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神都 第17章 以凡人之躯渡亡魂

甬道是蜿蜒倾斜向上的，俩人游了好一会才浮出了水面。

先喘了几口气，缓了缓，才借着剑光看周围的环境。

俩人现在是身处在一个垂直而下的洞穴里面，洞穴大概有一丈多宽，她们距离地面应该有差不多四五丈高。洞口上面可以看见有竹子晃动的影子和竹叶婆娑“沙沙沙……”作响的声音。

看来这个洞口是通往竹林的，神舞伸手拥住涂山颜绪，意念一动，涂神散发出白色的流光，似感觉到了主人的心意般，便带着俩人从洞里飞到了洞外。

俩人飞到地面后，看着已经变黑的天色，着实有点惊讶，想不到她们竟然在洞穴里待了一整天。

涂山颜绪出于习惯，自然地抬手想帮神舞擦拭她脸上的水，但抬起手时才发现，神舞脸上还戴着她帮戴的那面白色面具。涂山颜绪一顿，忽觉这面具有点碍事，但想到现在情况紧急，而且待会可能还会遇见更多人，为了遮掩俩人的身份，已只得继续戴着了，但其中还藏有一点她的小小私心。

神舞看着涂山颜绪抬到一半，忽怔住的手和带着点嫌弃的星眸，忍俊不禁。

涂山颜绪嗔道:“不许笑。”抬起的手便转而帮神舞擦了擦头发上的水珠。

俩人并未多作休息，只简单整理了一下衣物，就飞身朝村子的方向去了。

村子今晚似乎比以往更安静，安静中似还带着让人脊背发寒的凉意。

俩人飞落到了村子里，但见村里一片寂静，也不见任何灯火，空气中还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闻到血腥味的刹那，涂山颜绪全身血液瞬冷了下来，冷得仿佛置身于冰天雪地里般。星眸渐渐黯沉了下来，双手用力想握紧，但刚握起又无力松开，想不到最后她还是没能阻止林书温屠村。

涂山颜绪星眸里泛起水雾，整个人被心里涌起的哀痛压得无力的微微晃了晃，忽地，她冰冷的手被轻轻握住。神舞温柔地声音说道:“颜绪，你已经尽力了，但或许这就是因果。”神舞抬手理了理涂山颜绪额前的碎发，眼里满是难掩的心疼。

涂山颜绪闭上眼睛，双手紧握起，强压下心里那片压得她快不能喘息的黯伤。她不能让神舞看见她难过的样子，不然神舞会比她自己更难过。

涂山颜绪缓和好情绪后，才抬眸看向神舞，果不其然，神舞一向清冷，无波无澜的冷眸里满是对自己的紧张和心疼。涂山颜绪眉眼露出一丝温柔，反牵住神舞的手温和说道:“啊舞，我没事。我们先去看看村里还有没有活着的人。”

神舞点头应道:“嗯。”

俩人先在村里搜寻了一番，但很可惜并没有一个活口，而且村民的死状非常惨烈，都是被撕裂成两段，或者头直接被拧了下来。

俩人来到了林书温的房子，只见厨房门口敞开着，地板上淋着一地的鲜血。中间原本用来放桌子吃饭的地方，变成了一个深坑，深坑差不多有一张床大小，两丈深。坑中间就摆放着那口用柳树做出来的木棺，木棺里装满了血液，但却并没有看见血尸的身体。

涂山颜绪在深坑旁边蹲下身，伸手摸了一下地面上残留的一些白色粉末，放到鼻前闻了闻。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上次来时，什么都没有发现了？原来林书温在坑上面撒了一层用来掩盖腥味的无味药粉。而且任谁都不会想到林书温竟然会把血尸藏在厨房下面。

涂山颜绪忽地想到苏琉锦，心里略一紧。她知道林书温应该不会伤害苏琉锦，但还是要亲眼见苏琉锦无事，她才放心。

俩人刚从房中走出，远处的山林便传来声声“轰隆”的打斗声。

循声望去只见在远处的一片山林中闪烁着各种武器五颜六色的光芒。而在这些光芒中有一团格外显眼冒着腾腾血气的红雾，红雾在树林中逐渐弥漫开去，直至把所有五颜六色的光芒都吞噬在了红色中。

俩人同时一惊，不约而同地一跃而起朝着那打斗飞身而去。

在树林中，数不尽的参天大树被砍断，被撞断，横七竖八倒在地上，而地上还横七竖八躺着一些尸体，尸体有的残肢断臂，有的身体上被贯穿出一个血窟窿，窟窿正往外冒着丝丝黑气。

林书温胸口也同样破了个黑黝黝的血窟窿，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若换一个人恐早已死了，但林书温因为心中挂念他娘子，愣是撑着最后一口气，从村子里连走带爬追到了这里。

但就算他来到了这里也无济于事，血尸正被众人手执武器团团围在中间，血气腾腾的身上缠着几个飞爪。这些飞爪锋利如鹰爪，只需轻轻一碰便是皮开肉绽，血尸若不是穿了赤乌玉甲恐身上的皮肉早已被撕扯了下来。

血尸虽然在和神舞搏斗时，被神舞用剑断了其一臂，但现在面对众人祭出的招招致命绝杀时，也丝毫不见落入下风。

苏琉锦眼睛通红，眼里噙着泪，顾不得身上的伤，正用一只不知从哪里胡乱抓来的断手紧紧按在林书温胸口的血窟窿，想止住从窟窿里汩汩冒出的血。苏琉锦知道自己这样做也只是徒劳无用的，但她就是不想放手，她不能眼睁睁看着林书温死去。

阮荒羽和姜修首当其冲祭出自己的绝学，冲向被围在中间的血尸，其他人见状也纷纷跟上。此时看着血尸身上近在眼前的赤乌玉甲，所有人都已经红了眼，在长生秘术前，所有恐惧都不足为惧，别说是血尸，就算前面是阎罗，地狱，他们也会毫不犹豫冲过去。他们对长生秘术的执念早癫魔到了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地步，所有人现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杀血尸夺赤乌玉甲。

“轰”一声震天巨响，血尸站立的地方仍已被轰出了一个十多丈宽的深坑。血尸刚凌空而起，一柄燃着火舌的巨刀便已当头砍下，血尸撕扯开因为被烧焦粘在一起的血口，发出一声低哑的嘶吼声，迎面抬手挡住砍下来的巨刀“铛”一声闷响，冲天的黑气和疾迅下来的火红刀气在空中互相博弈起来。

所有想冲上来的人纷纷被震得后退。

一声娇喝破空而响，阮荒羽手中的长剑紧随而至，长剑蓝光大盛犹如一颗携着万丈光芒的蓝色星星直冲血尸而去。

整片树林的苍穹上五颜六色的光芒闪耀着，苍穹都被映得宛如披上了七彩祥云，各异光茫排山倒海般齐压向那团黑气。

蓝光眼见顷刻间便就要将血尸吞没，苏琉锦和林书温都瞪大眼睛。此时苏青秋被村民拖去活生生烧死的画面仿佛又重现在林书温的眼前。林书温眼睛赤红，眼泪夺眶而出，那种眼睁睁看着自己爱的人死去，却无能为力的痛苦像一把把尖刀刺满林书温全身。

林书温双手紧紧嵌进地里，张嘴发出撕心裂肺地嘶吼声“啊！啊……”五年前他眼睁睁看着苏青秋被活活烧死，现在他又一次只能眼睁睁看着苏青秋在他面前被剑光打得灰飞烟灭。

在林书温不断的悲痛撕吼声中，他的眼睛，鼻子，耳朵全都汩汩冒出了血，林书温好像要把体内的血全部挤出来一般“砰……砰……”一声声类似装满气的肚皮破裂开的声音和骨骼断裂的声音，从林书温身体里响了起来。林书温身体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破裂开，浑身冒出腾腾的红色血气。

林书温竟以凡人之躯将自己的三魂七魄活生生逼出了体外。

苏琉锦被眼前这骇人的一幕吓得往后缩去。

蓦地，一道金光从天而降，笼罩住了林书温的身体，一只散发着金色光辉的手温柔地把林书温的魂魄又压了回去。

一道白色身影缓缓蹲落到林书温旁边，苏琉锦脸上由惊骇转变为狂喜，眼中泪光流转，激动的沙哑着声音脱口喊道:“绪绪！”

涂山颜绪偏头看向苏琉锦，见苏琉锦平安无事，松了口气，脸上露出温和的柔笑。

“涂……涂，涂山姑娘。”林书温眼睛已经变成了血红一片，看不见任何东西，他只是听见苏琉锦喊了涂山颜绪的名字，便跟着开口虚弱无力地喊道。

看着浑身不断往外冒着血，躺在血泊里最后一口气已即将散去的林书温，涂山颜绪眼里泛起水雾，放轻声音悲痛应道:“林大夫，是我。”

林书温听到涂山颜绪的声音后，满是血的脸上艰难挤出一丝笑容，呕了几口血，喘息着吃力说道:“看……看，看到你和神舞姑娘没事……我……我就放心了……”林书温双唇动了动，似还有话要说，但他的生命已经虚弱得不容他说了，林书温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想抬头再看他娘子最后一眼，但他的头刚动了一下，就没了气。

“林大夫！”涂山颜绪和苏琉锦同时哽咽喊道。

在血尸那边，神舞一剑就把阮荒羽攻向血尸的剑荡向了姜修砍在血尸手臂上的刀，姜修手中的刀瞬间就被震开，剑光贴着刀光直冲天际，神舞随即剑锋一转挽了道剑花，荡开了所有攻向血尸的武器。

所有人被荡开后，纷纷飞落到地上，不约而同地举起手中的武器对着同样飞落到地上的神舞和血尸。

“怎的，小丫头，你这是想独吞赤乌玉甲吗？”

有人出言质问道。

“我们知道你修为深不可测，但我们这里这么多人，真打起来，怕也不见得你能讨到便宜。”

神舞并未答话，只是轻轻一侧身躲过从后面袭向自己的血尸。围观的人群见状，立刻涌动起来，挥动着手里的武器跃跃欲试，他们虽然嘴上喊得厉害，但在不知神舞是敌是友的情况下，也不敢轻举妄动。

神舞面对血尸来势汹汹的攻击，都只是闪身躲避，并没有还击。

涂山颜绪伸手帮林书温合上含着悲凉的眼睛，目光逐渐坚毅起来。

血尸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蓦地，变得更加暴戾起来，单手就把身上的飞爪扯掉，仰天凄烈长啸，声音震耳欲聋像悲痛的野兽发出的悲鸣声。

众人都被叫得心里发颤，纷纷不禁往后退了几步。

血尸身上的黑气，血气腾腾而起直升向苍穹，仿佛要把整个苍穹都吞噬进黑气和红色血气里。

众人见状都被震骇得情不自禁握紧手里的兵器，提高警惕。

神舞在血尸被烧的血肉模糊，面目全非的脸上看见两个模糊不清的眼眶中流出了两行血泪。

神舞一震，眼里的清冷不禁增了几分怜悯。

血尸嘶吼完，黑气和红气交缠在一起，两股气流在苍穹上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黑红漩涡，黑红漩涡亘在苍穹中，遮天蔽月，缓缓转动，地上“呼呼……”刮起了森森的劲风，劲风迅疾刮得人脸生疼，眼睛都睁不开，而地上的尸体气血正全被吸向血尸。

其他人也感觉到自身的气血仿佛要破体而出般，看来血尸这是想要活生生吸走他们的气血啊。众人惊慌无措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敢动弹，只要心神一松懈立马就会被劲风卷飞。

蓦地，一道金光破风而来，飞向血尸，血尸感知到有人袭来，张开撕裂的血口，朝着来人嘶吼一声，就迎了上去。

一道白光眨眼间便已挡在了往前疾的血尸面前，血尸被剑芒震得停在了原地，但血尸看着并不死心，咆哮着冲过来想穿过挡住她去路的剑芒。

金色光芒疾迅到白茫旁边，只见涂山颜绪目光如炬，食，中双指并拢，一下点到血尸的眉心，血尸如受千金重力般后退了几步，涂山颜绪踩着七星步追了上去，连续在血尸胸前连点了几下，又绕身到血尸身后，点了几下，最后一道金色的光芒直注入到血尸的后脑勺上。

血尸仰头长啸，身上的所有黑气，血气全都被金光强势逼了出来。

涂山颜绪在黑红气体中白衣飘飘飞身盘腿坐到血尸前面五丈远的地方，古琴已横放在腿上，纤细修长的玉葱指轻轻抚过琴弦“嗡”一声，悠扬的琴声响起。

琴声宛如从苍穹之上传下来般，顷刻间，所有的厮杀声，悲鸣声，都在琴声响起的这一刻全都安静了下来，整个世间万物仿佛都在静心聆听着这在苍穹上响起的天籁琴声。

琴声宛如苍穹回音，如泣如诉，似在抚慰所有亡魂。涂山颜绪浑身散发出熠熠金色光辉，尤其她眉间的那点红色朱砂更是金灿夺目，仿佛一颗在黑暗中金光乍泄，呼之欲出的太阳。

涂山颜绪此刻犹如上古神明降世，古琴弹奏出的天籁琴声化作一圈圈金色涟漪向周围荡漾而去，金色涟漪一圈接着一圈越荡越远似乎要把整个人间都笼罩进金色芒海里。

苍穹之上更是金光涌现，似三世诸佛降世般，数不清的金色光芒破开苍穹上旋转的黑红气窝照了下来，如佛光普照大地，悠扬的琴声在金光中宛如满天神佛吟唱。

金光照射在了血尸身上，血尸血淋的身体，瞬间被金光染成了金色。血尸在金光中震愕须臾，仿佛从一个只知嗜血的怪物，渐渐变回了有了人意识的人，而被神舞挑断的手臂也慢慢长了出来，手臂白哲如雪藕染着金色的灵光。

血尸身上被烧焦的皮肤在金光中慢慢脱落，须臾之间，一个曼妙温婉的女人便出现在金光中，女人身披金色灵光，怀中抱着一个孩子，脸上挂着温柔微笑，朝涂山颜绪微微一欠身。

所有人都被眼前这一幕震撼住了。世间只听说过神佛渡亡魂，从来没听过人也可渡亡魂，但现在他们面前的这个少女却就以凡人之躯超度亡魂！今晚之见真是震古烁今，若不是亲眼所见，怕任谁也都会觉得只是谣传而已。

众人现在仿佛置身于佛光普照的佛界里，感受着满天神佛吟诵的洗礼。

在金色光芒中，一个瘦弱的身影踉踉跄跄地朝着温婉的女人踟躇着走过去，他似不敢相信眼前的女人，是真的重现在他面前一般。

俩人目光交汇的瞬间都泪流满面，他们经历了那么多折磨和苦难，现在终于可以相聚到一起了。

林书温与苏青秋相拥在一起，林书温哽咽着声音不停唤道:“娘子，娘子，真的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还能再看见苏青秋。

苏青秋从林书温怀里抬起头，伸手抚住林书温清瘦的脸，眼里满是心疼地哽咽着回道:“是我，相公，是我，我终于又能与你相见了。”

林书温痛哭着自责道:“娘子，对不起，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

女人牵住林书温的手摇摇头“傻瓜，这辈子能与你相识、结为夫妻，我死而无憾。”女人牵着林书温的手，抚上他们的孩子，噙着泪水温柔说道:“相公，你看，我们的孩子多像你啊！”

林书温看着女人怀中抱着的婴儿，婴儿长得文雅俊秀，与林书温长得十分相似。

林书温把孩子抱进自己怀里，开心的瞧着，脸上满是做父亲的喜悦，这是他们的孩子，这是他和他娘子未出生的孩子。

苏清秋看着林书温开心的样子，也跟着露出了开心的笑容，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如果没有发生这件事，他们一定会和其他普通人一样，平凡又幸福的生活着。

俩人抱着孩子走到涂山颜绪面前，一起缓缓在涂山颜绪面前跪下。

涂山颜绪停下抚琴忙道:“林大夫，你这是……你快起来……”

林书温看了看身旁的苏青秋，对涂山颜绪深感歉意道:“涂山姑娘，谢谢你还愿意帮我，让我和我娘子能重新见面，你对我们的大恩大德，我林书温永生永世都无以为报。”

涂山颜绪扶着俩人起身，看着又重先相见的林书温和苏青秋，替俩人开心道:“林大夫，看见你和你娘子终于又相见，看到你们从今往后不用再承受分离的痛苦，我真的很替你们感到开心。”

林书温握紧苏青秋的手，坚定不移，感激道: “涂山姑娘，谢谢你。”

苏青秋眼含热泪看着涂山颜绪道:“涂山姑娘，你对我们的恩情，我和相公就算当牛做马都不足以为报，往后不管我们身在何处，永远都不会忘记你的这份恩情……”

林书温眼角看向站在距离几人五六丈远的神舞。神舞冷眸依旧清冷，但视线从始至终一直瞬也不瞬地紧紧盯着涂山颜绪，漫天璀璨的金光都无法分走一点，她的眼眸里只容着涂山颜绪一人。

林书温扬起一丝局外人的深笑，对着涂山颜绪低语了几句，涂山颜绪一窒，星眸颤了颤，似有点不敢相信的模样。

林书温双手作辑托付道:“涂山姑娘，南星以后就麻烦你照顾了。”

涂山颜绪点点头“你放心吧林大夫，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南星的。”

林书温动容说道:“涂山姑娘，南星就睡在药房的床铺上。我房间里有留给她的遗物，麻烦你到时候帮我转交给她。还有麻烦你帮我告诉她，我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我在那里会生活的很幸福，很开心，让她不要为我担心。”

涂山颜绪回道:“嗯，林大夫你放心吧你对南星的爱我会告诉南星的，。”

苏青秋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朝一边招了招手，唤道:“天相！”只见一个穿着素衣莫约才十六七岁的少年小跑了过来。跑到涂山颜绪面前时，诚诚恳恳地在涂山颜绪面前跪了一拜，露出一个憨厚的笑容，结结巴巴说道:“谢……谢谢你，姐姐。”

涂山颜绪看着眼前少年脸上的憨厚笑容，根本无法把这个笑容和树林里那只行尸露出的渗人憨笑联系在一起。

天相起身跑到了苏青秋和林书温旁边对着苏青秋乖巧地说道:“嘿嘿，姐姐，林哥哥，天相乖不乖?”

苏清秋笑着说道:“嗯，乖，我们天相最乖了。”

天相听见苏清秋夸自己后，立马又傻呵呵地笑了起来。

“再见了涂山姑娘！”林书温朝涂山颜绪挥了挥手，又看向还震愕在地上的苏琉锦露出柔笑，挥了挥手道别“苏姑娘，谢谢你！”然后看向神舞笑着说道:“谢谢你，神舞姑娘。”和三人一一道别后就慢慢消散成金色星光飞向了苍穹。

随即，只见村子中也纷纷升起了一道道金色的星芒，金芒璀璨如夜间闪着金色荧光的萤火虫，金光一道接一道的全部慢慢飞向了苍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