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片方很抱歉地通知岑傲云,有人暗中施压,《野火》或许要退出金梅奖最佳女主角的竞选。
国内电影有两大荣誉,一个是金面奖,一个是金梅奖。
它们都是每隔两年举办一届,金面奖在新历元旦举办,金梅奖在旧历正月举办。
《野火》是元旦档的电影,正好错过了今年的金面奖,只能冲击金梅,可如今竟然连金梅也岌岌可危了。
岑傲云知道自己被恶意针对,但却不知道是谁做的,更不知道对方是为了什么。
她猜,或许是她的竞争对手出的黑招。
但她实在想不出,自己的对手都是娱乐圈的小小艺人,哪个人能有这样的能力。
换句话说,有这本事,还混什么娱乐圈?
屋漏偏逢连夜雨,她被各路营销号断章取义地进行辱骂,连着上了好几天的黑热搜,紧接着她的地址又莫名泄露,家里和工作室都收到了各种邮件,里面尽是来自江鹭白极端粉丝的诅咒和辱骂。
这一切虽然已经大大影响了她的正常生活,但她并没有告诉江鹭白——他在南非的拍摄压力够大了,她不想让他担心。
既然短期内无法正常工作,岑傲云径直回了趟人烟稀少的乡下老家散心。
她的老家在东北,松花江上,那里有漫山遍野的大豆高粱——不对,这个季节,东北只有漫山遍野的大雪。
岑傲云的父母在省会公安局工作,没空回来,奶奶去世,乡下老家只有她爷爷一个人。
爷爷是护林员,房子紧挨着兴安岭,她回来了好几天,顿顿土豆白菜,爷爷怕孙女受委屈,趁山下有集会,开着小皮卡买菜去了。
她一个人呆在家里无聊,干脆换了衣服骑上马去山里转悠,想着顺便捞点冬眠的林蛙回来。
在雪原深处,她遇到了一个偷猎者。
她举起爷爷的枪,远远地鸣了两声,偷猎的人闻声很快逃跑了。
她担心还有漏网之鱼,便纵马前去查看。
转了一圈后,她没见别的什么人,正要离开时,一个不经心的放眼远眺,便瞧见山脚下的林子里似乎立了一匹马。
她摸着枪警惕地靠近,只见雪丛深处果真有个高大的男人蹲着。
她静悄悄地走到男人身后,抬起了枪对准了他的脑袋粗声道:“举起手,转过来。”
躲在这里的男人浑身一僵,配合地举起双手,缓缓地转过了身。
岑傲云上下打量了他两眼,只见他戴着护耳帽,围着厚厚的罗纹围巾,露出的眉目英挺,穿着也十分考究。
他的羽绒服是始祖鸟的,裤子和鞋子看不出品牌,但一看就价格不菲。
综合来说,不像是偷猎者或别的什么亡命之徒。
她手里的枪一动不动:“喂,干嘛的?”
男人看向悄无声息出现的来人,只见这人穿着护林服,浑身裹得严严实实,简直像头熊一样,完全看不出男女,只漏出了一双黑黝黝的眼睛,眼神中是十二分的警惕。
过了一会儿,他闷声回答道:“挑战极限。”
听到这话,岑傲云没忍住,低声爆了句粗口:“虎逼。”