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有风兮，木有莱兮 第21章 爱的试探

那天她留下陈光成自行回去，惹得他不悦，没过几天他便堵住了岚安的去向，将她逼进墙角里，陈光成壮实的身体让岚安心生反感，想推开又不想碰触他的身体。

“你到底想怎么样？”岚安怒目而视。

“没什么，全校人都知道你是我的，你那天把我晾在那里，不得给个说法吗？”陈光成遮住了她跟前的全部光线，像堵墙似的。

“谁是你的，要点脸行不行？”岚安白了他一眼。

踮起脚尖忽然看到柘木的身影，岚安犹如看到曙光，她叫住柘木，柘木看向她的眼神是关怀，她向她伸出手，岚安没来由的心跳加速，她的手过于纤细，指节并不修长，抓在手里却安心。

她给她递来阿尔卑斯棒棒糖，草莓口味，真是小孩吃的玩意儿，她也照实说，她伸手讨要，她怎么可能会给，塞进嘴里，心想：“你来拿呀。”可这话，她怎么也说不出口。

陈光成几次对岚安说：“你不对劲。”

岚安全然不理会。

岚安软硬皆施到了柘木的家里，没想到柘木的妈妈通情达理，并不如她自己所说的那般可怕，柘木的妈妈喜欢自己，这点让她受宠若惊，让她感受到了久违的母爱。

柘木的房间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有点柠檬味，她的身上也时常能闻到一股淡淡的奶香，稍微凑近便能嗅到。

跟柘木的妈妈相谈甚欢，时间也晚了，她走进柘木的房间，她在专注的听着音乐，她偷偷靠近，那股奶味又冲了过来，她的耳廓红红的，脸白净的让她想起蛋清，裸露出的脖颈处奶香味更浓了点，岚安险些忍不住贴上去。

她咽了口口水，心里咒骂自己，调整思绪后她说：“原来你在偷懒。”柘木吓了一跳，抬眼的刹那，鼻头划过她的脸颊，她的唇离她近在咫尺，她立刻后退，拉开了这一瞬的咫尺。

“这是放松。”她不自然的别开脸。

夜晚觉察出身子被翻动，岚安睁开眼看到柘木俯在她身上，双手抱着她的身子，她心跳一窒，不知该说什么好，嘴里没来由的说了句：“我们这是去哪儿？”用梦话掩饰了自己的慌乱。

她感受到柘木的目光，在她脸上游移，她想睁开眼问她看什么，可又怕扰了她的视线，她强忍着冲动，按捺住心绪，谁知又一次睡了过去。

这一晚，她睡的异常香，连梦也没做一个。

柘木搬来自己的房子，她莫名的开心泄露了情绪，陈光成显然是发现了。

他质问岚安是不是喜欢上了柘木。

岚安笑而不语。

他气恼的强吻她，岚安其实是有预见性的，甚至于猜到陈光成会做什么，她只是想看看柘木的反应。

然而让岚安气恼的是，柘木不仅无动于衷，还有脸吃陈光成拿来的东西，她恨不得把那些东西连盒子扔进垃圾桶里。

好在她大年三十的时候，还算是良心发现，跑来陪她一起过年。她打消原本简单做一顿的想法，把刚放进冰箱里的羊排拿了出来。

她吃的满足，她看着也满足。

柘木喝醉的样子，实在是可爱，她说渴，她又递给她一瓶果酒，她醉的一塌糊涂。

柘木独自起身刚进次卧就吐了。

岚安只好带她进卫生间，让她漱了口，而后扶她进自己的卧室，脱掉她的外衣，她纤细的双臂抱住了她。

“柘木？”岚安轻声叫。

“嘘。”柘木手指放在她的唇上，下一刻却倒在了床上，岚安呆愣在原地，唇上还留有柘木手指的触感，她下意识舔了舔嘴唇，有点发干。

她深呼一口气，抿了抿唇，咽了口唾液，为她脱衣。

不知是岚安的手指微凉还是柘木身体火热的原因，她的手划过她的肌肤，柘木会轻轻颤抖一下，她扶起她的头时，她嘴里喷着酒气，味道有点甜，也有点苦，想到她刚刚才吐过，岚安别开脸，略微嫌弃的拉开了一点距离。

脱完衣服，她的身上白里透着点红，她为她换上自己的卡通睡衣，上面的卡通人物看着跟柘木有几分相像。她为她拉被子时，她环住自己的脖子，将她拉在了身前。

“你做什么？”岚安轻声问。

柘木睁着迷离的双眼，嘴唇微微勾起笑意，下一秒她按下她的头，吻上了自己的唇，岚安心脏狂跳，眼皮也不安分的跳动了起来，她的唇贴在她的唇上，柔软的触感让她脑袋里一片空白，她挣开，却见她已经睡着了。

她一颗狂跳的心徒留一阵悸动。

第二天，她竟然全忘了，断片断的让人抓狂，还自己生气没了**，真是让岚安有种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憋屈。

岚安找到陈光成：“你以后不要再找我了。”

“为什么？”陈光成不解：“我在帮你撇清流言。”

“不需要。”岚安冷淡的说：“如果你再敢打我的主意，我不保证你的身体会健全。”岚安抬眸，眼里的冷光不是开玩笑。

“你不至于吧，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现在这么威胁我，我好难过啊。”陈光成也板起脸，从没见过岚安这么认真的警告。

岚安完全不理会他的抗议，转身离开了。

她每天同柘木上下学，一起去画室画画，关系好到任何人都能看在眼里。

五月的汶川地震，让岚安第一次意识到自身的渺小，她看着电视里人们痛苦的样子，难受的夜不能寐，她深知失去亲人的痛苦，没有告诉任何人只身前往灾区。

也许是爷爷的人看到了她。

但她总有一种感觉，也许是女人独有的第六感，陈光成的父母看她的神情不是那么的简单，从小到大，她都讨厌去陈光成的家里，他的父亲同自己的父亲交谈时，语气中总会旁敲侧击的看似闲谈实则探究的问东问西，父亲也总是适时闭口不谈，他那精致的母亲，总是对她过于热情。所以当陈光成得知自己的位置时，她并不惊讶，因她给了柘木地址，柘木来找寻自己这点，她很欣喜，也就没有再追究。

柘木恐怕没有意识到，只要和岚安睡在一张床上，她便没有自己认为的那样老实。

夜晚岚安钻进柘木的被子里，原本背对着的柘木往外挪了挪，当岚安刚刚睡着，她的胳膊不知什么时候拦了过来，环在了她的胸前，岚安胸口被压的一时喘不过气，拿起她的胳膊放下，她却又一次环了上来，岚安没辙，只好侧身而睡，谁知柘木贴了上来，头贴在她的后背，岚安只觉背后一阵僵硬。

柘木的热气喷在她的颈上，仿佛电流袭遍全身连汗毛也一点点竖起，她的胳膊放在前面，手不老实的还捏了捏，岚安呼吸微窒，她翻身。柘木却睡的香甜，她好一阵观察，知道不是装睡。

她那是睡着后无意识的行为，岚安气结，这人怎么睡觉这么不老实。

翌日清晨的阳光洒进来时，岚安才醒了过来，身体比预想的还要累，志愿者的工作也并不是闹着玩的。她茫然的看着眼前的情景，记忆一点点回拢过来，她看向窗外的风景，风和日丽，风也变的温柔，很难想象前一段时间这个省份才遭遇了那样史诗级的灾难。

柘木买回早餐，鲜肉包和豆浆，岚安看着包子脑海里想起她昨晚不安分的手，定睛看她的神色以确定她是否知晓。

“怎么啦？怎么不吃呢？”柘木纳闷：“不合胃口吗？”她坐到岚安对面，看着眼前的包子询问。

“为什么突然买包子。”岚安脸鼓起来，柘木不晓得她为何这么不高兴。

“你不爱吃包子啊？我不知道嘛，那你想吃什么？我再去给你买。”柘木笑的一脸真诚。

岚安夹起包子，轻咬一口，不知其滋味的吃了起来。

“好吃嘛？”柘木好奇。

“你自己尝。”岚安把手里的包子递到她眼前，蓦地想起她不吃别人吃过的，正要收回手，柘木却抓住她的手腕，上前咬了一口，还满意的点点头。

“不洁癖了？”岚安轻挑一边眉头。

“你的话，可以。”柘木说完，耳朵微微红了起来，岚安当作没听懂，继续低头吃完早餐。

两人一起去写生，那是岚安最期待的旅程，她从未正式的出去写生过，她不是想写生，而是想有柘木陪同下的写生，她想象过她们身在画一样的美景里，用自己的画笔留下这样的美好，而这份美好也因为有柘木的存在而更加珍贵。

岚安吻了柘木的额头，柘木夸张的好像自己多吃亏似的，岚安委屈极了，明明柘木也强吻了自己，她只是吻了她的额头就被嫌弃了。

柘木惊慌失措的抚摸她的唇瓣，眼里显出柔情，她下意识的向前靠近想要亲吻她，却被岚安躲开了。

柘木尴尬的杵在原地，岚安佯装视而不见，心想：“你刚刚不是嫌弃我么，让你知道什么是被嫌弃的滋味。”

考试完，岚安被爷爷叫回去了一次。

车子停在位于富人区的别墅群，自动门打开，车子驶入，爷爷正襟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拿着看了一半的史书，见岚安回去，合上了书。

“小岚回来了。”爷爷笑的慈祥，站起身走到岚安身边握住她的手，爷爷看起来身体硬朗，偏瘦的体格却步伐矫健。

岚安四周望了望：“小叔呢？”

“不知道又跑哪儿去了。”爷爷看似不经意的语气，言语里却充满了无奈。

岚安哪里知道，她的小叔此时正在枫林的房子里对柘木投去探究的目光。

“这次考的怎么样？上美院不成问题吧？”爷爷示意岚安坐着说，陈阿姨端来切好的水果放在岚安身边。

“蔺小姐越发的漂亮了。”陈阿姨带着南方的口音说。

岚安莞尔一笑：“嗯，美院可以拿下。”

爷爷点了点头，眼神向后示意，身后的秘书拿出一个信封，岚安拆开，里面是柘木的照片。

“这个孩子，现在跟你住在一起？”爷爷神色温和，语气里却透着不由分说的压迫。

岚安点点头。

“你们……”爷爷选择着措辞。

“我喜欢她。”岚安忽然开口，爷爷张了张嘴，欲言又止，脸上浮现出一丝尴尬。

他笑了笑，身子向后靠：“这没什么。”爷爷的言语让岚安一惊：“历史上，这样的事情也不少见。”爷爷说着眼神瞟了眼一旁的史书：“只是，爷爷老了，不能一直护你周全，你这样孤单单的，实在让人放心不下。”

“我有柘木，不孤单。”岚安说起柘木，脸上挂着温柔的笑。

“可你们毕竟势单力薄，如果有一天……怎么斗。”爷爷想说什么却没有明说。

“您想说藏在黑暗里的那些东西吧？如果冲我来，躲在哪里也没用，就算找个男人嫁了，该危险时也一样。”岚安轻声说。

“你觉察到了？”爷爷眉目担忧道。

岚安点头：“没关系的，早晚都要面对，柘木会跟我一起面对的。”岚安笃定的说。

“那就好，那我死也瞑目了。”爷爷微笑着。

“爷爷。”岚安不悦他总是把死挂在嘴上。

爷爷笑的宠溺，拿出为她准备已久的各类房产证文件以及钥匙，岚安没有接，爷爷叹息一声，把东西又收了起来。

“没事，你小叔到时候会过户给你。”爷爷说完，看向岚安的眼神满是心疼。

夜晚回来的岚安，看到柘木失魂落魄的神情，一阵心慌，得知小叔跑来找了柘木，岚安暗自咒骂了小叔一番。

为了哄柘木开心，她提议带柘木去旅行，柘木不肯花她的钱，回去问她妈妈要了一些赞助。

柘木问起去哪儿，岚安只说随便，言下之意是：你想去哪儿就哪儿，只要跟你一起。

柘木想去云南，岚安即便才去过一次，也欣然前往。

曾经的旅行都只是她一人的旅程，有了柘木的存在，她觉得自己并不讨厌热闹，尤其这份热闹是由柘木带来的，曾经的自己总被人说高冷，她只是外冷，这份冷看面对谁，她不介意他人对她的评价，她只在意会不会冻着柘木。

柘木外表看似冷酷，实则内心柔软善良，从她为小U挺身而出，从她爱护小动物，从她为老人让座都可以看出。

柘木定的酒店相对平价，岚安只把卫生作为最低标准，其余住哪儿都无所谓。

岚安发觉只要跟柘木在一起，自己百分之八十的桃花都能被她挡的死死的，岚安觉得这点非常神奇。

漫漫长途中，岚安对柘木说：“我发现跟你在一起很挡桃花欸，我以前自己出来旅游，会一路被各种人缠着要联系方式。”

“是嘛，那你希望被挡还是不希望呢？”柘木思索片刻问。

岚安只是笑笑，没有回答。

柘木凑上前来，下巴抵在她的肩头：“嗯？”

岚安别过脸，脸上的毛孔微微张开，在柘木不易察觉的地方悄悄盛开。

“不知道。”岚安轻声说。

“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柘木不满。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咯。”她强调似的戳了一下她的额头，她没有闪躲，岚安惊奇，伸手摸了摸她的发，她也没有抗拒，柘木的发丝柔软细腻，像个毛茸茸的玩具，手感很好。

“不是谁都能随便摸我头发的。”柘木略微抗议的说。

“是嘛？我怎么不觉得。”岚安故作不知。

“作为同等交换的条件，你也让我尝点甜头。”柘木凑在她耳边轻声说，岚安的心神一荡。

“什么啊？”

柘木指了指自己的唇：“让我也尝尝你嘴唇的味道。”她盯着岚安的唇，看的岚安不自觉的抿了抿嘴唇，不好意思的扭过脸去。

岚安的心跳有些乱了阵脚，她轻声呢喃：“变态。”

“早都被你尝过了。”岚安心里说。

柘木嘴角勾起一边，一脸的坏笑，她看着岚安绯红的脸颊，红透的脸配上白皙的肌肤，看的她一阵心跳加速，她喝了口水，摘下岚安一边的耳机戴在自己耳朵上，音乐里的节奏逐渐舒缓，如同她的心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