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贡献点身体价值,别的都不用做。”老虎再次搭上耳夹的肩膀,整个一只又朝他歪了过去,“还能捞一些资源,牙签肉对于蚂蚁来说也是肥餐呗!”
他心不在焉地玩着地上拽的草,“这些人的选择还行,不过在这圈子里就怕管不住底线,不满足于一个小摄像的权力,去爬更高层的床,比如庞绅勋,这可就难搞了。”
“那头猪不笨,更不是吃素的家养猪,是难搞的野猪。我可提醒在场的哥儿几个啊,再难熬也尽量别去找庞猪要资源,不然那个后果大得吓死你,兜喽不住,天底下可没有免费的午餐。”老虎夹枪带炮,看似不正经,实则严肃地说。他说这话的时候,目光主要对着尹煜佑这只傻大白类生物。
耳夹闻言也收起嬉皮笑脸,“老虎平时玩世不恭,但是他的这话大家得听,尤其是新来的鱼油儿你。千万别为了一时的曝光度牺牲自己,尤其是去找庞绅勋那种人牺牲,那个人可没有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
“别看他憨憨傻傻的,你们知道不?圈养的猪其实也是吃人的,不然野猪早改食素派了。”
“而且庞绅勋他要是真傻,这地方尔虞我诈,各种勾心斗角乱得堪比古代的后宫和前朝以及民国的军阀混战,他要是没点脑子,早就被挤到别人嘴里,连渣渣都不剩下一点了,还能稳坐现在这个主管的位置?舒服又多金,还有点权力,那个位置谁不觊觎?”
他说完顿了顿,视线意味深长地看向灿灿,语气也压得郑重,“还有,千万不要乱来,这里人多,你们知道人多的地方乱|性更容易染上艾滋病或者别的病吧?很难治,或者根本就没得治,很可怜的。”
“快活一晚上痛苦一辈子,我认为真的没有这个必要。不要试图去打开潘多拉的魔盒,平常人接触不到,或者法律不允许做的事情,都是有道理的。法律看似在拦你,其实是在保护我们这些普通人,阻止无知的人们深入地狱,一去再难复返。”
“放心吧。”灿灿听完肯定地回复,说得毫不犹豫。他在手机上找出自己今天的体检报告,将屏幕转过去给三个人展示。耳夹和老虎仔细看完才放心地点了点头,把目光从灿灿身上移开。
旁观的尹煜佑看到这一幕隐约察觉到了什么,那天老虎趴在耳边告诉自己的话似乎不是为了挑拨他和灿灿的关系胡乱捏造的,但是……不管发生了什么,无论世事如何,只要灿灿自己愿意就好,他绝不多干涉他的私人意愿和私人生活。
不过,他昨晚半夜出去以及今天一整天都待在医院,是和这种事有关系吗?他的身体,真的……还健康吗?
尹煜佑的心有些沉,他担心灿灿,但这是灿灿**中的**,他实在不方便问,而且怎么活是灿灿自己选择的。在帝盛内部,无权无势的主播们为了活下去找个靠山,这种事情很普遍,也情有可原。
刚才看了那份报告单,他大概猜到灿灿做了什么,只是,那做法毕竟违背了生理,灿灿的身体承受得住吗?他……疼吗?
他很担心,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安尉灿灿,又怕自己想的这些都是错的,其实根本没有这回事,还不敢开口询问,毕竟这种事情太私密,怎么问都不合适,哪怕是出于担心。转念,想到面前还有人,尹煜佑又把心里的这些想法通通暂时地甩了出去。
“我也明白,我们大家都要好好的!”他收回放在灿灿手机屏幕上的视线,冲两个人点了点头。
“切!虚伪,有本事拿资源给我,别整这些恶心巴拉的空头话,爷最烦虚的。”老虎不屑地哼了一声,他居高临下地扫了一眼尹煜佑,视线没有多作停留。
耳夹这次及时开口,帮尹鱼儿化解了一回茬,“其实职场里这点规则谁不知道,也就鱼油儿你这个刚从学校里毕业的跟棵小白菜一样,笨透了!连环境都不知道熟悉一下。两军作战需要先从了解对手的套路和习性开始,懂不?”
他说这话的时候眉毛扯得忽高忽低,跟流动的山峦一样有趣,两瓣眼皮要耷不耷地看着尹煜佑。
尹煜佑无知地摇了摇头,他不懂,他只是个单纯到清澈见底的,就像耳夹讽刺的一样,笨透了的,刚毕业的大学生,社会这趟浑水他还需要多游一阵子才能熟悉。
但是帝盛会给他这么多的熟悉时间吗?对此,尹煜佑自己也有些迷茫和焦虑。
老虎掏了掏耳朵,整个人仍然倚靠在耳夹身上,仿佛那是个大型的长条枕头。怕他戳到耳朵,耳夹没有敢乱动。
老虎语气里带着些不爽说道:“真是个蠢货,不过傻人有傻福,说不定就有人在暗地里保护你呢!”
他说着,再次看向灿灿,灿灿囧迫地攒着眉毛,示意他快些停嘴。看到灿灿示弱,老虎这才肯放过他,见尹煜佑这个傻登啥也没注意到,他放心地继续话题,“不过老子才不稀罕做那种恶心事,不都是人嘛,给点钱,大部分消息也就知道了,还用得着弄脏自己的身子?不值当。”
尹煜佑额头上再次流下一大粒汗,虽然耳夹说老虎家里不是特别有钱的那种类型,但是骆驼再怎么说也比山羊大个,他还是富裕阔绰的,一出手就是一副典型的少爷做派,习惯用钱来解决百分之九十九的问题,剩下的百分之一靠投机取巧。
他的家境就目前来看,足够他在这个对新人非常不友好的地方活得滋润潇洒,如鱼得丰河了,是他们这些四处借钱的穷人羡慕不来的。
“诶!”耳夹戳了戳老虎,“你省着点钱花,别把你爸妈好不容易开起来的小公司给造光了。”他是出于善意的提醒,老虎却烦躁地一把推开他,“哎呀你真的烦,我才花几个子,又不去赌|博,败不光败不光的!你就是瞎操心,跟我爸妈一样啰嗦。”
“卡里有多少钱我心里怎么可能没个底,而且我来了这里之后都没买过很贵的东西,我进步了好不好?不要总是把我想成古代那些欺男霸女,大事不干的纨绔!”
他傲娇地撑大眼睛,用奇怪的口气冲好兄弟撒着娇,求夸。
尹煜佑见状嘴角抽了抽,老虎的日常行为可不就是他说的这样吗,欺男霸女,游手好闲,活脱脱一个纨绔样。这叫什么,人臭而不自知?
耳夹无奈地撇了撇嘴,“是啊,进步了,买衣服从每件五位数降到了每件四位数,但是依然嫌弃三位数的太便宜了,是破报纸披在了身上。”
他说完,转身朝尹煜佑和灿灿挑了挑眉,小声控诉:“你们瞧这个人多霸道,我提醒他,我原来站在那里,他自己靠过来,不耐烦了还把我给推开!”
灿灿笑了笑,没说话,尹煜佑竖起大拇指,给了他一个懂你不容易的表情:懂你!亲兄弟才敢拉着咱们当牲口造,跟我那堆儿子一个死样!
寒冬腊月,每天都玩儿到大半夜才回宿舍,还得我从床上爬起来,挨着宿管唾沫星子淋头的臭骂,挨着嗖嗖的冷风给他们开门。我命苦啊,没想到你也是个命苦的,果然有兄弟的人就是不容易……
耳夹看尹煜佑这委屈巴巴的模样没忍住笑了,他脸颊上的两朵酒窝绽放开来,给他原本就帅气的外貌更添了几分明朗,就连没怎么参与互动的灿灿也没忍住嘴角上翘的弧度。
“肇事”的老虎抱着胸,有些酸地在这个小圈子外面切了一声,心里醋自己的亲兄弟背着他跟别的家伙们打情骂俏。
在他心里正拧巴的时候,耳夹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老虎身后,他一胳膊肘夹住寅边虎的脖子,两个人不知道说了什么,老虎被逗得没绷住原本的那张冷脸,跟耳夹对视着就直接笑了出来。他嘴角的梨涡也绽放开来,像两朵小小的花,眼睛也眯成了弯月,身上的睿气不知觉被削去了好几分,整个人染上了不少耳夹身上传递出来的平和与快乐。
看着相处得这么融洽的两个人,趁他们还在自说自话,没工夫理会自己这边,尹煜佑趁机看向灿灿。他将身子歪向灿灿一些,还没开口说些什么,灿灿就开始心里嘭咚嘭咚地狂擂春鼓,顺便藏在裤腿里的小腿也在紧张地抖。
“哎,灿灿,刚刚他们说的那些事,有你没有?”尹煜佑的动作看似大方,声音却小心地压着,说的时候眼睛还瞄了一眼老虎和耳夹,确认他们没有看过来。他终究是没忍住心痒痒,还是问了出来。
人啊,瞧瞧,终究在七情六欲面前小落了下风,没错,尹煜佑及时认清并快速接受了自己不是神明的事实,执行了人的做法。
灿灿本来耳朵都热了,闻言脖子一梗,没想到尹煜佑要说的竟然是这个。他苦笑着耷拉下两瓣眼皮,声音有些蔫柔蔫柔的,“哈……公司里乱来的人确实很多,但我可没有,我一直在靠自己的方法赚钱和维护账号。”
一席话回答得滴水不漏,唯一漏下的一滴还被他亲自接了回去,让人找不到任何破绽。可越是这样,尹煜佑越感觉灿灿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