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那个皇后 第9章 记忆的囚徒

皇帝的寝殿比想象中安静。

推门的瞬间，江卿月就察觉到了异常——殿内没有熏香，没有烛火，只有无数面铜镜以诡异的角度悬挂着，将她们的身影切割成碎片。

"别碰地面。"谢临霜拉住她，数据化的左眼闪烁着危险的金芒，"砖缝里灌了水银。"

江卿月低头，这才发现每块金砖的接缝处都泛着诡异的银光。而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所有镜子里——

都没有映出谢临霜的身影。

"他快醒了。"谢临霜突然将她推到柱后。几乎同时，龙床上的帐幔无风自动，露出底下干瘪的人形——皇帝的皮肤像蛇蜕般剥落，露出内里半透明的颅腔，其中漂浮着两颗金色的脑组织。

一颗在沉睡，另一颗正疯狂震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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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萦的怨魂比预期更早苏醒了。

"终于来了？"皇帝的声音突然变成女声，他——或者说"她"——歪着头坐起，腐烂的眼眶盯着江卿月，"我的好替身。"

铜镜突然全部转向，镜面浮现出无数个阿萦的脸。谢临霜的数据流瞬间暴起，在江卿月周围结成金色屏障："她在镜子里存了记忆备份！"

"聪明。"阿萦操控着皇帝的躯体拍手，"可惜你挖错眼睛了——"

龙床轰然塌陷，露出底下巨大的齿轮装置。江卿月这才惊觉，整座寝殿根本是台精密的机器，而中央控制台上，静静躺着一枚熟悉的玉佩。

镜非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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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夺玉佩的过程像场噩梦。

阿萦操控的水银如活蛇般追击，谢临霜的数据屏障不断崩裂。江卿月刚摸到玉佩边缘，突然被皇帝的枯骨掐住脖子——

"知道为什么选你吗？"阿萦在她耳边轻笑，"因为你的脑波频率......"

"和我一模一样。"

玉佩突然发烫，江卿月眼前闪过走马灯般的画面：实验室里，自己穿着白大褂将芯片植入太阳穴；监控屏上显示着"意识投射倒计时"；而玻璃窗外，真正的阿萦正疯狂拍打着隔离门......

"想起来了吗？江博士。"阿萦的声音带着怜悯，"是你亲手启动了这场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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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临霜的匕首贯穿皇帝胸膛时，水银骤然凝固。

"她撒谎。"数据化的手指握住江卿月颤抖的手，"看仔细——"

她引导江卿月触碰玉佩内侧的刻痕，那里原本的"镜非镜"三个字正在褪色，露出底下真正的铭文：

"卿月非替身，临霜非虚妄。"

整座宫殿开始震颤，铜镜一面接一面爆裂。阿萦的尖叫中，谢临霜将江卿月推向控制台："现在！输入密码！"

江卿月按上指纹识别器的刹那，突然想起谢临霜心口的那串数字——**3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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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崩溃的瞬间，时间仿佛静止。

江卿月看见谢临霜的身体渐渐透明，数据流如星河般从她体内散逸。她拼命去抓，却只握住一把金色光尘。

"笨蛋......"谢临霜残余的右眼弯成月牙，"这次换我先走啦。"

最后一点光尘落在玉佩上，凝结成小小的梅花。殿外传来晨钟，江卿月才惊觉自己泪流满面——

掌心的玉佩内侧，新浮现一行小字：

"现实世界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