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鹭白是小妹喜欢的人,考虑到小妹,一开始贺宥谦只冲岑傲云下了手。
有人暗示过岑傲云,说她如果和江鹭白断个干净,那么她现在所遇到的一切困难都会消失,甚至可以得到更好的资源。
但岑傲云不怕威胁。
入行以来,因为没有后台,她很少拍电影,电影方面的奖更是寥寥无几。
金梅奖她确实很想要——可是任何人都别想要挟她。
更何况,她的能力有目共睹——她主演的电视剧最少也有百分之二百的回报率,今年《野火》也成功以小博大,收割了近二十亿的票房。
而且她没有经纪公司,只有自己的工作室,这虽然意味着她没有后台,但也代表她没有掣肘——换句话说,她有机会合作任何团体的项目。
所以,即使没了沪圈,还有京圈、港圈,没人会跟钱过不去,总会有不忌惮贺氏的投资者。
贺氏压得住她一时,压不住她一世。
离梦中二人官宣的时间越来越近,既然岑傲云像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他便换了个角度解决问题。
跟岑傲云不同,江鹭白是靠粉丝吃饭的流量明星,而且他所属的FLY在鲲鹏娱乐名下,他是鲲鹏娱乐的签约艺人。
鲲鹏娱乐,就在上海。
贺宥谦的施压已经有段时间,现在江鹭白拍的那部电影也不出意外地出了岔子。
正如他所料,江鹭白的心理素质,比岑傲云差得多。
可是在这个时间点,岑傲云去了南非。
离过年没几天了,南非天高皇帝远,如果他们在这段时间官宣了恋情,强大如贺宥谦也无能为力。
岑爷爷牵着马往外走,看这年轻人还在原地站着。
老人家目光如炬,自然看得出男人周身压抑的气场。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素来为人热心,出言邀请道:“小伙子,急着走不?不急的话骑上你的马,咱爷俩一块儿去散散心呗。”
贺宥谦回过神,微笑道:“荣幸之至。”
一老一少纵马扬鞭,奔向了远处苍莽的雪原。
寒风卷起碎雪,落在两人的发梢。
南非,约翰内斯堡。
乌云漫天。
岑傲云抱着膝盖,孤零零一个人坐在机场的候机室。
江鹭白剧组的要求很严格,所以自从他进组后,岑傲云一般不会主动给他打电话,怕影响到他的拍摄。
但几天没有他的消息,她着实担忧,因此万里迢迢赶到了南非。
飞机刚落地,江鹭白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她接通电话,还没来得及告诉他她到了南非,就听到电话那边的人说:“姐姐,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什么事?”
江鹭白沉默,沉默得让人觉得不详。
过了一会儿,他吞吐道:“我们……分手吧。”
他又急忙解释,说只是暂时的。
现在拍摄的这部电影是他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剧本扎实,导演优秀,他笃定,上映后他的演艺事业绝对能提升一大截。
可不知怎么回事,突然连着好几天,他不再有任何戏份了。
经纪人告诉他,是因为有人不想让他和岑傲云在一起。
想顺利拍戏?
可以,得分手。
江鹭白一开始坚决反对。
于他而言,岑傲云就像天上的月亮,月亮好不容易入了他的怀,他怎么可能放开呢。
但经纪人却无情地戳破了现实:岑傲云那么优秀,可他江鹭白除了舞台之外,没有任何拿得出手的实绩,只有一群不甚理智的粉丝,而且FLY早已各自发展,他吃不了团体的红利了。
如果他再不抓住这次机会的话,他跟她之间的差距只会越来越大。
而且,如果两人现在官宣恋情,她保护得了他,他却未必保护得了她——他甚至自身都难保了。
因此,江鹭白经过深思熟虑后,提出了暂时性的分手。
他说,等明年电影上映,他一定光明正大地告诉所有人他们在一起的消息。
岑傲云没有生气,她只是淡淡地问:“你真的想好了吗?”
得到他肯定的答复之后,她哦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约翰内斯堡夜幕降临,风雨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