了纪太夫人一声,纪太夫人目光悠悠转向纪清波,纪清波忙道:“祖母,是我在梅林里,不小心撞到了赵缉。”

“你撞了赵缉?”纪太夫人似乎是觉得她这个一向娴静温柔的孙女不会做出这种事。

纪清波脸色微红,有些羞赧地笑了笑,“当时,孙女在梅林里出了神,所以……所以,不小心撞到了赵公子。”

“那就是梅花有意的了。”纪太夫人心想,还真是巧。或许,她应该找个时候,见一见赵缉。

“祖母……”纪清波似乎仍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向纪太夫人撒娇似的唤了一声。但是,她却不知,她眼波流转间,到底还是泄露了几分对赵缉的好感,恰好纪太夫人,薛氏,宁氏都看到了。

“那沈珝呢?沈珝为什么受罚?”纪太夫人心中放下了赵缉,又想起了沈珝,不过,她当然不会提起沈珝是南王。

“他更可恶!”依旧是纪今夕抢先答道。

听见纪今夕这样说,纪太夫人兴致当然更高昂了,薛氏和宁氏也如此,沈珝可是偏偏嘉郎,怎么会让人觉得可恶?不是喜欢,那就是不喜欢。

“怎么说?”

“二姐姐……”

纪流光到底还是没快过纪今夕,纪今夕滔滔不绝道:“三妹妹问他什么时候离开明塘,他偏偏说由三妹妹决定,三妹妹又不是叶神医,三妹妹怎么知道?再说,三妹妹跟他又没有什么关系,怎么能够替他做决定?还有,他自已不坦诚,竟然觉得坦诚待人不对。他当然可恶!”

“是吗?”

纪太夫人和宁氏忽然一齐悠悠看向了纪流光。

纪流光脸上倒是没有慌乱,只是觉得二姐姐说的都是一些意气的话,忙道:“没有。沈珝不过是……想早点回南府罢了,而且他和叶神医之间有点不待见彼此。其他的,就没什么了。”

“三妹妹,你竟然偏袒沈珝。”纪今夕立刻不满了。

“我也觉得三妹妹说的就是那样。”纪清波随即也道。

纪今夕突然双手抱胸,生起了闷气,不再说话了。

纪流光和纪清波看见纪今夕这个样子,忍不住相视大笑了起来。

接着,纪太夫人也毫不客气地笑了起来。

纪方晏也在一旁,安静地笑着。

薛氏心想,她这个傻女儿,沈珝与她有什么关系,竟然值得她生闷气,而后也想到,原来住在山中庄子里的人是沈珝和徐昴,看来女儿也并不是那么排斥徐昴,他们不是玩得挺开心的吗?

似乎所有人都忽略了宁杳杳,也忽略了宁杳杳就在近旁,是以,他们当然不可能注意到宁杳杳脸上若有所思的神情。只有宁氏不经意转身,爱怜地看了宁杳杳一眼。宁杳杳连忙回了一个浅淡的微笑,宁氏很快便将目光移回到了纪流光身上。

原来山中庄子的人是沈珝和徐昴,沈珝就是纪家觉得配得上纪流光的嘉郎吧?宁杳杳忍不住在心中冷哼,看吧,纪流光,这就是我与你的不同。

山中,纪家庄子,徐昴听说沈珝和叶思微在回廊遇上了,立刻匆匆出了房间。

但是,徐昴没有料到,回廊里,石桌旁,至少此时还是一片平和的。

沈珝看着对面的叶思微,对面的人,眼中虽然毫不掩饰对他的不耐,但是眼中同样也有对他的一抹关切,那就是医者的德行吧?沈珝早听说过,叶思微是个桀骜自恃的人。沈珝淡淡道:“你说,你不会再走进我的房间。”

“但你仍然是我的病人。”

叶思微示意就站在他身边的玉匣将药交给沈珝,沈珝仍然淡淡看了还冒着热气的药碗一眼,敛眉问:“这是什么药?”

“助你恢复的药。”

“恢复什么?”

“恢复你的身体,还有气力神。你伤在内,伤你的人是内家高手,你虽然看起没什么外伤,但身体之内的损伤却极重。这才是你一直看起来这么虚弱的原因。”叶思微顿了顿,接着道:“你与徐昴不同。徐昴伤在外。而伤你的人似乎知道外伤易愈,内伤却是重创,他们或许是想,即便当时不能杀死你,也能慢慢耗损你的身子,让你根本不能去做任何事,无力与他们再抗衡。所以,他们找了内家高手,对你实施了精准的伤害。”

“这些话,你在起初为什么不对我说?”沈珝在隐忍愤怒,叶思微竟然敢瞒他,“医者隐瞒病人,难道是你的医德吗?”沈珝几乎在心中立刻便收回了他刚才对叶思微的认知。

“不是。”叶思微坦诚道:“只不过,我告诉了另外一个人。”

“谁?”沈珝冷目如剑,直直射向叶思微。

“这里真正的主人。”

当然只能是纪老太爷。所以,这也只可能是纪老太爷的要求。因此,叶思微直到此时,才告诉他,他受伤的真相。

“我什么时候能离开明塘?”突然之间,沈珝不想再留在这个庄子,他不想再受制于人。纪老太爷与祖母是兄妹,于他,他何必多做这些?而他又何必一直待在纪家?

叶思微断然道:“你暂时还不能。”

“但你要走了,不是吗?”沈珝眼中闪过了一丝锐利和冰冷。

“你说得不错。”叶思微毫不客气道:“我不可能因为你,一直留在明塘。”

“恐怕你并不是因为我。”沈珝同样也毫不客气地说出了叶思微的心思。

叶思微稍怔了怔,眼里也很快闪过了一抹锐利,“关于过去的事,你知道多少?”

“你以为,不,是你们以为,我该知道多少呢?”沈珝庆幸,在他离开清都前,祖母告诉了他所有的前尘往事。不然,他也不会想到,这位一向不见踪迹的神医竟然同那些前尘往事也有牵扯。

叶思微顿觉心头一阵恍惚,他的声音里突然多了一抹低落,“你祖母全都告诉了你?”

“叶神医认识我的祖母吗?”沈珝目光灼灼,眼里尽是针锋相对。

“认识。”但,这也是叶思微回答沈珝的最后两个字。

之后,叶思微和沈珝两人就陷入了沉默的对峙中。

直到徐昴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沈珝才再次认真地看着叶思微,问道:“你要带她去哪里?”

她,当然指的是纪流光。沈珝知道,现在他的身边,依然处处是危机,他还不能拥有她。所以,他可以让叶思微带她暂时离开。

“不知道。”叶思微仿似根本没注意到沈珝眼中暗暗灼烧的烈火,继续道:“而且,我也不会告诉你。我不会告诉任何人我的行踪。”

说完,叶思微便带着玉匣急匆匆地转身走了。

徐昴与叶思微恰好错身而过,徐昴匆匆瞥了一眼叶思微沉怒离去的表情,接着,便关切地看向了沈珝,“嘉郎,你怎么样?”

毫无疑问,嘉郎与叶思微显然再次不欢而散了。所以,徐昴有些担心。

沈珝淡淡摇头,此时,他的心绪已经慢慢平静下来了。只要不面对叶思微,只要不想起叶思微即将带着纪流光离开的事,沈珝的心就可以很快地平静下来,就像以前的他,他本没有那么多在意的人和事。

“你没喝药?”徐昴忽然看到了石桌上放置的药碗,原来叶思微是带着玉匣给嘉郎送药来了。

“我待会喝。”沈珝也盯着那碗已经变冷的药看了一会儿,接着却问道:“你来干什么?”

“也对,这碗肯定是不能喝了。”徐昴想到竟然只有三妹妹能让嘉郎乖乖喝药,又无端地叹了叹气,可惜三妹妹今日没有来,二妹妹也没有来。而且,明天是正月十五,她们也不会来。在这庄子里,只有沈韫和谢綝能够陪着他们。可惜了这清新的山景,也可惜了这和缓的春风。

当夜,梆子声已经敲过了三响。

却有两个身披黑色披风,戴着黑色帷帽的人悄悄靠近了景园的一处侧门。

“小姐,你真的要冒险去见那个人吗?”披雪觉得她手心里几乎全是冷汗,可现在明明还是乍暖还寒的时候,夜里更是冷风凄凄,她牵着宁杳杳的手也一直在抖,她实在不明白宁杳杳为何要这么做。

宁杳杳突然压低了声音,喝道:“你不是说,是个女人吗?有什么好怕的?”

宁杳杳其实也没想到,披雪今日在景园一番暗中探查,竟然查出来前夜住进景园的竟然是个女人。虽然只露出了这么一点消息,但是,宁杳杳还是决定冒险自已去探一探。能住进景园的女人,那也不简单。宁杳杳需要找到一个能够让她接近司空平的机会。任何机会,她都不会再放过。

“可是……”披雪还是害怕。

“你不要再说了,去让他开门吧。”

“是。”

披雪蹑手蹑脚地靠近了侧门,然后在门上轻轻敲了三下,这就是披雪与此处看门的小厮约定的暗号。他只管为她们开门,其他的,他一概不会问。

门很快被打开,宁杳杳只看到暗处隐约露出了一个小厮的身影,披雪扶着宁杳杳迅速地进了侧门。然后,门很快被无声地关上了。

门开门关,好似不过一眨眼。

因为,暗夜里的气息都充满了小心翼翼。

住在景园瑶台院的少女也是如此,她思绪辗转,夜不能寐,因为她不知道她的之后的命运。她也不知道她该继续住在景园,还是该去找她心中想念的那个人。

那个人给她写了信,所以,她来了。可是,他并没有让她来明塘。

纪府的人告诉她,如果她不想让人知道她的行踪,那么,她就悄无声息地住在景园;如果她想回家,他们也可以立刻让人送她回家。

她现在当然不能回家,她也不能被哥哥知道她又逃来了明塘。

她该怎么办?

轻轻的敲门声,在夜里如飘忽而过的一阵风。

屋中的少女立刻警惕地皱起了眉,低声问道:“谁?”

“我是来见你的人。”

是她从未听到过的声音。少女怔了片刻,又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要见我?”

屋外,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

然后,少女听到屋外的人似乎长长地叹了叹,也不知是不是松了一口气,屋外人带着点欣喜道:“我是宁杳杳,范岫。”

范岫走到门边,打开房门,果然看到门外站着的人,正是宁杳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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