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人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周一郭凌野回到学校还没坐在座位上几分钟就被庄鸥平叫了出去。虽然郭凌野不知道找他到底要干什么，但郭凌野有种预感，一种不太好的预感。他觉得自己必然是免不了一顿训的。事实也正如他所料想的一样。

“臭小子!都会到学校了怎么还又走了。”

郭凌野没说话。

除了这个还有一点让庄鸥平不太理解，“没有假条你是怎么出去的?”

这回郭凌野说话了：“翻墙。”

庄鸥平被郭凌野的言论惊住了，“做错事情是要有惩罚的。”

郭凌野安静的等待庄鸥平的下文。

庄鸥平想了一会儿，“那就罚你抄一遍中小学生守则吧。”

郭凌野此刻十分想笑但他不敢，只能答应下来。

“好。”

他还不如抄数学公式或英语单词，甚至是语文课文。抄这个东西不被人笑话才怪。但郭凌野没办法只能无奈的选择抄完。郭凌野的字迹逐渐变得飘逸了起来，在下课铃响起的瞬间正好收笔。

郭凌野上课写字的声音大了一些，江希宁不免得询问。

“刚刚在写什么？你写了好久，而且好像很着急。”

“没什么，我先去趟卫生间。”

郭凌野跑了出去，江希宁即使想知道但郭凌野怕也是不会说。

天气逐渐冷了下来，转眼间期末考已经悄然临近。每到期末大家就格外地忙碌，江希宁的家里决定回南方老家一次。

放假的时候临近过年，江希宁早早地就要准备过年要用的对联之类的东西。他选择了一个晴朗的天气出门。

郭凌野在家里正闲着无聊，看会儿书也倍感无趣。正想着做什么呢对面的人家打开了门，走出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郭凌野知道做什么了。

匆匆忙忙地穿上衣服和鞋子就出了门。刚关好门才发现手机没拿，又转身去拿手机。做好这一切郭凌野以奔跑的速度冲出了家门。所幸的是江希宁没走多远。

郭凌野呼吸有点儿急促，为了不让江希宁发现什么就深呼吸了几口气。调整好呼吸后若无其事地走上前去。

“好巧啊，去干什么?”

又是郭凌野，江希宁想着这几天遇见郭凌野的次数可真是增加了不少。

“去买生活用品。”

“那一起去吧。”

两人去到了商场，郭凌野也不知道家里缺什么，不知道买什么的他只能跟着江希宁。江希宁买什么他就买什么。郭凌野眼看着自己手里的这堆东西就放回去了一些。

“怎么放回去了?”江希宁感到奇怪。

郭凌野只能找个借口去回答江希宁：“我突然想起来家里还有就放了回去。”

江希宁把自己手里的一个单子展示给郭凌野看，“东西多了容易忘记。下次出门的时候先记下来就会好得多。”

“学到了。”郭凌野说。

江希宁笑了：“这算什么学到，只是没有经验而已。我买完了，我先去结账。”

郭凌野拿着手里的几个瓶瓶罐罐也跟着去结账。

说来也是巧的很，结账的时候看着刚进门的一个女孩子向郭凌野挥了挥手，打了声招呼。郭凌野看清楚是文静慧后也礼貌地回了招呼。

女孩子？

郭凌野不久前说什么来着。有没有喜欢的人？

郭凌野打完招呼后江希宁没忍住去问：“她是不是你喜欢的人啊?”

“不是，怎么这么想?”

“我好奇而已，你身边都没怎么出现过女孩子。”

“我对找女朋友没什么兴趣。”郭凌野看着江希宁好奇的眼眸。

“你是不是想谈恋爱但怕被父母发现才这么说啊?”

“没有”郭凌野向前走一步，“别想了，该回家了。”

“真没有啊 ?”

江希宁还想问出点什么，郭凌野干脆解释一下。

“那个女孩子姓文，是我在参加省赛的时候认识的。她一个人在那里没什么朋友，她的父亲和我的父亲又是同事。所以就认识了一下。没任何关系。”解释完后郭凌野向着家的方向走。

江希宁也跟上。

郭凌野突然又说话。

“江希宁，那你有没有谈恋爱的想法。”

“没有啊。”

“那如果有人喜欢你并且向你告白你会答应吗?”

这话问的奇怪的很，江希宁想。

“我不知道。”

江希宁回答完之后郭凌野沉默了。

这是一场风险极大的赌局。

将买好的东西收拾好之后郭凌野再一次约了江希宁出来。

“约我出来干嘛？”

“滑不滑冰?我教你。”

听到这话江希宁兴奋了起来，“滑!当然滑!”

两人在别墅区里面找了一个还算是比较安全的场地准备练习。冰面不厚，倒也算是比较安全。

“拉着我的手，注意脚下。慢一点。”郭凌野搀扶着江希宁。那样子倒像是在教一个年幼的孩子走路。

江希宁紧盯着脚下的路，一点一点地挪动自己的脚步。“真的好滑，不过还蛮有趣的。”

“要是适应了就加快一点速度。”郭凌野提醒着，与此同时手上的力度也加重了一些。

江希宁将自己的速度加快，但他显然是没有把握好程度。刚滑出两米就要摔倒。

而郭凌野作为他的老师自然是要保护他。但郭凌野和江希宁两人到没有那么幸运。只见江希宁摔倒的瞬间手臂即将磕在地面上，所幸郭凌野身子朝着江希宁的那边地面摔过去，最后江希宁倒在了郭凌野的身上。而郭凌野则是实打实的整个身子都接触着冰凉的地面。

地上真是凉极了，郭凌野感触极深。江希宁倒是毫无感觉。

江希宁先起来，郭凌野虽然躺在地上但没忍住还是提醒江希宁：“慢着点儿，你容易二次摔倒。”

“好。”江希宁缓慢起身后再将郭凌野扶起来。

“没想到这么难。”江希宁说。

“当然了，没经验的人真的容易摔骨折。”

江希宁感到庆幸的很，“幸好身边有你。”

江希宁这句话给了郭凌野内心极大的满足感，他感觉到江希宁是需要他的。这种被人需要的感觉真是无与伦比。

郭凌野问江希宁：“你开心吗?”

“当然了，怎么会不开心呢?”

“是滑冰开心还是和我呆在一起开心?”郭凌野看着江希宁有些微微冻红的脸，期待着他接下来的回复。

“都有。”

他们休息片刻过后继续玩了一会儿，等到天色暗下来时两人终于停下来各自回了家。

郭凌野看到江希宁将自家房门关上后站在门口驻足几秒后也将自家的家门关上。

郭凌野进门后看到母亲坐在沙发上看着他，像是要说什么。

“回来了，儿子。”

“嗯”郭凌野点了点头，“回来了。”

“厨房里多出的调料是你买的?”

“是的，妈。我呆在家里也无聊看家里缺了一些东西就出去买了。”

郭母没说话，郭凌野没去看母亲，只是低着头看自己的手。

“儿子，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即使郭凌野身边没什么女性朋友，但有他的母亲在郭凌野也知道女孩子的心思细腻，总能看出点儿什么的。

郭凌野干脆坦白。

“我喜欢他。”

虽然郭凌野没有指出是谁，但郭母自然猜得出来。

“是江希宁那孩子吧。上次他父母不在，我叫你去还钥匙但你却把人家整到家里来住。那时候我就觉得那孩子对你的意义不一样。并不是单纯的朋友，而是想要更近一步的关系。”

母亲猜的真是准极了，郭凌野心里想。

“和我说说吧。”

郭凌野听到母亲说的话沉默了半刻。

“他还不知道。但我就是想与他更近一步。我一直都在尝试着向他暴露一点儿信息，但我看不出他的意思。”

看着儿子少有的这个样子郭母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那是一种独属于少年的青涩和懵懂。爱这个字谁也解释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意思，它代表着什么，以及这又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只有感受到它的人才能体会到这种情感的复杂和不可言说。那种感觉和滋味并不好受，却令人无法摆脱，真是奇怪的很，只有遇到特别的人才能感受它。不好受却又充满着期待。

郭母拍了拍郭凌野的肩膀，让他进行深度的思考。郭凌野望着窗外呈现暗蓝色的夜幕，就如同自己的思绪一般，找不到方向和出口。被黑暗所卡住。

郭凌野的的电话突然响了，这个时候谁能给他打来电话。接通电话竟是安知栩。

“郭凌野，我深思熟虑了一天后决定帮帮你。”

“你帮我什么?”郭凌野笑了。

“我不开玩笑。说真的，主动一点儿，你这么等着不是会事儿。”

安知栩好像真的在很认真地给郭凌野提建议。

“知道，我会的。”

安知栩接着说：“你什么时候对他有意思的啊?我一点儿都没看出来。”

“这个我也没办法回答，慢慢来吧。”

“不过你记住一定要有点行动，并时不时地在聊天时就透露一点儿信息。要是不行还有我帮你呢。”

郭凌野谢绝了安知栩的好意。

“一定的，我再思考一下。挂了，有事的话我就找你。”

“好嘞。”

电话被挂断。被思念着的人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外面白雪皑皑，到也是一道让人极为欢喜和感到美好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