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扇拂玉堂春 > 第12章 第12章

扇拂玉堂春 第12章 第12章

作者:墨山风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12-29 00:32:51 来源:文学城

晚间,师徒三人在怀仁堂中草草吃过饭,贺兰山便借口归家,告假了两日。章圣祥自是知道他必要外出走动才甘心,但是我等平头百姓,帮不帮得上倒是未见得了,只得开口劝解两句就放他去了。

“唉,这事儿恐怕旁人难得插上手。”章圣祥见人走远了,院中只剩了苏礼,遂端起桌上小酒杯嘬了一口叹道。

院中除了他们师徒三人吃饭的石桌石凳,便还有他闲时用来晒太阳的摇椅一把,桌边搭了个葡萄架子,现如今叶苗还将出未出的时候,只有秃噜的枝蔓爬满了架子。

桌上一点油灯,苏礼盯着那火苗簇簇,心中却如打翻了油锅般煎熬。

蒋炎,必是与此人有关。

可这名字从未听过,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翻来覆去这一世见过的人就那些,她怎么也想不通,此中定是有什么误会。

她猛一抬头,双眼盯着章圣祥,眼中盈盈火苗跳动,那仗势吓了章圣祥一跳,刚饮下的酒液卡在喉咙处,不上不下。

“师父,敢问这陇西的太守这么些年是个公正的好官儿吗?”

果然,开口问的就是不能说的话。

章圣祥上手拍了拍自己胸口,好容易咽下了那口酒液,才喘口气告诫道:“这可不是我等老百姓能胡咧咧的话啊,你可当心点儿。被人听了去,你我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眼见着小徒儿一脸愁容的模样,章圣祥皱着眉头啧了一声,只得弯了腰凑近了桌子,食指轻轻点了点桌面,看着她悄声说道:“这话只能在这里说,出了这门儿,就没这事儿。”

苏礼连忙点了点下颌。

“想当年自益州被收复之后,这七年时间百姓的确是休养生息了的。你我今日能吃饱穿暖,自也是有这陇西太守的一份功劳。”

他拿起酒壶,又给自己满上了一杯,举起来示意苏礼也喝一点,却见她摇了摇头,才端起酒杯又嘬了一口。

酒液绵厚甘醇,很是适口,苏礼见着师父眯着眼半晌也没有后话。

隔了好大一会儿,似那股酒劲儿下去了,才见他睁了眼继续道:“只是啊,这陇西的安居乐业却不全是太守的功劳。要真的说起来,当归功于这位凉益二州的大将军。”

“这一位的来头,那可是大了去了。少年将军,又是今上的亲侄子,大大小小的军功是数也数不清,外能御敌,内能平乱,不仅袭爵还封了靖远亲王。有他震在此地,往返凉益二州,这凉州屯兵五万,益州军有八万之多,又自领亲兵三万有余,才算平衡各方郡守的势力,而百姓无需忧烦战乱咯!”

这话苏礼倒是也曾听闻过,毕竟这一世的太平日子并不是很久远的事情,新帝登基也才八年时间,益州是在新帝登基后的一年内紧密锣鼓打下来的。

那一年里攘外安内,很是打了几场大仗,陇西郡地处边陲又在凉益二州交界处。百姓们被折磨得有田也无人耕种,无粮可吃的地步。

可这也是扯远了,那么大的官儿哪里管得了她的冤屈呢?

章圣祥酒后好眠,待安顿他睡下后,苏礼心中烦恼,自顾去了街上。

街上只有掬春院那条街上还有人流,苏礼顺着街道不知不觉间溜达去了县衙府门前。

这会儿也没人围观了,无人打扰她,倒是可以仔细读一读上面到底写她犯了什么事。

不出她意料,用词甚是模糊。

只说了命案,让见过她的人提供线索。以她多年阅读理解的能力,官方用词惯来严谨,如若是实证,必会提到“证据确凿”一类,而通缉令上并无此严厉辞藻,也就是说证据或许未见得查实了。

再来,那幅画像,着实看着与别的通缉令不同,连她左眼上眉下有一小颗痣都点在了上头,实在是过于精细了。

这份描摹画像的功底,不像是通缉令上应有的,倒像是人物工笔画……想到此处,她倒是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那躺倒在床上的男人。

倒是看着莫名联想到跟他有关,这世上能将她画的如此精细的人,屈指可数啊。

“干什么呢!”

平空一声爆喝,吓了苏礼好大一跳,抬眼看过去,只见一衙役快步行来,手正指着她。

这衙役姓彭,名伍,恰好今日轮值守夜。

苏礼急忙双手抱拳行礼道:“官爷,小生吃了酒正散步醒酒,无意间行来此处,见这画像甚是精妙,不由得驻足……观赏了一下。”

彭伍定睛一看,可不正是个穷酸书生么,倒是笑了起来。气势不再剑拔弩张的,跟她站到了一处,也看向那张贴的画像点头赞同:“是吧,倒是个美人儿。”

顿了会补了句,“可惜了,是个蛇蝎美人。”

苏礼眨了眨眼,从胸口摸出点碎银子捏在手中,肩膀轻靠向那衙役,以身为遮挡将手中碎银极其丝滑地递入了那衙役手中,轻言道:“请您闲时喝点儿小酒。”

彭伍眼中看着那画像,目不斜视,手中捏着银子暗下里数了数,脸上立时露出满意之色,抬手搭上了苏礼瘦削的肩膀,觉得她很是上道。

“这……蛇蝎美人,犯了什么案子?”苏礼趁机问道。

彭伍将碎银揣进怀中,四下看了一眼,见夜深无人,低头凑近苏礼肩膀道:“听说是埋了尸首在自己小院中,被人抓了个现行,如今人证已有。”

苏礼闻言,狠狠摁下心中的震惊,面上不敢显露又问道:“怎会有人证?这姑娘瞧着年纪不大,竟如此胆大……狠毒?”

彭伍闻言摇了摇头,又上下睇了她一眼,才咧开嘴笑着指着她道:“你好这一口啊?那掬春院里的娇软娘子不好么?”

“哈哈”,苏礼干笑两声知他开始顾左右而言他,自知再多问容易惹他生疑,闲扯几句,抱拳告了辞,返回到怀仁堂自是彻夜未眠。

翌日清晨,她顶着两个黑眼圈出来时惊到了章圣祥,只觉得自己两个徒儿最近都很不在状态。

不想大清早的,门前来了一辆马车,车窗边雕纹繁复,车帘却密封得严实,瞧不出哪里派来的。

章圣祥听闻车马声迎了出来,见前头骑马之人甚是年轻,腰下悬挂一柄青色长剑,面色甚急,还未下马就吆喝道:“怀仁堂中擅针的那位大夫可在?”

苏礼刚好在堂中擦拭窗台,她是亲眼见着安仁骑马到了门前的,见他这着急忙慌的,不知又是何事。

章圣祥一怔,擅……针的大夫?一时之间章圣祥和站在柜台后的贺兰山均无言地看向苏礼。

安仁一见便知这位手中拿着抹布的小胡子书生便是李承泽提到的“擅针”的大夫了,他说这人新入城,已经小有名头,一手银针颇有些好评。

他上前一把将苏礼手中的抹布放下,拽着她的手腕便往门外走,推推搡搡地就将她送进了马车内。

苏礼有些慌张,坐在车内见车帘四闭,也是有些预感不好,问了句:“敢问这位爷是哪位有何急症?”

章圣祥拿着苏礼的针包追了出来,“针包!针包别忘了!”

苏礼掀开车帘双手接了过来,果然是自己刚打好的针,向师父点了点头,不待他二人说上话,马车就急急启动。

马车行进速度极快,苏礼在其中坐不稳当,伸手抓住左右窗棱,又忍不住问了一句:“敢问这位爷是哪位有何症状?”

安仁在前头骑马开路,回头对车夫喊了一句:“再快些!”又道了一句:“去了便知!”

埵城官道尚且平稳,只是这马车似乎很快便上了小路,未行许久便在一宽阔门庭前停了下来。那门上候着的小厮似乎翘首已久,眼见着马车到了便大开了门,方便马车一路进了后院之中,不需停车。

马车一路行进了后院之中方才停下。

安仁一掀开车帘,苏礼只觉得头晕脑胀,下得车驾仍觉得双腿浮软,踏地不稳。

仓促之间,苏礼倒是看得出来这庭院深深,颇有些巧工之妙,只是来不及细细欣赏便被安仁领去了上房。

房内幽静,屋中焚着安息香,只有安信一人焦急地在门前肃穆以待,一见他二人出现便迎上前,低声问安仁道:“可确认就是此人?”目中却全是怀疑之色。

此人瞧着年轻落拓,不像是名医,更不像是久负盛名。这区区埵城之内,能有什么名医,还不如快马加鞭去请了解毒圣手亲来一趟。

安仁亦是有此想法,只是屋中那位爷的毒发起得又急又凶,就算快马加鞭,解毒圣手亦是远水救不得近火的。

他点了点头,将人领了进去。

苏礼见二人的眼色似有话未言明,但是她只略略一想便明,定是那位爷的毒又有了反复。只是不知为何他俩已有名医能研制出那等神丹妙药,还需要请她来看呢?

她定了定神,伸手掀起拔步床上的帷幔。

也是奇怪了,日前还见他生龙活虎一般地快马加鞭进了城,半点不似有病在身的模样。

苏礼转身去拿了一把圆凳,坐于床前,又将针包铺开,问道:“当时发作情形是怎样的?”

安仁立刻上前说道:“早间王、公子正在书房阅、信件,突然就开始咯血。血色呈黑色,咳嗽不止,待我等赶来,他已晕厥。因此我就即刻想到了你,李太守曾向公子提到过你,擅长施针,且颇有些名气,便特地去请你来诊治。”

苏礼手上略略一顿,想到前日里玉卿提到了她向李承泽举荐自己一事,倒是前后相应了。原来李承泽询问的症结在这儿呢,看来……这位王什么的公子定是背景不凡。

“公子的病非同小可,你需竭尽全力医治,不得怠慢。”安信在一旁忍不住强调道。

苏礼看了他二人一眼,淡淡道:“小人自当竭尽全力。”

她垂眸去看床上躺着的人,他早已没了那夜里的恣意和霸气,也没了那日在马上的魁伟,只紧闭双眸,面色苍白,身上只有一件白色单衣,冷汗涔涔,眉间紧敛。

苏礼伸手将那单衣揭开,只见那被毒剑戳伤的伤口不仅不见愈合,皮肉已隐有腐坏的情况,且毒势有扩散,很是不妙。

这伤口所在的位置亦是凶险,毒药成分不明,虽然这解毒的法子是可以暂缓发作的,可是要彻底解了还得内外兼服才可。

她手上捏着针就有了些踌躇,没有内服的药,单单靠针,怕是只能救急。

“你们将他扶起来。”

安仁和安信一听,两人上前将魏烜扶着站起了身,他头耷拉着靠在了安信的肩头。

苏礼蹲下在魏烜膝后委中穴,直刺入内,又放出血来。

须臾她又命二人将人放下,在毒伤周围施针。

只是不知是毒沉在此处久了还是她施针刺激到了毒素,床上之人陡然痛醒,脸上涨得通红,额间青筋冒起,一张本来清俊贵气的脸庞被疼痛折磨得面目狰狞,盯着床边施针的苏礼目眦欲裂。

“公子!您怎么了?!”

安仁与安信二人见状大惊,冲上前扶住他。

苏礼站起身来,定了定神,她鬓边亦是有汗,医治此人非同小可,稍不注意小命要交代在此。

她转身从包中取出了一小包草药物事,看了看安仁,吩咐道:“拿沸水来。”

安仁一听立刻吩咐了下人拿来一壶沸水,苏礼将那不辨名目的花花叶叶放入沸水之中,再拿温茶的小炉继续煎煮,直到壶中水只剩小半碗,盛出后待吹得能入口即灌下一口,转身一口喷上了魏烜胸前伤口之上。

那药水经过煎煮早已呈深褐色,喷上伤口混着黑色的血液,魏烜更是如烫着了一般疼痛难熬,安仁安信二人分别抓住他才能生生摁住他。

苏礼将剩下的药水灌入了魏烜口中,不过一小会儿就见他竟似了无疼痛一般,展眉睡去。

安信见了心中急怒:“你给公子吃了什么?”

苏礼瞥了他一眼,声音不急不徐:“麻沸散,你若想试试,壶中还有一口,喝了就去睡会儿,不要扰我。”

她从针包之中取出一把指头大小的小刀,那刀片扁扁一片如同叶片,刀锋一面极其薄锐,在烛火下寒光一闪,堪比暗器。

安仁见到此时,亦是难掩惊诧:“你、这是……?”

苏礼闭了闭眼,叹一口气,“要么我现在就走,你们换人来,要么就烦请闭嘴。”

她如今非女儿身,事急从权,救人的时候争分夺秒,实在也是懒得废话那许多。

这把柳叶刀尚未开锋,真是便宜了这位“王”公子了。

她虽然不是外科的,可是学医就是这样的,猪跑还是见过的。再者,小小解毒治伤,不比那开膛破腹,杀鸡还用不上牛刀。

苏礼定了定神,用沸水煮过小刀后,三指捏刀,下刀快狠准,一眼看去好似刀还没接触到皮肤就已将皮肉划拉开。

她抬眼去看“王”公子反应,这一刀下去,皮开肉绽,黑血涓涓流出,那“王”家公子仍旧眼皮沉沉,一动不动,想来那麻沸散还算是用得不错。

接着她就不再张望,只专注将毒剑所伤及的皮肉去除,再一层层缝上。缝合的针也是新打的,世人只怕从未见过缝合时用的弯钩一般的小针。

因为缝合的线皆是煮过的棉线,缝合时亦是有技巧的,将线穿插缝于内里,待最后一针缝好,轻轻一拉,表皮之上竟是看不到缝合线的痕迹的。

只待数日之后拆除时,将线抽出即可。

这去除毒腐肌理的活儿其实当日就应该做,只是那时苦于手边没有工具,也无钱打造这把“柳叶刀”和针。拖了这许多时日,这王公子也是命大。

况且此时最麻烦不是动刀,亦不是麻沸散,而是事后的看护与消毒。

不过她亦是有办法的,麻烦是麻烦一点,只要这位“王”家公子好好听话,倒是不愁好不起来。

这一手将皮肤展开,肌肉内里层层缝上的细致功力将安仁与安信看得头皮发麻。一时觉得堪比皮肉上刑,一时也是当真心服口服。只觉得苏礼与那解毒圣手,都是医学奇迹,乃是神医级别。

大改,手速很慢。后面章节情节上略有不畅,还未改完,烦请看官稍候。感恩滴心~[玫瑰]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2章 第12章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