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之约[霍比特人/魔戒衍生] 第3章 精灵变成通缉犯

随着靠近，小房子逐渐显露出来，它的外墙的大白都成大灰了，不但脏脏的，还有些掉墙皮。

桑娜抓起门环，有规律地扣了几下。

“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请回答。”

“柿子饼。”桑娜说完这句话，门锁响动，门开了。

“桑娜姐姐！”一个穿着灰色衣服的小男孩见诺托斯迟疑了一下，然后猛地关上门，再推出一个缝“他不是警官老爷吧？”

“当然不是，约尔，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桑娜连忙解释，“他是精灵！”

“精灵！”，小男孩再次推开门，“快进快进！”一人一精灵进来后，他娴熟地插上三个门锁，最后用一个铁链栓住屋内的门环，这才放心下来，松了一口气。

“桑娜姐姐，快和我们讲讲发生了什么！”屋内还有六七个小孩，都一窝蜂似的围了过来，把桑娜和诺托斯围到最中间。

“别急，看看我给你们带来了什么？”她摘下腰间鼓鼓囊囊的布，小心翼翼展开，里面是八块黑面包，以及几块牛轧糖。

见到食物，小孩纷纷伸出脏兮兮的手，想抢。

桑娜打了动作最快的小孩的手，“先去后面的井里舀点水洗洗手再吃。”

小孩结伴去洗手，桑娜指了指面包“精灵哥哥，你吃吗？”

诺托斯有点饿，但是他不想和饥肠辘辘的人类小孩抢吃的。

桑娜以为是诺托斯在嫌弃面包不好，不好意思地用手搓了搓衣角，“……我们的钱只够买这个。”

小孩们吵吵闹闹地回来了，拿了面包，大口大口地咬，劣质面包的碎屑掉了满地，嘴塞得满满的，然后艰难地往下咽。

“不要舔地上的渣子！还有一口少吃点！”桑娜拍着一个被噎得不断打嗝的小孩的后背说到。

他们吃的半饱后，兴致高了起来，“桑娜姐姐！庆典发生了什么？好玩吗？你怎么遇到了精灵？”

他们把目光集中在诺托斯身上，眼睛一眨都不眨地盯着。

屋子里的窗户早就用许多木板钉上，透出些许光亮，屋内整体还是黑漆漆的，桑娜从一个破旧的盒子里找出三根蜡烛，点了起来。

如果诺托斯没来，那么这三根蜡烛也是不会用的。

借着微弱的光亮，桑娜讲起白天的事 她嗓音柔美空灵，夜逐渐深了。几个孩子拄着脑袋一点一点，眼皮半闭，又强撑着睁开。

“去睡觉吧。”桑娜说

孩子们非常听她的话，他们凑到铺满稻草的墙角，把不知道从哪捡来的破布盖到身上当被。

见他们都睡了，桑娜笑了笑，随后掏出最后一块面包，小声地吞咽着。

还好刚才没吃，要不然面前这个小孩就没得吃了，诺托斯想。

“他们都是可怜的孩子，被父母弃养了。”桑娜说

“有的是在垃圾桶旁边捡到的，有的是在废弃的钢厂里发现的。”桑娜顿了顿，“你看，那个给我们开门的小约尔，当初捡到他时，他才这么大。”她比了比，“现在都这么高了。”她语气温和，像是在讲亲弟弟亲妹妹。

诺托斯坐在她旁边静静地听着。

“嘭，嘭，嘭。”后面的小门传来声响

烛火下，桑娜眼睛一亮。“络狄纳回来了！”她踮起脚小声走过去开门。

月光下，是一个穿着白色衬衫，灰色裤子腰间系着皮带的少年，他手里提了一个袋子。

“你吃晚饭了吗？”络狄纳问到，关上门后，他抬眼看到了诺托斯，吓了一跳，随后警惕的把桑娜挡在身后“你是什么人！”

桑娜往一旁推了推他，“这是诺托斯，一个精灵，我的恩人，我们在盛典上遇到的，如果不是他带我回来，今晚孩子们就吃不到饭了。”

络狄纳似乎对这件事很不感兴趣，他沉默地点点头，把手里的袋子递给桑娜。

“这是什么?”桑娜问到

面包。”络狄纳说到“你自己吃，别给那群孩子。”

“你说的是人话吗？”桑娜有些生气的把袋子接了过来。

络狄纳先是看看诺托斯，又看看桑娜，面色凝重，像是有话要说。

“怎么了？”桑娜问到

“你想说什么？”诺托斯抱起肩膀，他讨厌人类拐弯抹角的说话方式。

“那我直说了。”

“怎么？”诺托斯说

“你走不了了。”络狄纳吹灭了三根发光的蜡烛

“你别！”桑娜一把抢过蜡烛，从口袋里再次掏出火柴，将蜡烛点燃，三个小火团在黑夜里晃晃悠悠。

“浪费。”络狄纳说

“留着不用也是浪费。”桑娜没好气地说

诺托斯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们“为什么走不了了？”

络狄纳倚着门缓缓坐下，敲了敲酸痛的腿“封城了。”

“封城？”桑娜和诺托斯一起说到

桑娜用手肘戳了戳络狄纳“说全点。”

“你们从庆典回来，应该知道半兽人的事情吧。卫兵找出几个参加庆典的百姓盘问，他们说看到了精灵和半兽人，半兽人得有十多个，在庆典上横冲直撞，好像要杀人，有人猜测精灵和半兽人结盟了，要攻打塔弥拉。”

“卫兵现在挨家挨户盘查，把城市翻一个底朝天，也一定要把半兽人和精灵找出来。”

“放屁！”诺托斯火腾一下上来了，“精灵永远不会和丑陋的半兽人为伍！”

“用不着冲我发火，我只是在陈述，有能待去找半兽人打仗。”络狄纳面无表情，旁边的桑娜踢了他几脚示意他礼貌一点，络狄纳低下头，没什么诚意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络狄纳说的确实对，自己还没一个人类小孩有风度，羞愧抵消了一半的怒气。

“我该怎么办？”诺托斯想起白天为了便捷，从榕树顶直接蹦下来，被人看见还得意洋洋，更加负疚。

因为一时的不谨慎，传出精灵和半兽人勾结。

“这里离市中心远，一时半会查不到这，不用担心，精灵哥哥今晚就留在这，勉强住一宿，明天我们一起可以想办法。”桑娜说

“那麻烦你们了。”诺托斯说

次日清晨，光亮从钉满木头的窗户缝隙中挤进来。

这是诺托斯睡的最不好的一晚，稻草能穿透衣服，不断的扎着身体，让诺托斯一度认为干枯的稻草也在生长。但看到其他在稻草上睡得香甜的孩子，诺托斯感觉自己像是豌豆公主的翻版--稻草王子

想到这给自己逗笑了。

桑娜这时也醒了，她迷糊糊地看向窗子，然后冲诺托斯挥了挥手“早。”

“早。”诺托斯回应

桑娜看了看左边“络狄纳很早就走了，他是南边鞋匠的徒弟，我们认识很长时间了。”

诺托斯点了点头。

“别看他脾气差，嘴上说讨厌这群孩子，但每次留下的饭钱都有他们的。”桑娜打掉身上扎着的稻草，捡起络狄娜留下的铜币，小心翼翼收到口袋里

诺托斯有些似懂非懂地点头“那人类还挺复杂的。”

桑娜先是一愣，随后笑了起来“这有什么复杂的。”

诺托斯也跟着笑了起来。

“好了，他们还没醒，我们小声一点。”桑娜俏皮地眨了眨眼，而后从一个破旧但擦得干净的小柜里拿出一张牛皮纸地图，“这张地图是小约尔画的，他很擅长绘画，很厉害吧。”

“这是我们这里的地图。你看这里，这个小红框是我们的小房子。”桑娜指了指，“从后门出去，到了路上后，一直左拐，一直到这里，这里是一个废弃的钢厂，看到钢厂后右拐，穿过一片森林，向东走，是城墙，找到渔民，让他带你离开，渔民是一个脸上都是胡茬的老人，穿着棕色衣服，告诉他你是桑娜的朋友，他一定会帮你的，他可能会有些古怪，但没关系，告诉他你想去的地方。”

桑娜看向诺托斯“你最好早点走。”

“好。”诺托斯点头

一阵剧烈的敲门声突然响起，敲门的人十分用力，就像想把门敲碎一般，响声惊醒了睡梦中的孩子。

桑娜将食指放在嘴上，示意孩子们不要出声，她用气音说：“一会他们问什么都要装不知道，懂了就点点头。”

孩子们点头后，桑娜拉起诺托斯的手，把铜钱放在他手心，又合上他的手，说到：“精灵哥哥，招待不周是我的错，你拿上这个钱，快走！”

诺托斯将钱推了回去，他知道这些孩子过的很苦。

他摘下腰间装耳饰的袋子，递给桑娜。尽管里面的是他最喜欢，平日里最难割舍的东西，此刻递出去的，他居然没有一分不舍。

“快点开门！这么久都不开门，墨迹什么！是不是心虚！”剧烈的敲门声再次响起

“长官，和这些住在这种房子里的平民废什么话啊？我们直接把门撬开得了！”门外的另一个声音说到

“你们不和我一起走吗？”诺托斯问

桑娜没做回答，她用力挥了挥手“快走！”

“真的没事吗？”诺托斯再次确认

“我不会拿这些孩子的生命开玩笑，快走！不要回头！”桑娜说

门外的人开始撬动门锁。

“还记得我和你说的路吧，精灵哥哥，走吧，再不走真的不赶趟了。”桑娜苦笑着

“好，我会回来看你的。”诺托斯说

“我们会等着，祝你好运，诺托斯。”

他打开后门的门锁，多亏了这些警官的疏忽，没有搜查是否有其他的门，门外没有人把守。

到了小路后一直左拐，诺托斯戴上斗篷的帽子，跑了起来。

这里的路没经过修整，坑坑洼洼，凹凸不平，走起来非常搁脚，且空无一人。

不一会就到了桑娜说的钢厂。

森林精灵在这里停下了脚步。

眼前的钢厂被尘土和绿色的苔藓包裹，但也不难想象出它昔日的辉煌。

诺托斯不懂，为什么对眼前的钢厂一无所知，心中却有一些悲伤，像是看见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知更鸟无法在浅蓝色天空中翱翔一般，这是诺托斯没有体会过的情绪。

只是一会，他又动了起来。

“看见钢厂后，右转，进入森林。”诺托斯嘟囔着

进入森林后，就像回家了一样。诺托斯放松下来，看着树的年轮和叶片的走向，辨别方向。

在触碰一个树的年轮后，一股浓烈的悲伤涌上心头，这个悲伤与刚才看到废弃钢厂的悲伤不同，它像是烈酒，心口有一团火在烧。

诺托斯明白，这不是他的情绪，这是树的情绪。

再次轻轻的抚摸它残破的树干，闭上眼。

睁眼时，树干上坐着一个绿色透明的小人，这便是树灵，诺托斯在帕米拉常见的生灵。

树灵静静地看着诺托斯，它眼中有泪在打转。

诺托斯试探着说：“你好？”

过了一会，树灵点了点头“帕米拉的孩子，森林精灵，我知道你，诺托斯。”树灵用苍老的声音说

“是的，我叫诺托斯，我感受到了您的悲伤，您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可以和我说说吗？”诺托斯轻声问

森林精灵非常尊重树灵。

这些比自己存在更早的生灵，被他们看作前辈。

树灵停顿了一下，随后低声说：“帕米拉的孩子，半兽人，回来了。”

诺托斯点点头说：“我知道了。”

“快去告知人类和精灵还有矮人！咳咳咳······”树灵激动起来，随后开始咳嗽

“我会的。”诺托斯说

“好孩子，好孩子······”树灵站了起来

“这个给你。”树灵递给诺托斯一块绿色的石头

“这是什么？”诺托斯接了过来

“这是我们这群老家伙这辈子都在共同守护的宝贝，当然好东西”树灵笑了起来

诺托斯接过石头后，面前的树灵一点点消失。

“替我向你父亲·····还有帕米拉的老东西们问好。”这一声后，树灵彻底消失

“森林的树灵，会守护一件东西，一直到生命尽头”，“它们会将宝物交给最信任的精灵，让他帮自己完成最后的心愿。”诺托斯的母亲阿金修曾说

他摘下帽子，随后将右手放在胸口，单膝跪地“谢谢您的信任，诺托斯感到万分荣幸，一定会完成您的心愿。”

母亲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上路吧，我的孩子。”

诺托斯起身，继续向东。

诺托斯思绪万千。这块石头是做什么用的？该如何告知各族呢，人类现在认为精灵和半兽人结盟，该如何说服他们呢？这些问题缠绕着诺托斯，他第一次体会到无聊之外的烦躁。

从树枝缝隙中可以看到城楼，城楼的下面，是诺托斯熟悉的密立根河，顺着这条河，就能回家。

接下来要找桑娜所说的满脸胡茬的渔民。

诺托斯撩开树枝，见一个飘在水上的小船。

这会是桑娜说的渔民的小船吗？

从城楼的石阶上走下来，便离密立根河更近了。

诺托斯向水里扔了一块石头，石头顺着水流很快消失在视野里。

吓得诺托斯一哆嗦，他有些怕水。

不敢想象自己掉到里面得淹成什么样子。

往后退了一步，后背撞到了什么，扭身向后跳，正好摔进了小船里。

“你在干什么?这是我们的船！”一个头顶秃得发亮的男人吼到

诺托斯这么一摔，帽子掉了下来，露出了整张脸。

秃头眼睛顿时一亮，说到：“这位美丽的女士，您是要乘船吗？”

诺托斯满脸问号，他这是没看清自己是个精灵吗？

“您要去哪里?我可以送你去！不收一个铜币！”秃头越靠越近

诺托斯暗中握住剑柄。

“亚当，你在和谁说话?”一个老人的声音

“船长！”被唤作亚当的秃头连忙整理他身上的几块破布，随后规整地站在他身后

诺托斯顺着声音看过去。

那是一个瞎了一只眼的老水手，下巴被胡子布满，胡子有些擀毡。身上的衣服同样破破烂烂，腰间系着的皮腰带也有年头了，斑斑点点。

他看向诺托斯，先是皱了皱眉，随后摘下头顶破得可笑的三角帽，将它放在胸口，行了一个礼，语气温和：“姑娘，你是要乘坐这艘船吧，欢迎。”

亚当的神色也像老水手一样，严肃起来。

这样庄重严肃的人，穿着破烂，且如此认真的邀请精灵乘坐这个会随水上下飘动的小船，场面有些怪异。

“是的，我想去帕米拉。”诺托斯说出声后，觉得奇怪，这确实是一个女孩的声音

“帕米拉?”亚当有些诧异

老水手冲他摇摇头：“注意礼貌，亚当老弟，带她去。”

“是！船长！”亚当行了一个礼

两人登上了小船，亚当摘下码头上系着的绳子。

一路上老水手不怎么说话，他闭着眼睛，感受着风拂过脸庞。

亚当摇着船桨，凑了过来，但距离还算礼貌：“您为什么要去帕米拉?”

他神秘兮兮的“精灵对人类的态度可不好，你怎么敢去那?你没听说最近闹得火热的精灵通缉令?人类在抓一个尾姬节上出现的精灵，各个地方都在搜查，现在密立根河通行都严起来了，原来都没人管！”

“再过一会，就到第一个安检口了，不过您别害怕，有我在呢。”

老水手咳嗽了一声。

亚当马上闭嘴。

诺托斯忽略了他的话，还在想，自己怎么变成一个人类少女的样子了，是因为那颗绿色的石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