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主子让属下转达,一个月内,苏姑娘必会嫁出王府,还请您不要与之计较。”
闻言,苏卿婉脸色当即不怎么好看,好,待她成为宁王妃,她定要楚山河、谢长歌后悔。
谢长歌想了想,左右一个月就离开的人,没必要与她在这纠缠。
很快,马车就到了长宁侯府前,谢长歌、苏卿婉下了马车,出示请帖入了府中。
苏卿婉不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宴会,只不过过往身份明面上都是说镇南王故人之女,暗里她总是暗示其他人她是镇南王府未来的女主人。
入了侯府,不少贵女已经到了,原本在一旁与其他贵女闲聊的柳若芊,见谢长歌她们,唇角勾起一抹淡笑,抬步行了过来:“王妃姐姐,又见面了,姐姐当日那一舞当真惊艳,可惜因为宁王殿下的失误,没能舞完,不若今日”
谢长歌打断:“今日我受邀并不是以镇南王妃的身份,因此不能回应柳小姐的期待了。”
柳若芊眸中划过不甘,太后寿宴那日,谢长歌的舞虽然未完,但已经可与她比肩,今日本想逼着谢长歌与她再比一场,可人家以谢掌司的身份参宴,她总不能逼着朝廷命官当众起舞吧。
想着目光落在了苏卿婉身上:“苏小姐,有日子不见了。”
苏卿婉施了个万福:“柳小姐。”
柳若芊上前挽住苏卿婉的手臂:“王妃今日既然是以掌司的身份入宴,恐怕照顾不到苏小姐,若谢掌司放心,便将苏小姐交与我照顾,如何?”
谢长歌唇角微微勾起,她巴不得的:“柳小姐客气了,我与苏小姐只是顺路乘了一辆马车,并不是一路的。”
“既然谢掌司这么说,那我便将苏小姐带去赏花了。”
谢长歌轻轻颔首。
柳若芊拉着苏卿婉转身,转身一刻眸中划过一丝冷意,谢长歌,若苏卿婉出了事,我就不信山河哥哥能放过你。
“谢掌司今日到得很早,看来是不用本官等候了。”礼部侍郎郦玉行了过来,带着几分玩笑语气说道。
谢长歌笑了下,转言:“京都有三绝,这长宁侯府的梅花便占其一,郦侍郎一起去看看。”
郦玉点头:“谢掌司请。”
赏花宴本就较其他宴席更为随意,宾客到了后与主人家打个招呼便各自散去赏花,待到晌午再重新聚在一起宴饮。
书房内,周巡正与孙商一起闲聊:
“今日,周兄家自己办得宴席,不去瞧瞧?听闻可是来了不少贵女。”
“不去不去,那些贵女各个披着张贤良淑德的面具,实则有几个不是满腹算计,比不得楼里姑娘妖艳,也比不得她们坦荡。”
孙商忍不住笑了下:“若是外面那些人知道你这么作比,恐怕一人一口吐沫都能把你淹死。”
“小小侯爷,出出出事了!”一个小厮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
周巡蹙眉:“出什么事了,急成这副模样?”
小厮:“有人在咱们府内西客房私通。”
孙商挑眉:“哦?还能出这般稀罕事,是谁如此憋不住?”
“这,小人也不知,只听说是镇南王府的。”
“镇南王府?!难道是她!”周巡慌忙扔了书跑了出去。
孙商怔了下,紧随其后。不久后,孙商就见不远处周巡似是看到了什么,忽然停身。
周巡原以为是谢长歌出了事,却不想在前往西院的路上看到谢长歌正与礼部侍郎郦玉谈着什么,心下松了一口气,原来不是。
凉亭内,谢长歌与郦玉也注意到了周巡,郦玉不可见地蹙了下眉,谢长歌起身:“郦侍郎可先离去,此处交与我处理。”
郦玉轻轻颔首。
周巡见郦玉离开,这才抬步行了过去,事实上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过去,完全是下意识的,等到反应过来时,人已经到了。
谢长歌抬眸,明显有些不悦,上一次她杀了礼部尚书李维,皇上已经敲打过她,这次她总不能在侯府里灭了人家小侯爷的口。
“你没事吧?”
谢长歌被问愣了,满脸疑惑看向周巡。
周巡忙补了句:“我听闻镇南王府的女眷出了事。”
看来是柳若芊的手笔,从柳若芊带走苏卿婉那一刻,她就料到苏卿婉会出事,但苏卿婉如何与她何干,楚山河又没给她好处让她看着。
谢长歌淡淡地嗯了一声,随后看向周巡的眸色有些不善,怎么着这人是为了苏卿婉而来?来问责她?
周巡见谢长歌忽然生出厌恶之色,虽想不出谢长歌所思,但也看得出谢长歌有所误会,脱口而出:“我是担心你出事,才这么”
话一出口,周巡才意识到这话有些问题,转言:“毕竟你是楚兄的王妃,若在我侯府出事,日后我怕是没法与楚兄交代。”
谢长歌懒得再和他掰扯这些没用的,直接上前一步,贴着他的耳边冷声说道:“今日此处之事,无论小侯爷有没有听到,下官都不愿有其他人知晓,否则那个人与小侯爷都要死。”
说完转身离去。
周巡抬手紧紧按在胸口处,看着谢长歌的背影怔怔出神。
孙商毕竟是风月场所混过来的,看着周巡的样子,猜出了个大概,行入凉亭提醒:“周兄,朋友妻不可欺。那位可是楚兄明媒正娶的王妃。”
周巡眸中瞬间暗了下来,有些失意地笑了下:“她看不上我的。”
“周兄你该不会是认真的吧?”
周巡没在回答,转言:“侯府出了事,我总要去看看的,咱们过去吧。”
……
西客房外围了不少人,因为主人未到谁也没进去,纵然不入内,光从里面传出的**之音,众人也能猜出里面是个什么光景,一时议论纷纷。
“听说是镇南王府的女眷和宁王殿下。”
“镇南王妃和宁王殿下?!这怕是京都第一丑闻了。糟了,你说咱们会不会被灭口”
“这么多人你怕什么,不过这王妃也太不知羞耻了,已经嫁了人怎么还敢勾引宁王殿下。”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宁王殿下强迫的本王妃。”
“怎么可能……”那妇人当即说不出话了,慌忙跪身,“王……王妃?!王妃恕罪。”
谢长歌没开口,妇人便不敢起身。
旁边的人小声议论:
“王妃既然在这,那里面的是谁?”
疑惑间,长宁侯夫人到了,带着两个婢女推门行入,里面的人似是受到惊动,停下了动作,慌忙整理不堪。
长宁侯夫人看向一旁的婢女:“请镇南王妃与户部尚书夫人进来。”
片刻之后,谢长歌与刘云的妻子冷氏入内。
长宁侯夫人淡淡开口:“此事还请两位商量出个结果,给外面一个合理的交代,否则今日咱们的脸上都不怎么好看。”
此时,床上的两位已经穿戴整齐,苏卿婉面色惨白,紧咬着唇,她听见柳若芊算计谢长歌与宁王,才入局想要将错就错,怎么会?这人是谁。
没等她开口,男子先说道:“母亲、王妃,侯府夫人,是她勾引我的,我今日来宴席,后来觉得有些累了,便来这客房小憩,不料这女子忽然进来,然后就风骚地投怀送抱,温香软玉,我一时没把持住才”
“你……胡说。”苏卿婉攥拳羞恼怒道,“分明是……分明是你……”说道此处眼泪顺着眼角垂落。
冷氏自己的儿子平时什么德行她最清楚,如今这副场景,当即认为是自家的儿子强迫了人家姑娘,叹息一声:“王妃,是妾身教子无方,如今事情已经这般,对外就称亲事早已定下,寻个良辰吉日把婚事办了,您看如何?”
谢长歌看向苏卿婉:“苏小姐以为如何?”
清白已无,纵然不愿,也只能认命,苏卿婉委屈地点了点头。
谢长歌:“那便按夫人说得办吧,不过,夫人可要快些寻到良辰吉日,镇南王府可等不了太久。”
“是是”
“另外别人家出嫁该有的,我们镇南王府缺一不可,若是事情办得让我们稍不满意”
“不敢不敢”
谢长歌点点头,后又看向刘非:“刘公子得了这么好的婚事,日后那些毛病可要改改了。”
刘非抱臂,一脸不在意:“出嫁从夫懂不懂。况且今日本就是她不知羞耻,引诱本公子,她这般浪荡,谁知道她与多少人”
啪得一声,刘非被狠狠抽了一个大嘴巴,动手的是刘夫人:“王妃放心,回去后我定会严加管束。”
“母亲,您从来都没打过我!”刘非不敢置信地看着刘夫人。
谢长歌唇角勾起一抹冷意,看向刘非:“今日之后,若让我知晓刘公子的毛病没改,那我也不介意亲自帮帮刘公子。”
刘夫人忙道:“不敢劳烦王妃,妾身一定好好管教。”
“如此最好,苏小姐,出了这么一桩事,想来你也没有赏花的兴致了,咱们回吧。”
带着苏卿婉出了门没走几步,柳若芊行了过来:“苏小姐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会儿不见就如此狼狈。”
苏卿婉攥拳:“明明是你”
“我如何?”
苏卿婉沉默,单不说无凭无证,即便有,她想设计宁王之事也够她受的,只能吃了这个暗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