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练习生[废土] 第4章 废土逃杀4

看着眼前的“盛会”，巫马莎害怕到声音打着颤：“那些东西是节目组弄来的道具吗？假的吧？”

“我感觉他们没这个实力造这种假吧？”青黛判断道，“应该是探查出这里有大量变异生物，才会设计路线必须通过这里的。”

青黛在心里不断用最恶毒的脏话咒骂着节目组全体人员以及他们的九族，但她不敢骂出声，毕竟有孩子在，要注意言行举止。

“节目组还真是煞费苦心啊。”莫之臻讽刺道。

他倒是淡然，看到这些让人疯狂掉san的东西，竟然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青黛不知道这男人是真的胆子大，还是硬撑着以维护男性尊严。

巫马莎问：“咱们杀了它们吗？”

“赤手空拳杀它们？不可能的。”莫之臻解释道，“它身上的鳞片是进化过的，极其坚硬，有能量枪都不一定能打穿，你怎么徒手杀了它们？”

“你怎么知道？”巫马莎似乎有点不信，觉得莫之臻在吓唬人。

“我写过关于这种变异鱼类的科普文章。”莫之臻谦逊地笑了笑。

他这一说，让青黛终于想起来自己在哪看过这种鱼的科普了——监狱里的免费电子刊物上。

“那可太好了，你知不知道它们的弱点？最好是致命的那种。”巫马莎兴奋了起来。

莫之臻摇了摇头：“我的文章是根据变异生物专家发表的论文撰写的，而专家的论文是根据地表探测器发回的观测数据编纂的，他们并没有抓到或解剖过任何一条实体鱼。可以说，内容全是推测，没有任何切实的依据。这些内容，当科研成果发表无伤大雅，顶多就是个科研错误。但如果以这些信息为基准去制定对抗战略，可能会误判，从而陷入巨大的危险。”

他说的没错，错误的信息比一无所知更致命——错误的信息会让人认知产生偏差，甚至态度激进，但一无所知让人谨慎，小心翼翼，反而存活概率更高。

青黛忽然觉得这男人还挺谦逊严谨，不会因为显摆博学而盲目自大。在她的世界中，男人个个都是知道一能吹出一百，不知道都能吹出十来的。这导致青黛听男人们说话，都把程度去掉个零后再斟酌。如今猛然遇到这么实事求是的男人，让她颇为不适应。

“咱们能不能绕过去啊？”巫马莎要哭了，但她不敢，现在没有水喝，她怕流泪导致失水过多。

“绕不过去，要进城拿车票。”青黛摇了摇头，“没车票上不了车。”

“会不会有别的门？”莫之臻问道。

青黛拿出地图，仔细看了看：“如果节目组没骗我们，这个城市就只有一个门，若是有别的门，我猜也会被他们封掉的。这些鱼肯定是作为一个关卡存在的。”

“咱们冲进去吗？会不会难度系数太高了？”莫之臻说。

青黛目测了一下怪鱼的数量，说道：“就算咱们拿着武器，冲过去都困难，更何况手无寸铁。”

“那怎么办？”巫马莎问道，“照你们这么说，根本就是无解啊。”

“急什么，咱们过不去，别人也过不去。”青黛笑了笑，“我们可以观摩学习一下别人的做法。”

“在哪观摩？”莫之臻迅速领悟了青黛的意图——没必要当这个必然会损失惨重的出头鸟，等别人把怪物打一打，再趁机捞个过关就行。

青黛用头示意了一下右手边一个残破的城楼，道：“过去时脚步一定要轻，它们的听觉是靠地面共振的。”

“共振？你怎么知道？”巫马莎问道。

青黛从脚边捡起一个小石头，用力一抛，石子掉到了海鲜群的旁边，鱼们跟炸了锅一样，全部冲着落地的石子攻击过去，那场面混乱不堪到了极致，有几条同事就那么不幸地被自己鱼误伤致死了。

鱼们并没放过已经死了的同事，迅速围了上去，等包围圈再次散开时，它们的同事连骨头渣都不剩了。

这场景看得三个人都汗毛倒竖。

吃完同事后，那些鱼站直了身子，用鱼尾贴着地面，一动不动，似乎是在“倾听”着什么。

青黛指着那群鱼的姿态，讲解道：“看它们的尾巴，应该是感知器官。普通鱼是靠水流震动感知声音的，这里又没水，它们肯定是靠地面震动感知。”

果然，确定没有动静后，鱼们恢复了之前的放松状态。

“万一它们进化出了跟人一样的听力呢？”巫马莎抬杠。

“它们要是进化出了听力，十分钟前你叫破喉咙的时候，就已经是它们的鱼食了。”青黛指了指那几条枉死的鱼的残渣。

“那它们的视觉怎么样？”巫马莎继续好奇地问道。

“估计也不行。”青黛摇摇头。

“为什么？”巫马莎简直就是个十万个为什么，不过也不奇怪，这个年纪的孩子都是这个德行，小朋友杀手也不例外。

“一边一个眼睛，肯定不聚焦。”莫之臻在旁边插嘴道。

巫马莎一脸恍然大悟，青黛有点气又有点好笑，都这种时候了，这货在说什么冷笑话？

“这里不是聊天的地方，先躲起来再说。”

青黛一声令下，三个人轻手轻脚，鬼鬼祟祟地爬上了旁边的城楼，躲了起来。

巫马莎从城楼往下看，又发现了一个让她不解的问题：“为什么全是海洋生物啊？难道不该是变异的豺狼虎豹之类的吗？”

莫之臻说：“核污染并不是从核战争时开始的，史书记载，人类往海洋里排放核污水，是从二十一世纪20年代就开始了。所以，海洋生物的变异比陆地生物早很多，核战争不是导致它们变异的原因，而是给它们已经变异的身体提供了快速变异的新能源……”

听到这个，亲历者青黛简直义愤填膺，没忍住直接打断了莫之臻的话：“没错，就是2023年开始核污水排海的。”

莫之臻继续说道：“……所以我猜测，核冬天致使大部分陆地生物灭绝，少量存活下来并成功适应地表的陆地生物，应该是被高变异程度并上岸了的海洋生物当食物了。”

三个人并没躲多长时间，第二批选手就赶到了。

第二批选手的想法跟青黛一模一样，他们也鬼鬼祟祟地上了城楼，他们登顶时，被已经蹲在那里抠手指的三个人结结实实吓了一跳。

“你们也……”第二批选手尴尬地主动打了个招呼。

“是啊是啊。”

“挺好挺好。”

紧接着是第三批，第四批……不到两小时，城楼上凑齐了大部分选手，大家局促地挤在一起，相互大眼瞪着小眼。

看着这个情景，青黛差点没憋住笑。

“我觉得，这么下去不是办法。”青黛低声跟莫之臻说道。

“那是肯定的啊，但问题是如何解决。”莫之臻一脸愁苦。

“或许咱们可以试试……人定胜天**。”

青黛说罢站起身，找了个石台爬上去，对着所有选手喊道：“各位选手，我们现在没有武器，凭借个人是绝对无法平安地越过那群怪鱼顺利进城的……”

青黛话没说完，就被一个高大的男人打断了：“我看未必，不一定一个人就一定过不去。”

“你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不抬杠会死啊？”巫马莎翻了那杠精一个白眼。

“你不能这么说，人家说不定真的可以用抬的杠撑竿跳过去呢。”莫之臻阴阳怪气道。

他的话引起了众人一阵哄笑。

那杠精见状，悻悻地撇了撇嘴，缩到一边不作声了。

青黛继续说：“我们没有补给，这么耗下去会饿死的。我提议，这个环节，大家不要各自为战了，应该团结起来共同过关，之后再各自继续。”

大家听罢都窃窃私语起来，有人赞成，有人反对，有人顾虑重重。

“谁知道你有没有什么私心？是你自己弱，过不去，想利用我们给你铺路吧？”一个非常强壮的选手很是不屑道。

“你很强吗？很强你怎么不敢冲过去？还跟我们躲在一起？”巫马莎现在像条护主的小狗，谁意图“袭击”青黛，她就咬谁。

“有些人就是这样的，本事不大，偏见不小。脑子不多，恶意不少。”莫之臻继续阴阳怪气道。

“但是，我们是杀手，玩的就是个人技巧，又不是军队，这么集体作战播出去会被人耻笑的。”有个一看就很守旧派的大叔提出了自己的疑虑。

“你在那些变异生物面前就是个鱼食，还个人技巧？花式作死还差不多。”巫马莎继续战斗着。

“一个杀手，说白了就是拿钱办事的屠夫，哪来的什么气节和名声。还被人耻笑？真拿自己当回事儿了。”青黛冷笑一声，“你家里不会还供奉着祖师爷之类的吧？”

“不就是几条鱼吗？哪有你说得那么邪乎？”有人撇了撇嘴，还啐了一口，以表不屑。

莫之臻不再阴阳怪气了，他严肃起来说道：“那些鱼的咬合力和鲨鱼差不多，能轻松咬碎你的头盔和头骨；鳞片有穿山甲十几倍的强度，即便是枪也很难射穿；鱼尾上有共振感知系统，可以获取你的位置信息；协同作战水准类似狼群，会围追堵截，有战略战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轻视它们？只因为你是人类？愚蠢的傲慢。”

“你……”还没等那人反驳的话说出来，城楼下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大家循声望去，不远处4个选手狂奔而来，看样子是之前走错方向的人终于找对了路。

“别跑！”有选手提醒他们道。

他们听不清，边继续奔跑边大声问：“什么？”

“别跑！”更多人一起喊了起来。

那4人应该是听到了，停下了脚步，但显然已经晚了。

那群怪鱼像是嗅到血腥味的鲨，从城门口向着那4个选手快速移动而去。

本以为怪鱼的行进方式是跳跃——这种方式其实并不快，因为起跳降落再起跳这些动作相当耗费时间，也很耗费体力——但显然不是，对于距离较远的目标，怪鱼们采用的是一种近似蛇的行进方式——用鳞片推动自己前进。

怪鱼通过肌肉的收缩将腹部的鳞片竖起来，使鳞片的边缘与地面接触，形成一个个小的 “抓握点”，接着通过身体肌肉的收缩，将这些抓握点依次推动身体向前。

这种前进方式，显然比跳跃更高效，更无声，更快速，也更恐怖。

那4个选手看着扑面而来的鱼群，直接被吓傻了，甚至还没来得及逃跑，就瞬间被鱼群淹没了。

很多选手转过头去，不忍心看眼前的场景，但血肉骨骼被尖牙啃食的声音，还是源源不断地传来，窜进每个人的耳道，搓磨着每个人的神经。

结果可想而知，海鲜们获得一顿大餐，真人秀折损4名选手。

机械音再次在大家耳边响起：“叮叮叮——此次死亡人数4人，总死亡人数9人，剩余人数99人，清点播报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