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希莱学的是装饰艺术设计,他也学会了如何让温馨至于安宁。
小屋有了裴隐心心念念的飘窗,花架里种了很多花,傅希莱喜欢坐在这画画。
“饭后水果想吃哪种?”裴隐围着浴巾就走过来了,看了眼画纸熟练地往调色盘里滴水。
水汽铺在耳边,傅希莱气定神闲地给太阳上色,欣赏了一会儿后看向裴隐:“黄桃。”
两人接了个吻,傅希莱先给裴隐吹干头发才让他去切水果。
电视里放着综艺,傅希莱躺在裴隐身上吃黄桃:“哥,我们社团要在文化艺术节上表演节目,你记得来看。”
“好,我去给你录像。我前两天买了个新镜头,刚好最近在办公室多练练。”裴隐扫到一眼置物架,“对了,你的吉他弦起毛了,我给你换了新的。”
“好的。”傅希莱无所谓地点头,给裴隐喂了一口黄桃,“阿阳说寒假来找我们一起去旅游。”
裴隐扬了扬下巴。
傅希莱慢慢凑过来,疯狂蹂躏他的脸:“嘿嘿,我就不亲。”
裴隐低笑一声,把人打横抱起,往上抛了一下。
“哥!”落回臂弯后,傅希莱恼怒地锤了一下裴隐的肩膀,“你完蛋了。”
裴隐就稀罕他这劲劲的小表情。
“行,我看看我怎么完蛋。”裴隐走回房间,把抄起来的人扔床上,压了上去。
他忍了很久的。
……
为了节约路程时间,一行人是乘私人飞机去的。
“你是想从这跳下去吗?”江婙鸢看着宋煦脑袋和玻璃窗密不可分。
座与座相隔甚远,江婙鸢是扬着声音讲话的。
“这还是我第一次能在飞机上这样看天空。”宋煦看着窗外的云层咋咋呼呼,“阿鸢,我们离云好近啊。祁书,出来玩你还这么认真学习啊。”
“不要,说,我哥。我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祁望慢吞吞地吐字。
“你个可怕的兄控。来,怼我,刚好多练练说话。”宋煦表情欠欠地,然后盯着祁望的助听器,“高科技就是不一样啊。”
祁望骄傲点头:“我哥,拿奖金,给我买的。”
“你就得瑟吧。”宋煦摇摇头就继续看云了。
“嗓子有没有不舒服?”祁书侧身问他。
祁望摇头:“没有。哥,我可以的。”
“那就好。”祁书让他喝了点水,算着他聊天的时间和字数。
“祁望现在能说很长一段话。”裴隐恰巧走过来,观察了一会儿说。
祁书笑了笑:“嗯,他现在天天练习,还是有效果的。还要谢谢裴哥介绍的医生。”
“客气什么,好好休息。”裴隐拿好东西回了休息室。
他把傅希莱盖的毯子拉上了一点:“好点了吗?”
傅希莱恹恹地“嗯”了一声。
“还不想理我啊。”裴隐含着笑,略显不真诚地道歉,“裴隐怎么那么坏,就知道欺负希莱。”
傅希莱冷笑一声,转头不看他。势必要让裴隐知道,讲话被人视若无睹有多难捱。
裴隐死皮赖脸凑过去:“真的不理我啦。”
“呵。”又是一声冷笑。
“希莱,不要不理我。”裴隐把人抱起来坐自己腿上,轻声哄着,“我真的错了,以后都听你的,好不好?”
这句话倒是诚恳了不少,早这样不就完了。傅希莱这才撩起眼皮看他,微微颔首,勉强应了声“好”。
“希莱大人有大量,谢谢希莱。”裴隐蹭了蹭傅希莱的脸。
“还没那么快到。哥,你也要休息一会儿。”傅希莱扯了扯裴隐的耳朵,“闭眼。”
“好的。”裴隐把头埋进傅希莱脖子进入梦乡。
下飞机后酒店派了专车来接,一行人就先去了酒店。其他人被酒店工作人员送去了房间。裴隐和傅希莱在大厅坐了一会儿。
没过多久,徐衍之来了,看见两人招了个手就走过来:“下午好啊小希莱。”
“老大,你不会是在等我吧。”徐衍之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我就知道,你是最好的老大。”
“不是。”裴隐淡淡开口。
徐衍之耸了下肩:“老大你真没情调。没关系,我都懂。我住哪?”
裴隐扔了张房卡过去。
徐衍之两指接过,晃了两下:“今天的活动不用叫我,哥们要大睡特睡。明天你们想得起来给我打个电话就行,走了。”
“他怎么了?”傅希莱问裴隐。
“上班上的。没事。”裴隐说,“我们也上去吧。”
“噢。”
休整完六个人去了附近的寺庙。楼阶很长,大家都不紧不慢地走着。
“听说这里特别灵,我可得好好许个愿。”宋煦转头问祁书,“你要帮祁望祈福吧。”
“嗯。”祁书应了一声。
祁望笑着:“我也给,哥祈福。”
可恶的小情侣,宋煦想给好奇的自己一嘴巴,看着上方快看不见人影的江婙鸢,赶紧追上去:“阿鸢你走好快啊。”
“是你慢。”江婙鸢说。
落在最后的是裴隐和傅希莱。两人走走停停,看着飞过的鸟都要停下来聊几句。
“走得累不累?”裴隐注意着傅希莱的双腿。
挑衅我?傅希莱问:“要我背你上去吗?”
裴隐笑着摇头:“不要。好吧,希莱厉害,我不问了。”
傅希莱一直觉得激将法对他没用,但是每次都能被裴隐刺激到。来了兴致谁也挡不了,傅希莱撸起袖子,指了指自己的背:“上来。”
“啊?”裴隐看他好像是来真的,尝试谈判,“不了吧。”
“你刚在飞机上怎么说的?”傅希莱阴恻恻地提醒他,“快点。”
玩脱了吧。裴隐捂着脸趴上傅希莱的后背。
事实证明,七岁的小柿子能背起裴隐,十八岁的傅希莱也可以。区别只是那时候没有路而今天有路,那时候想下山这回是要上山。
傅希莱背着裴隐超过了祁书祁望两人。简直轻而易举,易如反掌,手拿把掐。
祁望亮晶晶的眼睛看着祁书:“我也背你!”
傅希莱力气比牛还大,你这……。
“……乖,咱不比这个。”祁书把人脑袋捞进怀里胡乱揉了揉,“好好走路。”
“好吧。”祁望往人手里顾涌了几下。
裴隐喜欢和傅希莱亲密接触。
这样的也不错。
阶梯两旁都是原始树林,长得郁郁葱葱,空气中都是草木和风的气息。裴隐趴在傅希莱背上,埋首间能嗅见他独特的气味。
“小伙子,这是怎么了?”旁边有个慈眉善目的老奶奶问,还挽着自己的爱人。
裴隐装死,傅希莱嘴唇略微上翘,忍着笑回:“阿婆,他扭到脚了,没什么事。”
“那就好那就好。”老爷爷拍了拍老奶奶的胳膊,“兄弟俩关系真好。”
傅希莱问:“阿婆,你们也来祈福吗?”
“嘿哟,我们不祈福。”老奶奶笑着说,“我们就住这附近,老头子每天陪我来这爬爬楼,当锻炼了。”
“感情真好。”裴隐望过来,眼神里若有所思,戳了戳傅希莱的肩膀,“我腿好了。”
傅希莱就把人放了下来。
“哦哟,年轻人长这么高,刚还没看出来。”老奶奶惊讶地说,接着就是一脸笑意,“人高马大的,好好好。”
“谢谢阿婆。”裴隐学着傅希莱的称呼道谢。
“你们去祈福吧。太阳快落山了,我们也要回去了。”老奶奶给他们招招手。
“阿婆再见。”
“阿婆再见。”
“诶诶,再见啊。”
萍水相逢就是这样,短暂交流后就不会再有后续。道别之后他们继续爬楼,等到了地方,他们停下来等其他人。
“红丝带,一人一条啊。”宋煦给大家挨个发。
大家写下愿望,一起往树上扔。
人们说,抛得越高,愿望就越有可能实现。轻盈的红丝带承载着众人的心愿在空中纷飞,最后垂落在树梢随风摇晃。
天高云淡,日落黄昏,金色的光线烧红了碧落坤灵。
祁书伸手放在祁望眉前为其遮光,他说:“我和小望要去那边烧香。你们去吗?”
“我跟你们一起吧,我也去上上香。”江婙鸢说。
宋煦没跟她们凑堆:“我有点事,不跟你们一起了。那我们各自行动,晚点集合。”
“可以。”“行。”“嗯。”“好。”
只剩两人留在原地。
傅希莱问:“哥,你有什么想逛的吗?”
裴隐回答:“没有。”
“那我们就在那边坐会儿吧。等他们回来。”傅希莱指着不远处的一个长凳说。
“好。”裴隐和他一起走过去坐下。
游客来来往往,两帅哥坐着还是很显眼的。时不时有人上前要联系方式,男女老少都有,以至于他们每聊几句就得向别人致歉。
到最后笑累了,两人都面无表情,就没人再上前了。
傅希莱仰头叹息:“外面好多人啊。”
裴隐忍俊不禁:“同意。”
看了半天,他没忍住凑过去伸出大拇指不轻不重地按了一下傅希莱滚动的喉结,傅希莱脑袋跟弹簧一样一下就弹起来了。
他一把抓住罪魁祸首的手:“光天化日之下干什么呢?”
裴隐没说话,只是眼中含着笑。对视变成凝望,两人的视野里只剩下彼此。
直到两个少年都觉得面红耳热,同时错开目光,链接化形为牵着的双手。
他们依偎在一起,吹着风,一起浪费时间。
……
回到酒店,裴隐刷了卡和傅希莱一起进电梯。
叮咚——
宽敞的空间进来了两个人,一个是喝醉的徐衍之,一个是死了八年的裴晟。
裴晟拥着徐衍之。
裴隐很难描述这一瞬间他想了什么。
总之在他清醒过来时,他已经站在了走廊里。裴晟鼻青脸肿地半躺在地,血糊了半张脸。
傅希莱一手搀扶着徐衍之,一手牵着裴隐。傅希莱按了按裴隐手心,喊他名字。
“嗯。”裴隐沉着声应了一声。
傅希莱转头看向地上的人,语气冷淡:“徐衍之我们要带走,您自便。”
傅希莱:哥,我照顾你
裴隐:嗷呜呜呜呜
裴晟:为我发声!
三人瞪他
根本没还手的裴晟:……小隐打的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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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