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的锦被折出繁复的痕迹,凌乱地堆在床脚,君九天眼尾泛红,双手被捆在床头。
他难耐地仰着脖颈喘息,声音喑哑:
“师父......”
男人的动作顿了顿,冷峻的眉峰微微皱起,承载情|欲的眼眸挣扎过清明和犹豫。
君九天见他似有恢复的迹象,连忙勾着甜腻的声音迎合:“别停......”
那仿若仙人般清冷的男人低下头,用力吻住了君九天,唇瓣不客气地研磨吮咬,而后掐着君九天的下巴更深地掠夺。
君九天竭尽全力地回应他,目光痴迷于对方深黯的眼睛,流连过两人交缠的身体,恨不得溺死在这一刻。
如果这场荒唐能延续得更久一点该多好......
曙光初现,晓晨清冷。
曦光透过窗纱,印在君九天熟睡的侧脸上。
他颇为不舒服地皱眉,下意识想翻身,却撞在另一人的胸膛。
嗯......
嗯?
君九天猛地睁开眼睛,一张冷漠肃然的脸出现在他面前。
“师父!”
君九天翻身坐起,身后的疼痛让他表情一阵扭曲。
不仅如此,他低头一看,自己浑身上下皆是青紫掐痕。
但君九天顾不上这些,他还没来得及辩解,无形劲风就将他掀倒在地,直挺挺地跪在地上。
君忘川伸手虚空一摄,干净的外袍整齐地穿戴好,一袭长发堆叠在肩头领口,随着他起身尽数荡在腰间。
青衫素雅,气质出尘,但那修长的眉宇却是死死拧起,一向孤冷的眼眸满是愠怒。
“我昨日怎么吩咐你的!”
恐怖的威压犹如实质,仿佛巨大的山峦压在肩头,君九天的脸色苍白了几分,埋低脑袋不敢直视君忘川。
“任何人......不得靠近大殿。”
“那你是如何进来的!?”
君九天的身体摇晃了一下,忍不住双手撑地,仰头对君忘川急切道:“可是师父你昨日心法自噬,我——”
“唰!”
一道长鞭狠抽在君九天后背,血肉模糊,疼得君九天冷汗直出,低下了头,复又抬起:“倘若徒儿不破开禁制,师父定会走火入魔──啊!”
又是一鞭甩上君九天胸前,压过昨夜未消的暧昧咬痕,殷红血迹染尽一切,再看不出曾经有过何等缠绵。
君忘川的声音如冰封万年的极北之地,一字一句扎在君九天耳边:“欺上瞒下,罔顾伦理,君九天,本尊没你这样的徒弟!”
君九天牙齿打颤,只觉喉中腥血涌出,被他强行咽下,深深吸了一口气后,他咬牙看向君忘川:“……你差不多得了,睡一觉怎么你了?”
“咱俩五百年的师徒情分让你抽了两鞭子我够给你面子了。”
“我警告你别得寸进尺啊,不然我可就还手了啊。”
“再说了是你上我又不是我上你,你偷着美去还来不及呢。”
说到最后君九天甚至翻了个白眼,明显对昨夜的处境有很大不满。
他还以为君忘川被反噬后会修为减弱,自己能有机会上了对方。
事实证明,你师父还是你师父,修为没见得弱,绑人的手段涨了不少,三下五除二就把君九天捆那儿了。
你家心魔是魅魔吧?
还特么用的是捆仙绳。
我一个合体都没到的炼虚真是谢谢您嘞。
君忘川的额角突突直跳,滔天灵力灌入法器,噼里啪啦的电光生动映出君九天的愕然表情。
我操!师父你来真的啊!
废话!今天不把你抽死在这我枉为人师!
一声声惨叫透过主殿飘向远方,震得颐天门的护山阵都抖了三抖,门内弟子纷纷抬头,打听发生了什么。
“似乎是主殿的方向?”
“听声音像是大师兄?呃,该不会是大师兄和门主吧……”
“那没事了,散了散了,该干嘛干嘛去。”
奄奄一息的君九天被君忘川扔进了后山,顺手打了道封印就转身离去,一个眼神都没多留。
君九天扒着封印声嘶力竭:“师父──你不能对我这样!”
“想当年,是谁!陪你潜下东海!在众多海怪中替你挡下致命伤!”
“是谁!陪你踏遍雪山!只为你心心念念的一朵冰山凌莲!”
“是谁!陪你跨越西域!拜在陶兵宗前苦苦哀求修复你的本命法器!”
“都是我啊──!”
“师父!我为你流过血!卖过命!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等到君九天嗓子喊哑了,他才停下来,巴巴地看着远方,依旧没见师父回心转意。
他苦着脸,挑了块干净地方坐下,一手托腮,深深地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师父听没听见。”
扯开师父给自己套上的衣服,身上的恐怖鞭痕已经止血,肉眼可见地开始愈合。
自己好歹是个炼虚期,这点皮肉伤算不了什么大事。
“嘶,师父是真狠啊,竟然真敢往死了抽。”
君九天端详了会儿手腕上的青紫勒痕,“啧啧”摇头。
这小老头手艺还怪巧的。
指不定私下有过什么学习。
估摸着君忘川该消气了,君九天大大咧咧走到封印面前,刚想抬手解开,就见脸上表情瞬间僵住。
“君忘川你居然敢给我下合体期的封印──!?”
六年后,醉雪楼。
君忘川拱手一拜,颔首道:“如此甚好,劳烦阁主了。”
韶菱羽嫣然一笑,轻薄羽扇遮住下颌,朝君忘川抛了个媚眼,笑着说:“颐天门的门主要来我们玄音阁的拍卖场,在下高兴还来不及,哪里用得着劳烦呢?”
“倒是你那个小徒弟──”
韶菱羽身子前倾,眼波流转,闪着八卦的光,“听说在整个十九州发了疯找你呢。”
三年前君九天晋升合体,破开君忘川的封印,却发现自家师父早就离开山门。
据门内弟子回忆,当时的君九天状似疯魔,提着把剑就下了山,踏遍十九州各大宗门到处寻找君忘川的下落。
韶菱羽在心里幽幽感慨,谁能想到面前这位颐天门的门主,在走过十九州后,兜兜转转又回到了扬州呢。
这么一想,感觉那个还在外奔波的小徒弟更惨了。
君忘川脸上没有丝毫波澜,平静道:“让韶阁主见笑了,不过这毕竟是我门内之事,恕我不能多讲,还请见谅。”
韶菱羽磨了磨牙,倒是也不装了,扇子“啪”一下合起,敲在桌沿一角,眼睛直勾勾地盯向君忘川,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誓要问出个答案的样子。
然后就看见堂堂玄音阁的阁主一缩肩膀,鬼鬼祟祟小声问道:“听说是你把你徒弟睡了,不想负责任偷溜下山,但你徒弟痴情不改,所以才追你到天涯海角。”
“喂,有没有这回事啊?”
君忘川嘴角一抽,“你当我是岳会州和薛礼勿啊。”
韶菱羽撇撇嘴,手指一动,复又展开羽扇,“你别拿他们比,那两位现在可是修成正果了,谁还像你似的吊着自家徒弟三年,等哪天他找到你了我看你怎么收场。”
君忘川站起身,冷然道:“想来韶阁主是没什么问题了,既然如此,在下就先行离开了。”说完,他手捻法诀,身形消散在原地。
韶菱羽倒也不恼,有一搭没一搭地扑着羽扇,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而后一支轻巧灵剑落在她两指间,神识一扫,赫然是一则简讯。
简单凝了几个字,莹莹灵剑再度无形,韶菱羽悠悠站起,羽扇之上流光一闪,笼住了她的身影,转瞬消失不见。
“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虽说回到了扬州,但君忘川并不打算回颐天门,归根结底,他确实不太想见君九天。
可再怎么说,自己下山了六年时间,于情于理,也该回去了。
等玄音阁的事办完,再去一趟归元宗,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之后直接回颐天门好了……君忘川这么想着,走回到客房,刚合上门的刹那,脚下倏地亮起,竟是一个早就埋伏于此的法阵。
周围墙壁浮起一张张灵符,汹涌灵力凌厉尽出,君忘川刚想抽出佩剑,一只冰冷的手毫不留情地扣住自己手腕,仿佛要勒进血肉里一般。
瞥了眼法阵和灵符,这攻击路数君忘川再熟悉不过,他淡淡回头,果真是君九天。
“你……”君忘川才说了一个字,就被君九天凶狠地压在墙壁上。
“六年!整整六年!我等了你三年!找了你三年!”君九天双目赤红,嘴唇颤抖,“你就那么不想见我吗!”
君忘川皱着眉,冷声道:“君九天,松开。”
君九天身体一颤,眼中先是不可置信,而后流露出阴冷狠决,灵符化作细密灵线,顺着法阵刺入君忘川,竟是直接封住了周身窍穴。
“捆仙绳?”君忘川一眼认出,看向表情狰狞的君九天,“你又去偷门内仙器?”
“事到如今,说这些还有意义吗?”君九天残忍地笑着,拦腰扛起君忘川,将他摔在床上,倾身压了上去,粗暴地扯开君忘川的衣襟。
“我知道这困不住师父多久。”
“但一个晚上,也足够了。”
开文!一篇普普通通简简单单的师徒古耽,几万字,互攻啊互攻
大概是一个看似病娇实则沙雕的徒弟,和一个看似高冷实则沙雕的师父
晚上九点更
本文境界划分:练气、筑基、金丹、元婴、化神、炼虚、合体、渡劫、大乘(=飞升成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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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