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人间 第24章 与子偕老

春日的暖阳如同细腻的金色绸缎，轻轻铺展在小竹村的每一寸土地上，给这个宁静的小村庄披上了一层温暖而生机勃勃的外衣。段鸿煊与赵子轩踏着轻快的步伐，穿过那条熟悉而又略显陌生的石板路，两旁是刚刚抽出嫩芽的翠竹，似乎也在以它们特有的方式欢迎着归乡的游子。

小竹村的村口，顾小雨的身影显得格外清晰，她身着一袭淡雅的长裙，宛如一朵静静绽放的兰花，在春风中微微摇曳，眼神中满载着对过往岁月的怀念和对未来日子的憧憬。

当段鸿煊与赵子轩的身影逐渐清晰，顾小雨的心跳加速，仿佛能听见时间在耳边匆匆流过的声音，那些年少时共同度过的日子、分别后的漫长等待以及无数次梦回时的期盼，在这一刻汇聚成一股不可名状的情感洪流，冲击着她的心房。段鸿煊的呼唤，带着穿越时光的力量，让这份情感找到了释放的出口，她的眼眶不禁湿润了。

“小雨！”段鸿煊几乎是奔跑着来到顾小雨面前，声音中的激动难以掩饰，他张开双臂，将顾小雨紧紧拥入怀中，那份温度透过衣物直抵心间，所有的言语在此刻都显得多余。拥抱之中，有重逢的喜悦，有离别的酸楚，更有彼此间无需多言的理解和支持。

顾小雨的声音虽然带着哽咽，但其中蕴含的是满满的幸福与骄傲。“子晴，二哥，你们回来了！”泪水滑落，却闪烁着光芒，那是为段鸿煊和赵子轩所取得成就感到的由衷欣慰，而且已经很久没有见到段鸿煊了，思念之情都在此时爆发了。

赵子轩站在一旁，笑容温暖而深邃，他的目光在段鸿煊和顾小雨之间流转，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记忆中的小姑娘已经蜕变成今天这样聪明而优秀的女性，让他既感慨又自豪。时光荏苒，改变了许多事物，但那一切都在往好的发展。

许是因为那三百多个日日夜夜的别离，使得平素以礼节自持的段鸿煊，在这重逢之日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主动与热烈。顾小雨心中暗忖，若是在往常那些平淡如水的日子里，他或许只会用一句简短而克制的问候，便算是尽了朋友之谊。但今日不同，他的每一个举动都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迫切与真挚。

“走吧，我们回家。”段鸿煊的话语温暖而坚定，轻轻牵起顾小雨的手，仿佛是害怕在这熙攘人群中丢失了她。赵子轩心领神会，不言而喻地跟随着两人的步伐，三人并肩而行，每一步都踏着默契的节奏，既有着归心似箭的急迫，又不失功成名就后的从容淡定。他们的背影在夕阳下拉长，成为了乡间小路上一道引人注目的风景线，村民们投来的目光中，既有艳羡也有对赵家培育出如此优秀子弟的由衷赞许。

踏入赵家门槛，迎接他们的是段母和方氏精心准备的盛宴，桌上佳肴琳琅满目，香气扑鼻，每一盘菜肴都承载着家人对他们归来的喜悦与自豪。这不仅仅是一顿饭，更是一场温馨的家庭庆典，庆祝游子的凯旋。

餐桌上，段鸿煊与赵子轩如同说书人一般，将他们在京城的所见所闻，以及殿试过程中的点点滴滴生动描绘，言语间既有紧张激烈的比试场景，也不乏京城繁华盛景的细腻刻画，让听者仿佛身临其境，一同经历了那段充满挑战与荣耀的日子。顾小雨在一旁静静地听着，眼中闪烁着敬佩与温柔的光芒，她的思绪似乎也随着二人的叙述，穿越时空，共同体验了那份属于他们的青春激昂与梦想成真的喜悦。

晚饭后，段鸿煊与顾小雨在众人善意的笑容之下，一起走出了赵家，趁着太阳的余晖，漫步在小竹村的小路上，两旁是炊烟缭缭的小屋。

正当气氛温馨融洽之时，段鸿煊忽然从怀中取出一件小巧精致的物什——一支他亲手雕刻的木簪。那木簪虽材质朴素，线条却流畅自然，想必花了许多的功夫，每一刀一划都蕴含着他对顾小雨深情厚意的细腻表达。他小心翼翼地将木簪插入顾小雨乌黑的发丝之间，那一刻，仿佛连空气都变得柔软而温馨。顾小雨感受到发间传来的微温，一股暖流瞬间涌上心头，她明白，这支木簪不仅是段鸿煊对她情感的深刻寄托，亦是他无声却坚定的承诺。

“小雨。”段鸿煊的声音如同远方传来的暮鼓晨钟，低沉而坚定，穿透了周遭的喧嚣，直抵人心。他的目光深邃，仿佛藏着千言万语，流动着对过往岁月的怀念与对未来日子的期许：“如今我功成归来，不知当日之诺，是否还有效……”

待我功成归来，嫁我可好？

顾小雨闻言，脸颊上泛起了桃花般的红晕，她的眼神闪烁着羞涩与喜悦的光芒，轻轻点了点头，那动作里满载着甜蜜与期待。在她的心海深处，这段等待的日子如同漫长的冬夜，而今，终于迎来了春暖花开的时刻。

“段鸿煊，你可不可以低一下头？”顾小雨抬头望向他，眼波流转，笑容中带着几分俏皮与柔情，话语轻盈，却字字句句都缠绕着情意绵绵。

段鸿煊被这突如其来的温柔所触动，身体微微前倾，脸庞渐渐靠近，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即将爆发的情感张力。

就在这一刹那，顾小雨展现出她的勇敢与决绝，伸手一勾，将段鸿煊的后颈轻轻拉近，自己则踮起脚尖，以一种不容拒绝的姿态，主动献上了那个期盼已久的吻。

段鸿煊初时的一愣，转瞬即逝，随即反客为主，用双臂紧紧环绕住顾小雨纤细的腰肢，仿佛要将这一刻永恒定格。无需任何指引，两人的唇齿间自然流淌出炽热的情愫，深深地探索、细细地品味，那是比蜜更甜，比酒更醉的滋味。

良久，当两人依依不舍地分开，周遭的空气似乎都因他们的情感而变得温热起来，他们的气息略显急促，彼此的眼中闪烁着未尽的火花。顾小雨的双唇，在这激情的碰撞后更显得鲜艳欲滴，仿佛春天里最娇艳的花朵，她软糯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娇嗔与甜蜜：“你呀，真是越来越坏了！”这句话里，既有责备又满含爱意，让人难以分辨是真恼还是假嗔。

段鸿煊轻轻贴着顾小雨的额头，他的动作温柔至极，笑声中蕴含着无限宠溺与欣赏：“哪里及得上顾姑娘的胆色过人，每一次都能让我甘拜下风。”他的眼神深邃，仿佛能将顾小雨的一切小心思都看透，却也愿意沉醉其中。

“那你不喜欢这样大胆的我吗？”顾小雨眉眼弯弯，笑容里藏着几分狡黠与得意，仿佛对自己能够撩动心爱之人的心弦感到无比满足和自豪。

“喜欢……”段鸿煊喘息未定，嘴角挂着一抹满足而又略带无奈的微笑，“只是偶尔，也想体验一番主动出击，掌握爱情节奏的滋味。”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这份感情的珍视，以及对未来共同生活的美好憧憬。

顾小雨踮起脚尖，轻巧地在段鸿煊的脸颊上留下一个温柔的吻，如同晨曦中的露珠落在嫩叶上那般清新自然：“那下次再说！”随后，她轻轻地推开他，步伐轻盈地小跑到了前方，她的笑容灿烂如初升的太阳，似乎照亮了两人前行的道路。

段鸿煊望着顾小雨欢快的背影，无奈却又充满宠溺地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走吧，天快黑了，该回去了。”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包容与宠溺，即使是在这即将降临的夜幕中，也能感受到他们之间温暖如春的气息。

“好！”顾小雨笑着点了点头，转身先行，轻快的步伐引领着方向，先往赵家的方向走去。段鸿煊则缓缓跟在后面，保持着三步之遥的距离，既是一种尊重，也是一种默默的守护。

关于婚礼的安排，顾小雨和段鸿煊经过一番细致的商量，决定在这充满诗意的小竹村举办。考虑到段鸿煊的时间紧迫，除去往返所需时日，仅剩下两个月多一点的时间准备。于是，两家不谋而合，将这桩喜事定在了下个月三十日，那是一个黄道吉日，宜婚嫁，预示着他们的结合将会幸福美满，如同这选定的好日子一样，光明灿烂，充满希望。

好在从一年前，赵家与段家便开始有条不紊地筹备着这对新人的大婚之物。尽管时间的匆匆给这紧锣密鼓的准备平添了几分紧迫感，但两家上下齐心协力，不仅各项繁琐的仪式一一妥善完成，连那些微小而温馨的细节也未曾遗漏，只待吉日一到，便能迎来这场期盼已久的喜结良缘。

因即将步入婚姻殿堂的身份，小方氏她温柔却坚决地让顾小雨暂停了在小雨轩的日常事务，全心全意在赵家为自己的大日子做最周全的准备。这份细致入微的呵护，仿佛是要将世间所有的美好都凝聚在这短暂的备嫁时光里。与此同时，段鸿煊也被家人下了“禁足令”，这段特殊的日子里，他不能再如往常那般自由地去见顾小雨，两人的相见只能寄托于婚礼的那一日，这让刚刚享受到爱情甜蜜的小情侣倍感煎熬。

他们才刚刚相见不到一天，就要面临被迫分离的苦楚，但是想到临近两人婚礼，又不由得带着期许和甜蜜。

每当顾小雨想到不足一月后，自己就能身披红妆，成为段鸿煊的新娘，那份按捺不住的喜悦就如同潮水一般涌来，让她在床上翻来覆去，彻夜难眠。那一晚，她的思绪犹如璀璨的星河，闪烁着对未来生活的无限憧憬和幸福的幻想。

次日清晨，当顾小雨顶着一对明显的黑眼圈出现在众人面前时，方氏满是心疼，还以为她是身体不适，差点就要急匆匆地请来大夫问诊。面对舅母的担忧，顾小雨只是羞涩一笑，毕竟都这么大人了，还因为激动而彻夜未眠，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了呢。

时光荏苒，转瞬间，那翘首以盼的婚礼前夕已悄然而至。赵家大院内，每一处角落都弥漫着紧张而喜悦的气息，家人们穿梭其间，脸上洋溢着抑制不住的笑容，他们的步伐虽急促却有序，如同精心编排的舞剧，每一个动作都是对即将到来庆典的虔诚献礼。小竹村也不甘落后，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孩童们在巷弄间追逐嬉戏，欢声笑语交织成一曲温馨的前奏，为这场盛大的婚礼预热。

顾小雨被方氏温柔地牵引着，步入装饰得喜气洋洋的闺房。房间内，红绸轻扬，珠帘微动，空气中似乎都飘散着淡淡的茉莉花香与幸福的味道。方氏从衣柜中缓缓取出那件凝聚了无数心血的嫁衣，其上绣工细腻，金线银丝勾勒出凤凰齐飞、牡丹盛开的图案，寓意着富贵吉祥、百年好合。当顾小雨身披这袭华服，镜中的她仿佛是穿越时空而来的古典佳人，容颜温婉，气质出众，连空气都因她的美丽而变得柔和起来。方氏望着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既有顾小雨即将离巢的不舍，也有对其未来幸福生活的无限期许。

“你瞧，这件嫁衣，每一针每一线都承载着老太太对你深深的爱与祝福。”方氏的声音微微颤抖，眼中闪烁着泪光，“自打你来到我们身边，你就成了我们的心头肉。你的父母若能看到今日的你，定会倍感欣慰。小雨啊，你真的长大了，明天就成家了。”

顾小雨闻言，眼眶不禁泛红，她紧紧握住方氏的手，随后缓缓走向坐在一旁的老太太，轻轻蹲下身子，将脸颊贴在老太太温暖的膝盖上，那份亲情的温度让她心安。“外祖母，舅母，谢谢你们多年来的养育之恩，没有你们，就没有今天的我。这份恩情，小雨铭记于心，愿来日能报答万一。”

“你只要过得好好的便好。”老太太温柔的抚摸着顾小雨的头，方氏则一脸温柔的看着他们祖孙。

随着夜色渐浓，远道而来的亲朋好友被热情地安置在村中各家休息，灯火阑珊中，小竹村显得格外宁静而祥和。顾小雨独坐闺房，窗外偶尔传来的欢笑声与筹备声交织在一起，她的心也随之起伏。对家的依恋与对未来生活的憧憬在心头交织缠绕，她明白，过了今晚，自己将成为段鸿煊生命中的伴侣，共同在这浩瀚人海中筑起属于他们的温馨港湾，从此，风雨同舟，携手共进，书写属于两人的美好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